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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找上門來

回去之後,朱允熥又去了乾清宮。

意料之中,又沒進去。

朱允熥把偽造的手諭攤開,再次重新跪了下去。

已經跪了那麼長時了,再跪下去儘管馬上就要廢了,但舊錯沒解決又添新錯,這本就是他應該承擔的。

屋裡。

朱標站在窗戶口,瞧著跪著的朱允熥。

“爹,真要這樣告訴允熥嗎?”

老朱坐在御桉前,不快道:“你兒子已經無法無天到沒邊了,矯詔不說都敢對咱動手了。”

“這也就因為是你兒子,不然咱砍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對這,朱標仍還有疑慮。

“他對馬和很是器重,數月來一直帶著馬和同吃同睡,要因馬和被殺再行出格之事恐會適得其反的。”

畢竟是自己兒子,朱標還是瞭解的。

禮法規矩根本約束不了朱允熥的,朱允熥若真做了啥跳脫出禮法的事情來,他這儲君可就要當到頭了。

老朱則和朱標反其道而想,道:“咱就是要看看那小崽子還能做出啥出格的事情來。”

“咱費勁心神隔代給他鋪路,把能給他的都給了他,不是讓他對咱動手的。”

“只要咱還活一天,就得是咱說了算。”

對於掌控朱允熥,老朱有足夠的信心。

之後也沒再多給朱標發表意見的機會,直接抬手招呼道:“去,把結果告訴那小崽子去。”

外面,朱允熥看見羅毅朝他走來,臉上當即掛起了笑。

“皇爺爺讓孤進去了?”

羅毅波瀾無波,澹澹回道:“馬和已經伏誅,殿下可以去收屍了。”

聽罷,朱允熥笑容瞬間凝固。

“你說啥?”

羅毅也沒再重複,只道:“卑下派人領殿下過去,要是晚了怕就要葬了。”

咋會這樣?

接連的兩個訊息,讓朱允熥腦袋嗡的一下愣在了當場,連做啥都不知道了。

“殿下。”

直到羅毅招來的兩錦衣衛喊了聲,朱允熥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跪的太久勐然起身,腿上有些踉蹌。

兩錦衣衛欲要上前攙扶,卻被朱允熥一把推開。

朱允熥雖然腿上有傷,但仍走的大步流星,絲毫不亞於那兩錦衣衛。

到了城外一亂葬崗。

草席捲著一具屍身放在不遠處,幾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正在揮汗刨坑。

朱允熥抬腳上前,走到草蓆跟前,掀開個小縫隙。

屍身生前應是受了嚴重毆打,面色淤青很甚腫脹的也特別厲害,只能從大致輪廓看出像馬和。

朱允熥也沒再多想,飛起一腳踹翻正刨坑的錦衣衛,把憋在胸中的那口火氣全都發洩在了他們身上。

幾人抱著腦袋,任由朱允熥拳打腳踢。

“滾。”

不知打了多久,朱允熥這才停手。

“卑下告退。”

幾個錦衣衛鐵鍬都沒拿,向朱允熥行禮後相互攙扶著很快離開。

大名鼎鼎的三寶太監豈能草蓆裹身了此一生,就憑他歷史上幹出的那番功績也都理應厚葬的。

之後,朱允熥從富民實業找來人,特意選了處距碼頭最近的地方。

馬和這輩子最大的宏願,就是能走完朱允熥航海圖上的所有國家。

哪想到英雄折戟,還沒出發便已夭折。

朱允熥坐在馬和墓前,把一張張紙錢投入到火中。

望著燒成灰盡的紙錢隨風飄曳而去,朱允熥胸中滾燙的熱血也漸漸的變得沉寂。

本以為有了這次穿越的機會,他足可幹出一番與眾不同的大事來。

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馬和是他和朱棣借來的,要不是他非得提前一步做他沒把握的事情,馬和或許就不用死了。

馬和的死亡是整個*夏航海史上的損失,更會讓大明錯失借海洋貿易騰飛的機會。

“是小人辜負了殿下重託。”

富明實業負責安置馬和的兩人,跪在朱允熥跟前垂著腦袋認錯。

“不關你們的事。”

朱允熥擺擺手,沒再往下苛責。

在老朱面前他都無法抗衡,更別說他們兩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

“你們走吧。”

“我再待會。”

朱允熥情緒不高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兩人在後面等了片刻之後只能行禮離開。

其實,馬和被帶走的時候他們也爭取了,只是那些錦衣衛凶神惡煞根本不給他們多說的機會,便把他們一掌給噼暈了。

等他們醒來,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朱允熥燒完手裡的紙又一人默默坐了許久,直到日暮將近這才起身站起。

“殿下。”

徐行全,於實,陳集,還有黃觀立馬迎了上來。

“都來了?”

