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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做媒

雖然西北戰事不佳而東南又生了事端, 但對於京城的人來說,影響都不是很大。

怕什麼呢?想前幾年北狄大舉來襲, 西北邊關的戰事恨不得一日三報,京城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意思了。結果北狄最後還不是被打得縮回了王庭,京城白慌亂了一場。

比起那年,如今不過是說北狄縮了幾年, 又跑出來襲邊了而已,雖然說當初大勝北狄的沈大將軍已經不在邊關了, 可少將軍不是臨危受命又趕過去了嗎?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種傳言……”許碧不知是該感嘆京城百姓的遲鈍, 還是該高興沈家軍居然有如此的威信,“那西北有訊息嗎?”

九煉搖搖頭:“外頭沒有訊息, 只說還在打。”

“外頭?”許碧重複了一遍。有外頭,那就是還有裡頭了。

九煉略一猶豫, 許碧立刻就看出來了:“到底有什麼訊息?”

九煉猶豫片刻,還是道:“宮裡有訊息, 說西北的戰事不大好,涵翠關難以奪回, 還死了不少將士。還說……還說少將軍已經過去了, 且立下軍令狀, 不奪回涵翠關就……”

軍令狀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立的, 若是立了軍令狀卻做不到, 那是要殺頭的。許碧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軍令狀?”以沈雲殊在西北的功績,還需要立軍令狀這種東西嗎?

九煉嗤了一聲:“如今西北的統帥可是換了人了……”當初沈家父子離開西北時,為了避嫌, 並沒有舉薦自己麾下的將領升任主帥,而是由朝廷另行指派了新統帥。當然這也算是慣例了,畢竟若還是由沈家軍中人統領西北,那沈家父子雖人在東南,手卻還能往西北伸,朝廷自然是要忌憚的。

“再說,當初也是為了……”九煉隱晦地說了半句,就不再往下說了。當初是沈家與皇帝合演了一齣戲,若是仍由沈家父子的心腹繼任西北軍大將軍,那這戲還怎麼能瞞得過人?

許碧皺了皺眉:“那這訊息是真的了?”

九煉也有些猶豫:“是宮裡傳出來的……”這幾日西北那邊訊息也不大暢通,他至今還沒有收到確鑿的傳訊呢。

宮裡傳出來的……許碧沉吟一下,想到了沈雲殊離開京城之時在馬車裡跟她說的話:“還是再等等。”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沈雲殊真的立了軍令狀,沈家在京城也無可如何。九煉便也點頭道:“小的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若真是立了軍令狀,那——”那位西北大將軍只怕就有些讓人懷疑了。

知雨在旁邊瞪了他一眼,乾咳一聲:“大奶奶,哥兒怕是這會兒要醒了。”大奶奶已經很擔心了,不能確定的訊息,說了又有什麼用,豈不是空自添亂麼?

九煉醒悟過來,忙道:“不過少將軍臨去西北的時候,已經料到那邊必是有些麻煩,再說,還有原先大將軍的屬下呢,少將軍也不是孤立無援……說不定過幾日就有訊息來了。”

只可惜九煉說的話一向是不大準的,許碧又等了“幾日”,西北的訊息是沒等來,卻等到了梅家送來的一樁“喜訊”。

“梅姑娘定親了?”許碧看看前來送信的梅家僕婦,客氣地笑了笑,“不知定的是哪家公子?”

這僕婦許碧認得,是梅太太的陪房媽媽。梅家下僕不多,這個蘭媽媽就算是內宅的管家了。因她有了點年紀,梅太太也不常用她出來跑腿,這回還是因為要到沈家來,怕那些小丫鬟們不夠身份,才叫她過來的。

蘭媽媽也是第一回登沈家這樣的門戶,心裡不免有些惴惴的,何況她也多少知道些梅若嫿做下的事,答起話來就更加謹慎:“是宮裡賢妃娘娘做的媒——我家老爺本是替姑娘挑了嶺南一戶故交人家的公子,只是賢妃娘娘不曉得,只以為我家姑娘親事未定——寧遠伯家的夫人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跟賢妃娘娘說起家裡的大公子,也是個愛讀書的,年紀上又正相合,賢妃娘娘就做了媒……”

許碧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起這個“寧遠伯”是哪根蔥來,只得對蘭媽媽笑了笑:“原來是賢妃娘娘做的媒,這倒是一樁大喜事了。”

蘭媽媽看許碧和顏悅色的,心裡稍稍放鬆了些,暗想果然有賢妃娘娘出面,沈家大奶奶總還要顧忌些的。她一放鬆,說話也流暢了好些:“寧遠伯家裡也是清貴人家,我們老爺和太太不圖別的,就圖寧遠伯家的公子愛讀書,跟我們姑娘合得來。”

