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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松雅湖

詹臺只覺得腦門的青筋跳了一跳:“你不怕嗎?”

方嵐卻毫不在意:“既然是鬧鬼, 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晚上留下來看一看,試試到底是真的鬧鬼,還是有人裝神弄鬼。更何況就算真有女鬼, 我也不怕她。”

詹臺嗤一聲, 語帶嘲弄:“鬼面蛛妖都能讓你膝蓋重傷,怎麼這會兒見了鬼倒有底氣一點不慌?”

他昨晚替她收拾例假墊子的時候,視線不經意劃過她的膝蓋, 這才發現她上次膝蓋磕在地上那下比他想象中還要重。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 右膝上還有一塊凹凸不平深淺不一,看起來是要永久性留疤了。

方嵐冷冷道:“心愛的人被人誣害至死, 她卻因為頂不住流言蜚語自殺,連替自己和愛人討回公道都不敢。做人的時候懦弱至此,就算成了鬼,又能厲害到哪裡去?我半點也不怕她。”

詹臺瞥了她一眼, 想開口說點什麼,卻還是閉了嘴。

方嵐晚上睡在戲臺邊上一個小隔間裡,卷了條睡袋往地上一鋪,一連睡了三四天,卻一絲異狀都沒有見到。

“別說開燈了,就算晚上把戲臺上那盞橘色的壁燈開開關關無數次,都沒有看到半個鬼影。”方嵐平靜地說, “可我隱隱約約知道,這個戲臺子一定有些問題。”

方嵐掏出手機調出一段影片,詹臺湊上前去, 發現是一段夜間模式的監控錄影。畫素並不高,看起來就是最常見的家裡為了監控孩子買的家用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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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範圍挺廣,錄影裡面幾乎照下了大半個戲臺和戲臺左側的兩個玻璃櫃,以及戲臺旁邊的帷幕。

方嵐伸出手指點了點螢幕,詹臺這才看見,就在帷幕旁邊的地上,蜷縮著小小的一個身影。

是方嵐。

她買了一個家用攝像頭安放在劇院高處,把晚上自己在戲臺旁邊睡覺的情景錄了下來。

詹臺探究地望過來,方嵐深吸一口氣,說:“最開始的兩天,我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睡到第四個晚上,臨睡前我正好喝了一杯葡萄汁,開蓋的時候沒注意,汁水灑在了衣襟上。晚上實在太困,我便心裡琢磨著明天早上起來,得趁看門老頭來之前把衣裳洗了。”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一早,我還記掛著衣服的事情。等爬起床來一看,才發現昨晚滴落在衣襟的紫色痕跡,已經憑空消失了。”方嵐輕輕說。

她那個時候嚇了一跳,冷汗刷地一下冒了出來,只覺得從脖子到尾椎一陣透心的涼。

方嵐強迫自己鎮定,站起來想了半天才終於意識到,她身上穿著的這件白色的棉短袖,好像並不是昨晚她入睡時候穿的那件。

方嵐把枕在身下的揹包拿了出來,果然在裡面翻到了一件衣襟上沾了道道紫色水痕的白色短袖。

詹臺點點頭,瞭然地說:“你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所以特地買了一個家用攝像頭連上自己的手機,錄下你晚上睡覺時候發生的事情。”

“然後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嵐沒說話,伸出手指把影片的進度條拉到後面。詹臺目不轉睛盯著螢幕,劇院裡面一派靜謐,整個畫面彷彿定格的圖片。手機下方的時間漸漸逼近凌晨三點,突然間上一秒鐘還在睡袋裡熟睡的方嵐,像提線木偶一樣從睡袋裡鑽了出來。

她姿勢詭異,左手以一個極其蹊蹺的角度掛在空中,遠遠看去,像是手腕斷掉了。

詹臺想到,孟萍臨死之前曾經試過割腕自殺,據說連續割了許多刀都沒有切斷動脈,反而將肌腱割得七零八落。

手,自然是廢了。

影片裡面的方嵐吊著左手,頭髮古怪地披散在面前,腳步虛浮腳尖點地,滑步一樣挪上了戲臺中央。

詹臺眉頭蹙起,問:“她這是…”

方嵐做足了功課,立刻解釋:“這是花鼓戲裡走步的一種,叫便步。你再看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夾了起來,剩下三指擺了個蘭花指的樣子,是在拿著花鼓戲裡常見的鳳頭扇。”

影片裡分明是方嵐自己,他們兩個人卻都用“她”來代替。

兩人雖未明說,卻彼此對視一眼,不寒而慄。

影片裡的“方嵐”漸漸走到了戲臺中央,瘦削的肩膀微微一抖,擺出柳葉掌,左腳邁出三步,又往回退了一步。右手裡那一柄看不見的鳳頭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揮舞,她的頭彷彿隨著音樂的節拍和鼓點的節奏在輕輕擺動。

雖然影片無聲,但是詹臺絲毫不懷疑,影片裡熟睡的“方嵐”,此時正在臺上詭異地唱著花鼓戲。

方嵐說:“我賭十塊錢,她在唱《劉海砍樵》。”

兩人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影片裡的“方嵐”唱戲。她像是極為陶醉,動作嫻熟優美,一舉一動都透著嫵媚。

可是沒過多久,“方嵐”的動作卻突然粗暴起來。她步伐紊亂,極不耐煩地繞著戲臺旁邊的玻璃櫃兜圈,時不時煩躁地拍打玻璃櫃面。

再隔一陣,“方嵐”猛地抬起頭像在仰天長嘯,下一秒鐘,竟是粗暴地將上身的白短袖脫了下來,露出□□的上半身。

看到這裡,方嵐立刻按了鎖屏鍵,堪堪遮住“自己”春光乍洩的畫面。

她收了手機,繼續說:“就是這樣。我看過影片後,特意去戲臺兩邊的玻璃展示櫃前面看了一圈,還真的在裡面發現了一件紅色的戲服。”

方嵐指了指詹臺的揹包,昨天她穿過的戲服被他折放在包裡,此時露出一片暗紅色的衣角。

她從床邊起身,拽過詹臺的包掏出那件戲服平鋪在地上。

裙襬一朵血紅色的杜鵑花豔麗無雙,肩頭立著一隻泣血的杜鵑鳥似在悲鳴。

而這朵血紅色的杜鵑花,和出現在吳悠失蹤座位上的那朵一模一樣。

詹臺眉頭緊鎖面色沉重,線索越來越多,可是案情卻越來越撲朔迷離。

這個廢棄的戲臺中,是不是真的藏匿了含恨而亡的孟萍?而孟萍身上曾經穿過的杜鵑花,又是怎麼會出現在一輛公交車的座位上?

最最重要的,吳悠失蹤在自學校前往火車站的路上。他的失蹤,到底和孟萍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關係,孟萍又是怎樣做到光天化日之下讓一個大活人失蹤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重慶是巫山山歌,這次長沙是花鼓戲。

下一個地方是廈門。

福建的小天使們,你們顫抖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