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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1章: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楊崢則皺著眉頭開始思索起來,他之所以費這麼大的功夫讓錦衣衛打探這件事,目的很簡單,對症下藥,雖說朝廷對商業稅給了明確的指令,但各方面反駁的聲音從未斷過,就是蘇州這些小商小販都敢來巡撫衙門辱罵,可見這事兒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了,況且他此番的目的,除了改變大明賦稅單一的弊端之外,最大的用意是藉此機會提高商人的地位,壯大商業,讓大明走上一條以工商業與農業並存的道路,為了做到這一點,他先責富戶大戶退田,然後趁勢提出徵收商業稅收,兩者齊頭並進,目的就是讓商業跟得上腳步,但大明商業發展真實情況他所知並不多,所能找到的資料記載,多半是出自官家之手,記載的多半是商業重重落魄,商人重重困苦,商業稅如何如何高,看這些看久了,難免讓自己思緒受到影響,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所以他才由此一舉,從高航的打探訊息看,江南的商業並非如此不堪,至少是興盛繁榮之勢,這樣的商業只需加以培養,壯大並非不可能,但同時也看出了其中弊端,許多商人剛剛投入如蘇州、南京,他們的身份雖說是富戶大戶,往日身份顯赫,底蘊也足夠,但畢竟剛剛入行,無論是規模,還是經驗都不足,能從中收取商業稅的確是對他們頗為不利,這也是為何面對他們的辱罵,楊崢能做到坦然,實則是心頭有一份虧欠在裡面,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他們這會兒大可守著家中上百畝,上千畝、上萬畝良田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未必會走上這一行,走上了也不至於這麼艱難,比起他們楊崢更擔心的是那些小商小販,他們的日子本就過得不自在,三十稅一的稅收並不高,但商業稅收各種規矩更改後,所收的足夠讓他們的心疼,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勢必對這事兒心生反感,一旦有人鬧事,可就不是小事,經過這幾日的思索,他覺得有必要對這件事做出調整,既能保證朝廷收到了稅收,又能保證小商小販能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但這法子可不是說想就能想出來的,這幾日為了這事兒沒少糾結。

這番心思高航自是不得而知,低頭喝了一陣茶湯後,也不知想起了什麼,低聲道:“對了,這次打探還有額外的收貨?”

楊崢思索了半日, 不得要領,心頭正感煩躁,聽高航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道:“什麼收穫?”

高航壓低聲音道:“我的人打探到魏國公徐顯宗去了江西,寧王也出了王府,兩人在鄱陽湖見了一面,說了許多話?”

楊崢眯著雙眼,沉吟起來,大明的藩王,從永樂登基後,對幾位勢力極大的藩王,都被削得損失慘重。邊境上的藩王們,更大多被遷入了內地。比如遼東,宣府等邊境地區的王爺,更幾乎無一倖免,哪怕保留爵位,也要挪地方,目的是怕重返靖難之役,即使這樣,朱棣還是不放心,對於存留的藩王們,更是極力削減力量,各地藩王的武裝,被想方設法削減。藩王干涉軍務乃至地方正務的現象,更是明令禁止,發現了就抓。在那以後,明朝對藩王的禁令越發嚴苛,甚至藩王們不但不能與官府結交,更不許從事士農工商之類的行業。連出城郊遊都要被監控。至此以後,所謂位高權重的藩王,大多成了一群錦衣玉食的高階囚徒。寧王是大明洪武時碩果僅存的幾位藩王,其本身多才多藝早就是朝廷秘密監視的重點對象,就是仁宗這樣的好說話的皇帝,都沒放鬆對這位藩王的監視,可見對其看重,在這樣的情況下,寧王竟出府,不得不讓人新生懷疑,而且見的還是當朝國公?你確定這訊息無誤嗎?”

高航道:“錦衣衛打探的訊息,從來不是一遍就過的,況且這次你親自交代,事情重大,我們自是比平日多了一份謹慎,因此這次的訊息,打探,我們查的十分仔細,不會有誤,寧王與魏國公出府的日期雖不一,但目的地卻是一樣,時間、地名都在,你若不信,可以尋那店家小二來詢問?”

楊崢道:“我還信不過你麼,我是有些奇怪,皇帝對寧王一直很警惕,這一點從這幾年的動作也可以看得出,寧王為人謹慎,才學過人,按說該知道的自己身份的敏感,這個時候要做的是躲在王府喝喝茶,看看書,陪著老婆孩子才是正經事,為何他要出府呢,還神秘的會見魏國公?”

