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白無良的話？
唐寧皺起眉頭, 他有點困『惑』地看路雨華，不理解路雨華為什麼會突然發來這麼一番話。
在所有的玩家裡，唐寧認為白無良是可靠的存在, 不論是路雨華家、周康家還是姜眠眠家，白無良一直穩定發揮, 每次在咖啡館基本都由白無良掌握談話節奏, 他給的建議也都很中肯，包括今天給的做客準則。
為什麼路雨華要這麼說？
是路雨華現在經失控到隨意懷疑隊友的程度了嗎？
大家都在朝外走，唐寧一邊跟著大部隊走, 一邊給路雨華打了一個問號。
路雨華沒有再回覆他。
唐寧還想再問，不過這個時候的林蘊湊了過來，“怎麼了？”
唐寧將路雨華發給他的訊息給林蘊看了一眼, 正在催促唐寧的林蘊停下了腳步，他先看到的不是坐在咖啡館裡沒來的路雨華, 而是柏映雪。
柏映雪安靜地跟著他們身後。
唐寧又飛快打字給林蘊看：“周康說, 昨天下午柏映雪路雨華一起去了孤兒院。”
林蘊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他開啟車門, 唐寧柏映雪先後坐了車。
車子很快開動, 從咖啡館到白無良的家需要分鐘左右的時間, 在這期間他們都有時間隨時反悔, 取消做客任務。
“柏映雪，你說路雨華他為什麼不去做客？”林蘊隨意問道。
柏映雪望著窗外的風景，她聞言淡淡道：“不清楚。”
“路雨華他白無良好像天生氣場不合。”林蘊看似閒聊道：“他們的能力就很有意思, 一個能看到本質, 一個看到糾纏著本質的東西。”
柏映雪沒有搭話，她來話少，安靜得像個娃娃。
林蘊見狀乾脆開門見山道：“了, 聽說路雨華昨天下午你一起去孤兒院了。”
柏映雪又嗯了一聲。
“你們去那裡發生了什麼？”林蘊問。
柏映雪扭過頭，看林蘊，“你是懷疑我路雨華做了什麼？”
林蘊沒有否認。
柏映雪乾脆利落道：“我沒有他做什麼，他失控他自己的能力有關，孤兒院的東西太多了，昨天下午那幫小孩子都跑了來，他一次看到太多的東西接受不了，精神狀態跟著很糟糕起來。”
原來是這樣嗎？
唐寧聽完了柏映雪的答案發現還挺合理的，路雨華眼中的世界應該正常人不一樣，孤兒院的人數太多，他一氣見了那麼多的怪物，san值狂跌精神狀態不穩定，也許就像唐寧被中害蠱影響那樣，整個人的判斷都會產生問題。
唐寧『摸』了一下他脖子的戒指。
他現在的頭腦還清醒嗎？
可不去做客的話，他想回到家裡，去看看他的媽媽
如果他家的危機是心理戰，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沉淪得越深，輸得越徹底？
“昨天你為什麼帶他去孤兒院？”林蘊問。
“這是我他的事情。”柏映雪拒絕回答。
車一時間沒人說話，唐寧又在一片安靜中放空大腦思考，哥哥媽媽，一個給了他瓷娃娃，不斷給他各種做客資訊的提醒，一個為了他打電話又為了他門砍怪。
為什麼這兩個人都他這麼好？
為什麼雙方都暗示他要選一？
一個說要丟掉瓷娃娃，一個說要少吃媽媽做的菜以免離不開媽媽。
他家的危機究竟是什麼？
半晌，唐寧從漩渦般的困『惑』中短暫抽離了來，他看林蘊，輕聲問道：“還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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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如果白無良那裡真的了什麼事情，也得去看看才知道，不然他之後來我們家做客都是個麻煩。”林蘊又說：“唐寧，你這一次還是別去了。”
這經不是林蘊第一次唐寧這麼說了，他以前總是喜歡自己打退堂鼓，但現在他在不停衝唐寧打。
“瓷娃娃的使用次數不多了，你留給著給自己用。”
他沒有看唐寧，專注著開車：“其實，我覺得我大概捱不過這次a級本，a級本的死亡率本來就很高，像姜眠眠白無良過了好幾次a級本的才是極少數。”
唐寧怔怔地看著林蘊。
“但是你這幾天在a級本的表現讓我很驚喜，姜眠眠白無良那兩個人的眼光確實毒，他們在一開始就找你投資了。”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很深，你今天幫了姜眠眠一個大忙，她欠了一個大人情，所以即使接下來你不去管白無良，白無良也會為了姜眠眠幫你。”
他說到這裡，就像是一個『操』心孩子的老父親：“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的心態，你心態一直都不太好，到這個副本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念這個。”
“唐寧，我希望你能活下來，活著離開這個副本，要是我死了，就由你來負責我的後事，不要把我葬在林家祖墳，我不喜歡那裡。我想要海葬。”