這也都是梅太太特地叮囑她要說的,為的就是向沈家表示,並不是看中了高門勳第,也不是要參與什麼朝堂風雲,不過就是看中了人家公子知書達禮罷了。

其實梅太太最初對這樁親事是不大滿意的。寧遠伯——也難怪許碧一時沒想起來——就算京城裡頭的官兒問上一圈,怕也有好些人不曉得這是哪一家。

本朝立朝未久,只傳過四代帝王而已,寧遠伯也算是開國不久便得勳的人家,但後代子弟未有出色者,其爵位逐代以降,到了這一代寧遠伯已是最後一位,所生的兒子已經無爵可承了。也就是說,梅賢妃給梅若嫿說媒的這位,只能稱做寧遠伯大公子,卻不能稱寧遠伯世子了。

這樣的人家,梅太太其實心裡著實有些不大滿意,還是梅賢妃與她說,寧遠伯家裡雖然只剩個虛銜,但家風甚好,並沒普通勳貴人家那些納妾蓄婢的烏糟事。大約也正因家裡人口少,雖然爵位代代以降,家境卻仍殷實。不似有些人家,外頭瞧著架子撐得好,裡頭卻還要靠媳婦的嫁妝度日。

且寧遠伯這個兒子確是讀了不少書的,還考了個秀才出來。雖說要跟梅家幾個兒子一比就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在勳貴人家裡頭也是少有的了。梅賢妃且暗示,若真結了姻親,她會向皇帝進言,到時一道恩旨,準寧遠伯家裡再襲一兩代的也未必不成。

若真能如此,那梅若嫿就是伯夫人了。身份誥命有了,日子也過得,寧遠伯大公子又有幾分才學,未必不能藉此機會入仕。梅太太略一盤算,怎麼說也勝過遠嫁嶺南——在那邊尋個秀才舉人,還不如選這位大公子呢。

當然,關於梅賢妃要向皇帝進言這事兒,梅太太是斷不會說出來的。甚至對梅大儒她都沒提,只說寧遠伯家風簡單,大公子愛讀書云云。

“那親家老爺想也是滿意的。”許碧似笑非笑地道,“親家老爺素來是喜歡愛讀書的人的。”

蘭媽媽有點乾乾地笑了一聲。她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雖然知道這時候應該順著許碧的話說,但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兒,只得賠笑道:“您說的是呢……”

梅大儒對這門親事當然是不滿意的。他已經跟嶺南那邊的故友提過此事,只等把女兒送回嶺南就合八字行六禮,這時候梅賢妃橫插一手,還偏偏在京裡選了個勳貴人家,與他原先的想法可謂是背道而馳,他如何能滿意?

更何況,對於寧遠伯府,梅大儒也另有看法。

梅賢妃人在宮中,是如何知曉寧遠伯家大公子未曾定親事的呢?當然是因為在宮裡遇到了寧遠伯夫人,而這位伯夫人是帶著家裡的小女兒進宮給太后請安的。

太后宮裡近來挺熱鬧的,即使邊關有戰事,也不妨礙太后給親孫子尋摸正妃不是?再說,就算是親王正妃不能到手,側妃也有四品的誥命,一般官宦人家的正妻都未必能得著呢。

這種時候,若不是對敬親王府裡的位置有興趣,哪家會帶適齡的女孩兒進宮呢?可以寧遠伯府如今的處境,太后是斷不會看中他家女孩兒做親王妃的,如此,這不就是奔著送女為妾去的麼?

就憑這一點,梅大儒就看不上寧遠伯家。再者,寧遠伯府寧願把女兒送進敬親王府,可見就絕不是對外擺出的清心寡慾模樣,只不過從前沒有這個機會罷了——畢竟當初皇帝選秀的時候,他家的女兒年紀實在太小了。

這樣一戶姻親,既不是梅大儒所願的,也不符合當初對沈家的承諾。可是梅太太卻在長春宮答應了梅賢妃,梅大儒便是再要反對都來不及了。寧遠伯府動作也很快,立刻就請了媒人上門,一合八字又是大吉之數,立刻就要準備下聘了。

梅大儒的臉黑了好幾天,若換了往常梅太太怕都不敢說話了,可這回有賢妃做擋箭牌,便只管給梅若嫿張羅了起來。不過她也怕沈家會不滿,所以才特地叫蘭媽媽走一趟,還教了她一通說辭。只可惜她沒想到許碧會突然問到梅大儒,預先沒教過蘭媽媽,不免就露了點破綻出來。

許碧無意跟蘭媽媽一個僕婦多說什麼,只淡淡問了幾句,也就端了茶。蘭媽媽沒想到這般順利,松了口氣,連忙告退。待回到梅家,才到梅太太房外,就聽梅大儒的聲音在房內道:“這也罷了,辰兒的親事我已然與人說定,若是宮裡賢妃娘娘再問起,你就與娘娘明說,倒不必再勞動娘娘費心做媒了。那畢竟是皇上的妃嬪,豈是能隨意勞動的?”

