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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末世十

這條路他們沒走過, 沿途的悽慘卻是同別處一模一樣, 在經過一個鄉村小鎮子的時候,許諾感覺到了異樣, 連旺財都站了起來,喉嚨裡發出低吼。

方文輝開著車嚇了一跳,一疊連聲道“怎麼了, 怎麼了?”

許諾沉下臉,“你不要管,認真開車”。她把槍拿了起來,機警的看著街邊破敗的房屋。

這時前面出現了路障,這在一路上十分正常, 他們開一會兒就要停下來搬開雜物。現在這個明顯人為的路障顯然不對勁。

許諾開啟車門, 拿著槍跳下去, 對方文輝道“你去搬開雜物, 我掩護你。”

方文輝沒有意見,他拿槍根本就是做樣子的, 真要碰到敵人,他可能一槍都開不了。

方文輝吭哧吭哧的搬雜物,許諾用感覺鎖定方向, 一動不動的拎著搶站在方文輝身邊,她的姿勢看似放鬆,卻隨時可以開槍。旺財沒有下車,喉嚨裡不停的低聲咆哮。

隱在不遠處的一個男的問旁邊的男人,“隊長, 怎麼辦?”

那個男人皺著眉頭道“不像是衝著我們來的,這種天氣,楊景不會大手筆又給車又給槍的讓人來找我們,不要妄動,再看看。”

雜物太多,方文輝一個人整理了很大一會兒,還沒理出可供通行的道路。許諾把保溫杯遞給他,他擰開喝了幾口。

第一個開口的男人見狀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看也不像是楊景的人,那個女的要是楊景的人,他怎麼也不會放她出來。”

隊長沉默不語,認真的打量著許諾和方文輝,這兩人似乎都不像末世裡的人,即便在他們曾經的基地,那些掌握資源的高層,也沒有眼前兩人的乾淨和氣質。

那兩個人一看就營養充足,頭髮烏黑發亮,肯定經常清洗,衣服雖然有些髒,這個髒根本不像長時間沒有清洗的髒,而是剮蹭到的髒,且兩個人穿著整齊。

到了現在,食物和水固然是最珍貴的,好的衣物卻也沒有多少,商場裡服裝大多都黴壞,找不到幾件耐穿的,眼前這兩人衣服是新的,靴子有灰和泥,卻也是新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手裡拎著的是一把輕機/槍!

現在這種兵器只在政府掌控的幾個基地裡才有,也不是一般人能摸到的,那輛箱式貨車也像是新的!這兩人十分違和的出現在這裡,特別的格格不入。

方文輝抹了一把汗,“這根木頭太重,要拿千斤頂頂開,我徒手搬不動。”

許諾道“你去拿,我盯著。”

方文輝回到車裡拿千斤頂,旺財也跳下了車。

男人驚訝的我靠一聲,“他們居然養了一條狗!隊長,你看,那狗比人還肥!”

許諾拍了拍狗腦袋,對著旺財道“回到車上,看好了車!”

旺財只能跳回車上。

方文輝動手開始搬木頭,許諾時刻警覺著。

隊長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基本上他斷定那兩人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這兩人一定有豐富的物資,屬於一個富裕的基地,否則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狀態。

他要不要出面做一些交易?旁邊的男人還沉浸在狗比人肥的震撼裡,到了現在,即便是政府的基地,也沒人敢公開養寵物。

民眾的情緒一直不穩定,高層吃穿用度可以比普通人好一些,但是在物資極度匱乏的當下,你還敢養寵物,就是在挑戰群眾脆弱的神經。有這麼蠢的人,領導崗位上早就待不住了。

眼前兩人非但養了條狗,那條狗還穿衣服,肥的讓人垂涎。

隊長冷哼一聲,“你想吃狗,恐怕要先吃一顆槍/子兒!”

