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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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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陸老大就是陸老大,能如此自然地在“禁慾系高冷男神”和“打樁機成的老妖精”之間隨意切換,這技能簡直逆天,也是沒ei了。

眠眠滿腦門兒都是黑線,爆粗口的心都有了——剛才的情景不應該很溫馨麼?按照正常的電視劇或者言情小說套路,他不應該深情款款地抱抱她親親她,然後感情順利升溫麼?我勒個大叉,抱倒是抱了,親也親了,但是後面那句話是什麼鬼啊(╯‵□′)╯︵┻━┻!

車廂內完全是一個封閉空間,車窗和車門都被鎖得死死的,凝滯的空氣溫度攀升。

她被牢牢扣在男人懷裡,四肢都被禁錮得死死的,封堵完所有退縮和掙脫的後路。他的呼吸像輕盈的蝶翼,沉迷流連地拂過她紅成一片的小臉,彷彿在輕嗅她身上的氣息。然後薄唇印上去,啄吻細嫩的面頰。

回過神後,眠眠嚇了一大跳,原本就滾燙的小臉頓時成了顆熟透的紅蘋果。

她無語了,兩隻白生生的小手臂努力地掙扎,試圖從他的大手裡掙開,漲紅著臉蛋不斷偏頭躲避,慌張道:“不要在這裡,先回家,先回家嘛!陸簡蒼!”我去,竟然想在車上,真是喪心病狂好麼!

男人的黑眸幽深得嚇人,他微微抬頭,看見漆黑一片的空間裡,她嫣紅小巧的唇瓣是唯一鮮豔的色彩,不斷地開開合合,誘惑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眠眠見他停了下來,以為是自己的循循善誘喚醒了這只打樁精的良知,於是大眼睛一亮,準備再接再厲。然而剛一開口,一個字兒都還沒蹦出來,陸簡蒼的吻就劈頭蓋臉地緘封了她的小嘴。

“……”凸=_=凸!

和之前那次相比,這回的吻更加強勢兇狠,他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一手握住她的細腰,一手鉗住她的兩隻手腕,高大的身軀將她死死壓制在副駕駛室的座椅上,吻得越來越深入。

熟悉清新的氣息,鋪天蓋地佔據了眠眠的所有感官,她晶亮微溼的眼睛瞪著,看見那雙漂亮的黑眸近在咫尺,早已不復平日的清冷沉靜,而是濁沉難辨。

他的呼吸很重,熱烈地和她交纏在一起,應該是壓抑了很久。

她恍恍惚惚,艱難地用漿糊似的小腦袋思考著,這才反應過來——在晚宴上時,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熱烈地吻她,應該是那個時候就忍耐到極限了,又不想被那麼多人圍觀,所以才會意猶未盡地說出那句話:等會兒再繼續……

於是,眠眠不得不再次佩服這個男人的自控力。

陸簡蒼的吻還在繼續。

她已經完全頭昏腦漲了,他卻不知疲憊不知饜足,彷彿親吻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翻來覆去無休無止。也許是親的時間太長,也許是他吻得太過深入,她暈乎乎的,鬼使神差地開始回吻,小小的米分舌在他的薄唇上舔了舔,然後輕輕咬了一下。

他明顯一怔,隨後,眠眠明顯感覺到,抱住她細腰的長臂收得更緊,然後身子一輕,她驀地回過神,驚訝地發現自己被陸簡蒼抱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腿上。

她臉蛋紅得能滴出血來,趴在男人懷裡,不斷地顧著腮幫子吸氣呼氣,吸氣呼氣,藉以平復呼吸。柔軟微腫的唇瓣上,修長粗糲的手指曖昧地左右滑動。她羞成了一隻煮熟的小蝦米,小臉軟軟地埋進他的頸窩。

髮髻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散開了,柔軟的黑色長髮披在腦後。他低頭親吻她的黑髮,啞聲道:“不想在這裡?”

“……”這不是廢話嗎,在室外,簡直突破她這個小清新的心理極限……

眠眠嗯了一聲,往他懷裡貼得更緊,抱著他的脖子搖搖小腦袋,軟軟道:“不是很想……”然後臉憋得更紅,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如果實在很難受,我們、我們可以快點回去……”我骨子裡可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呢>_<。

陸簡蒼的吻落在了她雪白泛紅的耳朵上,沒有回答。

眠眠心裡惴惴的。雖然他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疼愛有加,但是這種事上面,他一直佔據著絕對的主導地位。思忖著,她抬起小手輕輕捏住了他有力的手臂,氣息不穩道:“你、你一定要現在嗎?”

