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2019年四月一日, 愚人節。
在這個沙雕網友紛紛戲精上身狂歡的日子裡……物保部全員依然在加班。
沒辦法, 《魔界遊戲之無限恐怖》線上率越來越高了、都突破兩千萬了, 線上gm和審查異常資料的人依然還是那麼點兒……吳莉莉現在都沒空逛街了, 天天呆酒店裡睡覺麼就進遊戲當gm，起來了就坐在電腦前面刷資料單子, 累得她是一把一把地掉頭發……
同樣在加班的轂袁看她身上都快冒出陰氣來了，只好忙不迭地勸：“再忍忍, 再忍忍啊莉莉, 王哥同意招人了, 廣告都在官網上掛出來了, 咱再忍幾天就能解脫了——”
“喝啊！”吳莉莉猛然起身、抄起電腦椅，“嘭嘭”朝著沙發上砍……
安靜二話不說駕馭飛劍從窗戶飛了出去, 轂袁沒那膽子爬十幾層樓高度的窗戶，只好膽戰心驚地躲在廁所裡面衝著吳莉莉大叫：“冷靜啊莉莉、不要激動啊！打傷人要賠錢的啊——你放假、你放假可以了吧！今天你放假！”
吳莉莉動作一頓，緩緩直起腰, 回頭看向轂袁, 忽地……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好的車子哥, 那我回房間洗澡化妝去了哈，人家都好久沒有逛街了呢~”
轂袁：“……”你是書成精啊變臉這麼快！
吳莉莉蹦蹦跳跳的走了, 安靜才一臉冷酷地翻窗戶回來……這貨把飛劍放下, 義正言辭地朝著轂袁道：“她的那份我不做的啊，你自己搞定。”
轂袁差點爆了血管：“你特嘛還是人嗎？啊？逃跑你都不惦記著我！”
“都跑了和沒跑有什麼區別。”安靜理直氣壯，“總得有人背鍋吧？”
轂袁：“……”
轂袁那個心酸簡直沒處說。
好容易熬到午休，國安的陳好好跑過來找物保部借調超凡, 轂袁才剛一臉欣喜地站起來……陳好好就說了：“董科長跟王部長借用安靜幾天，王部長已經同意了，放心車子，我們就借安靜，不耽誤你們工作。”
安靜一臉淡定地走到陳好好邊上，還朝轂袁招招手：“我去了車子，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轂袁：“……”
因為王林這個部長被中央視為（特級）禍害的關係……全體物保部成員現在都得留在京城接受各個上級部門審查核查。本著人盡其用的實用主義，這期間各單位要用超凡了就沒少上門借，反正物保部借人審批特別容易，跟特保局報備再從王林那兒取得許可就行，沒那麼多手續，於是物保部下榻的酒店便長期空著一小半，如謝三元、安靜、吳莉莉、李力帆等能力實用性比較高且有較高研究價值的人時不時的能出去放鬆放鬆咳咳……而被借走的人的工作量，自然而然就丟在了“借不出去”的人頭上……
安靜給借走沒多久，來撈便宜超凡苦力的再度上門，這次來的是工信部執行監測協調局，要借付友清——自物保部來到京城付友清就一直被工信部各直屬機構來回的借，要不是付友清本人實在是鹹魚到家抽著鞭子才能驅動、主觀能動性極差，丫早就被工信部撬牆角了。現在的話，人家就算要用他也是捏著鼻子用……
“我不去、我不去啊啊啊啊！！”果然，執行監測協調局的倆大哥才剛進門，付友清就抱著電腦桌在那嚎喪。
“走吧走吧，這回只要查查應急管理方面的預案漏洞就行，很容易的哈！”來拖過付友清起碼三、四次的執行監測協調局大哥特別熟練地上去把付友清扒下來往肩膀上一甩，走的時候還朝轂袁揮手，“你們忙啊你們忙，晚點就把人送回來，保證不耽擱你們物保部工作！”
轂袁看著付友清這個被個公務員輕輕鬆鬆扛走的史上最弱超凡，內心毫無波動……