男人縮了縮脖子,“或許,那女的只是花架子,端著槍嚇唬人呢。”

隊長不為所動,“你可以去試試,猜對了,那條狗就歸你,猜錯了我替你收屍。”

那男的趕緊搖頭,“我們不欺負婦女!我就是說著玩的。”

這時候方文輝用千斤頂慢慢挪開了木頭,道路可以通行了。

這時候,隊長似乎下定了決心,對那個男人道,“收起武器,我們和他們接觸一下!”

男人十分聽話,把手裡的刀插回了腿上,木棍扔掉。隊長也是這樣,兩人舉著手從隱蔽處冒了出來。

方文輝看見突然冒出的兩顆人頭,嚇得差點摔倒。許諾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槍口隨之抬了起來。

這時候對面的兩個男人才發現這個女人端搶的姿勢極為熟練自然。被搶指著當然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隊長舉著手開口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想和兩位談一下。”

許諾冷冷開口,“距離一百米,不許在接近,否則我開槍。你們要談什麼?”

方文輝掩飾自己受到的驚嚇,好奇的打量對面的兩人,渾身髒兮兮,鬍子拉渣,和他當初沒什麼分別,好像更狼狽一些,他們的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

那個男的看向方文輝,隊長卻對著許諾道“我想和兩位做一下交易。”

許諾繼續冷淡道“你有什麼,你想換什麼。”

旁邊的男人這才看向許諾,在他的印象裡,女人都是附屬,他還以為是眼前的男人做主,哪知道是這個女人。

不是他固有這個印象,而是在末世,女人天生的劣勢表現的更為明顯,體力活不能幹,消耗的又不少,九成九以上存活的女人都依靠出賣身體過活,這也是末世的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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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想了下,“我們有一些毛皮,想換一些食物。”

許諾淡淡道“我不需要毛皮。”

這就尷尬了,隊長其實拿不出什麼特別有用的東西,就是毛皮也是他們的重要物質,不過比起食物來當然食物更重要。

方文輝站在許諾身邊一聲不吭,他當初都快死了許諾才生出援手,過後讓他帶著腳鐐手銬過了很長時間,這個男人怎麼可能讓許諾放下戒心。

許諾繼續道“如果你拿不出我想要的,我們就要離開了,請你們後退,否則我會開槍。”

隊長十分無奈,他沒立場指責對方冷漠,末世到現在這麼久,死了多少人,剩下的人幾乎都經歷過冷漠和背叛,怎麼還會對同類具有同情心。

他們只能後退,眼看著許諾和方文輝上車。隊長曾經是個軍人,不要說現在手裡沒了槍,即便手裡有槍,他還做不出對眼前這兩個人開槍,然後搶奪他們的貨車。

一時衝動,隊長喊了一聲,“我們哪裡有婦女和孩子,我只要一些食物。”

許諾阻止方文輝開車,她從窗戶裡看著隊長,“你沒有撒謊?”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冒著寒氣的眼眸,隊長咽了口唾沫,“我沒有撒謊,你可以過去看。我們沒有槍,假如我騙你,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我。”

方文輝擔心的看了許諾一眼,“就怕他們另有企圖,騙我們過去。”

許諾對那個隊長道“你把他們都帶出來。”

隊長搖頭,“不可能!太冷了,我們沒有足夠禦寒的衣物,孩子們不能出來。有好幾個已經生了嚴重的凍瘡。”

許諾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堅毅,身邊的男人雖然眉頭皺著,也沒有露出狡詐的神色。

許諾的感覺極其敏銳,她甚至能感覺到旁人的敵意,這兩個人身上,她沒有感到敵意。

她對方文輝道“我想去看看,放心,我可以自保。你要不要留在車裡,要是發覺不對,你就先跑。”

方文輝白她一眼,“我是那種只顧自己的人嗎?我們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許諾十分無奈,“我其實是怕你妨礙我,要是他們心懷不軌,我有把握突圍出來,帶著你我就沒把握了。”

把方文輝打擊的,差點想把許諾踹下去。

他脖子一耿,“我絕不拖累你,真要被他們抓住,我就自殺,不會讓他們威脅你的!”