車廂內安靜極了,隔音效果很好,甚至連外面的丁點兒聲響都聽不見。

靜默了須臾後,陸簡蒼長指一挑抬起了她的下巴,低頭在她的嘴角用力吻了吻,嗓音無比的低啞而難耐,“寶貝,你真會折磨我。”

“……”她渾身的溫度更高了。

這句話無異於妥協。眠眠稍微松了一口氣,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動,纖細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她在那副稜角分明的下巴上用力麼麼噠了一大口,嗓音甜甜軟軟道:“陸先生最疼我了。”

陸簡蒼順勢吻住她的紅唇,又親了好一陣子才把她鬆開,然後放到一旁的副駕駛座位上,扣好安全帶。她一雙晶亮的大眼睛溼漉漉的,一邊調整呼吸一邊捂住臉頰,用手掌心的溫度給臉蛋降溫。側目朝左方一瞧,見某只打樁精已經重新發動汽車了。

越野車馳出了幽黯的小街,大路兩旁的街燈像是繁星下的彩色流水,五彩斑斕的光芒投射入內。他半邊臉隱在暗處,冷毅英俊的側顏輪廓被鑲上一絲淡淡的光圈,黑眸直視前方,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

然而看見他這副樣子,眠眠的心跳卻更加急促了。

他的忍耐力一直都很驚人,從過去的很多時候都能看出來,而與之對應的是,他的爆發力也比正常人強悍可怕得多……

看來今天晚上勢必是一場惡戰了。她的心,有一點累:)。

和過去的每次一樣,由於陸簡蒼對董眠眠近乎病態的獨佔欲,可憐的幾位隨行軍官只能擠在另外兩輛汽車上回陸府。

夜幕低垂,越野車沒入往來不息的車流,望著街燈流景繁華入目,才剛剛從索馬利亞歸來的幾位僱傭兵男士,都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絲感嘆——

大約二十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在索馬利亞叢林鏖戰,耳畔充斥著炮彈爆炸,眼前填堵著機槍掃射,有人犧牲,有人傷亡,鐵骨錚錚的將士們和正規軍聯手,最終成功營救出了被困小組隊員,並一舉端掉了拉漢文蘭的一個營地。

賭鬼點燃了一隻香菸,叼在嘴裡吸了一口,嫋嫋煙霧在車廂內升騰。秦蕭眉頭皺得緊緊的,抬起長腿就踹了一下他的座椅,罵道:“蠢貨,把你的煙熄了,這是指揮官的車,他不喜歡煙味。”

“uk!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賭鬼聞言一滯,連忙開啟車窗將還沒吸完的煙扔了出去,搖著頭唉聲嘆氣道:“媽的,日子總算恢復正常了。我打賭,再在董眠眠家住幾天,我的職業會從聲名赫赫的e職業僱傭兵,變成她弟弟的英語課外輔導。”

駕車的白鷹疑惑地挑眉,“弟弟?”

“哦,不是親生的,是她爺爺收的徒弟。”賭鬼吊兒郎當地往嘴裡扔了顆口香糖,邊嚼邊道。說著,他轉頭看了眼始終不發一言的巨人,北方漢子微微合著眸子,龐大精壯的身軀幾乎佔據了後座的大半空間。

“嘿,大塊頭。”他握拳砸在巨人的左肩位置,銀灰色的眼睛裡滿是戲謔,“這次斷了幾根骨頭?”

“該死!”

巨人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睜開眼睛怒目而視,“為了儘快結束戰役,指揮官下令五天之內掃平一切,老子已經整整五天沒合過眼了,該死的灰眼睛,給我閉嘴,否則老子立馬撕了你。”

賭鬼輕輕一躲避開巨人的重拳出擊,挑眉,“別這樣夥計,你這種反應,會讓我覺得你是欲求不滿。”說完,他也不再搭理巨人,轉而看向駕駛室裡的白鷹,瞄了眼秦蕭後,他用烏爾都語快速道:“索馬利亞的女人怎麼樣?”

白鷹嫌惡地蹙眉,神色冷冷的,用烏爾都語回道:“那兒的女人從小就要舉行割禮,你有興趣?”說著,他側目掃了一眼面容淡漠的大麗花,隨後重新看向賭鬼,“你們最近進展不好?”

