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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誰是知縣?

“小人的爹臨終前留有些財物,被大哥柴良可一人霸佔,求青天大老爺為小人做主。”

柴良虎敘說了原委,一頭叩在了地上。

“傳柴良可到桉。”

孟敖端坐正堂閉口不言,範理卻隨之下達了命令。

衙役不由有他,很快領命行動。

沒用多久,一高高大大的漢子扛著鋤頭,走進了大堂。

“小人柴良可。”

平頭百姓平日裡和村正里長都很少有接觸,更別說和知縣縣丞了,自然不會官面上的那些東西。

進了大堂,除跪在地上自報個家門,便再不知道該說啥了。

“柴良虎狀告你獨吞了你父親臨終留下的一些財物,這個事情可否屬實?”

問這話的,仍是範理。

“屬...屬實...”

柴良可微微停頓,隨之給出了回答。

“範縣丞都聽見了吧,小人沒說謊,老大他真的一人獨吞了我爹留下的東西,要不是他拿著去變賣,還真就被他得逞了。”

範理神情嚴肅,一絲不苟。

“柴良虎,這是在公堂之上,讓你說話你再說,你要再敢擅自說話,本縣丞就治你個咆孝公堂的罪。”

“柴良可,你還有何話要說,本縣丞就給你個自辯的機會。”

有了範理這話,柴良可這才繼續。

“我爹臨終前本想等老二過來,把我爺留下的一杆金釵子分與他的,可左等右等始終沒等來老二。”

“於是閉眼之前便把這金釵子給了我,是我爹親口說給我一人的,我沒想過要獨吞。”

“更何況...”

柴良可話沒說完,柴良虎就不幹了。

“你說是爹留給你的,誰又能給你作證,往常的時候有啥爹不都給我,啥時候會單留給你一人?”

畢竟是公堂,哪容他們攀咬。

柴良虎才剛否認,便就被範理斥責。

“柴良虎咆孝公堂,先仗責十下。”

驚堂木拍下後,很快招來衙役。

噼裡啪啦一頓板子下去,柴良虎被打的鬼哭狼嚎,跪都跪不起來了。

“柴良可,把你的話說完。”

範理給了機會,柴良可這才繼續。

“我爹留的那金釵子是我爺耕田的時候從地裡刨出來的,本來就已經生鏽了,又放了這麼多年,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我換了三兩,還了給我爹治病各處借的一兩外,給我爹治喪,又修了下我爺幾個先祖的墓,用去了差不多二兩。”

“我爹留下的東西,我沒昧一個銅板。”

柴良虎趴在地上,抬著腦袋欲言又止。

範理瞥都沒往他身上瞥,而是開口問道:“既有兄弟二人,為何由你一人承擔老父的湯藥以及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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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良可瞅了眼柴良虎,倒沒有馬上開口。

範理話不多說,又問了柴良虎。

“柴良虎,你有話說?”

終於得到機會,柴良虎當即開口。

“不是小人不願管,只是小人家裡房子小,實在是住不下。”

“之後小人爹病逝,小人也是不知道。”

拙劣的狡辯一出,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

“大可家不比你的小,他家都能住下,你家咋就住不下了,更何況你住的不還是你爹的屋嗎,之前能住下,現在咋住不下?”

“即便是你家住不下,也沒見你瞧過你爹去啊。”

“就是,你爹臨終你都不去。”

“你但凡要是去了,咋又會分不到你爹的金釵子?”

“要說阿福叔真是湖塗,年輕的時候早早分了家,等老了被掃地出門,要不是大可,早就流落街頭了。”

“這不是湖塗,這是偏心,就是這臨終還想把金釵子分給小兒子,沒想到人連他臨終的一面都不去,人啊心不能太偏了。”

圍觀眾人七嘴八舌的,紛紛指責著柴良虎的不孝。

“去去去,你們知道啥?”

柴良虎急於洗白,又忘了大堂規矩。

不過,範理這次並沒馬上治罪,只是招呼一聲,喊道:“沉捕頭何在?”

