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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鯨魚全身都是寶啊

天津港這裡,伴隨著捕鯨船拖著一頭大鯨魚返回港口,頓時整個天津港都變得熱鬧喧囂起來。

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捕鯨船捕鯨回來了,但依然架不住人們的熱情。

船隻還沒有停下來,碼頭這裡就已經被人們給圍的水洩不通了,人們爭先恐後的看著,準備看看海中的龐然巨物。

朱厚照、楊廷和、王華、劉忠、石七、張環等人也是一個個好奇的看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捕鯨船。

捕鯨船和一般的拖網捕魚船有所區別,捕鯨船的船頭這裡更高、更結實,同時還有一張巨大的床弩。

這張床弩非常巨大,需要船上的船員利用絞盤將它給拉開,然後發射帶繩子的勾爪,勾爪深深刺入鯨魚的體內之後會死死地勾住,然後給鯨魚放血,吃痛的鯨魚會拼命的拖動船隻,最終是流光血液、力竭而死。

這樣一來,捕鯨船就可以拖著鯨魚返回港口,順利的捕抓到一頭體重十幾萬甚至於二三十萬斤的龐大鯨魚。

這種捕鯨的辦法也是西歐這邊一直以來延續下來的捕鯨法,歐洲這邊甚至於僅僅只是用一些小船都能夠捕到鯨魚。

不過歐洲人更多的是則是為了獲取鯨油,鯨油是非常好的燃燒油,燃燒沒有煙、也不會有異味,而且還非常的明亮、持久,遠超其它的燈油。

同時鯨油還可以用來當潤滑油、生產香水、化工等等方面,作用非常巨大,市場需求非常的旺盛,這也是歐洲捕鯨業一直很火爆的重要原因。

不過歐洲人實在是太浪費資源了。

他們捕殺鯨魚,除了鯨油之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是直接浪費丟棄在大海之中,這樣奢侈的行為放在大明這邊顯然是不能被原諒的。

對於勤儉節約的大明人來說,鯨魚全身上下的任何東西都是可以利用的,也都是寶貝。

此時此刻,隨著捕鯨船慢慢的靠岸,人們也是終於看清楚被捕鯨船拖著一隻龐然大物了。

這是一隻足足有十幾萬斤的龐大鯨魚,猶如一間房子一般大小。

“哇~”

“好大的魚啊!”

劉忠忍不住驚歎起來,儘管已經聽人說了這個鯨魚很大,但只有真正看到這個鯨魚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它的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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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很大!”

楊廷和也是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第一次見到鯨魚的人都會被它的龐大身軀給深深的震驚,一頭鯨魚,猶如紡織一般大小,人和它相比起來,貌似也只是夠它塞牙縫罷了。

然而現在,如此龐大的鯨魚卻是被人給獵殺了。

“嘖嘖,這鯨魚貌似是座頭鯨吧。”

朱厚照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大鯨魚,後世全世界範圍內都已經禁止捕鯨了,所以除了在網上能夠看到鯨魚的照片之外,現實之中是很難看到鯨魚的。

兩世為人,朱厚照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鯨魚,比起照片來,身臨其境的看一看這個鯨魚,才會為它龐大的體型而深深震撼。

不愧是地球上最大的生物,鯨魚的體型確實是非常大。

“公子,這鯨魚乃是神物啊,我們幹嘛要捕鯨呢?”

王華看著眼前的鯨魚,頓時就覺得捕鯨是不是太過於殘忍了,所以也是向朱厚照說道。

“石七,你好好的給王先生解釋下,我們為什麼要捕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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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頓時就無語的撇撇嘴,王華啊王華,你真是不行啊,難怪雖然是狀元,最後也只是混了一個南京吏部尚書。

太過於書生氣了,想問題沒有深度,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生出王守仁來的。

“是公子!”