許諾無奈搖頭,這又不是闖龍潭虎穴,自殺都出來了。

感受到兩個男人身上沒有敵意,許諾就讓方文輝開車跟著他們去看。

男人對隊長道“真把他們帶到庇護所裡?要是他們心懷不軌怎麼辦?”

隊長苦澀道“要是氣溫一直下降,你覺得我們還能撐多久?食物一旦吃光,冰天雪地哪裡再去找吃的,我們都會餓死。再說,我們有什麼能被他們看上眼的?把這兩個人帶回去,要麼得到食物,要麼可能提前死掉,你覺得呢?”

貨車緩慢的跟在兩人身後,許諾當然不會讓他們上車。這種環境下,小心總不會出錯。

好在路上沒有障礙物,他們到了一處建築物前,似乎是個小廠。看見貨車,陸陸續續冒出了一些人頭,都是髒兮兮的。

還有人喊道“是隊長,隊長回來了。”那些人都是拎著棍子,或者拿把刀,沒有槍。

隊長做了個手勢,回頭對許諾道“就是這裡,這些人以前都是我的兵,現在是我的兄弟。”

許諾道“你是個軍人?”

隊長苦笑了一下,“以前是,現在是個流竄的人。”

許諾和方文輝帶著旺財跳下車,四周傳來一片驚呼,“狗!”

“他們養狗!”

“好肥的狗!”

……

隊長狠狠的瞪了幾眼,“閉嘴!”

許諾當著隊長的面,把一包遙控炸/藥貼在車頂,她對這隊長道“你們的人不能接近這輛車十米,否則我就會認為你們別有企圖,我會炸掉這輛車。”

方文輝都習慣了,他不為所動,周圍的人都在吸氣,這女人不是一般的狠!

隊長用棍子在車周圍畫了一個圈,然後吼了一聲“周星!”

“到!”一個小夥子跳了出來,對著隊長就是一個軍禮。

隊長道“你負責看守這輛車,誰越過界限,你就拿下!”

“是!”

然後隊長帶著許諾進去,旺財貼著許諾,方文輝跟在後面。

這是一個小廠房,空間莫約一兩百平米,除了大門,窗戶等空隙都用各種材料堵了起來,就是這樣,廠房裡裡溫度也不高。

裡面大約五六十個人,老人孩子女人男人都有,臉上都是菜色。孩子大約七八個,有個莫約五六歲的孩子被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躺在女人懷裡一動不動,那個女人一臉的絕望。

屋子中間燃起了一個極小的火堆,婦女兒童老人都圍在火堆前,幾個男人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看見許諾一行人,他們都抬頭看了過來,眼睛裡都是麻木的悲哀。

一個孩子小聲道“媽媽,看,有條狗。”旁邊的女人趕緊捂住他的嘴,她看見了許諾手裡的槍,就怕孩子言語不慎惹怒了她。

許諾從左到右緩緩看了一遍,這些人雖然好奇她,也沒有圍上來說話,而是和旁邊的隊長打了幾句招呼。

這裡沒有人會認為許諾和方文輝是來尋求庇護的,人家的情況和他們有著天淵之別。

許諾道“你們怎麼來了這裡?”

隊長——高飛白,他站在許諾旁邊,他一直在觀察許諾,方文輝他一看就知道只是個跟班。

聽見許諾問話,他道“原本我們都是政府八號基地的人,八號基地去年發生了□□,我和我手下的兵去了七號基地。寒冬過去,幾個基地都在試著恢復生產種植,一場凍雨把農作物全部毀了,食物本就緊缺,眼看土地裡沒有收穫,七號基地也開始人心惶惶。”

“最後,七號基地的楊景將軍乾脆脫離了一號基地,他手裡有兵有武器還有物資,決定把七號基地變成自己的私人王國。他當上了統治者,基地裡的人就只能聽他的指揮,他想讓人幹什麼別人就只能幹什麼,否則就要被他趕出去。”

