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韋晴你還在嗎?你現在可以說了。”康彬幾乎是按著自己的胸口說話的。
事實上,白天和韋晴分開後他就有種奇怪的想法,總覺得韋晴的眼睛裡有一種欲說還休的猶豫。但當時一是礙於童晟在旁邊虎視眈眈,二呢,康彬自己也擔心尚尚這邊等急了,所以就匆匆忙忙回來了。
但是回來後的他,卻一直心神不寧,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做不到很淡定的樣子。所以,擔心尚尚多疑,他就藉口陪奶奶聊天儘量躲開和尚尚單獨接觸的機會。
而現在,他一接到韋晴貌似很小心翼翼的電話後,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空前的緊張狀態。狼狽地都沒有來得及和奶奶打招呼,康彬就慌神慌腳地溜到陽臺上了。直覺告訴他,這個韋晴一定和清音有著某種聯絡,一定是。
“我……我就是想問一問,我和你們所說的清音,真的很像嗎?”
韋晴依然很小心地問。事實上,這次秀城之旅,荒唐是夠荒唐的,但女人的第六感覺卻告訴她,她和那個日記本裡的清音,一定有著某種神奇的聯絡。長得那麼像本身就很奇特了,更奇特的是,清音記載的兩個最重要的男人,貌似都一口認定她就是清音,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想想看啊,一個是清音的摯愛,一個是和她共同生活了半年之久的男人,他們兩個對清音一定比普通人要熟悉很多,為什麼都一致地認定自己就是清音呢?還有就是老公童晟,他對自己的在乎程度似乎有些離譜。就讓自己一味地宅在家裡寫小說,出門散個心都不允許。
其實,自從海嘯事故後,她就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寫作的料,總感覺腦袋裡很乾枯,沒有東西可寫。而且關於自己以前的點點滴滴,都是老公告訴自己的,所有的一切證明她都不曾親眼見過,包括連一張自己以前的照片都沒有見過。
對於自己提出的質疑,老公童晟的解釋是,因為太愛自己了,所以海嘯後以為自己死了就銷燬了所有關於自己的一切,免得睹物思人。面對這個解釋,韋晴除了偽裝出來的一絲感動外,心裡更多的則是疑惑。
但是所有的疑問她都壓在了心底,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心血來潮地想要走進清音的故事去看看,於是就悄悄地溜到了秀城。沒想到這件事並不如想象中的浪漫和刺激,她不但給自己帶來了殺人的嫌疑,還讓她本就迷惑的大腦更加的迷惑不解了:她竟然被日記本中的兩大男主都誤認為清音,這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
後來丈夫童晟的出面,不但巧妙地讓她躲避了秀城的警察,還化解了兩大男主對自己的誤解。面對丈夫高超的手段,韋晴心裡沒有半分的慶幸,有的只是更多的恐慌不安。
她越來越覺得丈夫的可疑,總感覺他在暗中強行控制著自己的一切,這讓她很害怕。所以,她猶豫了良久,還是趁著上洗手間的機會,給康彬打了這個電話,想詢問一下細節上的東西。
韋晴的坦率,讓康彬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他有些汗溼的手緊緊地拽著手機,然後有些顫抖地問:“你……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沒有,我……我只是有些奇怪,總感覺我和你們好像認識似的,但就是想不起來,所以—”
“所以你那天並沒有回新加坡,而是悄悄地留下來檢視,白天出現在葬禮上也是為了想弄清楚你的身份,對嗎?”
“……”韋晴預設了康彬的說法。
康彬這下更激動了,一定是這樣,韋晴也許真的就是清音。她只是因為海嘯而暫時失憶了,而那個卑鄙的童晟卻恰恰利用了她這一點……康彬暗暗握緊了拳頭,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清……韋晴,你……你需要我為你做點什麼嗎?”
“謝謝,其實,我……我可以拜託你查一查以前的我嗎?我是說以前的……啊……他來了,我先掛了。”韋晴沒有說完就慌亂地掛了電話。
“韋晴,韋……”康彬想問清楚她需要自己查什麼,可是,手機另一端卻一直是可惡的盲音了。
一定是童晟發現了她。那個可惡的男人會對她做些什麼嗎?康彬不禁暗暗擔心,他擔心那個男人不會放過韋晴。
怎麼辦?再過兩個多小時就是自己和尚尚的婚禮了,他現在絕對不能離開了,可是……康彬實在放心不下韋晴,在陽臺上來回轉來轉去,最後只好下了樓,想借月光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
這時候,早就因為這個電話而身心憔悴的尚尚,一直都是木木地呆立在那裡,直到聽到康彬的腳步聲,這才警覺。卻因為慌亂一個沒站穩,居然踉蹌著栽進了黎崢的懷裡。
“你們——”
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康彬,本能地反映就是……目瞪口呆!
這讓他如何接受,夜深人靜,自己的女人卻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而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親哥哥?!真是想不到,天亮後就是自己和尚尚的婚禮了,而自己的親哥哥,居然這個時候仍然心懷鬼胎,和尚尚來幽會?!
面對這突兀的一幕,一向鎮定的黎崢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尚尚更是又急又氣,心酸,心碎到不能自拔。
既然被誤會了,那就乾脆不解釋了。其實也無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和黎崢是來偷聽他和韋晴的電話傳情吧?
“怎麼?你們不準備解釋點什麼嗎?”康彬有些意外黎崢和尚尚的沉默,真是太氣憤了,這意味著什麼?他們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哪怕只是編造一個藉口也好啊!
尚尚依舊是一臉憔悴,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黎崢見狀,只好出面:“康彬,難道你不應該解釋一下這麼晚了,你還在和誰打電話嗎?”其實,黎崢是真的想給康彬一個解釋的機會,因為他太瞭解尚尚了,她寧願意把誤會埋藏在心裡一輩子,也不會開口詢問的,因為她害怕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