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
賈森看著他眼睛微眯，笑吟吟地回答，從他的態度上就能看出這位老伯爵的意思了。
“老朽願意交出手裡的所有權利和職務，並且放棄貴族議會的議長身份，家族超過規定的私兵也會送入軍隊服役。”
惠勒伯爵說完這句話時長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重擔，心頭突然通達了許多。
什麼？其他的貴族驚愕地看著他，惠勒伯爵在盧卡城的勢力已經是最大的那一部分人了，如果他也反對新政策，那麼賈森的如意算盤八成就會無疾而終。
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手裡的利益全部交出去呢？
“惠勒伯爵果然明事理，如今局勢動盪，我們把力量聚集到一起才能在這個亂世立足啊。”
賈森感動地看著惠勒伯爵，語氣十分的激動，然後又痛心疾首地說：“可是一些不識大體的人卻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一旁的佐拉忍不住抱了抱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大人，只不過老朽有一事相求，不已我的貴族身份，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
惠勒伯爵眼中帶著一絲絲哀求，對著賈森說，這關係著蒂奇家族能否繼續保證根基穩定。
“惠勒伯爵盡可以說，能夠做到我一定不會推辭。”賈森認真的保證。
“我希望我的兒子，西摩亞可以跟隨大人到鐵牙領，隨便找一個政府工作交給他就可以。”
惠勒伯爵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這不僅僅可以打消了賈森對他的懷疑，還可以為自己留下一張保護符。
“好，沒問題。”賈森沉吟一下，點頭答應了他的條件。
有西摩亞作為人質倒也不怕惠勒伯爵日後會做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也可以避免這群貴族們事後報復蒂奇家族，因為蒂奇家族還有一個人不在盧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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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人。”惠勒伯爵深深鞠了一躬。
“大……大人……”
一直跪在賈森腳邊的蓋爾伯爵忍不住出聲，他還不知道賈森對他的處理是什麼。
“哎呀，蓋爾伯爵，快起來，您怎麼還跪在這裡？”賈森就像是剛剛想起他來一樣，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蓋爾伯爵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石頭，看賈森的表現應該是放過蓋爾家族了，不過今後不可能再有往日之輝煌了。
之後，有惠勒伯爵和蓋爾伯爵帶頭服從了賈森的新政策，很快眾貴族半自願半強迫的簽下了一道合約。
從今天開始他們就真正是名譽上的貴族了，就算想要進入政府工作也需要經過考核才能被批准。
而彼得士伯爵則因為捲入了行刺王室成員的案件中被殺，家族成員全部打入奴籍。
剩下的貴族們垂頭喪氣地走出大廳，帶上了被打昏的手下回到了自己的家，然後遠遠看到有士兵從自家附近撤離，他們的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
…………………………
“真是順利的有點誇張啊。”
送走了那群貴族之後，佐拉坐在座位上還有些不可置信。
“大勢不可逆，他們也知道自己擋在在我們面前就像螳臂當車，所以擊破了他們最後一絲幻想之後，他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不然彼得士伯爵的下場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賈森目光幽幽，不得不說這次行動還是留下了一部分隱患的，起碼北方其他幾個行省就沒有這麼容易收入囊中了。
“對了，那個阿普里爾你找到了嗎？”賈森突然問。
“呃……”佐拉聞言呆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會真的讓他跑了吧？”
賈森忍不住拍了拍腦袋，這下子麻煩了，這位可是個大騎士，以後想在自己的地盤整點事情還不容易？
“沒有，他一直待在拍賣行那裡，我的士兵找到他時他正在……做飯……”
佐拉說到這裡時有些懵，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阿普里爾不逃走，反而依舊大搖大擺地在拍賣行裡住下了。
“是麼？”
賈森疑惑，是有什麼陰謀嗎？不然他為什麼不抓緊逃走？
“他現在在哪？”
“既然他沒有逃走的打算，所以我就沒有強行把他關押起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現在應該還在拍賣行那邊。”
“我們去看看。”
賈森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腳走出了大廳，貝奧武甫和佐拉緊跟其後。
…………………………
“阿普里爾先生的生活不錯嘛。”
賈森踏入拍賣行找到阿普里爾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做了一份精緻的午餐，旁邊還擺著一瓶酒，應該是拍賣行的存酒。
“生活枯燥，也就做做東西吃這點愛好了。”
阿普里爾抬頭看到賈森之後馬上露出笑容，然後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他身後的貝奧武甫。
“這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個活著的人，而不是一個空有虛殼的行屍走肉。”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要來一點嗎？我還沒動過。”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微笑的樣子，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一份精緻的肉排。
賈森也不客氣，徑直坐到了他的對面，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阿普里爾把盤子裡的肉排分成兩份，遞給了賈森。
“賈森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嗎？”
抿了一小口酒，他微笑著問。
“合手會的全部情報，你所知道的一切，還有那塊石刻。”
賈森平靜的看著他說，最後又加上了那塊石刻，因為前幾天的事完全是由這塊石刻引起的。
“大人真是讓我為難啊。”
阿普里爾苦笑一聲，雖然他對合手會沒什麼感情，但是也不想就這麼出賣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組織。
“你也可以選擇不說。”
賈森眼中寒芒一閃，如果他不打算告訴自己這些情報，那麼他就沒有留著的意義了。
“我可以告訴你這些事，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阿普里爾考慮了良久，最終嘆了一口氣。
“說。”賈森言簡意賅。
“幫我在一處幽靜的地方修建一座修道院，並且不要再讓人來打擾我。”
阿普里爾眼睛低垂，沒有跟賈森對視。
“原因呢？”
賈森不可能在沒有搞清楚他的用意之前就草率答應。
“懺悔，贖罪。”阿普里爾目光追憶：“為那些因我而死的人祈禱贖罪，為我沒有成為那個人希望的模樣而懺悔。”
“可以。”賈森眼睛一眯，思考了一下之後答應了下來：“不過在修道院附近必須有我的人監視你。”
他完全表達出了對阿普里爾的不信任，畢竟他是合手會的高層之一，雖然他有些特別。
“好，這個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