說起這個賭鬼就一臉神傷,壓著嗓子無奈道:“幾個月之前,我在柬埔寨的時候去了一次當地妓院,純粹任務需要。她知道以後連續兩個月沒理我,現在氣是消了,但是人家放了話,永遠沒戲——”

除開在戰場上的勇猛果敢外,e對僱傭軍們私下的作風,其實並沒有太嚴苛的要求。男人們身強力壯血氣方剛,和女兵們風流一夜的事情時有發生,然而,卻不是每個傭兵都能將**和感情劃分得開。

受上級重用的幾位軍官中,關於賭鬼和大麗花之間的故事,堪稱永遠不會過時的談資。

秦蕭不懂烏爾都語,但是越瞧越覺得不對勁,索性揚手分別給了兩人一記重拳,狠聲道:“兩個蠢貨,別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兩位男士毫無防備,肩背硬生生挨了一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大皺其眉。白鷹臉色仍舊冷冷的,單手把住方向盤,另一只手曲肘狠狠撞在賭鬼的胸口,低聲道:“管好你的女人。”

賭鬼一臉無語,捂著胸腔連咳了幾聲,耳畔便響起大麗花的聲音,一字一頓道:“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上過床怎麼可能沒關係?”賭鬼憤怒地直視著她。

“上過床就有關係?”大麗花倒顯得很詫異,“就跟e女兵中你只和我上過床一樣。”

“你……”

“真他媽吵。”

巨人終於忍不住低喝了一聲,面朝另一方,繼續睡他的覺去了。

*********

陸府位於b市的郊區,距離城中心很遠。董眠眠之前看過時間,從世紀豪紳大酒店出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半左右,而當陸簡蒼駕駛的黑色越野車馳入陸府,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

別墅區修建在青山綠水之下,每一座之間相隔很遠。由於已經是深夜,所以大部分的建築都是漆黑一片的,遠遠望去,燈火通明的陸府就顯得十分耀眼,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很獨特,也很醒目。

眼看著龐大的建築物越來越近,眠眠的心跳也隨之加快。她掌心汗溼了一片,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的容顏仍舊清冷沉靜,看不出半點異常。她收回視線,臉上不自覺地又開始發熱。

哨兵們開啟了鐵門,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直入內庭。

眠眠朝後觀望了一眼,卻並沒有如預想一般看見秦蕭**他們的車輛,後來轉念一想,陸簡蒼半道上把車拐進了一條暗街,把她壓在車座上親了那麼長時間,另外兩輛車肯定早就已經回來了。

她靜了一瞬,內心默默囧了囧。

汽車停穩之後,陸簡蒼面無表情地走出駕駛室。眠眠在座位上沒有動,木呆呆看著他繞到自己的方向,拉開副駕駛室車門,彎腰替她解開安全帶,然後將她抱起,轉過身,臉色漠然地走進了那棟冷冰冰的大宅。

和她猜想的一樣,賭鬼等人果然比他們先到。客廳裡的水晶燈通亮,好幾個僱傭兵坐在沙發上,她側目觀望了一眼,發現少了一兩張熟面孔,不由微微驚訝。

見兩人進來,沙發上的軍官們紛紛站起身,恭敬地行軍禮。眠眠這才注意到,巨人和白鷹的神色沉冷,只是眉宇間都有幾絲掩蓋不住的疲憊。這時,一道清冷平靜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下,淡淡道:“好好休息。”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令軍官們都怔愣了瞬。陸簡蒼的治軍手段鐵血強硬,在下屬們面前也從來不苟言笑,很少會對他們展露出關心的一面,哪怕隻言片語。由此可見,現在,此時此刻,佳人在懷的指揮官,雖然面色沉靜,但心情卻相當不錯。

客廳中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些許。

眠眠埋著頭在想事情,倒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勾著陸簡蒼脖子任他將自己抱上樓。就在這時,軍官們裡頭傳出一個聲音,戲謔地玩笑道:“指揮官也好好休息,請您放心,除非十萬火急的軍務,我們絕不打擾。”

“……”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她整個人唰的一下就紅透了,臉不住地往他頸窩處埋,羞澀得想鑽進他懷裡。