“酷熱難當,食物和水都沒有,趕出去的人基本都是死路一條。他和他的家人親信在基地裡橫行霸道,打造了嚴苛的等級制度。後來我還發現其實名義上被趕走的人,都被他殺了,屍體他也沒放過。”

“我決定帶著我的兄弟離開,在那裡我們過不下去,這些人都是想離開的,所以都跟著我們。我們搶了一些物資離開了七號基地,慢慢走到了這裡。天色越來越冷,我們就決定在這裡過完冬天再說。”

“一開始我們有兩百來人,現在只剩下八十四人,有的在離開基地時被楊景的人殺了,有的在路上沒挺過來。”

許諾面無表情的聽著,她又道“你手底下有多少兵?”

高飛白道“連我一共三十三人,我們曾經是特種部隊出身。”

許諾道“假如過完這個冬天,你們決定去哪裡?”

高飛白扯了下嘴角,“政府一開始劃分了好幾個基地,現在聽說有好些都鬧了獨立,那些基地我覺得和楊景的基地差不多,我們並不想去。剩下的基地……情況應該也不會太好,我們暫時也在考慮。”

許諾沒有再說什麼,她看著眼前瑟縮的一群人,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嶙峋。有個老人團在一起在咳嗽,一個女人拿起一個裝有熱水的不鏽鋼碗遞給他。

許諾忽然道“基地裡還會收留老人?”

高飛白也看了那個咳嗽的老人,他苦笑了一下,“一般的老人早就熬不下去了,袁老是農業教授,一開始還希望他替基地種植糧食的。可惜天氣太壞了,種下去也等不到長出來,袁老自然也就沒了用。”

聽過高飛白簡單的介紹,許諾就明白他們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人性在末世是最儲存不下來的。

眼前這些女人雖然形容枯槁,對著高飛白眼裡流露的是感激,這就證明高飛白沒有撒謊,這些婦女兒童和老人都是弱勢,高飛白願意照顧他們,他的人品已經有了保證。

許諾道“我可以給你一些物資。你派人過來取。”

她回到車邊,讓方文輝開啟貨車車門,“搬三桶酒精下來。”

周圍的人神色激動,卻沒有接近。許諾對高飛白到“請來一個人幫忙。”

高飛白親自上前,和方文輝搭檔著搬下了三桶酒精。然後許諾讓方文輝把他們預備的食物和水都拿了下來。也沒有很多,畢竟他們只決定外出兩天。

但是高飛白接過這一包食水,連手都顫抖了起來,他一直低聲說著謝謝,末世到現在,誰還會無緣無故贈送別人這麼珍貴的食水。

許諾道“我們要走了,祝你們好運。”頓了下又道“我不希望你們尾隨我們。”

高飛白趕緊道“這點請您放心,再說您開的是車,我們想追也追不上。”

許諾帶著方文輝和旺財離開。車上,方文輝道“政府的生存基地情況如此混亂,還真是在意料之中啊。”

許諾道“民間基地的生存狀態也不見得好。其實這和以前一樣,只是如今完全撕破了那層階級的遮羞布,掌握更多資源的人就有更多權利。老百姓只有艱難求生存。”

方文輝道“他們……你還幫嗎?”許諾給了酒精和極少的一些食物,依靠這點東西,這群人想安然度過冬天還是極為困難的。

許諾反問,“你說呢?”

方文輝道“我沒有權利做任何建議,畢竟我還是你救濟的,我不能慷你的慨。越俎代庖替你做決定。”

許諾微微一笑,她之所以願意養著方文輝,也是因為他夠聰明夠識趣,沒有堂而皇之的認為她的東西他也能佔有一份。

她囤的東西是多,但是這些東西的支配權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替她做主。

許諾道“明天我整理一些東西出來,你給他們送過去,我不可能讓他們享受著過完這個冬天,總能讓他們活過去,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

許諾缺人手,但是她不可能認為自己給了一些物資就收買了高飛白和他的兵,真要這樣天真,她的基地遲早玩完。

方文輝沒有意見,眼角彎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