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吃貨帝國超強戰力
“要你何用。”帝利亞斯當場摔了手機。
王林連忙飛身撲出去搶救愛機：“哎呀大哥別急啊，要你這個說法，找什麼黑化人類還不容易，我住這城市雖然只是三線好歹也是地級市，兩百多萬人口、這麼大的基數裡面找點兒黑心黑肝的還是能成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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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利亞斯一時間懷疑自己聽錯了，好懸才保住他高冷的形象，“兩百多萬人口？一個城市？”
王林捂著愛機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就算我這城市風氣特別好沒適合您老的也沒事，全中國十四億人呢，罪犯絕對能有夠你吃的。”
“……”魔王大人完美的冷酷面具上出現了裂縫，木然了三秒才理解人類奴隸口中的十四億這個數字有多大――然後帝利亞斯就有種懷疑面前的傢伙撒謊並想動刑讓對方老實的念頭。
但是呢……魔族都有透過直接或間接影像看透對方靈魂本質的能力，而所謂的靈魂本質，其實和唯物主義理論中的“意識”確實有類似之處：都是大腦活動時產生的能量，只是以當前人類位面科技文明的進度還不足以探測到這種微量級別的純能量。所以吧，任何魔族都有判斷人類是否撒謊的能力，比測謊儀還精確。
盯著王林看了數秒，確定這傢伙說的都是實話，帝利亞斯頓時有種暈眩感……人口確實是衡量一個位面世界是否先進的最基本標準，就算帝利亞斯不懂環境承載力，但作為第十層魔界之主，魔王大人至少知道沒有足夠的生存物資種族就無法繼續擴大；一個位面世界中的一個單獨的國家居然就能養活十四億張嘴，就算人類所需的生存消耗相對比較低等、也夠讓人匪夷所思的了――十層魔界中族群最繁盛的是第一層永恆之主的領域，但整個第一層魔界也僅有兩億魔族而已。
“……大哥？”王林看對方好一會不吱聲，還以為是自己的應對哪出毛病了。
帝利亞斯回魂，繃著臉緩緩點了點頭：“很好……這是個不錯的世界。”勾勾手指，“過來。”
王林是真有點怕這個冷著臉的大兄弟，主要剛才給收拾了一次這會兒內臟還疼著，但他也沒那直接拒絕的勇氣，磨磨蹭蹭了十幾秒才湊到帝利亞斯跟前。
帝利亞斯抬起手指、在王林額頭部位輕輕一點，金藍異瞳泛起微光：“我的力量恢復到能夠撕開空間便能回去，在此之前，你最好竭盡心力為我效力……記住，我也很不想再次浪費力量施展靈魂契約。”
王林張大了嘴巴，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隨著對方的手指被摁到了自個兒的腦門上，且這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東西還很驚悚地鑽進了他的大腦內部；這實在很玄幻，大腦有種忽如其來的清明感、彷彿忽然間多出了一些東西，一些……奇妙的、從未有過的感官，而這種感官又完全是為了感覺到對方的存在而存在的。
“靈魂……契約？”王林發了癔症般喃喃道，這是隨著腦中裡多了點兒東西後浮現在他意識深處的東西，彷彿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但之前都被自己給忽略了，這會兒才回憶起來；再去看離得很近的天降，王林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自心底深處升騰而起的膜拜欲|望，這種想法讓王林瞬間打了個激靈，“我去――怎麼回事，我難道給什麼東西附體了？！”
收回手的帝利亞斯也在觀察著這個人類奴隸的表現，對方短暫迷茫後很快恢復過來的狀態讓魔王大人也很是驚訝：“真意外……你的‘信仰’很有趣，竟能讓你抵抗靈魂契約的強制性？”
王林一下子跌沙發下面去了：“大哥你這是要幹啥，說好我給你當獵犬馬前卒咱說話算話一個唾沫一個釘不用玩精神洗腦那一套吧吧吧！”
帝利亞斯嘴角微抽：“蠢貨……仔細看看你所獲得的契約。”
“……怎麼看？”王林懵逼臉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腦內多出來的那層感官忽然“看”見了一個特別有奇幻風格的魔法陣圖，這不是他的眼睛看到的，而是直接投影在他大腦內的東西；陣圖上的陌生文字按理來說王林看不懂，但王林就是能明白那些文字的意思、潛意識裡甚至明白這個魔法陣圖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帝利亞斯?恐懼之主座下僕從？！契約期間共享恐懼之主的生命力？！契約解除則靈魂消散散散？！！”
