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別瞎說！”那老者橫眉斥了一句，“練武強身健體你以為只是說說而已嗎，為何你爺爺我還有嫡系那老家夥，同泉伯一個歲數，泉伯卻好似才剛過四十，行動敏捷？不都是因為這武功的功勞嗎，要是能活久一點，你不願意？只恨那老家夥將一身本事抓的緊緊地，這麼些年來也只有方越那小雜種被他看入眼了。”
方榮被斥一句，飯也吃不下了，好在是酒足飯飽後才開始的會話。
“父親，我們真的要站方榮那邊嗎？”一個國字臉青年說話間，有些猶豫不決。
旁邊的中年男人一嘆氣，無奈地說道：“本來我們旁系依靠著嫡系生存，而嫡系遭逢鉅變時，我們就是那留下來的香火，可偏偏方榮一家野心勃勃，吃裡扒外，我們一家當然不可能站在他那邊，否則被賣了，都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那……”
“但也不能答應的太死，嫡系第三代只有方越這麼一個獨苗，要是他出問題，嫡系之爭鹿死誰手還真是說不準，我們靜觀其變吧。”
燈火葳蕤的方家宅子，一嫡系兩旁系，看起來相安無事的表面下，是一片暗湧。
方越在方父與大伯的談話間，才徹底明白為什麼方榮那一支旁系會那麼囂張與執著於成為嫡系。
方家嫡系掌控著由方家打造的商業帝國，無論守成還是開拓，都有嫡系家主決定，旁系只能夠在旁系子弟成年後，拿一份創業基金，然後出去創業，不像嫡系子弟，都是以商業帝國繼承人的目標來培養的。
而方榮那一支，曾經是方家嫡系，在前幾代時，生活的幾乎比王公貴族還要奢華，但也因為這樣幾乎比皇帝更奢侈的生活，那時候的方家就像是個靶子，被預謀已久的皇室出手，抄個乾乾淨淨。
而用創業基金發展開來最好的那一支旁系，也就是方老爺子的祖父，成為了嫡系，接過了家主憑證。
從此之後吸取教訓，穩紮穩打的發展著。
而到了方老爺子那一代時，方榮那一支是逼宮過的，結果自然是沒有成功，失敗了以後，那位老爺子想要自家成為嫡系的心就越發重了。
他認為自己掌控方家，能讓方家產業更上一層樓，而不是像方老爺子這個莽夫一樣，不過是守成有餘，開拓不足。
看著這一家子的爭鬥，方越只能無奈搖搖頭，他要是修為再高點，一閉關就是百八十年，出關後，這些什麼嫡系旁支，全都成了灰飛煙滅，井底觀天就是井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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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對旁支那愚昧無知的爭奪心理嘲諷完的方越，就遭到了來自方母的詰問，“方越，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你怎麼花，我都不說你，現在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回家，趕緊結婚生個大胖小子給我帶。”
方母頓時戰鬥力非凡，方越也只能連連敗退。
方老爺子年紀大了，容易犯困，他離開飯廳後，氣氛也就隨意多了。
大家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後，就各自回到院子中，洗漱歇息，靜待第二天的到來。
方家年會主要是嫡系與旁支將自己一年來的收成與失敗，全都總結一下，在族人面前宣讀出來。
往年嫡系都是大伯與方父發言，雖然都是盈利很多的總結，但比起旁支那些年輕一代的發言，就有種以大欺小的感覺。
同時年會也是個小輩盡孝心的時候，將自己準備的禮物奉給長輩，雖然這盡孝心已經演變成了攀比，但也沒誰想過取消這一環節，小輩們總該激勵激勵，不然拿著錢去泡妞吃喝玩樂，還不如買些禮物送給長輩來的好。
…
…
方家宅子後院有一處十分空曠，專門是為了年會舉辦預留的。
方老爺子，方榮那一支的那位老者，還有另一支旁系的一位老者，三人齊齊坐在臺子上一側，剩下的就是第二代如方父他們，坐在臺子下前幾排。
往後就是些不怎麼出眾的旁支子弟。
方越還有方榮，都坐在各自父母身旁，等著司儀宣佈送上孝心時，才有所舉動。
“小越，今年該不會準備了什麼假古董送給德爺爺吧？”方榮笑得很是和氣的問道。
德爺爺就是方老爺子。
方越看都不看他，方榮這回也不惱，他三弟這會兒只能坐在象徵著不出眾子弟的後幾排位置，這個現象讓他覺得很開心，證明了爺爺心裡覺得最出眾的後代還是他，至於方越花錢能買什麼好東西？
他一點都不在意。
除非方越真失了智的花上千萬去買古董送給老爺子，否則要論價值和孝心，還真是很難贏得過他們。
畢竟對於亂花錢敗家行為的嫡系，旁支也是有彈劾資格的。
“小越，你準備的禮物可以拿出來了。”方母沒有在意方榮那有些得意忘形的表情，小聲提醒道。
方越點點頭，將準備好的兩個盒子拿出來。
他走上臺去，方榮也跟著一起走上臺，司儀這時問道：“請問三位送的禮物是什麼呢？”
方榮率先拍拍手，臺下有人雙手託著一個用紅絨布罩著的托盤，走上臺來，方榮接過話筒，一邊掀開絨布，一邊說道：“這塊雞血石是我前不久機緣巧合下獲得的，只花了幾千塊，不算昂貴，希望各位叔伯兄弟們不要覺得我小氣，哈哈哈。”
方榮真的會怕他們覺得自己小氣嗎，那塊印章料的雞血石在托盤中，色澤皆是上乘，方榮不過是說著謙虛客氣的話，心裡早已經膨脹得上天了。
“這是我蒐集來的宋種單樅，今年品質不錯，我便有意關注收了一些，老爺子愛喝茶，我就投其所好了。”另一個長相挺普通的青年，手裡拿著一包茶葉，憨厚的笑道。
這兩人拿出的禮物，要麼珍貴稀少，要麼心意有了。
而被一頓搶白的方越，還沒開口，眾人就一陣鬨笑，往年方越就鬧出過笑話，他被人做了局，買來的古董竟然是假的。
現在大家到是很期待他的表現，他表現得越不好，旁支的人就越是高興。
“我禮物有點多。”方越好像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然後就將手中的大盒子放在臺上的桌子上，先是將大盒子開啟，裡邊又有四個大小不一的盒子，方越將最小的那個盒子開啟，瑩脂玉潤的玉牌陡然出現在所有人眼中，那股異香也悄然撩撥起所有人的嗅覺。
“這是什麼！”
“前日京都有位大人物提起過一塊玉牌，說是對身體極有益處，是傳說中的藥石製成，是一個年輕人在一塊清代玉牌中發現的。”
“嘶……”
“那位大人物本想派人求購，卻沒能得到年輕人的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