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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夜半驚夢

屠蘇心中有所觸動, 忙問是什麼古怪。吳氏故意賣了個關子, 又朝她湊了湊,悄聲說道:“那日晚飯後,你弟嚷著餓, 我去給他拿吃的,就看見你二嬸和你二孃在那兒說悄悄話, 你二孃好似塞給她一包東西……後來村裡有人說,你二孃因為怕你鼓動你二哥不讓他認族歸宗, 便想讓人把你燒死在柴房, 誰知竟把自己給燒死了……”屠蘇聞聽此言,心中暗忖,這個藉口倒好得很, 反正現在是死無對證, 還不是隨她怎麼編?她得先佔住輿論的制高點再說。

屠蘇面上先做出一副很驚恐萬狀的模樣,喃喃說道:“我竟沒想到二孃竟如此狠心, 若不是三嬸好心告訴我, 我還一直矇在鼓裡呢。幸虧上蒼有眼,將那作惡的人收了去……”吳氏忙附和她說一起說。

屠蘇一副欲言又止的無奈神色:“唉,按理我做為晚輩不能說長輩的是非,況且這人都去了,一切又死無對證, 我若是再揪著不放,世人不免又說我不孝……三嬸,這些話就爛在我們娘倆肚子裡吧。你也千萬別和人說去。”最後一句話純屬是屠蘇為自己宣傳造勢, 她太深諳“女人的嘴裡沒有秘密”這句話了。

她轉而又怒罵何氏:“二嬸真是可惡!枉我一片真心對她,她也不想想她能過上這種日子是誰的功勞?我當時就是看她心善人又可憐才給我娘提了提,然後我娘又讓人說給我二叔。現在她竟然跟那毒婦合謀來害我!”吳氏見屠蘇動怒,心中暢快無比。她還待說什麼,就聽林氏在裡屋問道:“屠蘇,是誰來了?”

吳氏只得起身與林氏相見,林氏對她不冷不熱的,吳氏又坐了一會兒,自覺沒意思,便起身告辭。屠蘇將她送出去,回來後便將她的來意跟林氏略提了提。林氏說道:“這叫‘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也別理會她們,讓她們自爭去。這點東西咱家才不要。”屠蘇忙笑著說是。

屠蘇低頭想了半晌,又踟躕著說道:“娘,三嬸方才說……”屠蘇便將吳氏的話添油加醋的說給了林氏聽,林氏一聽不由得怒目圓睜道:“怪不得她讓非讓你一個女孩家去睡柴房呢。原來是心藏奸計。哼,那姓陶的女人死得好,我早就料想她肯定不肯放過你,竟沒往這上邊想。還有那個何氏,我家與她無怨無仇,她竟和那陶氏狼狽為奸,待我去找她算帳!”林氏說著就要起身,屠蘇忙拉著她勸道:“娘,您有孕在身,如何能去?而且眼下二嬸也是身懷六甲,況且這事也沒個證據,到時略有衝撞她反咬一口我們怎麼辦?”林氏想想覺得也有道理,只好重新坐下,但心裡仍覺不甘皺眉說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屠蘇說道:“那陶氏做惡自有天收,說不得這何氏也一樣。我們且冷眼看她能橫行到幾時!”林氏嘆著氣坐下,黯然不語。

屠蘇想了一想又接著說道:“陶氏本有心害我,誰知卻燒了自個兒。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上蒼有眼,神目如電。可是,萬一將來有宵小閒人誣陷說火是我放的可怎麼辦?”

林氏忙說道:“怎麼可能!你就放寬心吧,娘到時拼了命也要護你,讓你受這麼多委屈不說,還要被人冤枉成這樣,我看誰個敢這麼說,我不撕他的嘴才怪。”屠蘇連忙又安慰林氏,只說自己只是這麼瞎想的,未必就真有人這麼說。林氏被她好聲勸了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娘倆又說了幾句家常。屠蘇藉口要去酒坊才脫離身開。她這麼說,就是提前先打預防針,萬一將來事發,她須得讓家人全力相信自己,然後才有餘力慢慢周旋。沒辦法,她雖然在心理上已經把她們當成一家人,但她同時又非常清楚,他們的思維方式仍是古人,無論怎樣也跳不出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就像她對付關厚勤和陶氏的法子,關文和關毛是不可能用的。他們不能用,自然也不會理解她。所以不讓他們知道,也是一種保護吧。

