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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記憶重現暗謀劃

很快,他沿著那氣味兒,一直追蹤到無往城山腳。

向前再踏入一步,就會走出無往城,那無形的地界,叫雲翳收住了腳。

面前的巨石上,靠著個骯髒的少年,渾身都是乾涸的血漬,破爛不堪的衣衫,隱約可見遍佈全身的傷痕。

聽到腳步聲,那少年猛地抬眼,看得出,他已經沒有了力氣,然而,那一雙眼,還是充滿殺氣,手一抬,那柄劍再次抬起。

“狗皇帝派你來的?呵,為何你是一個人?你的走狗呢……咳咳……”

少年不待說完,低咳起來,嘴角濺滿血沫兒。

看得出,他傷得很重,不過十七八歲,只是身子很是孱弱的樣子。

見來人不說話,少年恨恨擦擦嘴角,有些疑惑地打量著。

雲翳修煉“碧海分香”,雖殺人於無形,卻周身籠罩溫和,加之年少修道,愈發沉澱起以柔克剛來。

他的身上,沒有殺氣,難道,不是狗皇帝派來的?

“你被人追殺,所以想要來無往城?”

雲翳忽然來了興致,抱著雙臂,含笑問著少年。

眼睛一亮,少年上前一步,“難道,你就是無往城城主?”

近年來,無往城美名傳遍江湖,然而,城主神秘驚人,竟是半分訊息,都洩露不出。

見雲翳器宇軒昂,待人溫雅,少年很自然地認錯。

搖搖頭,雲翳依舊噙著淡笑,“你便要年紀輕輕,在此了卻殘生麼?”

聞言,少年愣住,眼底的光芒,逐漸消散,握劍的手,握得緊緊。

“我自小便不如兄長,體弱多病,就是武功,也僅能防身,若不是家丁隨從拼死護我,我定是走不到這裡……”

慘白的臉色,低低的話語,少年無奈,道出實情。

“強者之所以為強者,不是因為,他能英勇地赴死,而是因為,他能為了所愛,所想,所追求,卑微地活。”

身形一動,雲翳忽然消失在少年面前,他驚訝地四處看,這才發現,無數個雲翳在自己周圍旋轉,緊接著,胸口、後背均被一股可怕的力道擊中,少年絕望地閉上眼。

來不及自保,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在這一刻死去,卻不料,再睜開眼,所見事物,無不比方才清晰,頓感耳聰目明。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只是,助你一把。現在,你還想在這裡,鋤地種菜,挑水澆園麼?”

少年咬住牙,額上的青筋湧動蹦跳,一雙眼裡,射出懾人光芒。

“我、我跟你走!”

他吐出決絕的話語,那股堅定,倒叫雲翳有些玩味。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少年截斷他的話,堅定道:“不管你是誰,請傳授我武功,助我報仇,我這一輩子的命,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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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搖搖晃晃,先曲起一條腿跪下,然後再挪動另一條腿——

原來,他的左腿膝蓋處,正插著一柄小小的暗器。

“我叫良燦,方良燦,我爹爹,是朝廷一品方鏡言,因在皇帝夜宴上直言進諫,被皇帝記恨在心,後以治水無功,下旨賜死。”

一挑眉,雲翳繼續循循善誘,“方公子,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良燦愣住,似乎未曾想到,對方會這般反問。

狠狠咬咬牙,孱弱少年拼命擠出一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我能吃任何苦……”

任何,苦,是麼?

雙耳的銅薰香爐邊,已經散出一些灰白色的香灰,空氣中的味道卻反而更醇厚。

天妒半跪在床邊,聽到響動,忙抬頭起身,將掙扎起身的錦霓扶起,後背塞上枕頭。

“主子,主子你醒了,我給你倒水,一定是渴了……”

天妒說話的聲音很低沉,甚至不敢直視錦霓的雙眼,趕快倒水。

摸摸額頭,果然不那麼燙了,雖然還很乏力,但之前那種暈眩已經沒了,睡一覺,果然是好了很多。

“我都沒事了,你看看你,眼圈怎麼都紅了?”

抿了一口溫水,錦霓不解地看著天妒,以為她是為自己生病而擔憂。

只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從醒來,就瀰漫在周身,她以為是自己敏感,可是,又好像不是。

“沒,主子,我就是擔心,你餓不餓,我去端粥,喝完再喝點薑汁……”

說完,天妒給錦霓掖了掖被角,趕快下樓。

她是粗人,她瞞不住心事,她怕自己嘴巴一快,就要說出,那個西域魔教教主來過。

天妒單純,堅信除了莊主和兩位少爺,這世上的男人,便只知道欺負自家主子,垂涎美色而已。

天妒的古怪,更加劇了錦霓的猜忌。

她捧著水杯,閉上眼回想。

呢喃,喘息,淚水,汗水……

哪個是真,哪個是夢?

