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88
“流水落花, 這落花無情流水有意,官家少爺痴情於青樓花魁,瘋狂示愛甚至是想花重金花魁贖身。花魁並沒有回應管家少爺也沒有接受官家少爺的贖身, 花魁自己地位卑賤,還是個男花魁,這輩子就想在青樓裡恩客彈曲好了。可管家少爺依舊是鍥而不捨每日到青樓就讓花魁給他彈琴,就了能讓花魁看到自己的真心。不久後, 青樓出事了。”
的男子著故意賣弄關子停頓須臾,他望向躺椅上抱著暖爐身披厚重狐裘的蒼白美人,白髮垂間, 溫柔得不像話。只見美人合著眼, 疲憊虛弱至極, 過分白皙的膚色宛若融入日光中, 像是隨時會消失般。
眸底浮現驚豔之色。
……怎麼會有這麼美的男人。
“怎麼不繼續了?”莫念歡聽到沒聲音緩緩睜眼, 然後想起自己睜眼做什麼,一片漆黑, 無奈一笑。
男子慌張的移視線, 可被莫念歡這一笑,整個人的魂都差點飛了, 極力穩住自己心如擂鼓接著往下:
“這青樓是東廠洪公公私設的刺客門, 裡邊有人都是賣命的刺客。日花魁接到一個任務, 讓他殺了官家少爺。花魁猶豫了,可上頭的命令他不敢不從。晚上,他偷偷溜進官家少爺的屋裡,被官家少爺抓了個正著。”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莫念歡聽到這裡稍微有些激動了,這種情節再往下想就得要就地正法搞凰色了吧,虐戀雖然是虐戀, 但自古套路深得人心。一激動就覺得心口疼得厲害,不由得咳了起來。
男子見況擔憂的立馬上前扶住莫念歡:“公子小心!”
叩叩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一道聲音傳進來:“客官,您的紅豆酥來了,現在是否方?”
這聲音……
莫念歡不著痕跡將自己的手挪,輕聲對男子道了聲謝,在聽到紅豆酥時不由得抿了抿唇:
“方,進來吧。”
完又抱著暖爐暖著手,可真是冷死了。
之前在鳳麟沈氏也弱過,但也沒有這麼慘。一夜白頭武功盡失雙目失明他都算了,唯獨這個冷,還是他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到的,可竟然怎麼都暖不起來。
門‘吱呀’一聲推,男子看到門外並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位身穿一襲白衣氣質清冷戴著具的男子,正想話時忽然覺得喉間一緊不出話來,像是被摁住喉嚨般,他愕然看著白衣男子眼露驚恐,不由得就聯想到方才自己的刺客。
害怕得身體抖了起來。
不一會他就看到白衣男子朝他招了招手,迫於恐懼了保命他走了過去。而後就聽到白衣男子在他耳旁輕聲道:“我來給他講故事,你離吧。”完從腰間拿出一顆珠子遞給他。
男子自然不敢再留了,拿了珠子後回頭望了眼躺椅上的蒼白美人,下一瞬被擋住視線,徑直對上白衣男子具下冰冷的雙眸,當真是冷若冰霜,看得人毛骨悚然。
“想死就繼續看。”
男子扭頭就跑,連自己禁言未解都顧不上了。
莫念歡聽到動靜緊蹙眉頭,他偏過頭:“怎麼了嗎?”
就在他完話後發現沒有任何動靜了,彷彿沒有人在他身旁,安靜至極。
他伸手去摸椅子扶手,剛伸手就摸了個空,好在虛空摸了兩終於找到扶手。另一只手抱著暖爐小心翼翼站了起來,憑藉著大概的印象想要往剛才傳來聲音的方向走,結剛走兩步就被前邊的椅子腿絆倒整個人往前摔去。
暖爐砸到地上。
但莫念歡沒有意料中摔倒在地上,而是被人接住了。人將自己一抱起放回躺椅,始終沒有話。
冷香略過鼻間,熟悉的味道讓莫念歡怔住。
沈淵玉單膝蹲在莫念歡跟前,緩緩摘下具,具下的眸子通紅,剋制多日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
此時此刻,坐在他前的人容貌輕貌美,還是個在天界被譽第一美人的太陽灼照。可一頭白髮,臉色蒼白如紙,僅是唇上這抹緋紅能看到顏色。
沈淵玉對上這雙漂亮空洞的雙眸,哪還有昔日的靈動光彩。前這張臉他朝思暮想了多少,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像今天這般相遇。
萬萬沒有想到,疼得肝腸寸斷。
薄唇微抿,拿著具的手輕顫,忽然的,笑了出聲。
笑得比哭還難聽。
“我還戴了具,想來質問你什麼當時要救我,日灼傷了我神仙都救不回。可你什麼救了我又不要我,連魔界的門都不讓我進,我沒有任何你的訊息,你知道我有多……多生氣。”沈淵玉到一半喉間一緊,生怕自己的異樣被莫念歡發現。
手中的具在憤然之下化灰燼,粉末穿過指縫,冰涼至極。
莫念歡看不見後聽覺變得敏感,不要出現在前這人有他最熟悉的味道,欣喜之色浮現於,他高興的伸出手:
“沈淵玉?!你醒了?”