高航道:“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楊崢嗯了聲,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寧王這麼如此神秘,只怕沒幹什麼好事?魏國公敢去見他,怕是也不簡單?”

“我也是這個覺得,所以我的人並沒有撤回來?時刻對二人進行監視?”高航道。

楊崢點了點頭道:“我在明,敵在暗,不可鬆懈,你做得很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楊崢仍沒思索出好的法子,索性也懶得去想,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便與高航說了聲,進了府衙後院了。

剛進府衙後院,就聽得一陣呵斥之聲,跟著就見大小姐板著臉,叉著腰,手中捏著一把雞毛撣子正對著五歲的女兒罵著什麼,那幾根雞毛不時的在小家夥的額頭上舞動,可面對大小姐的兇橫,小家夥根本無動於衷,彷彿罵的不是她一樣,氣得大小姐狠很在那腦門上點了下,喝道:“你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你聽著就是了,哪兒來的那麼多說辭,你看你把老師氣得成什麼樣子?”

小家夥原本笑著臉,聽了老師氣得夠嗆,笑得越發歡實了,不服的道:“是他學問沒到家,哪能怪我麼,這樣的老師,咱不要也罷?”

“你胡說八道什麼,人家商夫子天性聰穎,少長文理,人稱“家不蓄一書,而無所不通”。十六歲便中了秀才,如今更是名動蘇州的大家,詩、文、書、畫無一不精,人稱是“四絕”的全才,其學問難道還不如你?”

小家夥咯咯笑道:“學問這麼好,為何沒中舉人?進士?”

大小姐為止一愣,這舉人進士可不是你想中就能中的,除了要才學過人之外,或多或少還需點運氣,商夫子為人聰穎好學,學問也過得去,可偏偏仕途不好昌,連考了四次,仍名落孫山,算是他一生的疼,可話說來話,要是能中了舉人、進士,人家也未必肯來做私塾先生,飽受欺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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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這些,大小姐瞪了小家夥一眼喝道:“你以為這舉人、進士是誰都能中的麼?”

小家夥不慌不忙的道:“我當然知道這舉人進士不是人人都能中的,我可聽說了能中的人都是有大學問的人,先生考了四次都沒考上,嘿嘿,你說明什麼,說明先生的學問根本就不好?這個孃親你可是親耳聽到的,先生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關關和鳴的雎鳩,相伴在河中小洲。美麗賢淑的女子,真是君子好配偶。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嘛?”

大小姐怒道:“怎麼就不是了?”

小家夥一本正經的道:“當然不是了,爹爹說了這詩本是寫一個姑娘看上個小夥,也總要等他先開口,古人更是如此。娶個新娘回來,誇她是個美麗又賢淑的好姑娘,是君子的好配偶,說自己曾經想她想得害了相思病,必定很討新娘的歡喜。然後在一片琴瑟鐘鼓之樂中,彼此的感情相互靠近,美滿的婚姻就從這裡開了頭。即使單從詩的情緒結構來說,從見關雎而思淑女,到結成琴瑟之好,中間一番周折也是必要的:得來不易的東西,才特別可貴,特別讓人高興……?這意思才對嘛?”

大小姐道:“你爹爹胡說八道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小家夥咯咯一笑道:“孃親騙人了?”

大小姐一愣,疑惑的問:“孃親怎麼騙你了?”

小家夥笑著道:“我看到爹爹給你寫了這首詩詞,那會兒爹爹也是這麼說的,你還說爹爹最會花言巧語的騙人,卻沒說這詩的意思不對啊?為何今日先生這麼說,孃親就說這意思不對了,莫非唸詩的人不是爹爹?”

大小姐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又是氣惱,又是羞澀,睜著一雙大眼睛喝道:“你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小小年紀不學好,偷聽父母說話,你這是從哪兒學來的規矩?”

小家夥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道:“還能跟誰,當然是跟你了?”

大小姐怒道:“你胡說,我才沒有你這麼沒規矩呢?”

小家夥道:“孃親若有規矩,為何還讓爹爹跪洗衣板?”

大小姐險些背過氣去,怒視著小家夥道:“我什麼時候讓你爹跪過?”

“前天爹爹去了青樓回來晚了,你不是讓爹爹跪了麼,我可看見了,孃親你不可耍賴?”小家夥有板有眼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