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66
紅燭搖曳, 影子旖旎，床上的美人寸縷未著，絲綢般的被褥蓋著不能被晉江發現的位置, 被粗鏈束縛著的手腕足踝處若隱若現的紅，過分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鮮豔。
脆弱惹人憐，更讓人想要疼愛。
“各位，看夠了嗎？”莫念歡感受到數十道貪婪黏膩的視線, 冷聲不悅道。
既然是這樣的方式，還真是夠羞恥的，垂眸看了眼遮擋住的位置, 稍微松了口氣。
尊嚴還, 還好還好。
就話音剛落間, 那一股香又開始瀰漫。
被捆著的師弟們紛紛醒來睜開眼, 看到這番景象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的貪婪之色, 他們身體劇烈掙脫著，瘋狂想要上。
沈萬祈正想著掙脫卻發現身體全然使不上勁, 就此時, 一隻微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頰，身體猛地僵住。
抬眸間, 他的目光撞入一雙多情含的雙眸中, 是跪坐他身的莫念歡。
莫念歡衣衫不整從肩頭滑落, 青絲慵懶垂間，興許是惹得癢，抬起青白如玉的手撫下髮絲，緊接著，這手就順勢的撫上了沈萬祈的臉頰。
微涼清瘦的手宛若帶著酥麻，讓身體不敢動彈。
“萬祈, 你為什麼不來找，你知道一直等著你嗎？”
沈萬祈見莫念歡原本含上揚的眉梢因黯然而低垂，聲音裡頭帶著委屈之意，像是抱怨他這段時間遲遲沒有找到人的失落，讓人忍不住責。
手背低落溼潤微涼，他對上莫念歡溼潤泛紅的眼眶，什麼叫做梨花帶雨令人心碎，也不過是面這人帶給他的心碎。
“師兄，萬祈來遲了。”他覆蓋上莫念歡撫著臉的手，眸光微閃：“可是為什麼師兄你要離開們拋下們，你不相信們會保護你嗎？你的身邊為什麼要出現其他人，只有們不可嗎？”
“經是魔，還能待你們身邊嗎？”莫念歡落著淚，得牽強：“不想連累你們，就放開吧，好嗎？”
‘放開’這句話像是刺激著沈萬祈某道逆鱗，眸色漸漸陰沉，他倏然將身的莫念歡摁倒。
莫念歡臉上浮現錯愕，漸漸的紅暈染上雙頰，眼尾留下哭過的痕跡。
人面桃花也應該就是這樣。
“不放開，為什麼要放開。”沈萬祈垂首，眸中絲毫不遮掩佔有慾：“師兄，你可讓師弟好惦記。”
“惦、惦記嗎？”莫念歡有些欲言又止，更多是不可議：“萬祈，你也對……”
沈萬祈的目光落近咫尺雪白的脖頸，脆弱清瘦，彷彿一捏就碎，想擁有的念頭愈發強烈。
“對，惦記著師兄，日夜想。”俯首湊近莫念歡的耳旁，手撫上這纖細的脖頸，掌心貼著那處小巧的喉結：“想要跟師兄日日夜夜，滋潤師兄，共赴愛河。”
沈萬祈感覺到莫念歡身體發顫，像是害怕，這樣的顫抖彷彿取悅了他的貪婪讓他心情好，師兄不抗拒是不是也對他也有著樣的想法？
就他想抱上莫念歡的瞬間，懷中的人頃刻間化為一道白煙消散殆盡。
他愣原地。
為什麼……
鏈條晃動碰撞出清脆聲響，沈淵玉抬眸對上跪坐身被鏈條束縛著的莫念歡，發現怎麼一下子靠得那麼近？頓時緊擰眉頭。
“師尊……”莫念歡疲憊的抬起頭，雙眸溼潤帶著委屈色：“好難受，你能放過嗎？不要再鎖著，一定會乖乖的待你身邊，好不好嘛？”
這般委屈又帶著撒嬌的語氣這張過分漂亮的臉上哪一個人禁得住誘惑，沈淵玉也不例外，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這絕不是現實，不過是幻想。
白骨地很多女鬼都會利用迷魂香去迷惑男人，讓這些男人產幻覺暴露最真實的貪婪，包括得不到的，想擁有的人都會讓他們幻想中被滿足，從而不願意離開這樣的假象成了無辜亡魂。
可偏偏……
就是他的妄想。
迷魂香窺探著他的想法。
沈淵玉走到莫念歡身側，揮手間粗鏈斷裂，被束縛久的人虛弱跌入他的懷中，寸衣未著接觸到微涼如玉般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被蠱惑。
