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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17章

望月樓?司馬憶敏看著面前的建築物,似乎是重新修繕過,比以前更高了些,大概是多了一層吧。外面的燈籠在風中搖擺,從上到下全都是大紅的燈籠,使得樓內的燭光有些清淡。

柳炎君突然在這兒停下來做什麼?

邁腿上樓梯,樓內人並不多,這個時候,多半的人都在家中團聚,誰沒事跑來這兒?

聽著司馬憶敏有些緩慢的落腳聲,走在前面的柳炎君眉頭微微一皺,頭也不回,冷冷的說:“雷震。”

“皇上,屬下在。”雷震立刻從司馬憶敏身旁走過去,略微後半步的微垂下頭,等候柳炎君說出下面的話。

“給這奴婢一些藥,看樣子,在那,她摔得不輕。”柳炎君依然頭也不回,而且並不停下腳步的說。

“是。”雷震立刻說,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個小藥瓶遞給司馬憶敏,輕聲說,“還不快謝謝皇上,算了,你是個啞巴,總不能衝到皇上前面,這是沒規矩的做法,這是一些散瘀驅痛的藥,你服下,會覺得舒服些,下次記得不要太魯莽。”

司馬憶敏立刻點頭,想要伸手接藥,但靈位抱在懷中,有些不知道如何接,只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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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眉頭微微一皺,伸手小心的接過司馬憶敏懷中的靈位,遞藥給她,看她服下,再還了靈位給她,然後二人繼續跟著柳炎君上了頂樓,在房間外面,柳炎君停下腳步,衝後面擺了擺手。

“雷震,在外面候著,你,”柳炎君側頭看了看抱著靈位的司馬憶敏,漠然的說,“帶小敏的靈位跟朕一起進去。”

司馬憶敏輕輕點了點頭。

進到房中,一張桌子,滿桌的菜,只有一個人,卻擺了兩套碗碟。

看著坐在那兒的人,司馬憶敏覺得心緊了緊,這是玥叔叔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柳炎君做了皇上,變得冷漠疏離;申莫言殘了,雙腿不能走路,在以藥材出名的烏蒙國!

無名生病,一個新的相國大人,卻要忍受疾病之苦,院落中的人說,相國大人一直深受疾病之苦,那樣俊俏的一個人,唉……

而玥叔叔,現在怎麼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樣?

記憶中,一直錦服在身,氣宇軒昂的玥叔叔,如今卻一臉的憔悴,鬍鬚不剃,衣衫隨便,甚至頭髮也亂亂的,隨意用一根木簪別著,消瘦了許多。

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司馬玥偏頭看了看,卻面無表情的說:“你來這兒做什麼?”

柳炎君看著只擺了兩把椅子的桌子,自己伸手從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平靜的看著司馬玥,淡淡的說:“你還在烏蒙國?憶白一直在找你,還是回去大興王朝吧。”

司馬玥漠然的搖了搖頭,有些嘶啞,再無以前的自信,只有一身的疲憊和無奈,長長嘆了口氣,慢慢的說:“小敏兒還在這兒,若是我走了,只怕她會害怕,我不能走,我走了,她怎麼辦?”

司馬憶敏差一點落下淚來,立刻垂下頭。

“她有我。”柳炎君平靜的說。

“你?”司馬玥苦笑一下,“你能讓她重新活過來嗎?縱然你是天下最出名的醫聖,也無法讓她再鮮活的站在我們面前,衝我們微笑!而且,你現在是萬人之上的皇上,有著無數後宮佳麗,有著三宮嬌妻。小敏兒現在只是一縷孤魂,她與你有何關係?”

柳炎君並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

“我知道,你是不得已。”司馬玥長長嘆了口氣,苦笑一下,替對面的空著的位子前擺著的碗碟夾了些菜,嘴內輕輕嘟囔了幾聲,似乎是在溫柔的勸對面並不存在的人多吃一些。

“我說過,她有我,你不必擔心,還是回去吧。”柳炎君依然語氣平靜的說,“你放心,就算是把烏蒙國的土地梳髮般理一萬遍。我也要找到小敏的屍身!”

司馬玥苦笑著,傷心的說:“已經找過那麼多次,那次山洪死了那麼多的人,多少人的屍體腐爛,多少的人屍體埋在泥土之下,哪裡找得到?而且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多,我已經不抱希望,只怕她現在正在某處不得轉世,活在悽風冷雨中……”

淚水從司馬玥眼中滑落,落在面前的酒杯裡,濺起細細的漣漪。房間足夠安靜,這聲音落入司馬憶敏耳中,她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無聲的落在地上,咬緊了牙齒,不讓啜泣之聲落入別人耳中。

“來,我們喝酒。”柳炎君突然開口,聲音中有著一份冰冷的痛,彷彿尖銳的刀劃過皮膚,割出血痕,卻微笑著坦然接受,“倒酒!”

司馬憶敏沒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到柳炎君冷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奴僕,柳炎君這一聲倒酒是說給自己聽的,是吩咐自己的。

她抬起頭來,眼中的淚水還沒來得及咽回去,一雙眼睛在黯淡的光線下明亮如星,卻不知道懷中的靈位要放在何處才好,猶豫一下,選了旁邊乾淨的小桌子先放下,然後走到桌前拿起酒壺準備倒酒。

“把那靈位拿開!”司馬玥突然憤怒的說,“小敏兒如今還是一個流浪的孤魂野鬼,弄這個東西騙誰呀!申莫言那個混蛋,不過是用這個東西來欺騙他自己罷了。如果沒有他一定要回去找回那個可惡的寶兒,小敏兒就不會出事,是他,是他害死了小敏兒!”

柳炎君看了一眼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司馬憶敏,淡漠的說:“你帶著靈位去外面候著,讓雷震進來。”

放下酒壺,司馬憶敏過去抱起自己的靈位,出了房門,雷震就站在門外,早已經聽到柳炎君的話,見司馬憶敏出來,衝她點了點頭,走進了房內。

房間內傳來司馬玥壓抑的哭聲,聲音聽來悲愴而狼狽。

服下雷震的藥,後背已經不那麼痛了,她在外面站了一會,雷震並沒有從裡面出來,想必是留在裡面伺候柳炎君和司馬玥喝酒。樓道內有風吹過,很冷,清冷,還有雪花被風從外面帶進來,透過樓梯處的窗戶不斷的刮進來。

沿著樓梯慢慢向下走,衣角揚起,除了這頂樓,整個望月樓根本沒有其他人,安靜的寂寞,幾個不得不伺候的小夥計倚在較遠的欄杆旁打盹,並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奇怪的是,外面的風並不大,雪下得似乎也小了些,只是地上的積雪很厚,看樣子,已經有大半的時間沒有人經過,地上的積雪完全是平整的。

駕車的車伕大概有些冷,縮在衣服內打著盹,柳炎君膽子真是夠大的,除了雷震和這個駕車的車伕外,並沒有帶任何外人,不過,以柳炎君的武藝和用藥,只怕是也沒有人可以拿他如何。

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吧。

沿著雪地,司馬憶敏抱著自己的靈位慢慢的向前走,此時,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她根本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要向什麼地方走,只是慢慢的向前走。

一路上,燈籠照得天地間亮如白晝,一片白茫茫的安靜,只有她走過的地方有深深淺淺的腳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