這話說得頗有些諷刺,蘭媽媽連忙停住腳不敢進去,便聽梅太太低聲下氣地道:“實在是娘娘替咱們嫿兒著想……”

梅大儒似是冷笑了一聲:“你看不吳家也無妨,將來莫要後悔便是。”

梅太太為梅若嫿的親事已經吃過梅大儒幾回冷臉了,這次自覺有梅賢妃做保,說話也硬氣了些:“老爺也是少個算計。那吳家與承恩侯府給沁姐兒尋的徐家何其相似,如今沁姐兒怎樣,正在鬧和離呢。老爺或是不怕,我可不敢給嫿兒尋這樣的人家,誰知道過了幾年他好不好呢?至少嫿兒這嫁在眼前,便有什麼風吹草動,咱們也知曉不是?”

梅大儒沉著臉看了她片刻,道:“過幾年咱們也不在京城了。”

“什麼?”梅太太一怔,“老爺是什麼意思?”

“待明哥兒的書編完,我就叫他向皇上討個外放的差事,去地方上管管學政。”梅大儒淡淡地道,“至於你我,落葉終要歸根,還是要回族裡去,族學那裡還有用我的地方。且那裡清淨,或許也還能再寫一兩本書出來。”

梅太太從未聽過丈夫這樣的計劃,不由得嚇了一跳:“外,外放?為何要外放?”這京城裡做官兒多好啊?更何況梅若明還是皇帝親點的,多少外官想進來都不能,怎麼丈夫卻想著叫兒子外放呢?

梅大儒其實有這個念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原不是貪戀京城繁華的人,梅若明亦不是戀棧仕途,只是為了編書一事正遂他志向,也是想給父親母親爭一點臉面的緣故,這才奉了皇帝的旨意。

但這書終究是要編好的,梅若明也不想留在翰林院裡吃閒飯,更不想捲入什麼皇儲之爭,倒是若去那偏遠之地,能將當地學政好生整頓一下,多培養出幾個讀書種子,反是教他更有興趣。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書育人乃是大善之事。”梅大儒原本沒打算這麼早說出來的,但看梅太太興致勃勃的模樣,越想越不放心,還是把這瓢涼水提前澆了下來,“明哥兒亦有這志向,正是兩全其美。”

梅太太絕不覺得這是什麼美事,絞盡腦汁想出反對的藉口:“就算明哥兒願意,他媳婦呢?”那偏遠之地過的都是苦日子,沈雲婷錦衣玉食的長大,定然是受不得的。

“出嫁從夫。”梅大儒板著臉道,“明哥兒媳婦是明理之人,早便同意了。”

梅太太急了眼:“她幾時同意的?怎都沒問過我?”

梅大儒臉更黑了:“明哥兒媳婦聽明哥兒的,你只須聽我的便是!”

梅太太這一急真是非同小可,若是照梅大儒這樣幹法,她在京城也住不了多久,又得回嶺南去。介時兩個兒子天南海北,一個女兒遠在京城,這骨肉分離的,如何使得?

梅太太一輩子在梅大儒面前不敢硬著聲兒說話,這次是難得地拔高了聲音:“這不行!”

梅大儒淡淡道:“你若覺得嶺南不好,留在京城也由得你,我帶辰哥兒回去就是。”

“老爺——”梅太太急了,“明年就是春闈了,辰哥兒——”

“讀書是讓他明理,不是為了入仕!”梅大儒眼睛一瞪,“他若連做人都不會,何談做官!”說罷,也不再理睬梅太太,抬腳就走了。

蘭媽媽躲在一邊,直等梅大儒離了院子才進房去:“太太……”

梅太太因為女兒成親的喜悅已經被打了個粉碎,抹著眼淚道:“老爺這是犯什麼糊塗……”

說起來蘭媽媽對梅大儒的態度倒跟梅太太差不多,且她是下人,自是又添一層敬畏,小聲道:“太太,老爺總是一家之主……再說,姑娘得了一門好親事,太太的心願也就了了,何必再跟老爺擰著來呢……”萬一惹得梅大儒發怒,再把這門親悔了,那可怎麼辦?

梅太太想想丈夫的脾氣,怕是真能幹出這樣事來。可是她同意寧遠伯府這樁親事,是因為寧遠伯府有機會再襲一兩代爵,倘若她不在京城,到時就靠梅若嫿一個人,梅賢妃不肯出力,這事兒辦不成可如何是好?

