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
“明軍的騎兵追上來了！”
達延汗這裡，當手下彙報明軍已經追上來的時候，達延汗臉色微微一變，連忙看向南方的方向，已經能夠看到明軍騎兵師的旗幟了。
這些明軍騎兵並沒有急著發動攻擊，而是在養精蓄銳，在給戰馬餵食草料，士兵也是在輪著休息、吃飽喝足。
這讓達延汗的臉色更難看，越是這樣的敵人越是可怕，不急不躁，猶如餓狼狩獵羊群一樣，表現出足夠的耐心。
而且很顯然他們是在等，等待後面的幾個神機師，而等到幾個神機師抵達的時候，一定是大明人發動總攻的時候，而那個時候也是自己和十幾萬草原人的末日。
“給亦不喇和阿爾禿斯下令！”
“必須要儘快打下眼前的偏頭關，不計一切代價，不惜一切！”
達延汗眼睛血紅，他看向偏頭關這裡，真的是短短幾百米的距離，猶如一道天塹一般，死死地扼住了他們出關的道路。
在抬頭看看天空，天空之中有雄鷹在盤旋，他們自由的進出大明和草原，同時還有大量的禿鷲在不斷的盤旋，發出陣陣興奮地鳴叫聲。
它們在歡呼，在慶祝，因為大地上有大量的屍體、沖天的血腥味讓這些禿鷲們興奮的不斷鳴叫，恨不得立即就俯衝下來飽餐一頓。
“衝啊！”
這邊，亦不喇和阿爾禿斯這邊都已經親自到前面來督戰了。
隨著他們兩個彎刀的揮舞，草原大軍再次浩浩蕩蕩的衝了上去。
大汗的命令已經下達了，此時此刻已經到了不顧一切、不惜一切的地步了，大明人的追兵到了，如果再扣不開眼前的關卡，這裡就是十幾萬草原大軍的葬身之地了。
看看這四面的群山，群山之間還在迴盪著廝殺聲、悽慘的叫聲，還有怒吼聲。
戰鬥越來越慘烈，草原人悍不畏死、想盡一切辦法的往前衝，箭雨一波接一波的攻擊過去。
“4團、5團下去支援，1團防備草原方向的敵人！”
在這個時候了，霍雷也是果斷的選擇了將4團和5團的人也投入其中。
很快，偏頭關這裡，又有4團和5團的四千人也是身穿精鐵鎧甲、戴著精鐵頭盔，排著整齊的佇列支援上來。
“狡猾的明狗，竟然還藏著幾千人！”
看到新出來的四千明軍火槍兵，亦不喇和阿爾禿斯頓時就忍不住罵了出來，這些大明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從一開始就在隱藏著實力，隱藏守軍，這樣一來的話就可以讓草原人覺得有希望可以打破偏頭關，從而不會選擇去饒道其它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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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明軍的騎兵到了，基本上形成圍攻和夾擊的時候，這些人就將自己全部的實力給暴露出來。
“嘭！”
隨著兩團四千人生力軍的加入，每一波的攻擊的數量超過2000杆火槍，形成的攻擊更加密集，一波攻擊之下，衝在最前面的草原大軍就如同被人當頭一錘一樣，瞬間倒下。
幾波攻擊下來，不得不再次丟下幾千具屍體退了下去。
“大汗！”
亦不喇和阿爾禿斯來到達延汗的身板，能夠感到現場死一般的寂靜和絕望。
此時此刻達延汗正在看向四周的群山，眼前的群山就如同一座天然的墳墓，葬送十幾萬草原大軍的墳墓。
“亦不喇、阿爾禿斯！”
“你們兩人各率兩萬人從南面衝擊大明騎兵，務必開啟包圍。”
達延汗沒有怪罪兩人，反倒是再次給兩人機會，明天他們兩人各率兩萬人去衝擊大明騎兵，打破大明人騎兵的封鎖。
他意識到眼前的偏頭關或許真的不可能打下來，就如同榆林關一般。
即便是關門大開，僅僅只是五千人的火槍兵就葬送了兩萬多草原勇士。
而眼前守關的火槍兵足足有上萬人，面對上萬杆火槍，再加上對付還有地理優勢，自己再衝鋒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
所以必須要繞道，想要繞道就要衝開南面大明兩萬騎兵的封鎖。
“是！”
兩人一聽，也是連忙恭敬的回道，他們兩人本部的人馬幾乎都已經折損殆盡了，現在剩下的這些人馬都是達延汗自己本部的精銳人馬了。
達延汗肯讓他們兩個帶頭去衝鋒，這是對他們的信任，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野心和雄心壯志，他們只想回家，只想回道草原上，而不是死在這大明。
