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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土匪六

這天許諾把許統找來, “爹, 我有個想法,我們許家寨現在在這裡確實已經無人能比, 但是我還希望我們能走的更遠。”

許統疑惑道“走?走到哪裡去?”

牧野趕緊低下頭,許諾眨巴著眼,“不是說我們要離開, 我是說,我們得開展新業務。”

許統道“哦,那你想幹什麼嘛,想幹你就去幹!你爹我一定支援你!”

別看許統五大三粗的,但是沒有許統, 許諾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把邊境土匪全部收編, 然後指揮著土匪們實現轉型。這些都是許統在後面給許諾不計回報的支援。

許諾也很喜歡這位父親, 他或許並不細膩, 對自己的女兒卻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毫無保留的付出。

許諾道“這幾年我在來往的商隊裡都安排了人手,不包括江南和京城, 其他地方的商隊路徑我們都基本摸清了,爹,我想成立一個鏢局, 就叫做飛鷹鏢局,現在保安隊的叔叔伯伯都沒事幹,長此以往我怕大家失了銳氣,有了鏢局他們就有了活幹,我們還能更進一步。”

許統摸著大腦袋, “鏢局?誰會找我們押鏢?”

許諾笑了,“沒人找我們押鏢,我們就運自己的東西,雪耳和玻璃制品可是暢銷的很,與其給別人賺錢,還不如我們自己賺錢。”

其實許諾想做的是物流,不過這個解釋太複雜,還是鏢局說出來簡單些。

許統自然不會對女兒說一個不字,他揮手讓女兒去辦。想要什麼就直接說。

許諾挑了一條不太遠的商道,開始試行自己的物流運輸點。

她以天為單位,兩天路程設立一個接應點,貨物不會由一隊人從起點護送到終點,而是接力一樣一個點一個點的運輸,這樣減少了運輸途中不必要的時間損耗,人也不會因為長期在路上而變得疲憊不堪。

要是有人打貨物的主意,兩點之間接應也迅速方便。

許諾還設計出了像現代集裝箱這樣的裝貨馬車,一車貨有對應的貨物清單,交接的時候直接清點清單,然後換馬就行。

飛鷹鏢局第一條運輸路線就成立了。

半年後,當第一條路線成熟,飛鷹鏢局也漸漸進入別人的眼裡,許諾開始進鋪設別的路線。

這時候的許家寨上上下下達到了五六千人,各地的物流接應點已經鋪成了一張網。

在一個巨大的山谷裡,許家寨已經成了一個繁榮的大鎮子,山上原來的各家山寨都成了崗哨。山道上的人流熙熙攘攘。

許諾在自己的書房裡檢視各種業績和報表,牧野在一邊彙報各種情況。丫頭送來點心和茶點。

許諾趁著休息對牧野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不找個姑娘成親呢?”牧野比許諾大了八歲,許諾都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牧野自然年紀更大。

他長相斯文俊秀,皮相十分出色,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看誰都是含情脈脈的,嘴巴抿著的時候都是帶笑的。

牧野作為許諾的頭號秘書,看上他的人不要太多,他都婉拒了。

現在聽許諾問他這個問題,他冷了冷臉,“不要你操心。我聽說大當家的正在為你挑女婿,你有什麼想法。”

你不能把土匪的女兒看成是普通閨秀,何況牧野是看著許諾怎麼把許家寨一步步發展起來的,在這個姑娘身上你不可能看到女孩子擁有的天生羞澀。

她幾乎一直的冷靜理智,目光銳利。

許諾籲了口氣,“我爹不會不告訴我就給我挑男人,這點我清楚。”

牧野老神在在,“是啊,大當家的說全寨子都找不到能匹配你少當家的男人,所以他決定給你綁一個讀書人來,這兩天正在考慮是給你綁個狀元呢,還是綁個探花。”

許諾撲哧一聲把嘴裡的茶都噴了,“你不要開玩笑!”