認真說來，其實付友清的能力也是挺高大上的——在王林砸血本硬生生靠著灌輸（幻想鄉計劃獲得的）精神力餵養了小半年後，付友清的精神強度勉勉強強夠著了魔法師學徒的門檻、實現了輸出功率最弱的精神力外放、讓自己的思維的一部分能藉助外部電流刺激進行延展、在短期內大幅度提高活躍度，也就是說，付友清手握7號電池吸收電能刺激自己的大腦，就可以在短期內（三~五分鐘）智商超過目前已知的人類上限、成為邏輯推理、瞬間記憶力、空間想象等方面突破人類腦力限制的超級天才。
按理說有了這種逆天外掛一樣的能力，付友清稍微振作一點都能作出驚人表現，奈何……這傢伙是條連王林都拿他沒什麼辦法的頂級鹹魚……
安靜和付友清之後，符音附子姐妹和李力帆也相繼被借走，還有跑來借吳莉莉的，轂袁對此表示愛莫能助——被打攪假期的吳莉莉是真的會化身暴龍的，他反正是不去觸那個黴頭。
被借走的人如付友清這種一般是當日歸還，但若是被借去協助重大案件比如被公安部借走，那就得數日後才還回來。這次安靜被國安特安六科借走就是去幫忙協助跨國抓捕的，過了一週陳好好才把安靜給還回來。
“東歐的黑市商人跟國內北派傳銷份子媾|和，把榨不出錢來的受害人運送到中東那邊去活體摘取，搭不可說教的順風車出去的。”大約是辛苦了幾天，安靜的眼圈有些黑，一邊捧著麵碗一邊說著他這趟出去遇到的事，“國內有少民被糊弄、騙去中東打‘聖|戰’，有個逃回來的少民在回來的路上看見過被拐走的受害人，但是害怕被人發現他去中東的事情沒有聲張，是受害者的家屬到處找人找到他們那塊了，那個少民良心上過不去偷偷舉報，這才把這條器官走私的路線曝出來。透過路線兩頭差，國內的北派傳銷集團是抓著了，中東那邊的下家就很麻煩……這趟折騰來折騰去也就是找到了那個家屬沒放棄的受害人的屍骨，其他的屍骸，家屬沒報案或者是已經放棄尋找了，找屍源都是個大問題。”
“下家沒抓住，這種事情就很難根絕。”轂袁聽得都有點噁心，皺眉道。
“中間人差不多掃光了，黑市器官商人沒人領路也沒法在國內開拓‘貨源’。”安靜似乎是激動過了，這會兒比較冷靜，“而且這次打掉了中轉點，也是種損失，從烏克蘭等東歐國家過去的‘貨源’也從這借道，商人要核算成本，短期內應當會放棄國內這個拐出地。”
“等等，我記得去年老王和帝哥不是給國際人口販賣黑市狠狠打擊過嗎，怎麼聽你的意思還這麼活躍？”吳莉莉愕然轉頭看過來。
“王哥他們打擊的是西歐、中歐那邊的。西歐、中歐的黑市被砍，東南亞、中東和東歐一下迎來全新市場，自然更有活力。”安靜聳肩，“我國上面的東歐、下面的東南亞都是傳統拐出地，偶爾有人想從華夏國打點野食也不稀奇。我國人口十幾億，每年的失蹤人口多一點少一點都是大數字。有人覺得人口是負擔，做生意的可不覺得。”
轂袁涼涼地插了一句：“別說大活人了，屍體生意都有人做。有門路的屍體一具價值十萬以上，如果是40歲以下的年輕女人，屍體在國內配冥婚要價沒二十萬打不住。配過冥婚後還會有專業的人去盜墓，一具女屍賣幾家都正常。”
“……我覺得我們的《審判》該重啟復活了。”吳莉莉瞪著死魚眼道。
安靜轉頭看轂袁，轂袁卻嘆息了一聲：“難，以前王哥想方設法給我們物保部搞出個超然地位，官方就算不認同我們搞公開私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還得給我們掃尾擦屁股。現在，王哥都得夾著尾巴做人，《審判》想重啟更不可能，這是一點。”