“的手腳踝好疼啊。”莫念歡抬起手讓沈淵玉看，委屈巴巴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
沈淵玉握住莫念歡被弄紅的手輕輕揉著。
“師尊，你為什麼不跟說話？”
沈淵玉握起莫念歡另一只手輕揉著，沉默不語。
“……師尊，你是怪麼？”
沈淵玉身體一僵，他瞥見莫念歡將白皙的腿放身上，絲綢被褥滑落，肌膚光滑如凝玉般漂亮得不像話，露出的兩處足踝泛紅的位置讓人心瞎想，就好像是做了什麼才會留下痕跡。
除了粗鏈，還會有紅綢。
亦或者是其他。
這樣的景象無疑是挑戰他的忍耐力，就算是幻境也未免太過於真實，儘管面的這人語氣一點都不像莫念歡。
“沒有怪你。”
“那你為什麼不看？”莫念歡貼近沈淵玉，雙手攬上他的脖頸，雙眸水光瀲灩含情脈脈注視著沈淵玉：“師尊不是最愛看熹兒的嗎？把熹兒鎖這裡也是師尊您做的，現倒是不承認了？”
沈淵玉：“……”不，他不承認這是他的幻想。
“還是師尊比較喜歡用紅綢？”莫念歡見沈淵玉情淡漠紋絲不動，乾脆直接坐到他懷中：“只要是師尊喜歡熹兒就心甘情願，熹兒想讓師尊高興。”
沈淵玉感受到貼近的莫念歡，強忍著心悸，心愛之人就面他還要坐懷不亂真的是考驗他，可這不過是夢境，他當真就陷入蠱惑。
現只要他保持理智便能夠輕而易舉破開這幻想。
“看來是熹兒還做得不夠好。”
臉頰上落下溫熱的吐息，蜻蜓點水般的吻落上頭，惹得心頭盪漾。
莫念歡將腦袋枕沈淵玉肩頸處，微抬下巴將唇貼上頭，輕輕摩挲著，若有若無的暈開溫熱：“師尊不碰熹兒沒有關係，熹兒可服侍師尊的，只要是師尊喜歡的，熹兒都可做。”
沈淵玉哪裡聽過莫念歡講過這樣的話，就算當初是莫羨凡也都不會將這般甜膩入骨的話語，一時間讓他盪漾的心緒沉了下來。
這不是莫念歡，他敢肯定。
開臉躲開莫念歡親密的動作，他情淡漠看著懷中人：“莫念歡，你知道你做什麼嗎？”
“知道，熹兒心悅師尊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是熹兒真的忍不住對師尊心愛慕。”莫念歡張口就來的甜言蜜語接二連三：“師尊熹兒心中就像是巍峨的山脈，將熹兒保護得那麼好，讓熹兒從沒有受過半分委屈。只是熹兒什麼都不會無為報，能夠報答師尊的，也就只有這幅尚且能夠隨意揉捏的身子了。”
沈淵玉：“……”不，這不是莫念歡。
矯情做作，還稱熹兒。
“你穿好衣服。”沈淵玉沉著氣說道。
“師尊，你當真不要熹兒嗎？”莫念歡依舊鍥而不捨。
沈淵玉心想，他心裡頭當真是這樣想的嗎？他想讓莫念歡變成被豢養的小鳥，被保護著的，不需要會什麼只要會取悅嗎？
那個一襲紅衣肆意瀟灑的人，揮劍熱血，傲立於世的人，他當真不想讓人回來了嗎？
他想。
曾經為莫羨凡的殘魂只能夠新的身體裡虛弱存活，所他從不曾對莫念歡有任何要求，只求這人平安喜樂便好，可如今呢，他還想要將人放藏熹閣裡，就像是珍寶那般看著擺著就好了嗎？
他不想。
就莫念歡再朝著貼近幾分他倏然抬手掐住莫念歡的脖頸，面容清冷：“你不是的熹兒。”
“師尊，是你的熹兒啊……”
微涼的淚低落手背，沈淵玉對上莫念歡流淚的模樣心頭顫了幾顫，手一用力。
不一會，面的人便化為幻化為灰燼消散空中。
眼的景象恢復成方才那般，宮殿中央被粗鏈束縛的莫念歡依舊跪坐床榻之上，情冰冷不悅，儘管狼狽，卻高高上宛若不容褻瀆的祇。
沈淵玉眸光微閃，看到這樣的莫念歡那一份內心深處上湧的欣喜感動，就好似萬年那場初見。
第一次見面，便一眼萬年。
“喲，看來你們這些整個門派都是男人的，是都對女人不感興趣對男人感興趣啊，除了一個人。”
素蘭含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方才的旖旎。
所有人都一樣，表情都是悵然若失，他們不過只是做了一場春/夢都算不上的夢。
沈淵玉面無表情看著從床幔後走出來的素蘭，衣衫暴露實是難登雅之堂，視線又落到一旁的弟子身上，每個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情，心知肚可能會看到什麼。