石七連忙鄭重的點點頭,然後說道:“這鯨魚啊它全身都是寶貝。”

“這頭鯨魚的體重大概在十五萬斤左右,首先來說就是鯨魚身上的鯨油,這鯨油是最好的照明燈油,它無色無味,沒有煙,燃燒非常的明亮而且持久,現在也是已經成為京城權貴之家最喜歡的照明燈油,一桶鯨油的售價現在已經達到了5兩銀子,市場上供不應求,而這頭鯨魚,估計至少出200桶鯨油,單單是鯨油的價值就超過了1000兩銀子。”

“鯨魚身上能夠產出的油脂,比上千頭肥豬身上產出的油脂還要更多,捕一頭鯨魚等於說抓到了上千頭的肥豬。”

“其次就是鯨魚的肉,這一頭鯨魚的肉至少有五六萬斤,這鯨魚肉和牛肉差不多,肉質稍微粗糙了一些,但也是肉,也是一樣可以填飽肚子的,五六萬斤的鯨魚肉,這是什麼概念呢?”

“一頭上千斤的水牛能夠產出來的牛肉大概在四百斤左右,這也意味著這一頭鯨魚所產出的鯨魚肉,它相當於100多頭牛能夠產出的肉。”

石七指了指眼前的鯨魚,開始詳細的給楊廷和、王華、劉忠等人講解起鯨魚的巨大作用和價值了。

“一頭鯨魚等於上千頭肥豬加上上百頭牛?”

王華、楊廷和、劉忠三人一聽,頓時就忍不住再次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都有些難以置信,然後再仔細的看看眼前的這頭巨大大鯨魚,此時此刻,港口碼頭這裡工人正在利用斜坡和輪滑絞盤將這頭大鯨魚給拖上岸來。

幾十個壯漢,吃力的吆喝著,再加上輪滑、吊裝、絞盤,這才慢慢的吃力的將這頭龐然大物順著斜坡給慢慢的拖上來。

當它龐大的身軀被拖上來的時候,碼頭這裡頓時就再次傳來陣陣的驚呼聲,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龐大的鯨魚,一個個都震驚的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而王華、楊廷和、劉忠三人此時也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有些東西其實就是需要拿出資料來說話,用資料說話才最具有說服力。

你說鯨魚有多大,即便是親眼看到了也只是震撼鯨魚的龐大,並沒有一個真正的概念。

但是當石七這邊用資料來說的時候,大家就知道它的價值了。

它產出的油脂相當於上千頭肥豬產出的油脂,產出的鯨魚肉相當於上百頭大水牛能夠產出的肉。

這上千頭、上百頭的豬牛頓時就有概念了,一下子就知道它巨大的價值了。

“除了鯨油和鯨魚肉之外,鯨魚全身都是寶貝,鯨魚皮是上好的皮革材料,有著一層細細的絨毛,非常適合用來衣服、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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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的骨頭和象牙差不多,可以用來雕刻成各種各樣的裝飾品,甚至於連鯨魚體內的糞便都可以用來當做肥料來使用,可以增加糧食的產量。”

石七繼續介紹道,一頭鯨魚的價值非常巨大,不僅僅有著極大的經濟利益,而且也可以為大明人帶來大量的油脂和肉食,這對於物資睏乏的大明來說,這可是非常重要的。

聽完了石七的介紹,王華、楊廷和、劉忠三人也是再次仔細的看看眼前的大鯨魚。

此時此刻,天津港口的人正在迅速的解剖這頭大鯨魚,只見有身材矮小的人鑽進鯨魚的腦袋之中,將一桶、一桶的鯨油給提取出來,這些是最珍貴的鯨腦油。

還有人拿著大刀開始切割、解剖鯨魚,一張張鯨魚皮給剝下來,接著切下來的就是厚厚的油脂層,這油脂非常的厚,足足有幾十公分厚,白白的油脂讓周圍觀看的人雙眼放光。

接著就是厚實的鯨魚肉,一大塊、一大塊的鯨魚肉被切割下來,現場過稱,然後駕到案板上,現場就開始拍賣起來。

鯨魚肉的價格非常的便宜,兩文錢一斤氣派,一般都是一百斤一塊的進行拍賣,現場也是非常的火爆。

鯨魚肉在京津地區非常的受歡迎,這種口感類似於牛肉,營養豐富的鯨魚肉,因為價格便宜,故而深受老百姓的喜歡。

牛肉、豬肉的價格在這個時代一般是在八九文一斤,羊肉的價格稍微貴一些,要十一二文的價格。

但鯨魚肉的價格,即便是到消費者手中的時候,這鯨魚肉的價格也就是四五文一斤,僅僅只有牛肉、豬肉價格的一半,非常的便宜,現在京津地區底層老百姓吃肉的時候首選就是海魚和鯨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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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需求也是讓這些商販們紛紛競價,一大塊、一大塊的鯨魚肉被一輛輛馬車運轉,很快就會成為大明人餐桌上的菜餚。

