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74
宮殿能被毀的也被毀了, 狼藉一片。
沈淵玉沒有手下留情，步步逼近族長，如果可以他想把百里殊途生吞活剝碾成粉末, 如果不是因為噁心的玩意耍陰招莫羨凡不會死，他也不會失去深愛之人。
也不會讓他痛不欲生。
如今送到他面前，他又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面具下的雙眸冷若寒霜，覆蓋的一層薄霧透出毫不掩飾的殺機, 他低頭咬破指腹，鮮血溢位，中指食指一併用血在虛空中劃了道符咒, 符咒上張狂潦草的字跡頃刻間破符而出為白龍。
白龍身軀巨大, 一聲咆哮震天動, 衝著族長襲去。
族長沒想到個戴面具的男人麼強, 仙門各派什麼時候有能夠用符咒操控幻獸的修仙者了, 看來是他們藏匿了太久，半眯雙眸, 輕啟唇低沉吟誦著。
莫念歡族長站在原一動不動, 眼著白龍要把人給吞了心頭一緊，可在下一瞬他發現族長的臉竟然變成了莫羨凡的臉？！
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 是什麼東……
然後看到沈淵玉突然收回手被自己的白龍所傷, 那瞬間, 左心口疼得撕心裂肺，那片滅世黑蓮碎片在划著他的心，像是在告誡著他不許心痛，可在看到沈淵玉吐血的時候眸色徹底紅了。
垂放身側的手猝然緊握，咬緊牙關，眼皮也發沉的緩緩合上。
下一瞬, 眼皮緩緩睜開，雙眸染上猩紅之色，莫念歡瞬間變成另一個人。
“小念歡，你先睡一會，免得我嚇到你。”
沈淵玉操控幻獸符的手一顫，白龍張大嘴咆哮幾乎要莫羨凡那張臉吞噬，他倏然收回手還沒有消耗盡的幻獸符破開，頃刻間被符咒反噬猛吐出一口血。
族長戴面具的男被反噬吐血，唇角勾冷笑，仙門的人果然是樣優柔寡斷，個伎倆他曾經用過。
“仙門正派果然是仙門正派，心懷仁慈不捨得傷害無辜的人，面對仇恨的人那真的是一點不手軟。”族長放在身後的手魔火在掌心凝聚，火中浮現無數個無頭傀儡身影：“想年仙魔大戰，鳳麟沈氏沈淵玉也逃不過我一招障眼法，我與我主人莫羨凡換了張臉，他以為莫羨凡是我，面無表情拔出命劍月無情一件捅穿我主人的心脈，那一下，算是神得死啊。”
話音落下，族長掌心中的傀儡魔火對著沈淵玉襲去。
傀儡魔火成無數被火光籠罩的無頭無腿妖魔，散發著滲人心骨的魔煞之氣。
眼著沈淵玉要被他放出的傀儡吞噬，在時，族長看到一旁的身影忽然擋在沈淵玉身前，瞳孔猛瞪大。
“主人！！！”
莫羨凡擋在沈淵玉身前，他面無表情輕抬眸，眉眼染上冷冽戾氣，瞳眸倒映著被火光包裹著的無數道妖魔傀儡，額前一道如針眼般的血痕浮現，右脖頸處暗紅色的彼岸花紋路蔓延攀升至右眼，昳麗而又冷豔。
“區區傀儡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可笑。”
眸色倏然陰沉，翻手間，灼劍出現，他緊握著劍柄，灼霸氣駭然從手中破空而出瞬間穿透所有的傀儡，沒有聽到一聲哀嚎連殘影還沒有來得及捕捉，全被灼散發的炙熱融殆盡。
族長被灼劍的霸道劍氣所傷，無力倒在吐出血，他拼盡全力抬頭，卻被一道無上威壓震懾得無法抬頭。
腳步聲一步步靠近。
族長覺一道身影落在自己身上，隨後他被面前人用腳強制抬下巴，強迫對上了面前人的雙眸。
莫羨凡冰冷無情用腳背抬族長的下巴，垂眸看著面前人，彷彿看著一隻可以隨手捏死的螞蟻：
“百里殊途，你好大的膽啊。”
族長聽到個說話的語調眼眶頓時紅了，他薄唇輕顫：“主人……你，你回來了嗎？”
“年是你對沈淵玉使了手段讓他我誤以為是你，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樣的陰招呢百里殊途，我是樣你嗎！”莫羨凡毫不留情鬆開腳，而後狠狠踩在百里殊途的臉上：“我帶出來的魔道是你樣的徒弟我還要個魔道何用，做事下三濫，趁人之虛，真是令我噁心！”