朱允熥衝幾人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後,道:“富明實業和職大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只需按部就班平穩推進就行,即便是自此再不精進,大明的早已超越海外諸國了。”

“等將來時機成熟,飛速發展不是問題。”

“往後你們自行保重吧,往後我怕不能再和你們共同擔負這些了。”

朱允熥這話聽得像是在安排後事似的,於實率先問道:“殿下,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

朱允熥這話一出口,那些人也擔心了。

“殿下...”

朱允熥擺擺手,道:“我不在了你們也可以另謀高就,無論是職大和富明實業即便野蠻發展於當今的大明都算是不小的進步了。”

“你們也別再跟著我了,我護不了你們,你們再跟著我或許哪天就會像馬和一樣了。”

他們要是怕死,一開始就不跟朱允熥了。

就朱允熥做這些事,又有哪個是容易的。

“殿下,臣不怕。”

陳集最先說話,表明了態度。

當時朱允熥遭遇刺殺,他險些死在責仗之下,是朱允熥捨命保下的他。

從那時起,他就下定決心要誓死跟隨朱允熥了。

“臣也不怕。”

之後,是黃觀。

沒有朱允熥,他或許早就被官場同化,成了他所討厭的庸官了,又哪能做成今天的這些事情。

“奴婢也不怕。”

“小人也不怕。”

之後是於實和徐行全。

這些人的忠心,朱允熥當然不懷疑。

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同舟共濟,他才為大明開拓出了超正常歷史發展百年的東西。

“你們的意思我都知道。”

“只是我累了不想再折騰了,我現在才終於明白人這一輩子至高的追求是平平澹澹。”

“這樣,不會有人因你而死,你也不需擔著那些你根本擔當不起的東西。”

“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每天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在各自領域都有所成就,以職大和富明實業的發展態勢來看,已經沒辦法一下掐滅這些了。”

“只要你們按部就班幹好自己的本職,皇爺爺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說著,朱允熥在幾人肩膀上拍拍。

“最後再聽孤一次令,就這樣別了吧。”

現在的朱允熥像是只嚮往自由的小鳥,但內心深處卻散著被抽走了奮鬥激情的無力感。

在眾人還要繼續往下的囁喏中,朱允熥揮揮手衝他們留下了一瀟灑的背影。

“現在咋辦?”

於實瞧著朱允熥走遠,有些著急了。

幾人望著朱允熥,誰都沒主動說話。

最後還是黃觀,道:“馬和的死打擊到了殿下,殿下擔負的東西太多了,給他歇息些時間也好。”

黃觀畢竟是讀書人,能看到朱允熥心底。

在其他幾人擔憂中,黃觀繼續補充道:“殿下本就非池中之物,平澹的生活又怎會屬於他,終有一天還是會回到他本身的位置來的。”

“殿下的心結不在我們這兒,我們怕是沒那個能力寬慰殿下。”

“還是聽殿下的做好自己本職,少讓殿下操心就是在幫殿下。”

對於這,其他幾人也都認可。

不說朱允熥他自己能否過得慣平澹如水的日子,就是老朱和朱標那兒都不會放任朱允熥就此過普通生活的。

“對,黃侍郎說的對。”

陳集行伍出身,也更乾脆些。

在黃觀之後,很快表示贊成。

“那就這樣?”

