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納德語出驚人，竟然要喬治按佐德一開始的叫價付錢，周圍的人也就沒有了之前的淡定，議論得就像一群鴨子一樣吵鬧。
雖然他們很有身份或是很有實力或是很有錢，但哪怕三者兼顧0萬也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尤其是那些真正來淘貨的使用者，須知修煉實力的道路上花費甚巨，如不是家財萬貫的顯赫權貴一般都不會亂充大頭、花冤枉錢，那是恨不得每一分錢均花在刀刃上。
按如今的物價，僅需1000金幣就足夠帝都內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銷，就算這些擁有實力的特殊人群花銷要遠遠高於平民，但這也是最頂級的裝備才能具備的價值，而其中大多數的人終其一生也沒法擁有一件這種等級的裝備。
喬治聽了萊納德的話，眼中仍然透著猶豫，但也只是一瞬間便依言轉身去裡間拿錢了。這便能夠看出他這個弟子做得還是比較尊師重道的，即使內心裡仍然有不同的想法，但既然老師已經開口就絕不會當面質疑老師的決定。
對於喬治的行為萊納德微微點了點頭，見慣了急功近利、離經叛道的所謂‘天才’，他比誰都明白作為老師在考校弟子時面對品行和實力的天平到底應該傾向哪邊，而像喬治這樣二者兼優的苗子就更不多見了，當然如果不是要和另一個老怪物共享這個弟子的話就更好了！
不多時，喬治拿著一個扁扁的錦盒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佐德的身前將盒子開啟展示給他看，只見一大兩小三個透明的長方形水晶薄片靜靜地躺在紅色的絲絨襯底上面，晶瑩剔透中還伴隨著著淡淡的魔紋流轉：
“這是帝國通用的金幣代券，一共二十二萬請收點。當然，閣下如此不願意信任別人，如果懷疑這個的真假想要驗證一番的話也請自便！”
喬治不冷不熱地對佐德說道，同時還在話裡諷刺了他一下，畢竟他再怎麼優秀也處在年輕氣盛的階段，當著這麼多人被落了面子心裡不痛快也是人之常情。
佐德是什麼樣的閱歷，又豈會在意這個，說句不好聽的只要錢到手了就算指著鼻子罵他也當對方是不存在罷了！
“哼哼，不用了！如果是你給的我倒還真要好好檢視一下，不過對我這樣孤身一人的顧客使詐，你的老師恐怕還丟不起這個人吧！”嘴不饒人地接過錦盒，稍微瞄了一眼便放心地揣回了衣服裡。
倒不是為了鬥氣賭對方的人品，做了這麼些年強盜，值錢的東西如果再分不清真假那他就真的太沒用了。
“且慢，閣下不知可否透露下這瓶藥劑的來歷嗎？”見拿到錢的佐德即欲離開，萊納德將之叫住。
“我剛才說過了，偶然間得到的！難道貴店還有刨根問底的規矩嗎？”
“呵呵，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再有這樣的珍品閣下還會考慮出售嗎？”
“可能吧，你這裡給的價格會是最高的嗎？”
“至少在本帝國內首屈一指！”
“那就不錯，我會考慮的！可以走了？”
“慢走，不送！”
一番迅速的對答之後，佐德瀟灑轉身離開，不一會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老師，這個人有古怪，要不要我派人跟著查查他的底細！”喬治試探著問道，他看出萊納德十分在意藥劑的出處，作為弟子能時刻揣摩導師的心思也是個必要的本事，這是人情世故無關品行！
而旁邊不少有實力的顧客也紛紛自告奮勇要為大師代勞，對此萊納德微笑著搖頭。
“你們當中哪個有把握跟蹤八階的盜賊？”
“這……”
“什麼……”
“啊！”
當盯著老者的表情確認不是在開玩笑後，所有人這才明白剛才這個‘騙子’的真正實力。難怪人家敢當眾叫板，要動起真格的自己這邊怕是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看，尤其是有幾個想起剛才對八階強者一通叫罵的都是一陣陣後怕，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走夜路了。
沒人不擔心八階強者的報復，尤其又是個擅長刺殺偷襲的盜賊。
“現在服氣了？還怪我說你剛才魯莽嗎！”
聽了老師的話喬治羞愧地低下了頭，再度道歉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老師！這到底是什麼藥劑，真的值這麼多錢嘛？”
這問題不只喬治想知道答案，在場的所有人都做出豎耳傾聽的樣子。
萊納德面對眾多求知如渴的目光，停頓了一下才半是緬懷半是感嘆地對喬治說道：
“已經多少年沒見到過了！別說是你不認識，就是為師辨認起來也要花上些功夫。所以千萬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並不是你的眼光不好只是經驗不足而已。
至於這個叫做‘覺醒藥劑’，功效不太好說，因為它是極其稀有的會因使用者差異而產生完全不同效果的藥劑。
但總的來說魔法師飲用後效果最佳。”
看所有人都在雲裡霧裡地消化著他給出的解釋，萊納德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