可摸了個空。
沈淵玉見莫念歡要摸自己伸手握上他的手,帶著人撫摸上自己的臉頰。就在握上手的瞬間,這手冷如寒霜,眸色深了深。
探上莫念歡的脈搏,腦袋‘嗡’的響,他難置信抬眸看著莫念歡,眼眶徹底紅了。
“……莫念歡,你瘋了?”
探不到一絲內力,甚至虛弱到難探到脈搏,這樣的脈象彷彿是油盡燈枯之人,苟延殘喘。
“啊?”莫念歡疑惑的歪著腦袋:“我怎麼瘋啦?”
沈淵玉見莫念歡還有心情玩笑心頭火燒得五臟六腑都在疼:“你是怎麼救我的?耗盡你有內力一命換一命?還換來了一頭白髮,和一雙失明的眼睛?”
莫念歡聽到沈淵玉哽咽的聲音,頓時間他也不知道該什麼,但是他這麼做一點都不後悔。
他用指腹摩挲著沈淵玉的臉頰,觸碰到溫熱時心生眷戀:“別生氣了,我都活不久了就不能好好的對我話嗎?”
“莫念歡!!”沈淵玉聽到‘活不久’三個字時整個人再也繃不住了,種彷徨無措,痛徹心扉,讓他無法緩解。他雙手握住莫念歡,很用力很用力:“……你什麼要這樣,就算你不救我我也不會有事的,如天界不讓我回去大不了我重新投胎來人,你什麼要傷害自己救下我!!”
“因我怕你忘了我。”
沈淵玉怔住。
莫念歡感受到沈淵玉顫抖的手,用雙手覆蓋在沈淵玉的手上,他笑道:“我怕你記不得我原來的樣子,怎麼也得讓你多見見再走吧。”
剛完他就感覺手背貼上溫熱,感知須臾,好像是沈淵玉的額頭貼在他的手背上。
不一會微涼滴落,一滴兩滴,他有些心疼。
“沈淵玉?”
他輕聲叫喚著前人,都沒有得到回答,什麼都看不到這讓他有些煩躁。
“太陰幽熒,你在哭嗎?”想手抽出來摸沈淵玉的臉,被沈淵玉用力摁住動彈不得。
“嗯。”沈淵玉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麼的糟糕,可就連一個‘嗯’字他都隱藏不了,握著莫念歡的手。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緩解此時此刻的情緒。
前這人,是他在天界時暗戀了很久很久很久的人,自認不配時不敢輕舉妄動,是幼稚的見就要打架,可他真的只是了能夠讓太陽灼照眼裡只剩下自己。
終於在鼓起勇氣自張將姻緣結系在太陽灼照手上時,在他知道灼照並沒有拒絕時,他明白這是一場雙向奔赴。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天帝竟然從中梗硬要將他分離,什麼偏偏就是他。
被貶下凡抹掉記憶還讓他對立而活,讓他爭鋒相對。
這就是謂的天道。
不過是小人度君子之腹。
莫念歡感覺到前這男人情緒的低落,還是將手抽出撫上他的臉頰,在觸碰到微涼時不由得笑出聲:“幽熒,你也有今天。”
沈淵玉見莫念歡還笑得出來頓時有些惱怒:“你還笑?”
“笑啊,什麼不笑。”莫念歡身子往前傾,什麼都沒有看到但在尋找著沈淵玉身上的溫度,想要靠近,雙臂抬起,最後準確無誤的摟上沈淵玉的脖頸:“你醒了我就心,心了我就笑。”
溫熱的身軀相貼,心如鼓擂,髮絲纏繞。
沈淵玉看著身前人這張美麗如玉般的容貌,如今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彷彿一碰就碎,一想到是了自己變成如今這般心裡就疼得難耐。
“咳咳咳——”莫念歡忽然覺得心口發疼,沒忍住咳了出聲。
一咳就停不下來,宛若肺癆,定要咳得胸膛震顫渾身無力才能停下來。
沈淵玉蹙著眉頭,抬手在莫念歡心口前點了幾個穴位,指尖溢位靈氣注入莫念歡體內想要舒緩痛楚。
“唔……”莫念歡身體猛地一顫,唇邊溢位溫熱,臉色白了,重重倒在躺椅上,合上眼喘息不斷。
睫毛輕顫,疲憊不堪。
沈淵玉發覺莫念歡此時的身軀裡宛若無底洞,無論是怎麼注入靈氣都無法填補損傷過度的空殼,指尖微顫,露無措。
隨後像是想起什麼,手直接扯莫念歡身前的衣襟。
“誒!”莫念歡嚇得捂住自己的心口,雙手被沈淵玉一隻手抓住。
沈淵玉扯衣襟,映入眼瞼的是被紗布纏繞的胸膛,血滲透了紗布,在雪白的肌膚下刺眼至極。在鎖骨之下,紗布纏不到的位置一道猙獰的疤痕彷彿燙傷了雙眸。
他就這麼凝視著,喉間發緊,像是自我折磨。
“我不疼。”莫念歡的話打破了沉默,他笑道:“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