“第二點是，就我國這些年在內部治安上下的力度，我們得承認，國內破下限的大案已經沒有那麼多了。現在社會關注的都是性別歧視問題、兒童教育問題和輕度犯罪是否應該嚴懲、法制不夠人制湊等社會現象，始終難以解決的傳銷、欺詐營銷這兩類，犯罪的人也很注意尺度，比一般人還害怕鬧出大事。就像安靜這次去協助的案件，惡性的拐賣人口、器官販賣，都有國外勢力插手或主導。”轂袁再度重重地嘆氣，“涉及到境外勢力，我國的態度就比較曖昧，基本只處理涉事群體，不會去挖根源，否則，就會牽扯到干涉他國內政的問題。湄公河事件，抓了糯康抓不了將軍，這個尺度你們能理解吧？”
安靜默默低頭吸溜麵條，吳莉莉一臉蛋疼：“這特嘛還真是……正義出不了國門了。”
“就全球環境來說，我國這個小社會還影響不了全球。”轂袁攤手，“以我國為和平國家標準，也就是政府佔據絕對影響力、99%以上的國土和人民不受戰爭影響這個標準來看的話，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度、巴基斯坦、俄羅斯、喬治亞、以色列、巴勒斯坦等國都有國內地方武裝（含分|裂、革命、獨|立份子）與政府武裝的衝突問題和國境線衝突問題，每年都有交火發生，屬於準戰爭狀態；海地、哥倫比亞、墨西哥這些地方呢，販毒武裝和政府武裝剛正面剛得更激烈，戰爭狀態提升一個層次；非洲不用說，黑叔叔們打起仗來根本沒啥規律可言；敘利亞直接就是戰場，烏克蘭呢也差不多……從這個層面來說，國內大佬們的方針是明確機智的，管好自己國內就行了，想當地球警察，純屬吃多。”
吳莉莉一下洩了氣：“好好你不用說了，我造了。”
現在《魔界網遊》招到人了，除了被別的部門借調外基本沒啥事幹，吳莉莉才閒了兩天就開始長毛，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東西挺多，比如羅賓·伊頓的事情，這兩天就在她腦子裡轉來轉去的，洩氣沒多會又坐起來：“車子，之前你不是挺欣賞羅賓，現在她成那樣了，你說我們就沒點辦法給幫她一把？”
轂袁沉默了，他確實挺欣賞羅賓，一個有智商有勇氣有膽色有手段的白人大美妞，作為一個正常的男性他能不產生點兒小心思那才叫不正常。之所以不跟羅賓深入打交道，是因為他知道羅賓畢竟是美利堅人、背後還有個伊頓財團，他並不會智障地認為自個兒是超凡、是物保部的人就能談涉外戀愛。
“額前葉切除術不可逆。”安靜放下面碗，沒啥表情地，“失去情緒、性格、思維能力，就算還能生活也變成了行屍走肉。說幫她、救她，都毫無可行性……”
“我說這話不是為了自我滿足謝謝！”吳莉莉馬上吼過去，都認識這麼久了她還不知道這個面癱想放什麼屁。
“她已經失去情緒和思維能力，就算你想幫她吧，你怎麼知道她需要什麼？”安靜堅持地。
“好了，別爭了。”轂袁抬手制止，“這事情……莉莉我跟你說實話，我們沒有這個事權，也確實不能去沾這個事。羅賓·伊頓在北美好歹是富家名媛，她被製造車禍、切除額前葉，說明連伊頓財團都放棄她了……如果華夏人對此發表異議，比如說替羅賓鳴不平，那反而是幫羅賓倒忙，她很有可能被扣個美|奸的帽子，徹底失去人生自由，或者更嚴重一點把命丟了也有可能。”
“可是……”
“沒什麼可是，站在美方的立場想一想，對共產主義產生認同、並且想要在美利堅推行部分華夏模式的羅賓，是美利堅堅持的資本主義理論的敵人，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轂袁語氣低落，看得出羅賓的事情他是真的很難受，“雖然我們都知道西方社會的理論實踐結合是怎麼回事……他們設計出對自己有利的理論再來與現實結合，以謀取他們期望的利益，說白了就是這麼回事。可是人家確實採取這種手段建立了社會主流觀念，想和主流觀念對著幹，靠演講、靠說服是不可能的，必須依靠血淋淋、赤果果的革命……你想想老蔣是怎麼對待我國的革命前輩的，你再想想明治天皇、崗村寧次那些人是怎麼收拾日共的。羅賓還能保住命，是她的出身階級給予她的特權，也是她還來不及作出更大的……‘破壞’。”