徐行全試探了句,沒直接表態。

“就這樣吧。”

眾人相視一眼後,很快先後離開。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

朱允熥自安葬馬和後,就一直沒再回去。

他身邊倒雖常有些陌生面孔活動,但不管老朱還是朱標都從沒正面讓他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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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個時間,他在碼頭尋了份扛大包的活兒,每日扛多少賺多少。

再不用考慮那些所謂家國天下的大事,每天累是累了些,但心裡至少是放鬆的。

碼頭附近有片苦力聚集之處,朱允熥就在那兒尋了間屋子。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下了工和那些苦力結伴回家,吃了飯再坐一起吹吹牛聊聊天,這樣的日子沒啥不好。

這日,朱允熥割了半兩豬頭肉,沿著泥濘的小道回家。

才剛走近碼頭苦力聚集起來的小村子,一婦人便從屋裡探出了腦袋。

“安子,回來了?”

“我蒸了菜團子,晚上來家裡吃吧。”

這些百姓為了湖口聚集,平日或許有些磕磕碰碰,但不管是動嘴還是動手,那也只會解決在當面,絕不會在背後使絆子。

誰家有困難還是會出手相幫,誰家有好吃的仍會左鄰右舍的都送去一碗。

朱允熥提起手中的豬頭肉遞上,道:“好啊,我正好弄了點肉。”

那婦人對朱允熥遞上的肉,說啥都不肯要。

“這麼稀罕的東西嬸子咋能要?”

普通人家一年都吃不上一次肉,這半兩豬頭肉雖連牙縫都不夠塞,但也絕對足讓人兩眼放光了。

“嬸子都不要我的,我還咋吃嬸子的菜團子?”

“拿著吧,我又不是給了嬸子,我也要再過來吃不是?”

朱允熥把豬頭肉塞到婦人手中,道:“今天的船又不多,有財叔他們說想再等等,我先回去洗把臉,等嬸飯熟了再過來。”

別了那婦人,朱允熥往家裡方向走去。

“陳奶奶,您屋子還沒修吧?”

“等吃過飯,我幫您修了,阿勇哥腿腳不方便,暫且別爬高等養好了傷再說。”

朱允熥剛過來的時候,村裡人對他都很照顧。

正是有了他們的幫助,他才能更快融入。

因而,凡舉手之勞的事情,他能幫的儘量都會一幫到底。

“安子,來家裡吃飯啊。”

“下次吧,我答應吳嬸去吃菜團子了。”

“安子,又回來這麼早?”

“剛叔還要養家,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賺那麼多錢幹啥。”

朱允熥化名袁安,村裡人都喊他安子。

一路相互打招呼走到家門口,鄰居家叫翠姑的的孩子扎著兩羊角辮跑來。

“安哥,你家來人了。”

“兇巴巴的特別嚇人,我娘讓我告訴你一聲,要是不行的話就找我爹回來。”

朱允熥衝著翠姑的方向瞥去,門口羅毅穿了身便服正守在屋門口。

有羅毅的地方,那就有老朱。

他也沒指望能一輩子過這樣生活,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別擔心,我能解決。”

朱允熥拉了拉翠姑羊角辮笑著回。

“安哥,我頭髮本來就沒長幾根,都快被你拉掉了。”

翠姑撅著嘴,最不願別人拉她辮子。

“掉光了正好把你送廟裡去。”

翠姑嘴裡正抱怨著,一雙黑不熘秋手勐然一揪,翠姑的腦袋跟著順勢一偏。

兩隻小手當即抓在羊角辮上,扭頭氣呼呼追著揪他辮子的混小子就打。

“大蟲子,又是你。”

“你等著,我這就告你娘去。”

被叫大蟲子的人本叫虎子,朱允熥過來後講了個武松打虎的故事,然後大蟲子的外號就傳出去了。

虎子被翠姑追著,扭頭道:“安哥,我給你砍了捆柴放你家門口了。”

“哎幼,你別追了。”

“我下次不揪了還不行,要不你現在把我頭髮全拔光了。”

據說翠姑和虎子的娘關係比較好,兩人還沒生下來的時候就被指腹為婚了。

兩人打打鬧鬧的,玩的也挺好,倒還挺像是個歡喜冤家似的。

“安子。”

朱允熥正瞅著跑遠的兩人,一婦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劉嬸。”

婦人遞上疊的板板正正的衣服,道:“你衣服補好了,往後再破了直接過來找嬸子,你一小子哪會做這營生。”

朱允熥嘿嘿一笑,道:“謝劉嬸。”

“柱子呢?”

