第四十章 死人的詛咒
玄陰之地徹底地崩塌了,冥川、屍骸、陰風、鬼氣統統被掩埋在了沙石之中。
我艱難地用手開闢著道路,經過這場變動,許多參天大樹都倒下了,上方的陽光讓原本昏暗的玄陰之地明亮了許多。
用力地推開一塊大石頭,上面刷刷刷地掉下來許多沙土。
“咳咳……”彥木木用胳膊擋著鼻子,咳嗽了兩聲。
還好,地下空間崩塌的時候,形成了巨大的斜坡,如果是陷阱一般直上直下,估計就很難爬上去了。
我拍拍身子上的土,揹著徐傑走了出去,然後坐在一棵倒下的樹旁邊休息。
木木跟在我的身後,突然她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我拉住她的手想扶她一把,誰知道她迅速把手抽了回去,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麼回事?我皺起了眉頭。
彥木木坐下以後,我說:“木木,我看看你的手。”
“……”彥木木沒有說話。
“嗯?”我扯過她的胳膊,她還想掙扎,但是已經被我牢牢抓住。
一看我才知道,她原本白淨的雙手一片通紅,不時還有紅色的血滲出來,旁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漬。
這是傷?什麼時候受的?
我埋怨道,“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不吭一聲,你讓我怎麼辦?”
我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了,我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撕了下來要給彥木木包紮。但是當我碰到她的時候,她驚恐地縮了回去。
“怎麼了?這傷……難道不能包紮?”
她點點頭。
“是那妖靈幹的嗎?”
她搖搖頭,然後指了指我用根小繩子掛在徐傑身上的斬靈。
我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忘了,這斬靈霸道的力量連我都不能承受,更何況是你。”
現在怎麼辦呢?
……
我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沒辦法,我只能讓彥木木暫時不要用手碰任何東西,然後趕緊帶著她找到師父才是最主要的。
狂奔了一段路,我累得不行,把徐傑輕輕地放下,“木木……咱們休息一下好了。”
沒人回應。
我轉身一看.我身後空無一人。
“我靠,該死的,只顧著跑路,竟然把木木給丟了!”
無奈
,也不能把徐傑丟在這裡一個人回去找木木,我只能再次背上徐傑一步一步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喊。
沒走多遠,我就看到彥木木坐倒在地上,用胳膊捂著自己的大腿,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木木!”我疾步走過去,“你怎麼了?”
“……”她還是沒說話,把裙子往上面蹭了一下。
我一看,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
一個黑色的印記正附在彥木木雪白的大腿上,像一個猙獰的鬼爪子,和周圍的皮膚格格不入。
我輕輕地碰了一下,那鬼爪子好像還動了!
這他媽是什麼玩意?
我咬破舌尖,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抹了上去,但是卵用沒有。
我一臉懵逼,徐傑還在暈著,木木又出了這事,我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荒郊野外的,怎麼趕路?
雖然離師父家只有一兩個小時的腳程,但是這好像特別特別的漫長。
只能等徐傑醒過來了。
我也沒法了,把徐傑放到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抱起彥木木放到旁邊,然後坐下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原本在地下我們也沒啥時間概念了,現在看情況是上午,我們應該在下面呆了大概一天一夜,大概是太緊張的緣故,我在下面竟然沒有感覺到倦意,直到現在反應過來時間的時候,濃濃的睡意和飢餓感才開始侵襲我的大腦。
睡一覺吧,睡覺是緩解飢餓第二好的方法,看木木也很累了,這裡也沒聽說有啥野獸什麼的,應該比較安全。
我對彥木木說了自己的想法,她同意了,我們靠在石頭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很奇怪,我睡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做夢。原本我以為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總會做一兩個噩夢的,但是我錯了。
嗯?有人在推我?
我勉強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看,是徐傑躺在石頭上推我,木木抱著雙腿坐在石頭上,他們兩個已經醒過來了。
現在已經是黃昏,我大概睡了一個白天,不過現在感覺精力恢復了不少。
我有點興奮,“傑哥!你醒了啊!”
但是他很快就給我潑了盆冷水:“別高興太早,我強行逼出了還沒完全掌握的天火八法的第二式,現在沒個三五天是動不了了。”
“噗……”我原本以為徐傑醒過來了一切都好說,結果他
還是癱著,這就讓我很尷尬了。
“而且……”徐傑咳了兩聲,“在地下因為事態緊急所以有一件事每和你說。”
“什麼事啊?”
“你還記得你把陰屍引開之後,讓我去撿銀針嗎?”
“記得啊,怎麼了?”
“我回來之後……”
我一臉茫然,徐傑仍然支支吾吾。
“啥啊?”
“我回來之後……”
“快點別特麼婆婆媽媽的,這不像你啊!”
我踢了他一腳,當然了,並沒用多少力道,但是他依然呲牙咧嘴。
“別裝蒜了,我沒用力氣,快點說!”我急了。
“疼……好我說,我說。”徐傑揉了揉被我踢的地方,“我回來之後,發現木木不能說話了……”
“嗯……啊?”
我怒吼一聲,“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你說!是不是她大腿上的那破東西搞的鬼!治不好,我就,我就……”
“對……就是那個,我回來之後,看木木蹲坐在地上,然後就發現了這個東西。”
“那是啥啊?還不趕緊弄掉!”
“不會……”
“……”
我也是醉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還好木木的症狀只是間歇性發作,不然真的要在這荒郊野嶺過夜了。
幸運的是,在接下來的路程裡,木木也沒有出現什麼狀況,我們還算順利地找到了師父的家。
“師父!師父!”我一進門就大喊。
師父略帶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叫什麼?我還沒死呢。”
他正坐在院子裡擦拭他那把黑色的鐵劍,夕陽照在他略傴僂的背上,看得我有些心酸。
這麼一個老人,獨自住在這裡,想必很孤獨吧,以後多陪著他好了。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師父!你看這個是什麼東西!”
西門師父轉過頭來,掃了一眼,“是死人的詛咒。”
看師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以為解除這個很容易,就說:“很容易弄掉吧,師父幫幫忙好不?”
“我不行,但沒關係。”
我去,沒關係?!都難受成那個樣子,還不能說話了還叫沒關係?!
我急得上火。
“因為,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