牧野眼露笑意,“這又不是我說的,徐隊長和我嘀咕了好幾天,想讓我替你去掌掌眼,說是我和你熟悉,你的愛好我自然知道,別到時候人帶了回來,你看不上,那就不好了。”

許諾騰的跳起來,“不行,我去找我爹去!”

許統還真是能幹出這種事來,反正他現在是絕對不會讓寶貝女兒外嫁,那就只有給女兒找個男人進來啦!

牧野看著許諾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一翹,笑了起來。

他輕輕喝了一口茶,舒服的眯了眯眼。

牧野是被當初的黑虎寨劫掠到了土匪窩,土匪們不光喜歡女人,也喜歡細皮嫩肉的男人。

牧野的爹也是被發配到邊境的犯官,牧野的親孃是他爹的一個小妾,從小母子倆在牧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父親犯了事,他只能跟著一起流放。

他母親身份地位,哪怕想要跟著照顧孩子,嫡母都沒答應,而是把母親給買了。嘴上說的相當動聽,“我們是去那貧苦不堪的地方,何必讓你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跟著,我是牧家主母,不能逃脫這個命運,而你不過是牧家的奴僕,用不著跟著受罪!”

牧野就此和母親分離,他在和父親一起吃苦的時候什麼活都幹過,還是逃不了被嫡母送給了老黑,只為了換回可以給弟弟請醫吃藥的銀子。

許家寨攻破黑虎寨的那天,牧野甚至都萌生了死志,還好老天有眼,讓他活了下來。

他第一看到許諾,許諾還是個乾癟的孩子。可是她的冷靜睿智就吸引了牧野的目光。此後許諾發現他的才能,並且毫不客氣的開始使用他,他自始至終都是心甘情願的。

守護了這麼多年的小姑娘終於長大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拱手讓人!

有誰比他更瞭解許諾?沒有!少當家的小日子他都記的清清楚楚,他會在那幾天給許諾熬冰糖銀耳羹,注意不讓她碰冷水受寒。他會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姑娘迎娶,哦,不是,是嫁給旁人?做夢吧!

許諾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許統打消了給她搶一個丈夫的決定。

現在飛鷹鏢局在南部已經眾人皆知,請他們託運貨物的商家非常多,飛鷹鏢局運貨迅速安全又有保證,比自己帶貨好多了。

很多商家只要在大城市開店鋪就行,貨物運輸全權交給飛鷹鏢局。

許諾掌握了南方市場,眼光就瞄到了江南和京城一帶。

現在許家寨來往商隊多,自己的鏢局也能帶來訊息,對於朝廷許諾也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現在的朝廷叫梁國,龍椅上的皇帝是迦南帝,當初高家一家就是因為得罪了迦南帝才被發配流放,後來因為迦南帝立了太子,同年太子妃生下太孫,所以才大赦天下,高家得以重回京城。

迦南帝有六位皇子,五位公主,子嗣也算興旺了。太子是良貴妃的兒子,當今皇后的兒子據說一直病病歪歪。

許諾對皇家事不感興趣,她要的就是把許家寨的根深深的紮下去,到時候哪怕是朝廷也不能輕易動搖他們。

但是江南和京城等地不是他們想進就能進的,不要說別的鏢局,一個漕幫就是他們最大的阻礙。

此時在京城高家,高老爺回到家,高老夫人趕緊讓丫頭上前給丈夫換衣,自己捧了一杯參茶給丈夫,“衙門裡都還好吧。”

高老爺換了衣服,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都好,你今天去求籤,求到了什麼籤啊?”

高夫人臉上就漫出了喜色,“上上籤!我們高家以後定能一帆風順。”

高老爺坐在老榆木圈椅上,嘆了口氣道“苦盡甘來也算不錯了,這麼幾年我們總算也站穩了腳跟,昆兒和鵬兒雖然耽擱了這麼些年,還算爭氣,外放雖然辛苦,總歸能一步步回來。”

高夫人微笑道“我都知道,這麼幾年都苦過來了,孩子們不去拼,以後哪來的前程。就是他們的媳婦,我也都一起打發了過去,小夫妻在一起還能多為我們高家開枝散葉。留下孩子們每天嘰嘰喳喳的,我看著就舒心。”