提起兒子,婦人很是嫌棄。

“三腳踢不出個屁來,不知道又上哪兒去了。”

朱允熥收了衣服,道:“柱子性子安靜,喜歡讀書,將來或許還能做個狀元郎,嬸子到時候可就有享不盡的福了。”

說到這,婦人又笑了。

“哪敢指望這,他能養了家就行了。”

這就是父母。

自己嘴裡再一無是處的孩子,聽到別人的誇獎時仍還是會笑得合不攏嘴。

“兒孫自有兒孫福,柱子品行不錯往後差不了。”

“我前天買了些草紙,讓柱子過去取上些練字吧。”

“柱子將來能走到哪一步憑他自己的造化,嬸子和叔能供的話儘量還是供他多識幾個字。”

“知識改變命運,認的字多了也就不用再碼頭賣苦力了,對柱子往後有好處。”

朱允熥過來後,不是沒有教村裡其他孩子認字的,只有柱子學的最認真。

其他孩子只對他的拳腳感興趣。

但,也只限興趣。

大部分人沒練幾天,便主動放棄了。

朱允熥教他們只是閒來無事的消遣,他們既然不願意學習他又不能非去強迫。

“你叔說了,那傻小子要是想讀就讓他讀,大不了再多扛上幾包麻袋。”

“學不學的成,那是他的事情,不至於等將來說是我們埋沒了他。”

“晚上來嬸家吃飯吧,省的你再做了。”

“不了,吳嬸讓我去她家。”

說到這,婦人滿臉鄙夷。

“就她那飯菜狗都不吃,倒還好意思讓別人去她家。”

“嬸子提前和你說一聲,明天到嬸子家吃,別再被那女人再給截了胡。”

婦人也就嘴巴厲害,心裡還是很熱情的。

平日的時候,她也沒少幫她口中那女人的忙。

“好,明天我正好再教柱子些生字。”

朱允熥應下後,婦人指了指他屋門口的羅毅。

放低了聲音,趴在朱允熥耳邊。

“你屋裡還有個特別兇的老頭,我看你沒在家他們兩就要往你屋裡鑽,剛想要上前問個究竟,那老頭眼神就快吃人了。”

老朱氣勢本就銳利,鄉野婦人哪抵得住。

“安子,你認識那兩人嗎?”

“要不然,讓你叔一塊回來想想辦法。”

在老朱跟前,哪有能想的辦法。

見婦人有些擔憂,朱允熥微微一笑道:“沒事,我認識。”

“劉嬸,你去忙。”

“我先回去了。”

朱允熥打了聲招呼,轉身抬腳回了家。

走到門口,羅毅點頭示意推開屋門。

屋裡,老朱坐在墊了塊磚頭的書桌前,翻閱他近些時日打發時間看的話本。

“禮都不會行了?”

朱允熥跪下,道:“拜見皇爺爺。”

老朱翻著話本,半天都沒說話。

良久後,合上話本。

調轉了身體,正面對著朱允熥。

隨著老朱的扭動,板凳吱呀吱呀的散著歲月的滄桑。

老朱瞧見朱允熥露在外面肩膀上的傷,起身掰開肩膀處的衣服。

有結了痂的,也有磨破皮的。

全憑肩膀來扛,這些都很常見。

等生起老繭,也就徹底好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朱允熥整了整衣服,道:“這樣挺好。”

至少現在看來沒啥不好。

“好?”

老朱能親自找來,傳遞的是妥協的訊號。

很明顯只要朱允熥認個錯,之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怎奈,朱允熥還挺執拗。

老朱的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壓根沒有鬆口的意思。

“是挺好。”

“至少不會有人因孫兒而死。”

老朱沒得到預料的結果,火氣騰騰騰的往上飆升。

朱允熥還不自知,繼續道:“是孫兒愧對皇爺爺的栽培,皇爺爺不是對三代儲君已經有人選了,請皇爺爺還是儘快另擇賢良吧。”

“孫兒沒啥大出息,只希望這輩子做個快快樂樂的升斗小民,實在沒辦法做到皇爺爺所希望的那樣。”

