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61
“喚我殊途, 便可。”
血影在火塔搖晃,倒映在地面宛若幽魂,光怪陸離詭異至極。
莫念歡聽到‘殊途’二字時愣了愣, 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殊途難不成是……
百里殊途?!
就是他頭一回聽到有人在他耳旁喊他魔尊那個百里殊途嗎?!
沈淵玉撐著受了傷的身軀將莫念歡摟緊,餘光落在火塔飄忽著血影,眸色陰沉,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百里殊途,還真是路窄。
一想到當年他為何會一劍捅穿莫羨凡的心脈,還真是多虧了這位魔修將軍百里殊途, 引仙魔大戰罪魁禍首。
倒是自己送門來了。
夜已深, 村落的人為他們收拾了兩間乾淨屋子。
“我已經讓下人燒好熱水, 二位可以沐浴更衣, 換洗衣物也放在了床榻上, 如果有其他需可以叫喚我們。”
莫念歡攙著思君站在屋子前,現在能夠有落腳位置就不錯了, 務之急是要給思君看看傷勢如, 怕耽誤了治療時間。
沈淵玉正想說就被莫念歡搶先一步。
“不用兩間房間,我跟我哥哥一塊睡的。”莫念歡說著便把思君攙進屋內, 也沒讓說話人進屋一步, 道了聲謝便把房門關上。
門外那人:“……”他還沒有完成魔尊殿下給他們的吩咐呢!說是要打聽這兩人從哪裡來的, 結果什麼都沒有問道就關上門這可如是好!
耳朵貼房門,聽聽看能不能聽出什麼來。
“得快些把衣服脫下來,不然你會感冒!”
“……我自己脫。”
“這個時候還害羞什麼,我來幫脫!”
“……咳咳咳不妥,還是我自己來吧。”
“也幫我沐浴更衣過那這一次就輪到我幫你,互幫互助嘛。”
“我怕我會嚇到你。”
“嚇到我什麼?”
“物件嚇到你。”
聽牆角那人表情微妙站起身, 嘶,這兩人,真是兄弟嗎?都聊到互相沐浴的份上了。
說魔尊殿下為什麼讓兩個外人暫住他們修羅村,就不怕暴露他們的位置嗎?還對這兩人格外關心好奇,讓他們吃好喝好伺候好的。
屋內,大木桶熱氣氤氳,兩人站在一旁,溼漉衣物跌落在地面。
莫念歡把思君身上已經溼透的外衣脫下,眼神直勾勾落在思君不著寸縷身軀,這男人背對著自己,背部肌膚冷白卻線條漂亮流暢,寬肩窄腰,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也不過如此。
想往下,可是他不能,畢竟人家剛才已經表露了不好意思。
可腦海裡還是控制不住浮現晉江不給出現畫面,他本來就是小黃書忠實粉絲,無數個畫面略過惹得腹內魔果又蠢蠢欲動。
有躁動。
躁得不對勁。
衣裳半褪,他輕輕把衣裳往下拉,目光往下便是思君受傷的位置,只見背部落下一道被劍氣所傷的烏青色劍痕,看著有許猙獰,眉頭不由得緊蹙,抬手輕撫。
“疼嗎?”
聲音傳來清越擔憂的語,沈淵玉身體僵住,那只撫自己身體手宛若指尖惹弄酥麻,撩撥著心頭剋制著情愫湧動,面具下表情幾乎維持不住,手撐著木桶邊緣,強忍著心悸。
受傷的位置都及不這一下觸碰。
全被酥麻覆蓋。
“別亂摸。”
朦朧熱氣包裹著這聲低沉,似乎染其他意味。
莫念歡以為是自己弄疼了思君連忙收回手,他湊前看身前人:“是我弄疼你了嗎?”