高老爺喝茶的手頓了頓,“你也別太寵著進兒和升兒,他們也大了,很該讀書上進。”

高夫人急忙道“那可不,家學裡天天去的。老爺只管放心。”

高老爺又嘆了口氣,“聽說東宮正要召一批女官,可惜我們家沒合適的女孩子,昆兒和鵬兒早些成親倒還有希望,現在也晚了。”

高夫人道“東宮要找女官可不是要選秀?我倒是沒聽說呢。”

高老爺道“小選罷了,我們家要是有女孩子,給她活動活動去東宮倒也不難,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高夫人思量了一下,“如何沒有?老爺難道忘了諾兒?那可是咱們慧兒的親骨肉!我們嫡嫡親的外孫女!”

高老爺皺著眉頭,“你如何還在想著她,她那個爹……”

高夫人開始拭淚,“我知道你當初不樂意慧兒嫁給那種人,可要不是慧兒,我們在那苦寒之地如何能保全下來,慧兒心裡有多苦你這當爹的不知道,我可是都看在眼裡! 還有諾兒,我一把屎一尿的帶到那麼大……我們回來了,單單留她跟著那種爹……我還記得,她拉著我的衣袖不放,苦苦哀求我帶她一起走……”

高老爺長嘆一聲,“造化弄人啊!如今諾兒也應該有十七八了,你怎麼知道她還沒嫁人呢。再者說,小時候由你和慧兒教導著,我也看在眼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那種地方,還能留著賢淑的性子?”

高夫人把眼淚擦了,“我帶大的孩子,我知道脾性!宮裡要的是宮女又不是嬪妃,規矩教教也就行了。不是我誇,憑諾兒的相貌品格,將來進了東宮,有沒有福分還不一定呢!老爺要是還念著慧兒,就派個人去看看,要是諾兒已經嫁人生子,那就給一份嫁妝,也不枉我們祖孫的情分,要是諾兒還沒許人家,那指不定就是上天憐憫我們慧兒呢。”

高老爺被夫人說的沒法,只得派了一個管家去查探訊息,如何行事也叮囑的清清楚楚。高夫人更是囑託了說不盡的話。

就這樣,許家寨迎來了一個要接許諾回京的高家大管事。

許諾得知後就笑了,“這可是瞌睡遇著枕頭,正愁不知道怎麼去探京城的路,這麼好的藉口就來了!”

許統不以為意,“閨女,你可別讓你那外祖家迷昏了眼,不是我挑刺,他們一家勢利眼的很,回京這麼多年連句話都沒捎來,現在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呢!”

許諾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怕什麼,讓人去套套話。我們也準備起來。”

牧野自告奮勇的去套話了,回來一五一十告訴許統,許統氣的七竅生煙,“他奶奶的,老子的閨女皇帝家的女兒都比不上,居然想讓諾兒去當宮女!老子砍了那個胡說八道的狗頭!”

牧野死命攔住,“大當家的,你得讓少當家的知道,得聽聽她的意見!”

許統瞪著眼睛,“聽什麼聽!諾兒只要看中了誰,我這當老子的就能替她搶來,我能讓她去當宮女!滾他媽十八輩子的蛋!”

費凌峰也在一邊攔著,一面命人趕緊去找少當家的。

許諾聞訊趕來,聽了複述,她笑道“爹你著什麼急,你以為皇宮這麼好進。且不說這事能不能成,我們正要去探探京城和江南的路,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難道眼睜睜看它溜走?”

許統呼哧呼哧道“你不會去當宮女吧?”

許諾不以為然,“我當什麼宮女,哪個人的臉比屁股還大,值得我去服侍?”

許統咧開嘴笑了,“說的沒錯!我閨女就是當皇后娘娘我也得看看那個皇帝長的什麼樣,配不配呢!”