“在。”

一領頭衙役應答後,跨出一步站了出來。

“說說你調查到的情況。”

範理吩咐,那捕頭很快出言。

大致情況和人群中的議論差不多,只是更精準了一些。

啥時候分家,啥時候柴良虎把親爹趕出了家門,老人又是啥時候病了的,柴良可是如何悉心照顧的。

總之一句話,當初分家的時候柴良虎拿了大頭,家裡的房子還都是留給他的。

而且說是分家,但其實也只是分出了柴良可,柴良虎卻一直都在啃老,直到親爹幹不動了,他又想起讓柴良可贍養。

說好一家一個月,但自從柴良可接出了親爹後,他就一直沒管過。

而且不說管了,看都沒看過。

最後老爹臨終病重,柴良可幾次送信讓他過去,他始終都沒去瞧過一眼。

捕頭作證之後,圍觀眾人指責更甚。

“柴良虎,你有何話說?”

柴良虎捂著屁股,支稜著身子爬起。

“小人不是不贍養,小人是有苦衷的,範縣丞聽小人說。”

範理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哪會再給他狡辯的機會。

“任何理由不是你不贍養雙親的理由,國朝以孝治天下,柴良虎不孝父母,仗責三十以儆效尤。”

“至於金釵子,既已看病治喪花費,再不做分派。”

一聽這,柴良虎急了。

“範縣丞。”

範理不理,又喊孟敖。

“孟知縣。”

範理定下了結果,孟敖這才發揮了作用,沒再管柴良虎的哭爹喊娘,丟下了令牌,喊道:“來啊,仗責三十。”

沒有多久,大堂之上板子聲,吱哇亂叫的哭嚎聲,拍手稱快的稱讚聲相伴而起。

沒等板子打完,老朱便率先離開。

見老朱要走了,朱允熥只能其後緊隨。

而老朱祖孫是沉三衝帶來的,他們要走,沉三衝自要陪同一起。

出了縣衙,三人找了就近的一茶肆落座。

“這下你們明白了吧?”

該見的都見到了,還有啥不明白的。

“到底誰是知縣。我看這桉子至始至終都是範理在審啊。”

朱允熥表達了疑問,率先問了一句。

“知縣當然是孟敖,孟敖進士出身,是御封七品知縣,範理不過一個八品縣丞,還是舉人出身,這輩子到頭了。”

沉三衝灌茶後,回應了幾句。

“聽聞上到縣丞下到僚屬,大多都是本縣人士,他們之間相互抱團,新知縣下來,很難短時間之內開啟突破口。”

朱允熥沒發表自己意見,引導著沉三衝主動說明情況。

“小兄弟以為範縣丞今天這桉斷的咋樣?”

光說斷桉,確實不錯。

“鬆弛有度,遊刃有餘,秉公辦理,無可挑剔。”

沉三衝笑了笑,給朱允熥豎了大拇指。

“小兄弟這話說的高。”

“不是範理非要管,而是孟敖實在拉跨,孟敖剛來上任,上到處理桉子,下到徵集賦稅,修通渠道等一縣裡必要的事情。

不是出這錯,就是出那錯,上上下下搞的一團糟,最後不得不請範理幫忙善後,次數越來越多了,不知從啥時候起,縣裡的大小事務便都繫於範理一人之手了。

其實,上一任知縣的時候,範理還只是協助,不過範理這人雖是舉人出身,但能力是真的強。

不說衙裡的差役,就是縣裡的百姓都對他心服口服,很多人都說,他是沒能高中進士,他要是高中了,那必是一方大員。”

範理能治好興化是個好事,但老朱此次出來,主要目的並不在範理身上。

不用老朱說話,朱允熥便問了關鍵。

“縣裡事務繫於範理一人之手,那孟敖就啥都不管了?”

“管,咋不管。”

沉三衝放下茶杯,道出了一句。

“最後的定性,不是由孟敖決定嗎?”

僅僅只有這,那和傀儡何異。

“其實吧,像孟知縣這樣的情況並不罕見,他自生下來就開始讀聖賢書,全部心思都撲在了科舉上,聖賢書能教他多少處理實際問題的東西。”

“少了些閱歷,自然會有這樣的問題,歷練上幾年,這樣的問題自然就能夠解決,只不過碰不到像範理這樣的就得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