百里殊途痛呼出聲，他拼盡全力想要抬頭看面前的主人，可卻被踩在腳底下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主人，我樣做也只是為了能夠振魔道，我們一直被仙門的人看不，被他們辱罵欺凌難道不應該反擊嗎！你年為了沈淵玉棄我們而去你有想過我們嗎！群龍無首，魔道早分崩離析了！只剩下修羅一族戰戰兢兢的守護著後的家，可是你呢！”
莫羨凡面無表情聽著百里殊途說著。
“可你心裡只有你那個沈淵玉，根本沒有理會過我們的死活！！！手段又如何，陰險狡詐又如何，反正我們魔道早已經是被人唾棄厭惡的惡人，多幾種責罵又何妨，可如果連魔尊你要麼說我們，那說明你的心裡早不想要我們了！”
莫羨凡用力往下踩，‘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沈淵玉：“……”
莫羨凡彎下腰，腳依舊沒有離開百里殊途的臉，他看著腳下張痛得猙獰的臉：“你捫心自問，我在的那麼多年哪一些沒有你們，你們哪一些沒有學好，不是我一點點你們，你們會了我才離開的嗎？知道仙門那些長老級別的大佬怎麼傳道受業的嗎，讓弟自學，我能你們幾年你們應該恩戴德，竟然還拿著我你們的本事去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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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別過臉冷笑出聲：“怪不得我總是無端被罵，原來是你們些壞傢伙在背後搞事情，仗勢欺人被人辱罵唾棄，活該啊你們，我是樣你們的嗎？我沒有你們在外面不要隨便打架不要隨便暴露身份的嗎？你們倒好，走哪說哪，誰說自己是魔道的人，不打你們不罵你們罵誰呢？”
百里殊途頓時語塞，臉頰骨早已經痛得麻木，此時話也說不出來。
莫羨凡沒想著放過個抹黑他魔道的傢伙，餘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沈淵玉，收回視線一把扯百里殊途的頭髮，強迫人看著自己：
“還有，誰讓你動他的，沒看到他被你嚇到了嗎？你害他吐了血我斷你幾根骨頭不算過分吧？”
百里殊途瑟瑟發抖，被踩著說話含糊：“……我錯了。”
沈淵玉擰著眉頭，傢伙太暴力了，果然是黑暗面，是他知道是在保護自己，默默移開眼，是自己要寵的人，做看不。
反正個百里殊途該死，遲早得死。
莫羨凡才放下腳，把人隨意踢到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百里殊途，你給我聽好了，人是本座大寶貝的歡，你打傷他會讓我大寶貝傷心，一會你自己跟他道歉吧，我反正不會哄，他鐵定是生氣的。”
百里殊途：“？”大寶貝？
視線默默往莫羨凡身下看去，是……個大寶貝嗎？
沈淵玉側過身擋住百里殊途不正確的視線打量。
莫羨凡抬手摸著自己現在的臉：“是張臉的主人莫念歡，莫念歡是我的大寶貝。”
沈淵玉頓時語塞，一個人倒也玩得挺好。
“還有，找本座身體的事情也給我老老實實的找，找到了親自來找我。”莫羨凡背著手若有所思抬頭看向在剛才打架時被打破了個洞的屋頂：“本座在仙門受到過的□□自然會一一討回來，無需你們替本座出頭，多此一舉。”
百里殊途聽到裡眼睛亮了亮，他用手把自己臉頰的骨頭接，痛得抽氣，緩了會後吱吱嗚嗚道：“我們會好好找的，一定會幫主人找回你的身體，只要主人你回來，月圓之我等恭迎魔尊迴歸！”
說著爬過去扯住莫羨凡的衣襬，卑微的祈求著，自然也是心虛。他是怎麼沒有想到主人竟然在幅身體裡，看來主人是奪了舍一直活著呢。
“月圓之？”莫羨凡瞥了眼百里殊途，一腳把人踹開：“月圓之是我送你歸的。”
百里殊途慫得低下頭：“不，不要樣嘛主人，小的錯了。”
“錯哪裡了？”
