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在鐵窗中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起身就看到,自己的監倉外面,黑壓壓的一群人。
有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
有穿著白襯衫的男人。
有穿著迷彩服的男人。
還有幾個昨晚一起吃飯的熟面孔。
還有顏鶯。
以及……上官洛。
像是動物園的遊客般,參觀著自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還挺嚇人的。
“我草!”
“你們都在這兒幹嘛?”
“我草,我這是在哪兒?”
“我草,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楚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各種出口成章,妙語連珠。
心中卻是一清二楚。
當然,眼前的局勢,現在已然很明朗了。
趙長河沒了,自己理所當然,是第一嫌疑人。
不過,昨夜……
自己始終都在警方的監控之下,什麼都幹不了。
哪怕就連自己的手機,都沒打出過任何一個電話。
這些,都是有充分證據的。
而且……
如果不講證據的話,那就拼背景嘍。
趙長河有趙長河的背景。
上官洛自然也有上官洛的。
上官洛家裡,未必會幫自己弄死趙長河。
但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誣陷”死。
至少,還有足夠的話語權,能讓這件事放在一個相對公平的層面上來處理。
實力差不多的時候,大家就講道理嘛。
這些,昨晚行動的時候,楚堯就計劃好了。
“楚堯,趙長河失蹤了。”
顏鶯眼神極其複雜的看著楚堯,深吸口氣說道。
這個事兒,當真是讓她震撼到極點。
難以想象。
目前,根據所有的完整證據鏈來看,楚堯在十二點之前,就到了鐵窗裡,並且一直到現在,從未出去過。
也沒有透過手機,有任何遙控的舉動。
他的一舉一動,都處於執法記錄儀,或者監控攝像頭下。
然而……
趙長河,就這樣,神秘的失蹤了。
在自己的車裡。
“嗯?”
“失蹤了?”
“死了沒有啊?要是死了,我高低得給他送花圈。”
“他怎麼失蹤的?”
“大好事兒啊,蒼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姐姐,幫我出的這口惡氣啊……”
楚堯笑著說道,儼然有些囂張跋扈的感覺,又莫名有些喜劇意味。
顏鶯:……
無語。
不過,看楚堯這個反應,她心中又覺得,可能,真的不是楚堯做的。
楚堯一點都不心虛。
難道……真的是意外?
……
上官洛此時看向顏鶯。
“我讓你幫忙照顧他,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難道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你但凡把他照顧到床上,我都認了!”
“你把他照顧到這裡來?”
“趙長河是怎麼失蹤的,我不知道,但很顯然不是楚堯!證據已經很清晰了。”
“以趙長河的性子,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有沒有可能,他是在自導自演呢?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換了本護照,出國旅遊,瀟灑去了?”
“楚堯,酒駕,活該受罰,我們認了。”
“但是其他的,誰要是跟我玩花招,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要是論不講道理,我可以比你們更不講道理!”
上官洛此時是真的爆發了,感情極其充沛,語氣格外憤慨,像是一挺重機槍,發射著憤怒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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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場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說實話,上官洛說的,也沒錯。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麼麼,愛你。”
楚堯朝上官洛丟出飛吻。
然後又看向顏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是啊,顏鶯,你怎麼照顧我的?但凡照顧到床上,我也就認了。媽的,現在都要吃牢飯。我不管,等我出去後,你得陪我一晚啊。”
上官洛:……
臉色微紅。
他……怎麼還忽然騷起來了?
顏鶯也是被調戲的夠嗆,又羞又惱又氣。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竟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
“楚堯,你現在必須接受我們的審訊。”
“我問你,昨晚,你都在幹什麼?”
一個迷彩服的男人出示過證件後,語氣嚴肅的問道。
他被允許審訊。
但,剛才上官洛已經爭取過了,必須大家都在場的前提下。
楚堯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正色幾分:“我……昨天航班到的,顏鶯接的我,然後我們去飯店吃飯了,當時大家都在場。趙長河和我鬧了一些不愉快,非要灌我酒,我和他吵起來了。他砸了我一酒瓶子,我沒還手,我說要弄死他。”
“走出包廂,我就有點後悔了,我一個做生意的,跟他鬧什麼勁兒呢?心情有點鬱悶,於是我想開車兜兜風。我租了一部車,租車公司的員工,好像是把我送到了一家酒店,然後我有些不爽他不讓我開車,就騙他先走,然後自己又偷偷開車熘出去了……”
“再……然後……呃……我好像見到一個美女,制服,誘惑……現在想起來,應該是一位女警官。”
“抱歉,我想對她說一聲抱歉,當時我喝多了,有些昏頭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出去以後,想請她吃飯,當面賠罪。”
楚堯聲音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的,交代。
甚至顯得很有禮貌,雅痞。
只是,迷彩服的臉色,卻越來越嚴肅起來。
“我問你……你明知自己喝了酒,為什麼還要開車?”
“而且,我們調取了你昨夜的行駛記錄,發現你的行駛,似乎在主動找查酒駕的交警。”
這邊也不是傻子。
從一些行為,大概能夠分析出一些東西。
只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從動機上面揣測。
楚堯:“我喝多了,意識有些模湖,真不記得了。”
“我仔細回想一下,當時可能是在找趙長河,想和他單挑,決鬥。”
“至於交警,說實話,沒有很在意。當然,我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且,現在已經買單了。”
楚堯不軟不硬的說道。
沒有證據,光靠動機分析,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楚堯很確定這點。
迷彩服將楚堯此刻的表情,包括說的話,都錄了下來。
他本來想態度更激烈的恐嚇幾句,只是,猶豫一下,還是放棄了。
沒有意義。
況且,上官洛也在。
“上官,我好餓啊,去給我整碗麵吃好不好?”
楚堯這時笑著“撒嬌”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