很快，兩人騎上馬各自帶上兩萬騎兵浩浩蕩蕩的朝著南面衝了過去。
“敵襲！敵襲！”
騎兵師這邊，時刻都有人拿著望遠鏡在注意草原大軍的一舉一動，但看到草原騎兵往南衝來的時候，立即發起警報。
很快，兩個騎兵師這邊就迅速的做好迎戰準備。
騎兵師2萬人對戰草原四萬騎兵，雙方之間的戰鬥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僅僅只是一波對沖下來，草原大軍就損失過半，而全身精鐵鎧甲的大明騎兵屁事沒有，彼此再次一個對沖下來，剩下一萬多草原騎兵不得不灰溜溜狼狽無比的再次返回草原大軍這裡。
亦不喇手臂身中一刀，阿爾禿斯則是直接永久的留在了這裡，他們兩個都算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和火篩齊名的草原勇士。
但是現在一死一傷，四萬草原騎兵也僅僅只是回來了一萬人，剩下的全部折損。
看到這樣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
達延汗看看自己麾下的這些草原大軍，一路折損下來，現在僅僅只剩下不到五萬人了。
前面的偏頭關下丟下了三萬多人，這後面的騎兵對決又丟下了三萬多人，再加上前面損失的人馬。
入關時浩浩蕩蕩的十幾萬草原大軍，現在竟然只剩下不到五萬人了。
而即便是眼下的這五萬人也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到草原。
“長生天放棄了您的子民嗎？”
達延汗的眼睛變得猩紅、猩紅。
從去年開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極其的不順起來，這大明人用水泥修建起高大的城牆、長城、關隘，讓草原人很難找到地方突破入關劫掠。
接著是草原的冬天接連出現大範圍、大規模的白毛風，讓草原人損失慘重，再急著榆林關一戰，火篩部兩萬多人丟在了哪裡。
這次好不容易入關了，本以為可以大肆的劫掠，猶如以往打草谷一般，讓草原人滿載而歸。
可是也不知道大明人到底是怎麼做的，竟然在短時間內就弄出了幾萬人的火槍兵和兩萬可怕的精騎。
大明人實在是太奢侈、太富有了。
以前的時候，大明受文官集團的控制，對於軍事並不上心，縱然有錢也投不到大明軍隊頭上，故而大明雖然大、雖然人多、但卻是如同羔羊一樣任他們草原人宰割。
然而現在，大明的天子和太子直接繞開了文官集團，自己編練新軍，還弄出了強大的火槍、大量的製造鎧甲。
於是就有了眼前的這些強大明軍，殺的他們草原大軍潰不成軍。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大明帝國，這才是真正的明軍。
當這個龐大的帝國將自己的精力和力量轉移到軍事上的時候，哪怕僅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也足以輕鬆的打敗草原人。
反觀草原人，每一次的南下劫掠都是出動自己部族所有的青壯，每一次也都是靠著草原人本能的騎射、彎刀和戰馬來建立優勢。
然而強大的草原人，他們連鋼鐵都不會冶煉，連鐵鍋都不會鍛造。
縱然是一時的強大，也沒辦法說讓草原人真正的強大起來，強大的蒙古帝國很快就四分五裂，這樣的歷史在不斷的輪迴，不斷的上演。
當農耕文明真正重視軍事、集中力量的時候，其實草原遊牧民族將沒有任何的優勢和機會，就如同眼前這般。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他們即便是想要逃出去都已經不可能了，包圍圈已經形成了。
接下來的時間，達延汗這邊進行了一次次的嘗試，或集中力量攻打偏頭關，又或者是再次組織騎兵去衝擊南面的騎兵師。
然而都已經失敗告終，自身的力量卻是越來越弱，士氣降到了最低。
當神機2師、3師、4師、5師四萬火槍兵出現在南面的時候，所有草原人都徹底的絕望了。
因為他們知道，隨著這四萬火槍兵的到來，明軍很快就會發動總攻。
事實上也正如他們所預料到一般，四萬火槍兵只是簡單的休整了一下，接著就開始發動了總共。