帝利亞斯好整以暇靠回沙發靠背上，一臉施捨了王林莫大恩賜的傲慢表情：“契約長存則你擁有不死之身。這不是詛咒的死之契約，而是與王者共享命運的生之契約，如此輕鬆地獲得無數人類渴求的無盡壽命，感想如何？”
王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作為一個一小時前最大的恐懼就是中年危機和孤獨終生的普通人來說……無盡壽命這個餡餅太誇張了，完全木有真實感，而且吧……王林可還記得眼前這位來頭很大的大佬剛說過的話：“等下……大哥你不是要走的嗎？你走了之後怎麼算？我當場化為灰灰？！”
魔王大人額頭爆出青筋：“嗯？你這個僕從，竟有與吾分離的念頭？”
――意思是我特嘛得跟著你走？！王林眼睛瞪得更大了，就是他沒勇氣把這話說出來……往好點兒的方面想跟這麼個美人兒永久送作堆似乎也不算是壞事，而且無論如何……能活下去總比惹怒了這位大佬被人當場收走所謂靈魂契約身死魂消來得強，快速權衡清楚利弊，王林以成年人的毅力再度堆起強笑：“這……大哥，你需要吸收多少罪犯才能恢復回去的力量呢？你給個大致的數，我也好心裡有譜。”
帝利亞斯眯起眼睛：“若你的靈魂強度是這個世界人類的標準線，看起來不會很久……百年內應能達成目的。”
王林大大地松了口氣――至少在親屬親友死光前他不會有被迫“離世”的危機了。再能活個百把年的話他這輩子就值了，就算要跟著去什麼魔界剩下的日子也都算是賺。這麼苦中作樂安慰自己一番，調整好心態的王林拍拍褲子從地上爬起來：“那這就不急了……嗨這麼折騰一番我都餓了，我整點宵夜咱倆先吃一頓？你也需要吃東西的吧？”
帝利亞斯當然也是有進食需求的，魔族說到底也是智慧生物中的一類，只不過抗飢餓能力比較強、且並不很依賴自食物中吸收能量這種低端的力量吸取模式。想到王林之前在車裡拖出來的那個髒兮兮的黑色袋子魔王大人就是好一陣反胃，毫不猶豫皺眉拒絕：“不必。”
“嗯……那我就自己先吃點？”王林陪著小心。
帝利亞斯眼睛一瞪，王林立馬想起這傢伙沒有把同樣的話重複兩次的耐性，連忙縮頭退下。
全世界死宅的存糧都離不了泡麵，要說有區別也就是煮黨和泡黨……王林是堅定的煮黨份子，進了廚房拿鍋倒水開電磁爐撕泡麵，不到三分鐘，大家都懂的泡麵的濃郁氣味就從廚房裡飄了出來、瀰漫整個五十平米的小套間。
呆客廳裡的帝利亞斯正皺眉翻看著茶几上的雜誌試圖增加更多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大家都懂的聞著比吃著香的泡麵氣味飄過來時……反向穿越前就在戰場前線酣戰數日水米未進、穿越後又元氣大傷虛弱乏力急需進補的魔王大人，肚子很不爭氣很不高冷很不冷酷地叫了一聲。
“……”帝利亞斯僵硬了一瞬，緩緩抬頭，雙目燃燒著交織的困惑與怒火，看向廚房的方向。
生產力過剩的世界才有香料（含化學調味劑）濫用的苦惱，而魔族……說實話，魔族在生存環境上面確實有優秀之處，但論到吃……無數個位面世界裡能跟中華民族正面對剛的也沒幾個。
剛把泡麵裝到餐盒裡的王林心中一跳、自發衝出廚房朝客廳裡坐得大馬金刀的大佬一鞠躬：“大哥你叫我？”
靈魂契約也是精神連結的一種，契約雙方能夠真正做到心有靈犀；把王林叫出來的帝利亞斯沒有第一時間發號施令，而是用很犀利的目光將這個人類奴隸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說實話，帝利亞斯都有點兒搞不清楚這個奴隸到底是中用還是不中用，表面上看對方還是很順從的，也確實沒有撒謊的劣跡；但既然對方是能夠拿出像樣的食物，之前為什麼要用那個髒兮兮的黑色袋子來噁心他呢？
難道是當時對他的態度太過寬容？帝利亞斯眼睛微眯，認為自己找到了對待這個奴隸的正確方式，當即冷臉道：“給我準備食物。”
王林必須沒有膽色來一句“你明明說不必的”，相反，聽到命令後他看了一眼廚房，露出猶豫神色――他實在不敢給這位真名後面有個逼格很高的字尾的大佬吃泡麵，不然以後相處久了、人家知道泡麵是啥地位了，不定怎麼收拾他，但是……就他這個宅男會準備的存糧，確實也沒什麼拿得出的好物。
猶豫再三，王林硬著頭皮回了趟房間……達利園玉米味小麵包配老乾媽再搭配幾包散裝的金大洲金針菇，雖然逼格也是夠那啥的，起碼比他吃的泡麵強，但願這位大佬事後算賬的時候能理解下他的苦衷……
撕掉包裝袋把小麵包和金針菇各裝了一盤、再把老乾媽倒到小碗裡，把這三樣送到客廳擺到茶几上，王林一時間都不敢走開去吃他的泡麵，緊張地關注著帝利亞斯的反應――要是這位不滿意吃這個，那他就只剩下在凌晨四點去騷擾肯德基外送員這一條道了。
“我會不會被削一頓就靠你了陶奶奶！千萬要給力啊陶奶奶！”指點帝利亞斯拿小麵包去蘸老乾媽，對方纖細優美的手指捏著麵包入口的時候王林下意識握緊了拳頭――身為唯物主義戰士，王林這會兒丁點不介意跪倒在國民女神的神座下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