一看就是知道被迷魂香受到蠱惑，多少人誤入白骨地都會被裡邊的女鬼勾了魂之後失了命，可這一次卻利用莫念歡，罪不可赦！
沈淵玉眸色愈發陰沉，如若有人摘下他的面具就能夠看到他的臉色然黑到極致，眸中倒映著被這般欺凌的莫念歡，佔有煩躁之色讓他理智幾乎寸斷。
竟敢這樣欺負他的莫念歡，當真為他不存麼？
目光瞥向身旁的鳳麟沈氏一人，每個人都宛若餓狼，對床上的莫念歡露出是毫不遮掩的貪婪深情，要不是被捆著指不定全部經撲上去，還真的是差勁至極。
素蘭看向不遠處戴面具的黑衣男子，她露出饒有趣味的色，倒是看不出這人是什麼樣的本事，但美人還能夠坐懷不亂，看來是個正人君子。
她最喜歡的就是逗弄正人君子了。
像是想起誰眸底略過幾分複雜色，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她慢悠悠走到沈淵玉跟，用尖長的指甲挑起沈淵玉的下巴。
“這位還真是正人君子，竟然能夠面無表情將這麼美的美人環境中殺了，你就對他一點念頭都沒有嗎？”
莫念歡不知道這個素蘭對他們一人做了什麼，只知道剛才這一人一個個都非常的躁動，瘋狂想要掙脫開繩子衝他撲過來，想將他吞活剝那般。
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把戲。
唯獨君，紋絲不動的坐底下，宛若清心寡慾的尚。
“的迷魂香能夠窺探到你內心深處的貪婪，難道你就沒有看到你心上人你懷中撒嬌嗎？你還能坐懷不亂嗎？”
心上人？
莫念歡聽到這三個字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還有些緊張，君的心上人是誰啊？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看到了。”沈淵玉抬眸，目光正好對上莫念歡：“但知道的心上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性肆意灑脫，從不嬌柔捏造，絕不會面委曲求歡，而是會直接霸王硬上鉤。環境中的不是心上人，殺了便是。”
莫念歡心裡咯噔一跳，霸王硬上鉤，怎麼聽起來……
有點耳熟。
“至於的心上人，遠天邊近眼，又怎麼會認錯。”
莫念歡見君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果然是個演技派，太真實了，那份真情實感他差點都信了。
“你——”素蘭憤然甩袖：“不可能！如果你幻境中看到的心上人怎麼可能會坐懷不亂，你擺了就騙人！”
沈淵玉見素蘭情激動像是被他刺激道那般，不由得輕：“愛一個人是愛他，敬他，護他，寵他，而不是單純憑藉身體去衡量愛與不愛。如果的心上人現衣衫不整面，也會選擇先給他穿上衣服，之後再好好‘教育’他無需用這種方式取悅。”
素蘭像是想起什麼，情難置信，她無力趔趄地退後兩步：“怎麼可能……這怎麼會是取悅，為阿郎是嫌棄不夠美所才不喜歡才不碰……”
莫念歡見素蘭情激動的模樣有些懷疑這女鬼該不會是受了什麼情傷刺激，頓時白為什麼要把他抓來，還要把他用粗鏈綁著眾目睽睽之下去刺激人。
這是考驗男人的忍耐力嗎？
難不成素蘭之喜歡過一個男人對她的美貌不為所動？
“阿郎責罵讓不許再這麼做，心裡很是難受，為是不夠美他才對紋絲不動。”素蘭哽咽著，她走到莫念歡身蹲下，捏住莫念歡的下巴左右端詳著：“就是這麼近的距離，他都對無動於衷，為他不愛。”
“然後呢？”莫念歡問。
“把他殺了。”素蘭情倏然冷卻，本就沒有瞳仁的模樣變得可怕猙獰，原本捏住莫念歡下巴的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你憑什麼能有愛你的人，要你死，讓你的心上人痛不欲！！！！”
莫念歡瞳眸猛地一縮，臉色煞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