吳莉莉露出了不甘的表情，她和羅賓的友誼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但她對羅賓的同情做不了假，她忍不住問道：“難道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額前葉切除術在上世紀七十年代被醫學界取消前，這個手術在全球一共實施了五萬例左右。”安靜出聲道，“這個手術有很強的後遺症，但至少不會真把人變成白痴，羅賓起碼可以保持有一定程度的清醒和意識。之前我們認為羅賓這個人在超凡能力方面不會有太大成就，因為她追求的東西太艱難，而現在的話，至少她是沒有這個能力去追求她的理想了……若果她可以像謝姐一樣突破人類肉|體侷限、以強大的靈魂反哺肉|身的話，那麼一切也還是未知數。”
“有這個可能嗎？”吳莉莉一驚。
“有的。”安靜點頭，“我國超凡中能力最強的是白伍，但若論靈魂強度，還是謝姐首屈一指。她的肉|體不就被她的意志影響了嗎？現在多少個實驗室的人圍著她轉、想要研究她這種將自身基因在極短的時間內進行自我修正的神奇現象，這點總做不了假。我們這些外國人說什麼幫助羅賓，都是虛的，自助者天助，羅賓那種性格的人能選擇的話肯定選擇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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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莉莉長吐口氣，似乎接受了安靜的說法……在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下，安靜這種理智系的人做出來的分析可信度總是更高一些。
在物保部的部員們偷得半日閒的同時……謝三元確實是忙到分|身乏術，大量的生物學家、遺傳學家圍著她轉，每天起碼要跑三家以上的研究機構提供檢材配合科研，為了抽取血樣啥的經常要保持空腹——如果不是她體質非人，早就給折騰趴下了。
又是一天辛勤的走穴結束，回到酒店的謝三元直接趴在床上不能動彈……今天光是從國土另一邊千里迢迢跑過來要檢材的生物研究社就來了四家，謝三元足足被抽了八百毫升的血液……對著那些兩眼放光把一生都傾注到科學研究裡的科研人員，她還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
好在國家也知道不能逮著她這一頭羊可勁兒薅羊毛，特保局的老首長直接發話讓她修養一禮拜再繼續配合科研工作，總算是能緩幾天養養身。
“謝姐，你睡了嗎？”
謝三元呻|吟著翻個身：“沒呢，娟娟你推門進來，我沒鎖。”
“哦。”陳娟娟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附子和李力帆。
“謝姐，你的染色體真的變成男的了嗎？”陳娟娟才17歲還是小女孩心性，進來就撲到謝三元的床上特別好奇地問。
“我自己是沒什麼感覺……專家們都說我的兩條性染色體中其中一條退化為y染色體了。”謝三元估計是被問多了，沒啥表情地。