極為難得的,平日裡冷漠嚴肅的指揮官,非但沒有動怒,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很淡的淺笑。見狀,本性桀驁的傭兵們也不再維持著平日的絕對拘謹,紛紛用曖昧含笑的眼光盯著已經快冒煙的小老闆娘。

眠眠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他抱著她上樓往主臥的方向走去,腳步聲沉穩有力,像是每一步都震動著她的心尖,帶起一陣異樣怪異的感受。

很快,陸簡蒼抱著她進了臥室,然後將她放了下來,隨手關上房門。由於莫名的緊張,她的心跳十分急促,呆呆地站在原地,小臉赤紅,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心頭翻江倒海——尼瑪,為什麼明明滾了那麼多次了,現在還會這麼緊張==……

聽見腳步聲從身後靠近,她嘴角一抽,連忙往浴室的方向衝,乾笑道:“我先去洗澡,先去洗澡……”

然而剛剛走了兩步,一隻微涼的大手就輕輕握住了她纖細的小臂,力道溫柔卻堅定,不容拒絕。

眠眠步子頓住,只覺呼吸都被他輕易掌控了一般,心跳頓時突破了極限。

有力的手臂從背後摟住了她纖細的小腰,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她輕輕包裹,她瑟縮著眨了眨眼睛,隨後感覺到他粗糲的手指順著她滑膩雪白的手臂下移,然後輕柔地握住那只小巧白嫩的手掌。

“洗澡?”他的嗓音低低的,緊貼著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細嫩的臉頰。

眠眠點了點頭,嗓音出口有些發顫,“是……是的。”

陸簡蒼輕輕地笑了,大掌握住她纖白的小手,轉過她的身子。她緊張得睫毛都在發顫,兩頰通紅,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目光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他的視線專注而銳利,直勾勾地盯著她,牽引著她的小手緩緩覆上自己的衣領。黑金色的紐扣質地堅硬而冰冷,她現在體溫偏高,直接被激得指尖微顫抖,聽見他的嗓音沉沉地傳來,帶著幾絲曖昧的沙啞,低柔道:“眠眠,幫我洗。”

“……”幫個巴拉拉啊,自己沒手嗎……

董眠眠臉皮子一陣抽搐,拒絕的話幾乎脫口而出,然而剛剛一張嘴,他就繼續低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受傷麼?這是最直接的方式,你可以仔仔細細地檢查。”

檢查,有必要把你扒光了檢查麼?有沒有受傷,你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嗎……這只打樁精實在是太尼瑪磨人了……

眠眠扶額,臉頰滾滾發燙,沒有吱聲。陸簡蒼低眸凝視了她片刻,然後輕聲柔和道:“或者我幫你洗也可以。”

“……”這副勉為其難的語氣是個什麼鬼,她有哪一點表現得很想和他一起洗澡嗎……

她眨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只有這兩個選項麼?”

陸簡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眠眠欲哭無淚期期艾艾,嬌軟著嗓子怯生生道:“那……我可以不選麼?”

“可以。”出乎她的意料,他十分的好說話。然而還沒等她歡呼雀躍,他就面色從容地作出決定,“我在出門前已經洗過了,很乾淨,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做。”說著就長臂一伸將她抱了起來。

眠眠瞬間給跪,“等等!我還沒洗!我髒,我必須洗!”臥槽,這只打樁精這麼飢渴,實在是太恐怖了,必須能拖延一時是一時……

她白生生的一雙小手用力抓緊男人的黑色西裝,很鄭重並且嚴肅地做出了選擇,漲紅著小臉柔聲道:“還是……我幫你洗吧。”然後又很低地補充了一句,“你保證只是單純地洗澡。”

“好。”他黑眸之中笑意漸濃,“我保證”

********

在過去的很多時候,董眠眠都覺得,自己不屬於那種腦子很聰明的人。就連蘿蔔頭都時常肆無忌憚地恥笑她,說她蠢得像頭豬。而無數次的經歷卻都證明了一個事實:她並不是蠢得像豬,而是一頭貨真價實的豬——

竟然天真地把“替陸簡蒼洗澡”當成逃避和他的方式,眠眠懷疑,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腦子一定被門夾了。

浴室的燈光是淡淡的白色,熱騰騰的霧氣裊繞中,男人高大健壯的麥色身軀彷彿大師手下的雕像,每一快肌肉,甚至連每一處的傷痕,都透出致命的美感。他背靠著浴池的牆壁,長臂舒展,英俊的面容神色平靜,黯沉的視線灼灼盯著她。