路上,她將吳氏的話前後想了一想,又將當日的事情細細梳理了一番,已經認定何氏心中有鬼。她正想著怎麼藉機懲戒一下她。不承想沒隔幾日便傳來一個震撼人心的訊息――何氏竟然掉進了村前的大池塘裡了,雖然及時被人救了上來,但孩子卻是流掉了,人也丟了大半條命。何氏醒來一口咬定是關大妞推她下去的。那廂關大妞卻死不承認,兩家爭個沒完。關老二和何氏的孃家糾合了一群無賴去胡員外家要錢,胡員外如今更比不了從前,哪肯捨得銀錢?他被人一鬧,心中氣憤不平,回去便拿楊氏母女三人出氣,楊氏等人的日子越發難過。屠蘇對於這些只坐壁圍觀,任他們鬥去。

自從沒了這對渣男賤女的攪和,關家的日子越過越順心。林氏的身子越來越沉,產期預計大概是過年前後。屠蘇心情一好,便日日泡在廚房裡指揮著桑落和幾個廚娘做各式各樣的小吃燉湯給林氏補身子。屠蘇因為關忠及時相救之事,心裡對他愈發看重,連日來是賞錢不斷,點心和酒每次都有他一份。蘇中晨與他相比,待遇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關忠每每不忍,悄悄將東西藏下送給蘇中晨。屠蘇還承諾說,將來要還了關忠的賣身契,還他一個自由身。關忠臉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心裡卻暗想,小姐的事他知道得那麼多,別說她不放心自己是自由身,就是自己也覺得不踏實。

當晚關忠便抽空帶著屠蘇賞下來的果酒和點心到蘇中晨的房裡將心事說給他聽,蘇中晨聽罷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她的這麼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肯定不會放你出去的。好好呆在這兒吧。”

關忠說道:“只要是少爺在這兒,小的一輩子都願在這兒,這兒――其實也不錯。”說著,他又斟了兩杯酒,遞給蘇中晨一杯,自己一杯,他品一口酒又捏顆炒蠶豆進嘴,嘎嘣嘎嘣的嚼著,心情愜意之極。蘇中晨掃了關忠一眼,淡笑道:“你如今怎麼跟你的主子越來越像了。”關忠聞言不覺一驚,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說道:“不是吧,真的嗎?”蘇中晨肯定的點點頭。關忠哭喪著臉說道:“別,千萬別像她。”

蘇中晨看他這樣,忍不住輕笑起來:“像她大約是你跟著她時間久了,其實像她又有什麼不好?”關忠仍是苦著臉,他看了看蘇中晨試探著說道:“我說句實話,少爺其實也越來越像那蘇公子了,若不是小的從小就跟著您,別人做夢也想不到您曾是個風華……風流倜儻的公子,嘿嘿。”蘇中晨聞言,淺淺一笑:“俗話說,‘養移體,居移氣’。我眼下就是個帳房和窮酸孺子,其實想想,這樣的日子過著也挺有意思――每日百事不想,只管讀書,說話必稱‘詩曰’,每月為了幾百工錢歡呼雀躍,跟眾夥計去爭得小東家的寵……”蘇中晨越說,臉上的神情越輕鬆。關忠也笑道:“小的當初差點沒笑死……”兩人忍不住撫今追昔起來,說著說著便閒敘到了眼下的光景,提到眼下自然少不了一個人――他們共同的東家屠蘇。

關忠頓了頓又不由得記起屠蘇虐殺江寧友的情景,他心中一直壓著一塊疙瘩,此時更是不吐不快:“小的現在想來還在害怕不已,看她手起劍落割男人的那個物事就跟割雞腿一樣自然……”關忠說話時不由自主的併攏雙腿,生怕誰割了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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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中晨臉色一凝,忽的斂起笑容,鄭重說道:“她做得極好!這世上最可惡的事情便是壞人清白。你想想,那姓江的若是得逞,她的……一生便徹底毀了……”關忠又是點頭又是咂舌。隔了半晌,又小聲說道:“可是小的已經制止住了,一切都沒有發生――”