牧野在一邊含笑聽著,費凌峰一個勁搖頭。反正在土匪眼裡天高皇帝遠,皇上還真沒什麼威懾力。

既然決定去京城,許諾就開始準備,許統也準備起來了。

許諾頭疼道“爹,你跟著裹什麼亂,高家是接了我去,又不是接你去。”

許統瞪眼道“我怎麼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獨自去京裡!要是高家有壞心,不管不顧把你送進了皇宮,你怎麼辦?別囉嗦,我是一定要去的!”

許諾回頭想想,許統跟過去也不是壞事,到了京裡,她的身份反而不好頻繁的拋頭露臉,許統帶著人更能便宜行事。

於是許諾叮囑道“京裡不比我們這裡,爹你一定要收斂脾氣!”

許統不以為然,“你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用不著你操心!”

許家寨執行已經成熟,留下費凌峰等人照看沒什麼不放心的。加上許諾用溝通天賦養了幾群的鳥,這些鳥可以傳書信,是極為方便的。

高家派來的大管事原本以為土匪姑爺粗鄙不堪,姑奶奶的女兒是個粗糙無禮的村妞,哪知道進了許家寨,他看著眼前繁榮無比的大鎮子,驚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陪同的人笑嘻嘻的指給他看,“各地的商人都在這裡集中,我們大當家的就建造了這個鎮子,也是方便大家來往嘛。”

管事瞠目結舌,“姑……姑爺,不是,不是……土,土匪麼?”土匪兩個字被他含糊帶過。

陪同的人道“哪裡來的胡話,我們許家寨可都是堂堂正正的老百姓!以前我們大當家的年輕氣盛,確實做過一些招貓逗狗的事,這不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嘛,本地縣令大人找我們大當家的談了一談,那我們大當家的就幡然醒悟了呀!你看看,縣令大人那收稅的衙門我們這裡都有。你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們許家寨那個,欣欣向榮,安居樂業啊!”

管事放眼望去,果然繁華不下於沿途看到的城鎮,在自己看過的大城鎮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陪同的人嘴裡雜七雜八,管事聽的半信半疑。直到看到許諾,管事不由得又是一驚。

這位小姑奶奶渾身氣勢居然不亞於他在京裡見到的那些貴人!更兼許諾態度和藹,言語利落乾脆,舉手投足散發的魅力讓管事更加恭謹。

從許諾口中,他才知道原來土匪姑爺早就從了良,現在真的是個良民,且,“雖然不幹那些刀頭舔血的買賣了,我那些叔叔伯伯跟著我爹半輩子,也不能讓人家喝西北風啊,所以就想著法兒的弄些營生,這幾年倒還過得去。”

這架勢哪裡是過得去啊,管家看著許家鎮裡佔地廣闊的許家宅,宅院裡丫頭僕從如雲,還有那些目光深然的粗豪漢子來來去去,個個彪悍異常。

就是各種佈置,在管事看來,許家錢財肯定是不缺的,傢俱一水的紅酸枝黃花梨,各種擺件屏風都透著豪氣。小姑奶奶院子裡居然還有一個玻璃珠簾!

要知道這種通透的玻璃珠在京裡得幾兩銀子一顆,小姑奶奶用來串簾子!

(許諾:我們這裡就玻璃廉價!還有那簾子不是我要的,是牧野有顆少女心,他串的,現在都上在我賬上!)

管事住了幾天,把剛來時的傲慢心思全丟到了爪哇國,現在就想著應該怎麼樣把小姑奶奶順順利利接到京裡去。

他心裡也在嘀咕,看小姑奶奶那生活水平,高家還不一定能供應得上。人家一日三頓的銀耳羹(許諾:那也是不花錢的!)椅墊不是狼皮就是狐狸皮,身上的衣服料子不是錦緞就是緙絲。

好在許諾不喜首飾,否則管事還能看見大把的玻璃首飾。

這些東西都是南來北往的客商帶來的,許家寨有玻璃和銀耳,還有釉色特別的瓷器,加上便利的索道,所以這裡一日比一日興旺。

加上飛鷹鏢局在南方遍佈,找些少當家能用的東西還不簡單。

等到許諾準備好,管事看著那漫漫的車隊,嚇了一大跳,“小姑奶奶,您要帶這麼多東西啊?”這是走親戚還是搬家?