當一隊隊排列整整齊齊的火槍兵扛著火槍，明晃晃的刺刀在冬日陽光的折射出寒光，讓所有草原人都感到無比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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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延汗雙目赤紅，整個人猶如鬥敗的公雞，用猩紅的眼睛看著朝自己一步步壓迫上來的四萬火槍兵。
“全體集合！”
達延汗命人吹響了號角，他決定了，即便死，那也要死的轟轟烈烈，像一個勇士一般死在衝鋒陷陣的道路上。
很快，隨著號角聲的響起，剩下的幾萬草原大軍迅速的集結起來。
騎著汗血寶馬的達延汗看看自己身後的幾萬草原大軍，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也沒有了往日的雄心壯志。
什麼統一草原、入主中原、再現偉大的蒙古帝國等等都已經隨風而去了，他現在只想著死了，光榮的戰死在戰場上。
他知道，即便是自己現在回到草原上，恐怕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十幾萬草原大軍隨著自己進入大明，卻是全部葬身於此，他還有何臉面去回草原，去見一見草原的上的那些孤兒寡母？
“草原的勇士們！”
“衝啊！”
達延汗看著眼前毫無士氣的草原大軍，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夠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猶如一道疾風一般朝著明軍衝了過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都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對面明軍的佇列，排列的整整齊齊。
足足四萬人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長龍，猶如一道長城一般在大地上綿延，處在最前面的一萬多人已經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火槍。
他甚至於都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些明軍士兵稚嫩的臉龐，他們很多人其實都還非常的年輕，甚至於許多人隱隱還在害怕。
“第一隊！”
“預備！”
“開火！”
伴隨著衛言的一聲令下，一萬多杆火槍同時開火，上萬顆子彈形成的彈雨朝著前方浩浩蕩蕩衝過來的草原大軍激射過去。
“嘭！”
伴隨著密集的槍聲，滾滾的白煙。
達延汗只感覺自己屁股下的戰馬突然一滯，接著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地，在空中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身後。
數不清的草原騎兵紛紛倒下，猶如撞在了一堵牆上，只是一波齊射而已，倒下的草原騎兵就不計其數。
緊接著達延汗就重重的摔倒在地，整個人一下子就昏迷過去。
“第二隊！”
“預備！”
“開火！”
衛言冰冷而機械的下達了一道道命令，一波接一波的攻擊朝著草原大軍傾瀉過去。
僅僅幾輪齊射過後，剩下的草原大軍頓時就勒住戰馬，再也不敢朝火槍兵衝擊，他們想要四散逃走，卻是很快又被周圍的大明騎兵給殺了回去。
包圍圈越來越小，偏頭關這裡神機1師的人也是出來搶人頭了。
當最後的一萬多草原人被圍在一處狹小的空地時，範尚義被他們逼出來，逼著出來和大明人商討投降的事情。
“投降？”
“我們不需要俘虜！”
“迅速解決所有敵人，然後活抓這個漢奸，將他送到京城去。”
衛言這邊一聽，頓時就笑了。
還投降？
接受你們的投降，然後放你們回草原，等以後你們緩過來了又來劫掠大明？
這怎麼可能？
更何況，這些草原人的人頭價值五兩銀子一個，他們才不會捨得放過這些草原人的。
“開火！”
很快，伴隨著一聲令下，熾熱的子彈在激飛，轉眼間剩下的這些草原大軍全部被殺的乾乾淨淨。
“活抓達延汗了、活抓達延汗了！”
這時，有人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