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佐頭兒是擔心你出事兒才這樣的,有可能是顯得急了一些,但這畢竟是因為他關心你不是嗎,否則連死都不怕的漢子幹嘛要上趕著吃你的臉色!
所以別拒絕這份好意,要知道當年如果我能再堅持一些而不是顧慮不想和梅傑表面上的關係鬧僵,一百多條人命也許還能順利活到今天,所以別生他氣好不好!”
諾伊爾現身說法,自帶悲情屬性剛好戳中肖毅的軟肋,他畢竟不是真的不明道理一味犯渾,只是脾氣上頭一時間不好找臺階下,於是當下裡便點頭算是同意了。
諾伊爾見狀又轉向佐德一邊:
“你也是!他是老闆不假,而且才智過人又技藝精通,難得能力強大又通人情世故,有時候連我都有拿他當經世老前輩的錯覺,但你別真忘了按年齡算他實際還是個孩子!
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你我都算是死過一次的人,體會過絕望和黑暗本不奢望再見光明了。左右是苟活而已,遇到他也算是該著,如果不是認他這份純粹的性子,咱倆個還湊不到一起呢!所以操點心就操點心吧!總比心如死灰強不是!”
原本按照實力階級來說作為後輩的諾伊爾是要比佐德差上不少的,原本不太有資格說教佐德,但在經歷慘痛和含冤的雙重打擊之後經歷上比佐德滄桑不少,再加上佐德原本未脫離軍中的時候也曾是被人稱道的天才人物,雖然後來迫於形勢落草為寇,但實則在脾性上和肖毅一樣有著冒失和不成熟的因子。
而且一同在肖毅手下聽差的身份相互間又十分親近,這和事佬的工作由諾伊爾做起來還是很有效果的。
“這我知道!但你看他那滿不在乎的勁頭,好像我多囉嗦似的!你別看這會答應得好,指不定在心裡頭怎麼叨咕呢!”佐德情緒稍微鬆懈,瞟了一眼滿臉鬱悶的肖毅沒好氣地道。
“嘖,小孩子嘛!以前營裡那些小子什麼樣子你也不是沒見過,這算好的了!要不你還真能讓他給你行禮道歉啊!”
“哎呀,算了算了!我也是覺得憋屈,胡亂發洩一下!但話說回來,做事就得有做事的樣兒,你看剛才那女人一夥就是個例子,人家堂堂聖階的高手還不是亦步亦趨地寸步不離主家身邊,做護衛的哪有我這樣不稱職的!這小子真要出了什麼事啊我得悔死!”
“這倒是!不過這次惹上的人著實有些棘手,倒是不能用尋常方法去對待,你也別太急了,既然當場沒有發生衝突就還不算最緊急的情況,從長計議更穩妥一點。”
“唉!攤上這麼個老大我也是……”
“肖毅,我來送信了!有好吃的沒有……”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開啟,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門口。
佐德搭眼看了看,一眨眼的功夫竟然一個箭步揮拳迎了上去,而這樣看似發瘋的舉動其實是經過思考的結果。
開門的動作雖然很魯莽,但進門的步伐穩健、身上氣血充足,並且能讓身為八階的自己憑直覺下意識地繃緊身體,就證明對方是身具不俗武力的高手。
再者,這裡是第三層員工住宿的區域,非內部人員是不允許入內的,而外面大部分的員工是受過訓練的街頭混混出身,警惕性還是有一點的。但就這樣被人摸進來而未進行通報,再加上來人一副生面孔有極大的理由懷疑其抱有不良的動機,至於進門時所使用的理由在安全優先的原則下完全可以忽略,壞人從來不會直接道明來意,只有變態和騷包才那麼幹。
最後一點,剛剛還在討論安全的問題,為此屋子裡三分之二的人還在氣頭上,這時候正好冒冒然進來的倒黴也算該著。
這些看似冗長但其實憑藉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覺幾乎稍一過腦子身體就能產生應激性的自然反應,所以佐德的動作才如此迅速。
而來人的反應也證明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看似難以招架的攻擊竟然被對方擋住了!這是什麼概念,八階職業者的攻擊,倉促之間招架,成功格擋!
佐德自然不會沒有後招,尤其是當剛剛試探性的攻擊出了結果之後,接下來的幾拳就越見凌厲。
畢竟是以敏捷見長的盜賊,幾番動作下來對方身上已然中了一兩拳,但從反震的勁力和動作受阻的情況來看,對方明顯是劍士一類鬥氣沉渾的職業,這兩下命中並沒有拿到任何對戰局有利的結果。
“不動用武器的情況下很難速戰速決,必須轉換策略!”佐德心中念頭閃過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已經有了變化。剛剛還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刺拳下一刻就已經施展纏鬥功夫曲起手卡住了對方回擊的手臂。
另一只手握拳飛快砸向手肘的位置,這一下如果打實就算不弄斷對方的胳膊也能立時費除掉行動能力,來人自然不會就這樣幹看著,當下運起鬥氣準備掙脫,但由於佐德鉗制得很緊並未奏效,當然並不是說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佐德同樣魁梧的身體被生生帶得離地歪向一邊。
這就看出來在鬥氣精純的程度和氣力上對方具有相當大的優勢,但是身為盜賊的佐德並非依靠鬥氣吃飯,自然也有後手,腰身蜷縮發力以對方手臂為支撐軸上旋鞭腿,奔著對方的頭部就是一腳,對方反應也很快,一個後仰頭躲過了伶俐的一擊,而佐德的後手來的同樣很快,藉著旋轉的餘勁讓身子騰空轉了個圈,然後如期而至的另一條腿直接掛上了對方已經用老了勁力的腦袋上。
腿彎夾著對方的腦袋固定住,身體再猛然向下一沉,利用自身的體重帶起重心的強烈偏移,饒是對方力氣過人也無法保持平衡,就這麼被帶起在空中打了個轉重重拍在了地上。
由於佐德是率先著地,所以在對方觸地的同時已經就地一滾順將一直固定住對方的手臂剪到背後,並順勢用膝蓋頂住壓在了脊樑上,另外空閒的手早已從腰間摸出‘詛咒之角’虛刺在脖頸的動脈邊上,鋒利的刀鋒下古銅色的肌膚已經開始滲出了血珠。
經過剛剛的一番折騰,向內開啟的屋門上掛著的一塊圓木牌啪嘰一下掉在地上,“老闆的房間”幾個大字看上去自有一種呆萌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