百里殊途老實認錯：“……錯不該在主人不在的時候去仙門鬧事，連累了主人被仙門的人發現，還對沈淵玉施障眼法讓他誤殺了你。”
莫羨凡聽到後一段話氣得直接一腳踩上百里殊途的手，‘咔嚓’一聲，只聽到慘痛一聲，手斷了。
沈淵玉會上前人摟入懷中輕哄：“好了，過去了，不要生氣。”
“我在生氣！！”莫羨凡掙脫開，咬牙切齒瞪著沈淵玉：“別煩我，不然我連你搞！”
沈淵玉有莫羨凡句‘我在生氣’可愛到，跟莫念歡一模一樣，他抬手揉了揉莫羨凡的腦袋給人順毛：
“些人不用你來動手，髒你的手，我來好。”
說著人護在身後，摘下面具。
百里殊途看到面具下的人是誰時瞳孔震驚，彷彿看到了陰司大人那般，靈魂出竅了。
沈淵玉食指中指一並用方才的殘血喚出幻獸白龍，掌心用力一推，白龍再次破符而出，一口百里殊途叼在嘴裡，衝破屋頂。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只聽到百里殊途的哀嚎聲，響徹雲霄，驚擾了看戲的白骨鳥。
清淨後。
沈淵玉目不轉睛注視著面前的莫羨凡，想從傢伙臉上看出一些異樣神色：“羨凡，你信我說的了嗎？”
莫羨凡面無表情，儼然一個酷哥：“殺了殺了，恨恨了，還說什麼信不信有什麼用，算是誤會那又如何，現在還要嗎？”
“那你能原諒我嗎？”沈淵玉扶上莫羨凡的肩頭。
莫羨凡躲開沈淵玉的手：“滾，別碰我。”
沈淵玉：“你是怕熹兒吃醋嗎？”
莫羨凡冷眼過去：“你還配提莫念歡？你不知道他純得跟什麼似的你還騙他？要不是我一直保持理智在鞭策著他，他估計出門可以幫人數錢了，還會像現在麼聰明？”
沈淵玉忍笑：“嗯，是，確實是，多虧了你。”
誇自己可好。
真是可愛。
“他現在還是不信他是我。”莫羨凡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一團魔火躍於掌心之上，一揮，直接點燃床榻上的床幔。
沈淵玉：“……可能是……你比較兇吧，他怕你吃了他。”
“我兇？”莫羨凡瞪眼看過去。
沈淵玉不敢再說話。
不一會，遠處的哀嚎聲又傳了回來，是白龍叼著百里殊途回來了，直接把人高空拋下，狠狠砸到面上。
莫羨凡身體一晃，眼皮緩緩合上。
沈淵玉眼疾手快扶住莫羨凡，看著人疲憊的樣，果然，現在用灼劍根本撐不了多久。
莫念歡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等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的宮殿狼藉一片，彷彿像個遺蹟那般，頓時傻眼：“……”
“嗚嗚嗚嗚主人我以後不敢了，不要再讓白龍帶我飛了。”百里殊途痛苦的爬到莫念歡腳邊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後悔莫及。
莫念歡被族長幅狼狽的模樣嚇到，默默躲到沈淵玉身後：“師，師尊，是怎麼回事啊，他為什麼要叫我主人？”
沈淵玉莫念歡現在幅麼乖的模樣，再想到剛才用腳抬下巴踩臉踩斷手的莫羨凡，還真的是……
玩弄人心。
“別怕，個人是百里殊途，曾經莫羨凡的下屬，從字面上來看，也是你的下屬，可以麼說。”
莫念歡愣了愣，啊，是百里殊途？！
疑惑的看著百里殊途幅狼狽的樣：“你怎麼了？怎麼那麼慘？誰欺負你了嗎？”說完蹲下身想扶人。
百里殊途立馬彈出米外，強壓歡笑擺手：“沒，沒事，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謝謝主人關心。”
莫念歡摸不著頭腦：“是嗎？”
所以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他什麼不記得了？
——蠢蛋，是我打傷的，你沒看到我打架時帥氣的一面真可惜。
莫念歡聽到莫羨凡竟然打人，還是用自己的身體打人頓時有些氣。
——生氣啊，有本事打我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