許諾微笑道“不全是我的東西,我爹怕我到了京裡不習慣,他和我們一起走。”

管事不敢有言語,只能忐忑的跟著。

一路過去,幾乎每天停靠的客棧都會笑臉相迎,熱情非凡。管事偷偷問了一問,店小二道“我們都是飛鷹鏢局設的停靠點,大當家和少……小姐來,不好好伺候,難道想要挨板子!”

管事暗暗咋舌,這排場,京裡貴人出門都沒這麼周全!

直到走出了南境,車隊才慢了下來,沿路也開始安營紮寨。

管事看著那些據說是鏢師的漢子,一到點就開始扎帳篷,速度快的眨眼就成,接著營地裡就開始有條不紊的燃起炊煙,煮起了飯食和熱水。

這些人,打獵的本事不小,野兔野雞幾乎都有收穫,臨水還能捕魚,個個都是全能。

不過有個漢子射了一隻鳥,被小姑奶奶身邊的一個丫頭劈頭大罵,“你長眼睛了嗎,鳥都敢射!要是打下了小鷹隊的鳥,你裝翅膀上天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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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瑟縮著脖子,“阿秀姑娘,這不是小鷹隊的鳥,我看仔細了才敢動的手!”

“滾蛋!少……小姐早就叮囑了,不許打鳥,你這是明知故犯!領罰去!”阿秀插著腰大罵。

漢子放下鳥,灰溜溜的去領罰,圍觀的人嘻嘻哈哈,有人對阿秀道“阿秀,哥哥這裡烤了兔肉,你要吃一點嗎?”

“吃你奶奶個腿!少……小姐還等著我拿熱水呢!”阿秀氣勢洶洶的瞪了一眼。

許諾在許統的帳篷裡,正在看牧野畫地圖,“出了南境,我們路過的地方都要畫起來。爹,你可要吩咐下去,別讓兄弟們露了我們的底,這外頭可不比家裡。”

許統一邊撕扯著兔子腿,一邊喝酒道“知道!早就叮囑了,閨女你放心,你爹我當土匪的時候人家都叫我許油子,這種地方我注意著呢。”

許諾吃著飯,面前是三個小炒一道湯,“牧野,先來吃飯吧,等下再畫。”

牧野微笑著放下筆,就在許諾身邊坐下吃飯,不時給她添湯夾菜。

許統冷眼看著,心想,“比起那不知道在哪裡的女婿,和老丈人家齷齪的心思,這小子似乎還是個不錯的人選,先看看!”

一路往京城而去,遇見的人自然也多起來。管事並不知道車隊裡沿路都有人和車一點點離隊。

許統帶的人和東西多,少幾個人幾輛車,旁人根本不知道。更有一隊人輕車減騎,早早趕去京城。

等到許諾一行人到達京城,管家還想把人引到高府,許統一把推開他,“我們自然是先回自己的宅子,哪有一來就去麻煩丈人丈母孃的,我們又不是沒地方落腳,等安頓好了,我再帶諾兒前去拜訪!”

管事急道,“姑爺,你們初來乍到的,哪裡找地方落腳,不如先去高府,日後再慢慢尋摸地方。”

許統哈哈笑道,“誰說老子沒地方落腳?老子帶著閨女來,難道是讓她寄人籬下的!你這奴才可別小看人!”

這時候先到的人馬已經過來迎接,“大……老爺,宅子已經準備好了,您和少……小姐進去就能住下。”

管事目瞪口呆。

許統笑道“我說高管事,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高家,你看看我帶的東西,你們高家能放的下嗎,行了行了,你回去覆命,我們也要收拾屋子。過幾天再說!”

管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一群人走了,自己灰頭土臉的回高家回話去。

許諾在車裡微笑,許統跟來還是十分有用的,最起碼自己不用像林黛玉一樣一進賈府就被人看不起。

雖然自己也能先置下宅子,但是沒有許統罩著,她想獨自出來住就有一定的困難,不像現在,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加大火力,六千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