屬於男人的純陽剛味道,屬於男人的粗聲喘息,屬於男人的剛猛力道,屬於男人的瘋狂索要。

她驚得睜開眼,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胸口,放下杯子,錦霓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解開褻衣。

她看得仔細,視線一寸寸滑過自己嫩白的肌膚,果然,在腋下距左乳三寸位置上,有個淺淺的痕跡,像是牙印兒。

是了!

那個,不是春

夢!

雖然身上沒有汗水,沒有體液,可是,她確信,有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過,馳騁過。

微闔眼簾,心頭驀地湧上一個人影,那人含笑,將笛子湊近唇邊。

人影晃動,重合,散開,頭,好痛,像是有什麼,要鑽出來了。

“啊!”

她忽然捂住頭,撲騰起雙腿,放在床邊的水杯,登時落地,脆響一聲,裂成碎片!

*****

緋色的素紗繞過藕臂蜂腰,趁著白皙的肌膚相得益彰,金絲的貢錦,裁剪成貼身的裙,長短適中,行動間翩躚若蝶。

眉似深黛,髮絲高挽。

比起往日的素雅,今日的錦霓,多了一分妖媚。

“主子,身子還沒好利索,就穿得這般單薄……”

天妒說著,將錦霓耳邊的最後一縷髮絲勾起,挽在腦後,其餘的則是柔順地披在背後。

“我沒事。”

比照著高高的銅鏡,左右看了看,臉上帶著微笑,錦霓淡淡開口。

可那一雙原本靈動的眼,此刻的空洞卻讓人覺得,這副身子如此纖細單薄,蒼白的臉色平添了幾分落寞。

“還是這樣美豔脫俗的裝束,適合主子。”

天妒發自內心地讚歎著,然而看見錦霓悵惘的神色,又不禁跟著目光悽哀起來。

為什麼從那個雨夜開始,眼前的少女,就有些不同了,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是自己,太多疑了麼。

“好了,我過去了。”

大雨依舊,這兩日纏纏綿綿的雨,毫無停歇的預兆。

點點雨珠濺在半曳地的裙角,染上一層水漬。

鬢角的玉釵隨著行走,而不斷輕搖,恰似錦霓此刻搖搖晃晃的一顆心。

她亦是個聰慧的女子,之前的矇昧,源於重生後的忘卻,如今想來,是是非非,在腦中穿插,想來也能夠猜透了幾分。

書房門前站定,對著這緊閉的門扉,錦霓凝望了許久,竟是遲遲未有動作。

冰涼的指尖,擦過自己的臉頰,嘴角泛起嘲笑,她收拾了滿腹心緒,曲起手指,扣了幾下門。

許久,門“吱呀”一聲被開啟,鬱驍見到錦霓,表情一怔,繼而驚喜地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

不等說話,錦霓一踮腳,雙臂勾住他的頸子,將頭蹭在他胸前,撒嬌道:“不是說了速去速回,害我好不擔心……”

說完,她嬌笑著在他耳邊吻了一下,故意飛快地伸出小舌,舔了一圈。

低低的嬌柔嗓音,似乎,呢喃了一句什麼。

鬱驍不防,被她偷親個正著,待反應過來,俊面霎紅,有些緊張地低咳了一聲,不自然道:“快進來,別淋雨……”

錦霓被牽進屋來,眼目一掃,果然,鬱驥和鬱騏也在裡間,連一個下人也沒有,桌面上攤著大大小小的一堆物事兒。

“咦?”

走近了,錦霓好奇,眼看著桌上是*和火器之類的東西,剛要伸手去摸,被鬱騏從半道截下。

“別碰!雷家的*,威力可怕!你不怕死麼?”

他見錦霓無所畏懼地就要用手去觸碰,趕緊出聲制止,生怕她無意拉響*。

手一涼,錦霓咬了咬下唇,被他的粗聲大氣嚇得眼中驟然湧出溼意來。

“鬱騏,你兇我做什麼?”

她吸了一下鼻子,楚楚可憐。

果然,跟上來的鬱驍,和一旁默不作聲,但一直聽著聲響的鬱驥,聽見“死”字和錦霓的哭腔,都是微微皺眉。

“二哥,她好奇也是自然,你吼她做什麼?”

走到錦霓身邊,鬱驍輕輕拿起一隻*,輕聲道:“雷家素以製造火器聞名,這是他們的鎮宅之寶‘霹靂雷’,只這一隻,據傳,爆炸時的威力,即可毀去半片山林……”

錦霓收住哽咽,禁不住細細打量起這不過巴掌大小,狀如番薯的黑色物體來,不時地指指點點,發出疑問。

他耐心地解釋道,故意忽略掉鬱騏愈發臉色不悅起來——

他本是好意,哪知道說話不過重了一些,就將兄弟和所愛之人,同時得罪了,不免心裡犯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