蘇中晨臉色變了幾變,冷聲說道:“那是你趕得及時,若是你來不及制止呢?他沒有得逞是因為別人的制止,而不是他自己良心發現。這種人憑什麼要饒過他,這次饒過了他,下一次呢?每一次都那麼巧會被人救嗎?殺惡人就是做善事,做人絕不可以有婦人之仁,否則一失足便是……千古恨。我用那麼多的悲慘經歷才悟出這個道理,你以前不也是這樣想過嗎?為什麼如今又是另一種想法?”關忠聽蘇中晨的語氣隱隱有凌厲之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突然又想起前事,略有所悟,他羞慚的先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道:“少爺,我該死,我怎麼竟提起這事來……”蘇中晨半閉著眼睛,並無其他反應。

關忠又微弱的辯解道:“小的也並不是非議東家小姐,只是同為男人,大概是物傷其類吧……”

蘇中晨神色黯然的擺擺手說道:“你別自責,我沒事,我只是在想,如果……如果我在一開始發現那人的心思時就用雷霆手段,或許就不會有夏棋的慘死……”關忠突然也想起了夏棋,眼中隱隱含淚,低頭啜泣不已。一時間兩個人都是神思恍然,心情悽然低落至極。

關忠想了一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少爺,明日便是夫人的忌辰了,我們……”蘇中晨神情略有所動,低聲說道:“我一直想著呢。明日準備去墓地祭拜――好歹我名義上也是她的遠房侄子,即便是祭拜也不怕人疑。”說罷又自嘲的笑了笑,他如今只能用別人的名義去祭拜自己的生母。兩人心中怏怏不樂,一時誰也沒再說話。

關忠怕呆得時間長了不好,便起身說道:“我先下去了,公子要小心保重。公子必得好好活著,夫人泉下才能心安。”蘇中晨默然不語,沉默半晌又抬手將酒罈推回去說道:“拿回去給那兄弟倆吃去,記得讓他們睡熟些――今晚是我娘的生辰,我要在這她原來的房間為她老人家慶賀……”關忠的腳步趔趄了一下,一臉慚愧的說道:“小的竟忘了。”

蘇中晨慘然笑道;“這不怪你,你進府時,她已經不在了。”關忠垂首默立不動,蘇中晨再三催他才不得不走。

入夜,月明星稀,人聲寂然,關家眾人都在睡夢中,連看院的大黑也因吃了“帶料”的肉骨頭,睡得死熟。

屠蘇卻猛然從噩夢中驚醒,伸手一摸,背上竟出了一層粘汗。她擁被坐起,回想著夢中的熊熊大火,不由得心有餘悸。在對付關陶兩人的事上,她從不認為自己做法不妥,直到現在她一想起當時的情景,胸中仍會湧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恨意和憤怒。如果事情重來一遍,她還會這樣做!可是為什麼?她竟然做起惡夢來?夢中的情景是那樣逼真可怕!難道,她的心底其實是恐懼的?她平時也是在下意識的壓抑自己的恐懼?

屠蘇不由得又想起前世,以前的她也是心狠手辣的,在那個時代,她所處的位置是人不狠站不穩。但她所處一個法制基本健全的社會,所以行事都是小心翼翼一直遊走在法律邊緣,用的都是文明手段。絕不似現在這樣,親手沾上血腥……也許,她只是不習慣罷了。屠蘇思索半晌無果無終,心中煩悶不已,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她突然想找一個人暢訴這種想法,可是理智提醒她,她誰也不能傾訴,林氏不能,桑落不能,所有的親人都不能!她索性披衣起床,踱步到院中。此時,月華如練,疏星寥落,夜風嗚咽而過,樹葉隨之簌簌作響。

屠蘇靠在桂花樹幹上,望著夜空出神冥想。

忽的,她發現東院的梧桐樹上似有一個人影。屠蘇當下嚇了一跳,心道:“難道這人是個高明的賊不成?”她有心喊人又怕驚動賊人逃脫,就在她思索對策的時候,那樹上的人也注意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