溼透的衣裳透出微涼,清瘦身軀貼後背時勾勒出的身形,以及臉頰落下吐息的瞬間沈淵玉眸底瞳眸倏然緊鎖,緊抿著唇已經快要繃不住。
“……無事,別靠近我。”
莫念歡聽到思君這樣顫抖聲音有慌了:“是不是我剛才弄疼你了?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
他轉了個身面對著思君,說著視線落在思君緊繃著下顎線處,心想該不會是他剛才搶著幫人脫衣服把人的傷口給弄得裂開了。
看不到思君表情讓他心裡有沒譜,緩緩抬手想要觸碰思君面具。
“做什麼?”
莫念歡被一把握住手腕,制止了他想要摘下面具的動作,咽了咽口水:“我……我想看看臉色怎麼樣,沒有其他意思。”
“脫了我衣服還不夠,還想摘下我面具嗎?只有心愛之人才能夠摘下我面具。”沈淵玉輕啟唇,聲音低沉淡然:“念歡,真貪心。”
‘真貪心’這四個字像是莫名撩動莫念歡腹內那股本來蠢蠢欲動躁動至極火,不安分情緒從後脊椎往湧,翻湧著酥麻,攪亂了他理智。
全然不知眸底浮現猩紅之色,染貪婪之意,與剛才那個有賊心沒賊膽莫念歡判若兩人。
沈淵玉沒讓莫念歡再碰自己面具,轉過身脫下衣裳邁入木桶中,他深呼吸調息凝神:
“……找到督脈,神脈,為我注入靈氣疏通脈絡。”
儘管這點傷不算什麼,但是現在他還得偽裝成弱勢那一方,讓莫念歡多關心他,這樣莫念歡才不會總是關注到其他人,他想要莫念歡所有注意力。
沈淵玉靠坐在木桶旁閉上雙眸,聽覺敏感被放大,包括莫念歡在木桶外褪下衣物跌落地面的聲音,還有邁入木桶時惹動的水漣漪,一道又一道漣漪觸碰著他都撥弄著他心絃。
“督脈在哪裡?”
微涼手撫背部,若有若無。
沈淵玉擰著眉似乎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後背這微涼手就開始作妖了。
“這裡嗎?”
指尖往下滑弄。
“還是這裡?”
背後的語含笑,清越卻帶著逗弄。
“或者是……這裡?”
沈淵玉側過身一把抓住這只不規矩還敢往下手,對上身後莫念歡雙眸迷離含笑模樣,緊擰著眉頭,像是察覺到莫念歡有什麼不時眸色沉了沉。
莫念歡任由沈淵玉抓著自己手,腦袋暈乎得厲害,他故意往前靠近沈淵玉,交握的雙手還在肆意撩撥底線:“所以究竟是在哪裡,我摸不到呀?”
溫熱的語氣略過唇縫,明晃晃撩撥讓沈淵玉難以招架。
“念歡,怎麼了?”沈淵玉看著莫念歡這樣的表現,想到之前在魔果招惹下頻繁出現欲,所以是無意間被他刺激了嗎?
“我想幫找到督脈,神脈。”莫念歡感覺自己真是趁人之危,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現在有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衝破那個被束縛念頭,口乾舌燥:“帶我找,我幫你,好不好?”
說話間脖頸處紋路若隱若現,魔氣溢位。
“好。”
水微微溢位木桶。
沈淵玉耐心教導著莫念歡找尋督脈位置,並一步步教會莫念歡怎麼凝神去疏通脈絡。
坦誠相對,教導的過程中莫念歡小心思越來越明顯。
觸碰成了一試探。
莫念歡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太飢渴了,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去觸控的想法,儘管沒有見過思君模樣可是近在咫尺這幅身軀讓他饞得失去理智。
就算是打著療傷的想法也想要去試探。
背後那處烏青劍痕在注入靈氣疏通過後消散些許,莫念歡緩緩睜開眼,不凝神,鬆懈下來直勾勾盯著思君冷白漂亮的後背咽了咽口水。
就是他能不能大膽一會。
做一次自己想要做事情。
“思君,我為你療傷也算是救了對吧?”莫念歡心裡瞎琢磨著。
“嗯。”沈淵玉背對著莫念歡,周身都被莫念歡靈氣與魔氣纏繞凌亂的氣息攪亂了思緒,方才不是他自己穩住恐怕在療傷的過程中會被莫念歡影響:“想要什麼?”