“不是說染色體是天生的嗎，還能變的啊。”附子姑娘非常激動，也撲到了謝三元的床上。
符音附子這倆姐妹中，妹妹附子一直是比較活潑好動的，貌似也很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兒。
“喂喂，注意專家的用詞，是退化……知道吧，x染色體退化為y染色體。”謝三元表情很複雜地，“我體內的女性|器官也出現萎縮退化跡象，但是還沒發現男性生|殖系統，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怪物呢。話說我以前也沒這麼man的，好歹也是有點胸的……”
“沒有長出小唧唧？”陳娟娟好奇地。
“沒有那玩意兒！”謝三元拍了她腦殼一把，“老祖宗從猴子進化從人類花了幾百萬年，我這就算要從女變男也沒這麼快，而且我也不想有那玩意兒，你問問小力帆，兩腿間多團肉多不方便，你們看，他坐下的時候腿都並不攏。”
習慣性坐到沙發上的李力帆臉色一變，趕緊拿了個抱枕壓腿上：“謝姐你這個話屬於性騷擾了啊！”
“真的會不方便？”附子姑娘很好奇地盯著人兩腿間看。
“你們幹嘛呀！”李力帆急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謝三元翻個白眼，“小林就比你坦誠多了小力帆，他自個兒說的，天氣熱的時候汗水往那地方淌、又癢又悶特難受，味兒還大，女的夏天幾天不洗澡沒什麼味，男的就不行，頂風臭三丈，不小心蹭到蛋蛋更是酸爽……哈哈哈行了行了我不說了、別急眼嘛！”
“當男的也很麻煩啊，要是能當精靈就好了。”附子姑娘跟著樂了一陣，感嘆地道。
“不見得……我在研究院裡面遇到也是來幫忙提供檢材的阿斯蘭，有個專家特別想給她做耳輪矯正手術，沒把阿斯蘭給嚇死。”謝三元又笑，“不過正經來說，精靈的進化路線確實不怎麼利於種族繁衍，精靈族上萬年的文明，主體民族始終無法壯大、無法承受太大的外部風險，不是地球人介入的話搞不好精靈文明就要斷絕了……總羨慕別人沒什麼意義，自己擁有的並不是說就全都是不好的東西。我年紀小的時候也恨自己不夠像男人一樣孔武有力，但要說我不想當女性，也是沒有的，我現在的變化，只能說是在女性的身體和強壯之間，我選擇了後者。”
謝三元抬手拍拍懵懂的陳娟娟：“所以啊，不要覺得我變成男的是好事，想和我學習……如果我以前和你們一樣漂亮可愛，那我才不選要強壯呢！以前我和小林站一塊，誰不說我比你們王哥還爺們？特嘛的……我是真沒選擇。”再看向若有所思的附子，“附子，你是真的覺得自己嚮往男性？”
附子猶豫了下還是搖頭了：“嗯……我仔細想了一下，我的心態有點兒像是這山看著那山高。”
“這不就對了嘛！”謝三元拍手，再看李力帆，“小力帆，你呢？”
“啊，我什麼？”李力帆一愣。
“我不是叫你看總部傳過來的影片，你沒看？”謝三元不滿道。
“看到是看了……”李力帆的表情很糾結，“沒想到莉莉姐也很不容易。”
“什麼影片？”附子奇怪地。
“我們上個月來京城的時候吳莉莉的家人也找到我們物保部的總部了。”謝三元道，“他們一家在總部大門口撒潑，說是物保部限制吳莉莉的人生自由、要幫我們看家的武警把吳莉莉交出來，武警沒理他們，他們一家就在我們總部門口搭帳篷住下了，不找到吳莉莉不甘心，還想方設法找了自媒體來報道、直播在物保部大門口哭丟了閨女、政府阻止他們和家人相認……什麼花招都使出來，就是要見吳莉莉。”
“臥槽？！”附子和陳娟娟都驚了，“怎麼還有這樣的，莉莉姐怎麼說的？”