看著陸簡蒼傷痕累累,卻仍舊無比挺拔健美的全軀,眠眠只看了一眼就別過了頭,羞澀得目光飄忽。她喉嚨莫名地發幹,清了清嗓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然後才面紅耳赤地拿起毛巾和準備好的小板凳,小蝸牛一般挪了過去。

她將小板凳放在浴池旁邊,然後彎腰坐下,仰著小脖子默默地望著天花板,含混不清道,“唔,先洗手臂吧。”

“到水裡來。”他的嗓音低沉含笑,透出絲絲的沙啞,“我幫你洗。”

眠眠當然不可能和他一起泡水裡,危險係數太高了。為了珍愛生命,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搖著小腦袋道,“不要,我不和你一起洗,我等會兒自己……”

話還沒說完,纖細的右腕就被修長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她詫異地瞪大眼,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被大力往下一拉,跌入了溫熱清澈的水流中。

雖然這個浴池比普通的浴缸大很多,但使人嗆水是不至於的。眠眠毫無防備,被那股大力帶著滑倒進去,唇齒間不受控制地溢位一聲驚呼。

有力的雙臂環了上來,摟住那纖細的小腰,她嬌小的身軀瞬間就被圈進了一個寬闊溫熱的懷抱。她有點生氣,想要狠狠斥責這種偷襲行為,然而一抬頭,那雙幽深漂亮的黑眸就撞入視線,目光熾熱。

由於剛剛的大動靜,他清冷的容顏濺上了不少水花,晶瑩透明的水珠順著冷厲的輪廓滑落,俊美得像一幅流動的畫卷。

眠眠咬了咬唇,兩抹緋紅浮上俏麗的臉頰,也顧不上生氣了,滿心滿懷都被濃濃的羞怯填滿。視線不經意間往下一瞄,頓時被嗆了下,慌慌張張地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看著我。”

陸簡蒼捏住她柔軟的小下巴,輕柔卻強硬地迫使她抬起頭,氤氳著水汽的大眼睛怯怯地望著他。纖細白皙的十指不自覺地用力收攏,捉緊了他肌肉糾結的結實小臂。

而他低頭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越來越黯。

眠眠害羞之餘又有點疑惑,順著他的視線垂眸一看,頓時整個人都被點著了——為了不弄溼那件死貴死貴的禮服,在進浴室之前,眠眠已經換上了白色睡裙。然而此時,她渾身上下都是水,白色禮裙緊貼著身段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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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錦上添花balabala……

剛剛暗道了一聲糟糕,他微冷的唇已經重重吻住了她。啃噬舔吻了好一陣子,直到她快暈倒的前一秒,他才鬆開她米分嫩的小舌,薄唇抵著她的唇瓣,溢位一聲很低的嘆息,啞聲道:“眠眠。”

她迷迷糊糊的,“嗯?”

“那個保證作廢。”他的嗓音很輕,低柔溫和。

“……呃?”什麼保證?

眠眠被吻得氣喘吁吁,加上室內溫度太高,她腦子發脹根本回不過神,溼潤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他。下一瞬,他取走了她小爪子裡攥得緊緊的毛巾,隨手往邊兒上一扔,低頭尋找她黑髮間的雪白耳朵。

她驀地清醒了幾分,小手努力推著他硬邦邦的胸肌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陸簡蒼吻著她的小耳朵道:“為了儘快回來見你,我五天沒有合過眼。”說著,他輕笑了一瞬,嗓音壓得更低,“如果有什麼意外,寶貝,原諒我。”

“……”

五天沒有合過眼?難怪白鷹和巨人那副衰樣……

眠眠胸口頓時湧起暖暖的甜蜜,又是心疼又是感動,不過更多的卻是驚呆。這種情況下這只打樁精還這麼迫不及待?同時也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意外”,應該是指自己五天沒睡過覺,沒有休息好,所以有可能在過程中,出現“意外”?

忖度著,她心中愉悅的小紅花開了一簇又一簇,面上卻擺出一副十分體諒的小模樣,小手拍拍他的寬肩,完全安撫的語氣:“嗯,你放心,我絕對理解你。”

然後……

然後接下來整個晚上,眠眠的大腦幾乎一直處於無法思考狀態,唯有一個印象格外清晰:所謂的陸簡蒼的“意外”,大概,只存在於童話故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