唐寧快要一句話都說不來。
“你在烏鴉嘴什麼？”
林蘊哈哈了一下，“我在反立flag，如果我說什麼，要是我成功通關這個副本我就回老家結婚，這豈不是太衰了？”
他一邊嘻嘻哈哈一邊道：“你回去休息吧，路雨華在咖啡店喝喝咖啡也行，問問他為什麼不說人話。”
唐寧原本就很難受了，他現在聽到了林蘊的話，快要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
“我們是朋友。”他林蘊顫聲道。
林蘊沒看他，“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們是隊友。”
唐寧確實說過很多次我們是隊友，但是
“隊友朋友不一樣。”
在所有的玩家裡，有林蘊被他成卡牌世界的好朋友，而不僅僅是隊友，不論林蘊是會樹的母豬，還是專注跑路一百的林蘊，方都是他重要的好朋友。
“隊友是這一局組隊的朋友。”有一滴淚從唐寧的眼裡砸了下來，“朋友是一輩子的朋友。”
“如果贏了這局遊戲，失去了我的朋友。”唐寧的牙齒在不斷顫抖，“那這次的副本現實世界，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在說這句話時，他的腦子嗡了一下。
他好像終於知道，在這個副本裡有什麼是現實沒有的。
副本裡確實沒有會樹的母豬。
這個理由其實並不足以讓他從媽媽這邊脫離來，在副本現實的天枰，林蘊是一塊小小的砝碼，怎麼也壓不過沉甸甸的親情，可是卻讓唐寧暫時從那渾渾噩噩的狀態中脫離來了。
他用手背抹去眼尾的淚水。
他想，即使我真的被打倒了，失去了所有的鬥志永永遠遠留在這個副本裡，我也要先把林蘊送去，讓他照顧好開心。
“朋友？”林蘊停下了車，他經開到了白無良的小區，但他卻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看著用力抹眼淚的唐寧，他怔愣了一下，喃喃地念著他來說過於陌生的詞：“朋友。”
“咳咳。”坐在後排一直保持沉默的柏映雪開道：“白無良他們下車了。”
林蘊停下車，下車前他朝唐寧問道：“衣服在後備箱，你要換嗎？”
唐寧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思考了一會兒他想起來林蘊說的是從姜眠眠繼父那裡拿來的衣服。
唐寧：“我”
衣服裡面是真空這種事情，比女裝聽起來還要讓人痛苦面具，更痛苦的是，如果你穿了這身衣服，你周圍男男女女的玩家都會知道。
相於另類的皇帝新衣了。
“我覺得你不太適合，主要是給你穿不太合身，特別是腰那裡，如果滑下來不太好。”林蘊看懂了唐寧的表情，他說：“而且不清楚衣服改小了還有沒有相的效果。”
唐寧看林蘊的衣服，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眼熟，這種中老風
被他打量的林蘊毫不尷尬，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下車，唐寧跟在林蘊身後白無良他們匯合，唐寧接過了白無良分配的清潔工作，那是一個圓筒狀的揹包，裡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工作，背起來還有些沉。
在白無良的帶領下，他們走到了房門。
白無良用鑰匙開啟房門。
在白家大門敞開時，唐寧被眼前看到的東西驚呆了——
一紅棕『色』的大蟑螂飛快地從傾倒的飲料瓶中爬過。
非常大的一蟑螂！
白無良面不改『色』拿了一次鞋套，讓唐寧等玩家換。
唐寧從大門走到鞋櫃旁，得以看到白無良家更多的情況後，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又是一蟑螂從白瓷磚躥了過去，整個房間肉眼可見的髒『亂』，連牆紙都是腐爛生黴的，一團團女人頭髮垃圾堆在地。
白無良的父母不是潔癖嗎？
怎麼白無良家會如此髒『亂』？
在唐寧產生這個疑問時，他聽到屋內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白無良的父母要來了，想到白無良的做客準則，唐寧立刻低下頭。
“你們過來幹什麼？”中女人不悅的聲音響起。
白無良解釋道：“他們是我叫來的清潔團隊。”
但女人卻像沒有聽到白無良說話那般，她大步走玩家，落在了唐寧面前。
“你是誰？”她冷冰冰問道。
唐寧低著頭，幾乎要將腦袋埋在胸。
“你是誰？”
穿著高跟鞋的腳現在唐寧的視野中，唐寧清清楚楚地看到粘稠的鮮血流淌在女人的腳踝腳背，一高跟鞋的鞋跟是斷的，導致女人的兩腳一高一低地站著，格外詭異。
“我問你話，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