“眾所周知，當今大陸上無論什麼戰鬥職業獲得正式稱號之後都是按照正統九階進行劃分的，其中一二階為初級，三四階為中級，五六階為高階，七八階便是頂級強者，至於最頂級的九階則已經步入超凡入‘聖’的境界，被人尊稱為‘聖職者’頂禮膜拜。”
不少人連連點頭，這確實是每個職業者都知道的事情。
“其中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止步於高階職業，因為由高階晉升到頂級是一個脫胎換骨的過程，非經歷重重磨難和考驗而不能達到。
部分職業的這一過程極其艱難簡直可以稱之為折磨，這其中又以魔法師的晉級最為兇險，當對魔法元素的控制完成質的飛躍，洶湧而來的魔力很可能在一瞬間衝破孱弱的身體和脆弱的精神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而這個藥劑可以算作是一道非常可靠的保護，它能激發使用者體內最大的潛力從而使之迎合暴漲的實力，所以從前他還有個流傳更廣的名字叫‘晉級藥劑’。”
說完也不管別人震驚的表情，將藥劑塞到了喬治的手中。
“為師在魔法師的修煉上給不了你太大的指導，這瓶藥劑就算是送給你的禮物了，有了它等你到六階晉七階的時候就算安東尼亞那老小子黔驢技窮也能保你平安無事。”
說完萊納德就起身往裡間走去，以他對自己弟子的瞭解即便他不回頭也能知道喬治正在用興奮地目光盯著手裡的藥劑，但這卻絕不是因為自己今後晉級有了完全的保障。所以他走到半路又丟了一記重磅炸彈：
“不要妄圖用反驗法去分析它的配方，這樣只會把藥劑白白浪費掉。光你能感覺出的成分之一魔藤其實是二十一種原料產生的混合效果，更不要提其他你不知道更複雜的多重精煉成分。如果能被人這麼輕易地學會，也枉它被稱作‘史詩中的傳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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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德回到旅店進了房間看到肖毅正在等他心中稍微有些吃驚，畢竟經過這一連串的折騰已經快要到深夜了，雖然他是出去為肖毅跑腿的，但哪裡有主人等下人的道理。
“呵呵，老大還沒睡啊！”
幾次糾正未果之後，對於佐德這種跟叫山大王似的稱呼肖毅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再不濟聽著也比‘主人’舒服一點。
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兩個大食盤，肖毅微笑道：
“之前忘了都還沒有吃飯，我就隨便叫了些吃的。還好剛讓夥計熱過了，快來趁熱吃。”
佐德表面上大大咧咧地坐了過來抓起食物就吃，但心中卻止不住暖意上湧。
“東西賣掉了？沒遇到什麼麻煩吧？這些食物可是讓我們記在賬上的欠款又增加了不少，我可不想明天被老闆掃地出門！”肖毅拿著勺子有一搭沒一塔地攪著面前的土豆濃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呵呵，老大你的東西還用擔心出不了手！誰買了那是佔了天大的便宜，這不人家識貨還多給了兩萬呢！
不過老大我們現在有錢了，之後要做些什麼呢？”
肖毅聽了佐德的話心裡也在考慮，這賣藥劑的二十二萬金幣可以說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啟動資金，他要是幹回老本行必然能再度混得順風順水。
但是他畢竟可算是兩世為人，之前的生活是迫不得已逼著自己拼命賺錢，太累也太違心。這次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他到底應該過怎樣的生活呢！其實他曾想過就這麼吃喝玩樂地一直享受生活，但一來他之前像老牛一樣地勤奮慣了，真要做個紈絝還挺不習慣；二來過享樂生活是需要資本的，最不濟也不能比他拼命工作時的生活品質要差吧！
但這樣一來，這二十多萬金幣還真不夠看，像他們現在住的這家高階旅店住一晚要150個金幣，而這兩份便餐也要0個金幣一份，就更不用說一些奢侈的東西了，如果還像以前大手大腳這錢估計很快就會被花光。
“這還真是個難題！”舀起一勺土豆湯，放在嘴裡剛嚼了一下就差點吐了出來，肖毅好好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份套餐，有酒有肉、有湯有水果，品相材料倒還勉強對得起這價格，但這味道嘛……就太那個了！
土豆湯裡的土豆有軟有硬，肉排烤得火候不勻，水果切得一點也不好看，葡萄酒裡還帶著濃重的澀味，這種食物別說他這個頂級烹飪大師，就是烹飪技能50點以下的初級小學徒都不會滿意的。
剛想叫夥計上來撤換，結果稍一抬頭卻見佐德已經風捲殘雲般地接近尾聲，臨了還用硬硬的麵包皮將碗裡的湯汁抹了個乾淨。
似乎察覺到了肖毅在看著自己，佐德在詫異的注視下顯得有些羞赧，訕訕道：“嗯，不好意思我吃相難看了點，以前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當強盜總免不了要顛沛流離，久了之後有的吃就儘量不浪費一點東西。”
聽著佐德的解釋，肖毅似乎感覺心中被什麼東西刺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