他知道莫念歡想要什麼,但是他莫念歡親口說他想要。
“我救了,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莫念歡從身後貼近思君後背,將下巴抵在思君肩膀,他側眸看思君下顎線的位置。
一記溫熱落在脖頸,溫柔得不像話。
沈淵玉眸光微閃,剋制的沉靜即將被打破:“知道這是在做什麼嗎?”
“親你。”莫念歡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遵循著自己內心。
“為什麼親我?”
莫念歡抬起雙臂從伸手環上思君,宛若撒嬌貓將腦袋懶洋洋埋入思君脖頸處,他雙眸迷濛:“不知道,就是想。”
“對誰都這樣?”沈淵玉說著轉過身。
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變得親密無間,木桶裡水又溢位些許。
“不是。”莫念歡凝視著思君臉上面具,灼熱的目光彷彿將這面具燒穿:“我就是看到你想要,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兩人無聲沉默對視著,
須臾間,湧心頭的難耐吞沒了沉默。
床榻柔軟,床幔垂落。
莫念歡想乘機摘下面具,
卻被狠狠懲罰,
有人哭了。
門外,一道影子晃動。
“好強魔氣,是我朝思暮想的主人嗎?”冷笑聲沉沉響起,影子注視著紙窗:“希望能如我所願找回,重振魔界。”
翌日——
“瘋狂,太瘋狂……”莫念歡虛弱睜著眼,腰身軟,他覺得自己今天恐怕是坐不起來了,盯著頭頂潔白的床幔目不轉睛。
為什麼療傷療著療著就能夠展成這樣。
“那裡還疼嗎?”
莫念歡艱難翻了個身,他看不遠處整理著衣裳著思君,對著他,身板挺拔精神沉穩,哪還有受過傷的模樣,戴著面具都能夠看得出神清氣爽。
“說呢!”
沈淵玉系好腰帶走向床榻邊坐下,將人扶起摟入自己懷中,溫聲道:“我知道,那還紅著。”
莫念歡:“……咳,怪你。”
“是我嚇到你了。”沈淵玉幫揉著腰。
“那現在我可以摘下面具了嗎?”莫念歡伸手想要碰思君面具,他真太好奇,這樣的人會是什麼模樣。
無微不至,全心全意。
還有身上熟悉冷香。
都讓他覺得與思君靠近自然熟悉。
沈淵玉沒有說話,他沉默凝視著莫念歡,心裡思緒翻湧:“不可以。”
“為什麼啊?”莫念歡有失落,他倆就這樣還不熟嗎?
“不愛我。”
叩叩叩——
就在這時敲門聲徑直打斷了兩人。
“二位,該用膳了。”門外傳來昨晚那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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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淵玉自然而然帶過剛才題,為莫念歡穿上衣物:“先吃東西吧。”
莫念歡欲言又止看著思君,好像怎麼想他都有點不甘心:“那……多幾次可以讓我看看嗎?”
沈淵玉攏著衣領手頓了頓,喉間發緊。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那人帶著幾個下人端著膳食走了進來,他見沈淵玉與莫念歡兩人已經收拾好頷首道:“二位是我族大人恭迎客人,我們自然是要以最高待遇招待二位。只是過一會我們要出發前往白骨地,如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白骨地?
莫念歡與沈淵玉不約而對視了一眼。
“白骨地是白骨天堂,人的地獄,我修羅一族要去找我主人身軀,吉時已到就出發。”
——小念歡,他們要去找你身體,偷偷跟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