“你們三人是位居廟堂之高的大人物,再考慮問題的時候不能僅僅只是考慮著自己,更多的要為大明底層的老百姓來考慮。”

“這捕殺一頭鯨魚,相當於殺了上千頭肥豬,上百頭牛,這鯨魚肉非常的便宜,兩文錢起拍,即便是到了老百姓的手裡面頂多也是就五文錢一斤。”

“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這就非常的重要了,這豬肉、牛肉一斤都要八九文,而這個鯨魚肉只要一半的價格,並且一次性產出的肉足足有幾萬斤,這是不是可以讓更多的人填飽肚子,不用捱餓?”

“這就跟開海一樣,對於位居廟堂之高的官員來說,開海不開海影響都不大,因為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收益,不會讓他們吃的更飽、更好,這禁海也不會讓他們餓肚子。”

“可是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尤其是生活在這海邊的老百姓來說,這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朝廷禁海是不是等於斷掉了沿海老百姓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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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們大明這萬里海疆的百姓靠什麼來生活?”

“這開海了,受惠的也不僅僅是這沿海的百姓,就像現在,可以從大海之中捕撈到大海的海魚肉,這海魚肉也可以惠及內陸的百姓,填飽我大明人的肚子,讓更多底層的百姓能夠吃得上便宜的肉。”

“朝廷也是可以從一個個港口這裡收取到更多的稅收了,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然而總有人看不到這其中的好處,總是在強烈的反對開海,張口閉口都是祖制,都是社稷動盪、江山飄搖,倭寇海盜肆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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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就是典型的自己吃飽了不管底層百姓的死活,滿口的仁義道德、忠君愛國,幹出來的事情卻是完全背道而馳。”

朱厚照看著眼前碼頭上熱鬧非凡的場景,整個人也是有感而發。

這開海明明對於大明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情,然而卻是遭到了無數的反對。

歷史上大明的倭寇海盜為何越來越肆虐?

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倭寇有多少,海盜有多猖獗厲害,純粹就是沿海地區的老百姓靠海吃海,朝廷嚴厲的海禁政策嚴重的損害了沿海地區百姓的利益,讓他們失去了生計,無法活下去。

所以他們就會自己走私、去當海盜、去冒充倭寇,朝廷無論如何剿滅都剿不完,因為總是有源源不斷的活不下去的人加入其中。

後來隆慶開海,大明放開海禁,老百姓有了活路,可以捕魚、可以經商,有了活路,無論是海盜還是倭寇一下子就變得很少了,而且隆慶開海之後,源源不斷為大明朝廷帶來了大量的稅收,同時大量的白銀也是源源不斷的湧入大明帝國,讓風雨飄搖的大明朝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所以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開海對於對大明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然而朝中的大臣一直都在強烈的反對開海,天津能夠開放,這也是因為去年饑荒,弘治皇帝帶著大家看到了海洋捕撈的重要性,進而得到了眾多大臣的支援下,決定先開放天津作為對外的港口。

不過現在看來,天津這邊對的對外貿易還並沒有真正的搞起來,因為天津能夠對接的地方只有朝鮮和倭國,北方這邊又沒有什麼人帶頭,再加上倭寇和海盜的威脅,故而現在都沒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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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朱厚照這一次來天津這邊建立天津遠洋貿易行的原因,目的就是為了帶動對外貿易的發展。

楊廷和、王華、劉忠三人聽著朱厚照的話,也是一個個陷入了沉思,很顯然朱厚照並不是隨意亂說的,這話必然是說給他們三人聽得。

朱厚照批評朝中那些反對開海的大臣,其實也是在打他們三人的臉,因為他們三人也是朝中文官在太子朱厚照身邊的代表,但看看眼前的大鯨魚,他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