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玲面如寒霜，雙手環胸，一雙佈滿皺紋三角眼狠狠的瞪著石紅，“你昨兒個到我家借錢，當時就只有你碰過錢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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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中充滿著斥責。
窮人，人微言輕，石紅弱弱地說：“大娘您誤會了，我沒拿手鐲……”
“你還敢狡辯！”
王翠玲怒氣衝衝伸手指著石紅的鼻子，“你自己什麼樣人不清楚嗎？你沒來前手鐲好好的在盒子裡，你走了後手鐲就沒了，難不成它還自己長腿跑了？”
“把手鐲拿出來！那可是我傳家之寶。”
石紅認真地看著王翠玲說：“大娘，我真的沒拿。”
王翠玲見石紅死不承認，心裡更是厭惡，“趕緊的，當時只有你看到手鐲在盒子裡，我告訴你那手鐲價值連城，你們家一輩子都賠不起。”
“都這麼大人了，別丟人現眼。”
果然，人窮到哪都被看不起。
石紅緊皺著眉頭，說：“大娘，我真的沒有拿，只拿了兩塊錢，你也是看到的，對了！昨天東子哥一家人也去了，當時小灰灰也拿過你盒子。”
“啪！”
王翠玲臉色一沉，一巴掌甩在石紅的臉上，“灰灰是我的親孫子，你做的骯髒事，竟然怪在一個五歲的小孩上？你還要不要臉？東子是我兒子，他會偷自家東西？”
石紅臉上五個指印赫然凸起。她委屈地咬著嘴，不敢反駁，畢竟還藉著錢。
王翠玲毫不同情，嫌棄道，“只有你這種為了錢不知羞恥的人，才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大娘，我真的沒拿。”石紅的語氣卑微。
王翠玲當即甩臉，“少他媽在我面前裝，誰不知道你的錢都給了你那廢物老公。”
說完，她轉身在門外扯著嗓子大叫，“快來人啊！石紅偷東西不還！”
很快，各家院子的大門開啟，婦女老少紛紛的圍了過來。
“我跟你們說，攀上這親戚倒了八輩子血黴，真的不要臉，舔著臉來借錢，我好心借給她，竟然把我的傳家寶給偷了。”
“大家夥看看，我都找上門來了，還厚著臉說沒有。”
“說家裡窮得只能借錢吃飯，這廚房裡飄的不是肉味是什麼，還敢說不是偷了我的手鐲。”
眾人聽著王翠玲的話，紛紛小聲議論著。
“真不要臉，借人錢還偷人家東西。”
“哎喲喲，你離得遠不知道，還有更不要臉的事嘞。”
王翠玲不嫌事多，添油加醋道，“她哦，常大半夜回來，每次回來身上都有錢，不是出去找男人還能幹什麼。更喪盡天良的是，女兒還帶著。”
“聽說她男人就是吃喝嫖賭，這倆真不愧是一對。”
一瞬間各種羞辱的話，鋪天蓋地而來。
石紅被說得低頭不敢說話，耳根通紅，她惱羞成怒一把關上門，用身體堵著門。
下一秒，委屈的眼淚蜂擁而出。
門外，王翠玲不停的拍喊著，“敢做不敢承認，躲起來就不用還了是嗎？一個大人偷東西，丟人至極！”
“開門！”
“你不是勾搭了那麼多男人嗎？讓他們給你買個手鐲就是咯，偷東西算啥子本事？”
石紅緊抱著自己，失聲流淚，明明沒有拿，為什麼沒人相信她？
就因為她窮，所以就認定是她拿的嗎？
裡屋。
果果被聲音吵醒，光腳爬下床，連連大哭，“不要欺負媽媽……”
張成聽到聲音迷迷湖湖睜開眼，聽到外面動靜，曾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他一把將果果抱上床，從床上一躍而下。
“雖然不是自己老婆，也算名義上夫妻，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們再受委屈！”
撒著鞋子，張成衝出屋子。
他走上前，將手中的衣服披在石紅的身上放心道，“別怕有我在。”
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石紅第一次有種踏實的感，以前只知道他會打腳踢，從不關心家裡任何人任何事，如今的他，倒像個一家之主。
此時門外的謾罵聲仍然不斷，張成臉色一沉，勐得打開門。
剛巧，王翠玲準備要踢門，結果一腳踩了個空，差點摔得狗啃泥。
“喲，這不是大娘嗎？幹啥呢？這還沒過年呢，就急著要給我拜年？”張成一臉調侃的看著面前的人。
王翠玲拍拍身上灰，看到張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就是一個吃軟飯，於是，她揚著下巴，抬手指著石紅，“你老婆不要臉偷我手鐲。”
“你說什麼？”張成伸手揉了下耳朵。
王翠玲知道張成是出了名的混混，咽了下口水，見外面站了一群人，認為他不敢怎麼樣，提高聲音道，“我罵你老婆不要臉，犯賤，怎麼了？”
啪！
話音剛落，張成一巴掌甩了過去，打得王翠玲連轉兩圈，整個人傻眼了。
周圍的人更是驚得瞪大雙眼，這張成竟然打女人！
王翠玲瞬間炸了，扯著嗓子大喊，“張成你個小兔崽子，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
“你什麼？”
張成掄起袖子上前兩步，嚇得王翠玲連連後退，他抬手指著王翠玲的鼻子道，“我警告你，你嘴巴再不乾淨，信不信我上你家鬧。”
王翠玲見張成凶神惡煞，嚇得往外大叫，“來人啊，要死人啦！”
“再喊，打爛你的嘴！”
聽到這話，王翠玲臉色一變，看到石紅臉上的淤青，嚇得扭頭就跑。
其他人見鬧事的人都走了，也都各自回家了。
張成關上門，抬頭看著石紅安慰道，“不用擔心，趕緊吃飯吧，你不是還要上班？”
吃完飯，石紅抱著果果準備出門，張成送她出了門。
石紅正要走，忽然回頭看著張成，欲言又止說：“大娘不是好惹的人，這次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要不今晚咱們去她家說清楚，大伯家裡本就有錢，肯定有脾氣，咱們是窮人，就忍一忍吧。”
“沒事，不是你做的，為什麼要承認。”張成安慰道。
“不行。”石紅緊皺著眉頭，她的心都在借錢上，便輕聲說道，“這樣，今晚我去道個歉，畢竟咱家借了錢。你千萬別找你那些朋友，當我求你了，以後還要找大伯幫忙的。”
見石紅懇求，張成只好點頭答應，“好，我不會找那些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