“吳莉莉能有什麼反應，她當年上大學的學費都是遠房親戚偷偷借給她的，生活費靠的是獎學金和勤工儉學，她參加工作以後還了親戚的錢，來了物保部後還介紹那個親戚家的娃娃找工作……而她的家人呢，從她十八歲離家以後這麼些年就沒理睬過她。”謝三元道，“去年她上《超凡對決》亮相，她家人就在老家以她的名義招搖撞騙，以介紹娃娃當超凡拜師等名義騙了當地人幾百萬，結果吳莉莉一直不肯回家、他們收了錢辦不成事，被打上門了才沒得辦法跑到g省來鬧物保部……你說吳莉莉會理他們不？”
“嘶……”倆小姑娘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重新整理了，特別是一直被父母寵愛的附子姑娘，眼睛瞪得特別大，“我的天，這是家人還是仇人啊？”
“吳莉莉老家是x省鄉鎮上的，那地方有早婚的習慣，吳莉莉高中還沒畢業她家裡就收了別人二十萬的彩禮，結果她硬是跑出來上大學不嫁人，彩禮飛了，和家人的關係自然跟仇人差不多。”謝三元見多識廣，說出來都不帶啥情緒，“她父母正當壯年，在家鄉有小洋樓開麻將室，就算訴諸法律要吳莉莉盡子女義務也最多判她每個月給家裡千把塊錢，當然只能仗著直系親屬關係撒潑……但是物保部不是一般單位，吳莉莉也不懼怕被道德綁架，所以了，現在總部大門口那家人就天天在哭喪。還好我們總部在郊外，周圍方圓十里都沒住戶，他們吵鬧不到別人。”
謝三元看向李力帆：“你看，要說血親不像樣，其實並不是一個兩個……小力帆，你看見過你莉莉姐憤世嫉俗、怨天尤人、甚至恨不得把身上的血全換了沒有？她不但活得開開心心，還盤算著過幾年物保部受的關注沒現在這麼高了找個帥哥結婚、生個娃娃好好的教，你會覺得你莉莉姐的基因也見不得人、不應該再禍害下一代嗎？”
李力帆沒說話，緩緩把頭垂了下去。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新生命誕生並不是只代表父母意志的延續……一代偉人的父母還是小地主呢，也沒見人家成年了只盤算怎麼剝削農民啊。”謝三元笑道，“所以你這個小夥子也不要鑽牛角尖，我們華夏人早幾千年就不信血緣影響個人能力品性了。歷史證明了一代更比一代強，你有什麼理由認為來自血親的遺傳能限制下一代的人生上限呢，那樣的話文明根本就不可能會進步，只會倒退，這根本就不符合實際嘛。”
李力帆抬頭看向謝三元，這小夥子也是真的壓力很大、給一直壓得直不起腰，謝三元的勸解雖然不能讓他立即改變想法，但謝三元的這種關心還是讓他感受到了溫暖：“謝謝你……謝姐。嗯，現在是不是應該喊謝哥了？”
“你說啥？！”謝三元立即抄起枕頭砸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羅賓的部分後面還有，所謂自助者天助，一個追求真理的戰士不應當因別人的毫無意義的憐憫而屈膝，而是依靠自己來完成浴火重生。
類似於這樣的戰士吧，我們國內可是多了去哦！
相對於原始矇昧時代，奴隸時代是文明的。相對於奴隸時代，封建時代是文明的。歷史會出現週期性迴圈，但歷史是必然上升的，只要嚮往更好的時代的人越多、這些人能夠把力往一處使，那麼文明上升是非常水到渠成的，當然，這個過程中一定會出大量的錯，以無數次的錯誤來摸索出正確的道路。這是一個大命題，這種輕鬆題材的文裡咱們不必去討論太過高深晦澀的問題，淺嘗即止、囫圇吞棗即可……如同謝姐勸解附子、李力帆的話，我們已經擁有的並不全是不好的東西，任何不好的“已擁有”都不是阻擋我們追求“未獲得”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