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紅聽到果果聲音，連忙放下手中東西往外跑，看到地上的果果，急忙拉起來問：“咋摔了呢？哪疼啊？媽給你呼呼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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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一把抱著石紅的脖子，委屈地哇哇哭道，“媽媽，圓圓哥罵爸爸是地痞，罵我是地痞的小孩，還說我不上學長大肯定和你一樣沒人要。”
石紅最不能容忍別人欺負果果，立馬扭頭看著男孩，“不知道小孩子不能說髒話嗎？”
而小男孩聽到石紅的話，絲毫不怕，繼續嘲諷道，“切，村裡誰不知道你們家最窮，連飯都吃不起，還說自己能上學，不是騙子是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哎哎哎，你管教誰呢？”
忽然，一個婦女走出來一把將男孩護在身後，叉著腰盯著石紅說道，“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你這做大人的怎麼說話的。”
“看清楚了，是你兒子把我閨女推倒了還滿嘴髒話，我說一句怎麼了？”石紅不悅地皺眉。
誰知，女人聽到當即來了脾氣，大聲反駁，“自己沒本事還不讓人說？我兒子再不好輪得到你說嗎？你算什麼東西啊，自己男人沒本事，怪誰啊？閨女八歲了還不送學校，活該被人說。”
石紅緊緊拉著女兒的手，提到上學心中滿是愧疚，確實是自己沒本事，才讓果果這麼大還沒上學。
女人看到石紅眼圈有些發紅，又是一陣嘲諷，“喲，在這裝可憐給誰看呢？我可不是男人，不吃你這套！切，一家子廢物。”
“你說誰廢物呢！”
石紅隨手推了一把女人，“你說我可以，但不可以說我女兒。”
“你竟敢推我？”女人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雙眼瞪得熘圓，平時在廠裡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竟然敢動手？
下一秒，女人上前一把揪住石紅的頭髮，另一只手對著她的臉就抓，“臭不要臉的，我讓你打我！”
女人十分彪悍，三兩下就讓石紅臉上掛了彩。
“媽媽，嗚嗚，不要打我媽媽！”果果大哭著，一把抱住了女人的大腿。
場面一片混亂，周圍每一個人敢上前，生怕多管閒事。
“幹什麼呢！”
忽然，一道響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廠長陸有錢冷著臉看著兩人，“都是女同志，像什麼話！”
“廠長，是她罵我兒子。”女人搶了石紅的話，先一步告了她的狀，“我兒子在這好好的，她衝上去一頓指手畫腳，我當然氣不過了！”
“你胡說，分明是你兒子先罵我女兒的。”石紅焦急地看著廠長解釋道，“我女兒還被她兒子推了，我只不過讓她兒子注意點。”
“不是，誰看到我兒子推了？”女人直接撒起潑來，趁機給反咬一口石紅，“我看她就是看不過我做的布比她好，所以就對我兒子下手，這女人怎麼這麼心狠。”
“你這人怎麼這樣。”
“夠了，吵什麼吵！”廠長不耐煩地打斷她們，他掉頭看著石紅說道，“今天的貨你也別做了，轉交給別人，你先回去反思。”
“廠長，這件事真不是我……”
石紅本就人微言輕，現在更是沒人聽她解釋，其他的同事都在看她笑話。
廠長離開後，女人呵呵冷笑兩聲，陰陽怪氣地看著她說了兩個字，“活該！”後，扭著腰進了廠子。
這時，石紅踉蹌了兩步，臉上的傷口疼得她臉頰發麻。
“媽媽，對不起，都是果果不好。”果果一隻小手輕輕地握著石紅的手，眼淚撲簌撲簌掉著。
石紅蹲**子抱著果果，忍著眼淚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不怪果果，是媽沒本事。”
因為突發事情，石紅沒有帶果果買衣服，提前回了家。
兩人剛進家門時，張成正在晾衣服，看到石紅提前下班了，有些詫異地問：“今天不是要給果果買衣服嗎？怎麼這麼……”
張成話還沒說完，一眼瞅到石紅臉上的傷還有亂糟糟得到頭髮，當即放下衣服上前詢問：“這怎麼回事？”
石紅咬著嘴唇，一看就是受欺負的樣子。
這時，果果抽了兩下，淚眼汪汪地看著張成，“爸爸，今天有人打了媽媽。”
“什麼？”張成臉色一沉，趕緊扭頭看著石紅，“有人打你了？別怕，你告訴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就不姓張！”
“敢有人打我老婆，我非得打得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認識！”
張成怒氣衝衝地說著，這一刻他高大的模樣深深震撼著石紅，頓時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湧上心頭。
石紅伸手理了理頭髮，雖然不願意再提起，但還是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後的張成哪裡能忍得了，拿起棍子就往外走。
“算了。”石紅急忙攔住他，小聲地說：“她老公是大隊的，咱們惹不起，以後我看到她繞開就行。”
“這怎麼行！”
石紅性子就是太柔弱了，所以到哪都是被欺負的份。
張成一把抓住石紅的手，輕聲道：“你放心，今天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安慰一下果果，我去大夫家給你拿些藥。”
這次石紅沒有攔住他，反而心裡特別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可又怕這種感覺是短暫的。
石紅帶著果果走進了屋，她輕輕地拉過果果說：“再給媽媽幾天時間好不好？等媽媽手頭寬裕了，立馬送你去學校。”
果果雖然年紀小，但她很懂事。聽到石紅的話，拉著她的手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沒事的，村裡不也有很多人沒上學嗎？果果就在家裡陪著媽媽。”
“好孩子。”
石紅一把將果果抱進懷裡，但心裡說什麼都要送她上學，她不想果果長大後跟她一樣當個文盲，一輩子只能給別人打工。
十分鐘後，張成取了些藥粉回來，並親自給石紅上藥。
塗完藥，張成格外溫柔地看著她，說：“以後遇到這樣的事，不要自己扛著，有我在呢？知道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石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