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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19章

雷震只有一個感覺,如果爭奪天下,敗的一定是申莫言,他太魯莽,柳炎君很像當年的七王爺,但更勝一籌,更多些理智和冷靜。

但是,這一切也讓他相信,這世上,唯一讓柳炎君在乎的只有這個清麗可愛的小姑娘,銳王爺的女兒,司馬憶敏!

司馬憶敏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身體也不能動,柳炎君胳膊上的傷讓她整個人心都緊張的發顫。她想伸出手去擁抱柳炎君,卻只能徒然的看著柳炎君擋在自己面前,看那些血靜靜的落在地上,暈開,鮮紅的顏色讓她心慌。

“心憐!”柳炎君喊進來唯一沒有中毒的心憐,“扶我離開。”

申莫言刀上有毒,就算他是醫聖,也沒辦法在瞬間把這刀上透過血液進入他體內的毒清理乾淨,他必須得在最短時間內把傷口清理出來。感覺到體內如同著火般的沸騰,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算你狠!”申莫言也動彈不得,但可以說話,他盯著臉色微顯蒼白的柳炎君,恨恨的說,“沒想到還是著了你的道,好!好!算你厲害,可是,你也別小瞧我這刀上的毒,一時半會的你也別想清理乾淨,要是在半個時辰內你無法清理乾淨,除了去求我爹外,就只有獨自去黃泉赴命了!”

柳炎君面色蒼白,卻微微一笑,平靜的說:“申莫言,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既然敢做,就有辦法解決。”

“可是,你必須得把司馬憶敏獨自一人放在這兒,就看是我解你毒用的時間長,還是你解我毒用的時間長,這可以決定司馬憶敏終究會落在誰手中!”申莫言咬著牙大聲說。

“她只是被我點了穴,而且,為了避免中你刀上的毒氣,她一直儘可能的屏住呼吸,可惜她沒有佩戴她那串手鍊,否則,她此時就已經沒事。”柳炎君淡淡一笑,很自信的說,“而且,她與我同出一門,我點了她的穴,她要解開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而這半盞茶的功夫你卻不能動彈半分。”

心憐扶著柳炎君離開,柳炎君看了司馬憶敏一眼,微微一笑,讓她放心,不敢讓她知道清理傷口會是相當痛苦的過程,也因此,不肯讓心憐一起帶她離開。

司馬憶敏一頭長髮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她正好站在離視窗最近的位置,聞著雨意中清爽的味道,眼淚如同雨落,看著柳炎君面色蒼白的離開,心急如焚。

他不會有事吧?

縱然是醫聖,申莫言刀上的毒透過血液全部進入他的體內,他一定很難受吧?平常這刀上的毒氣就可以隨意取走一個尋常人的性命,就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不會輕易與這把刀上的毒氣正面相對,聽吳姨父講過,殺場上許多兵士並不一定是死於刀法,有時候就根本是死在刀風的毒氣上。

她想去看他,就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解開身上的穴位,他不幫她解穴,一定有他不能解的理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想她看到他清理傷口的過程。

心憐小心的替柳炎君清理完傷口,包好,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那個司馬姑娘真是好命的,有人肯這樣為她舍了性命的相救!

“柳公子,您的傷……”

柳炎君淡淡一笑,並不在意,雖然額頭上有著細細的汗意,口中卻平靜的說:“無事,不必擔心,時候不早了,去休息一會吧,一早還要繼續趕路。”

心憐輕輕搖了搖頭,溫柔的說:“不,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萬一那申莫言……”

柳炎君眉頭微微一蹙,再輕輕一笑,淡然的說:“不必擔心,他還不是我的對手,只不過不想與他計較,而且你可以放心,就算是如此模樣,我也可以保證你家無名公子婚禮上不會出任何狀況。”

心憐靜靜的看著柳炎君,燭光下,清俊的面容微微顯得有些蒼白,額上還有細密的汗意,唇色微淺,定是剛才清理傷口的時候痛的不肯出聲,她是烏蒙國人的,深知申莫言刀上之毒的厲害,而且是透過傷口處的血液進入體內,若是換作別人,此時早就一命嗚呼了。

心憐拿過乾淨的軟布輕輕的替柳炎君拭去額上的細汗,眼中竟然有了淚意,甚是心疼,自己也不知道為著什麼。雅麗公主的訓練中只有如何勾引男人,並沒有如何真心去喜歡一個男人,從來沒有這樣心疼過一個人,那樣平平靜靜的笑著,卻舍了所有的去救一個女子。

柳炎君淡淡一笑,溫和的說:“我沒事,怎麼掉起眼淚了,等我死了,你再到墳前為我掉幾滴眼淚吧。”

“柳公子您真是會開玩笑,您不會死的,到是奴婢死的時候,期望著柳公子可以到奴婢墳前燒幾張紙。”心憐強收住淚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去給您鋪上好床鋪,您歇息一會吧。”

柳炎君點點頭,剛要起身,一偏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素淡的衣,微微有些愕然的表情,似乎有些猶豫是不是要進來。

“小敏。”他一愣,看到司馬憶敏眼中的遲疑和傷心,先是不解,繼而看到心憐立刻收回扶自己起來的手,恭敬的站在一邊,馬上明白司馬憶敏一定是看到了剛剛二人的交談,誤會了二人之間的關係,猶豫一下,並沒有解釋和說明,只是微微一笑,輕聲說,“你來了。”

司馬憶敏站在門口,心中委屈,她剛剛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柳炎君和心憐之間的交談和親密的舉動,他寧願讓心憐照顧他,清理傷口,也不願意讓自己過來,原是想著他是怕自己看了難過,如今卻是一心的難受和莫名的酸楚。

“你,好些了嗎?”司馬憶敏有些低低的聲音問。

“司馬姑娘,請進。”心憐溫柔的說,“正要伺候柳公子歇息,您過來了,那奴婢不打擾您二位了,您們慢慢聊。”

說著,快速的幫柳炎君鋪好了床鋪,再輕輕看一眼柳炎君,端著盆靜靜的走了出去。

司馬憶敏看著心憐離開,她眼神中的敬慕清晰的映入自己眼中,卻又說不得。人家口口聲聲的自稱為奴婢,伺候主人本就是理所應當,喜歡主人並沒有做什麼,外人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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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外人說什麼,自己不過是個不能與柳炎君相守一生的外人。

看心憐離開,柳炎君微微一笑,平靜的說:“已經沒事了,你呢?”

司馬憶敏輕輕搖了搖頭,仍然站在門口看著柳炎君,終是沒有勇氣在沒有柳炎君的邀請下邁進這間房。

走過拐角,心憐躲在拐角處,靜靜的聽著。

司馬憶敏依然站在門口,月白色的衣在走廊的風中微微擺動,宛若仙子,身形微有些單薄,來自心事的累積,她有著曼妙的身姿,卻在心事的折磨下,顯得無助而柔弱。

“去休息一會吧,一會就天亮了,還要繼續趕路。”柳炎君的聲音依然平穩,聽不出太多感情,如同剛剛和心憐講話般,溫和而平靜,右胳膊有些痛,他微微一抿唇,忍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