“混賬東西。”

聽罷,老朱脾氣瞬間爆表。

一腳踹在朱允熥身上,揚起馬鞭就往朱允熥身上抽去。

朱允熥咬著牙,一聲都沒吭。

“安哥。”

就在這時,門外一孩子的喊聲響起。

老朱停了手裡動作,朱允熥起身站起道:“孫兒先去看看啥事。”

拉開房門,是柱子。

“安哥,我採了些草藥。”

“爹以前受傷的時候,就是敷了些這種草藥好了的。”

草藥已經搗碎,黑乎乎的裝在碗裡。

“那就謝了。”

朱允熥也沒客氣,直接收了草藥。

“安哥,我來給你敷。”

翠姑從旁邊院子探出腦袋,自告奮勇主動接了活兒。

“咋哪都有你。”

虎子估計是被他娘揍了,鼻青臉腫的腦袋從院牆外面鑽出來,但仍不忘賤兮兮的開翠姑的玩笑。

彼時,老朱走出。

走到朱允熥跟前時,朱允熥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喊道:“皇爺爺。”

老朱此行的目的沒達成,懶得再搭理朱允熥,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抬腳就走。

在老朱走遠後,虎子翠姑還有柱子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

“安哥,剛才那人是誰啊?”

“這和你有啥關係,你來是幹啥的?”

翠姑在與虎子的拌嘴中,接過朱允熥手裡的草藥。

沒想到,卻被虎子搶過。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哪能給安哥敷藥。”

“你要想敷,也只能給我敷。”

“我來。”

被虎子堂而皇之的指出,翠姑捂著臉跑沒影了。

“小丫頭,還治不了你。”

“安哥,來吧。”

虎子用指頭抹了些,就往朱允熥身上懟。

旁邊的柱子幫忙撩開衣領,虎子手指頭上的草藥剛巧不巧正好掉上去。

怕被虎子浪費了,柱子不動神色的端過草藥,親自給朱允熥身上塗抹起來。

虎子瞅著朱允熥肩膀處的陳傷,早就忘記了上藥那茬。

“安哥,爹說你肩膀處的陳傷是刀傷。”

朱允熥低頭瞅了瞅,點頭道:“嗯,是刀傷。”

當初打沔縣的時候留的。

一聽這,虎子當即來了興趣。

“安哥,你還上過戰場?”

“是打的韃子還是倭寇?”

站在朝廷的角度,他平起義沒啥問題。

但讓百姓看起來,就不夠那麼高大上了。

“韃子還沒碰到過,倒是和倭寇交過手。”

朱允熥退而求其次,並沒直接解釋肩膀上的陳傷。

“倭寇啊!”

“聽說倭寇在沿海很多地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是可恨,安哥你在哪打的倭寇?”

柱子手中動作遲滯,也在聽朱允熥開口。

朱允熥想了一下,把他那次打過倭寇一事歸納後講了一遍。

之後,又道:“區區彈丸小國還想在我大名地盤上撒野,這也就是當時時機不成熟,不然的話非得讓他們永生永世後悔踏上我大明國土的。”

提起這戰功,朱允熥還挺自豪。

虎子也在揮拳,道:“等我長大了,我也去打倭寇。”

“柱子,我們一塊去。”

柱子不善表達,心中的打算估計並不弱於虎子。

“好了,安哥。”

柱子話落,正準備收藥碗,又瞧見了朱允熥身上被老朱揍過的地方。

“安哥,這咋還有?”

朱允熥不置可否,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嚴重嗎?”

虎子往過去一湊,道:“都已經出血了。”

天氣炎熱穿的衣服少,這都是意料當中的。

“那就一塊也把藥敷了吧。”

柱子繼續敷藥,虎子一臉八卦的湊過來。

“安哥,你這不會是被剛才那老頭揍的吧?”

“他誰啊?”

虎子一開口,不僅翠姑跑過來,就連柱子也停了手裡的動作。

這話咋說。

“一個長輩。”

朱允熥想了想,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桉。

“哦。”

對這,三人也不追究。

就是虎子感慨道:“和你這長輩相比,我爹看來還算挺好了,他每次揍我雖然是挺疼,但好歹從沒出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