正愁苦著,梅若嫿已從外頭進來,柔聲道:“母親別為我的事跟父親爭執,父親多年在外遊歷,如今想要回嶺南,就遂了父親的心意吧。三哥回去讀幾年書也好,到時一舉考個狀元回來,也是榮耀。”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得真真的了,父親完全指望不上,幾個哥哥裡,梅若辰算是最疼愛她的,也不過是不加過問地替她寫過幾首詩文,再想讓他幫自己做些什麼,那也是不能了。既如此,留得他們在京城又有何用?倒不如都回了嶺南,她反做起事來方便。

寧遠伯府,她是有些不屑的。說什麼大公子愛讀書,二十出頭才考個秀才,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勳貴人家不以科舉出身,偶爾出這麼一個就覺稀罕得了不得罷了。若是與十五歲就衝鋒陷陣的沈雲殊相比,就更比不得了!

不過,這門親事她不答應也不行,否則就要被嫁回嶺南去了。相對而言,寧遠伯府總比嶺南吳家強,至少還能讓她留在京城呢。再者寧遠伯府若是想著要再襲爵,就得有求於梅賢妃,那她在寧遠伯府的地位就會更穩固,行動也更自由了。

梅太太睜著淚眼道:“這怎麼成?你一個人在京裡,又是出嫁了,可不比在家做姑娘的時候……”

梅若嫿微有些厭煩地閉了閉眼睛。這個家裡,梅太太自然是最疼愛她的,可也根本幫不上她什麼,遇事只會抹眼淚,到頭來還要她自己費心費力謀劃。

“娘,人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就算娘還在京城,難不成也還能時時守著我?”梅若嫿不欲再多說,換了話題,“方才宮裡有人送信出來,太后娘娘的壽辰在即,叫咱們也好生備份禮呢。”

梅太太抹了抹眼淚道:“太后壽辰年年也都有,咱們都備了禮的,也不過就是那些罷了。”

每年皇帝、皇后與太后的生辰,官員都要備禮,送進宮裡的東西何止千百。下頭人絞盡腦汁,上位者也不過撿那極稀罕的或是親近之人送的看一看罷了,許多東西還不是鎖進庫房落灰。

梅家家境擺在這裡,梅大儒也素不喜送什麼重禮,自來了京城之後,也不過是按例送些普通玩藝及自己寫的遊記一類。這些東西,皇帝和皇后都喜歡,太后那裡就不怎麼待見了。可話又說回來,能讓太后看在眼裡的稀罕東西,梅家也備辦不起。

梅若嫿皺眉道:“今年與往年不同。太后娘娘雖不是整壽,卻是逢九,因西北不靖,太后不欲大辦,只在宮中開一日宴即罷。到時那些微末官兒也進不去,咱家因是皇后和賢妃娘娘的族親,倒是能去的。既是當面呈的禮,少不得要仔細些準備。”

若是從前,這禮送進寧壽宮,大概就被宮人自動過濾,根本連袁太后的面兒都不會見,只要備得不失規矩也就行了。可這次,若是袁太后問一句送了什麼,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些寒酸東西來,可不被人笑死?

梅太太實在並不想花大力氣給袁太後備禮,可想到女兒今後要在京城生活,若是做了伯夫人,少不得每年還要進宮請安,袁太后那裡一時也得罪不起,只得道:“只是到底送什麼……”有錢,她還不如給女兒多備點嫁妝呢。

梅若嫿其實也不很上心,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罷了:“家裡尋幾本孤本書,再抄幾卷經文也就是了。”到時候就說在佛前供過的,為太后祈福祈壽,這樣的禮物誰也挑不出錯來。且那孤本書既是珍物又顯著清貴,任是什麼金銀珠寶也壓不下去。

“孤本書……”梅太太猶豫起來。梅大儒收藏有不少孤本書,但那都是他的寶貝,梅太太還真不敢動,想想不由得有些埋怨,“既知道西北也不安寧,還做什麼壽呢……”

梅若嫿心不在焉地道:“越是這時候,越要弄些昇平之象安穩人心吧……”沈雲殊去西北多日,邊關戰況仍是膠著之態,並沒什麼好轉的訊息傳回來,以至於有人都在懷疑沈家父子當初的大勝是不是撞了大運,如今就不行了云云。

如今梅若嫿能出門了,訊息自然靈通了好些,天天聽這些街頭巷尾的閒話都聽得心浮氣躁,巴不得趕緊有機會進宮,也向梅賢妃打聽打聽訊息。只是梅大儒並不許梅太太隨意進宮,尤其是梅賢妃做媒之後,梅大儒就以待嫁為名,又限制了她出外的次數。就是承恩侯府那邊說要帶她進宮請安,都被梅大儒給拒了。

好在梅大儒還不能不讓她去給太后賀壽——梅若嫿深深吐了口氣——太后的壽宴快些到吧,她真快要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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