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葉遲歸那並不曾掩飾的眼神的變化自然也是引起了秦始皇的注意, 始皇帝朝著他這邊投來了視線，唇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怎麼？”他問, “月君與那所謂的迦勒底的來訪者是舊識麼？”
“不。”
葉遲歸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怎麼說呢……以前並不曾見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的時候卻依舊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葉遲歸這樣說著, 目光在藤丸立香亮橙色的發上駐留了片刻, 隨後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挪開了視線。
“也罷, 如果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十分重要的存在的話, 那麼只要見面就一定可以想起來的吧？”
葉遲歸低低的笑了一下。
“倒也很不必現在就要去弄清楚這當中的關係。”
“畢竟……”
他的眼瞳當中像是有光芒在不斷的閃爍著，恰似漫天星河都落在了眼底, 是讓人幾乎都要移不開眼的光華灼灼。
“時間尚且還有很長, 那些事情都可以等到之後再慢慢的分說。如果有緣分的話，即便是之間分隔開來的再久也依舊可以相遇，又何必在意一時的是否相識？”
葉遲歸的目光從藤丸立香的臉上一掃而過，隨後便收了回來，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始皇帝，唇角含著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等到緣分來臨的時候，自會相見。”
秦始皇於是便玩味的笑了起來。
“那麼——”
他拖長了語調。
“如果緣分未到呢？”
葉遲歸同樣回以了笑容，低聲道：“那麼便是緣分不夠。”
“既然是羈絆不夠, 那麼亦無需相見。”
“哈哈哈哈！”
秦始皇大笑出聲。
“月君，你便是對著其他人，亦是這般麼？”
他極富有探究性質的問。
“……？”
葉遲歸稍微的愣了一下。
“你指什麼？”
始皇帝將目光投了過來。
“便是月君這不主動去締結契約的性子——即便是對著親近之人亦是如此麼！”
葉遲歸略略的思考了片刻，有些遲緩的做出來了回答。
“是……吧？”
他有些不確定的道。
如果阿波羅在這裡的話，怕不是會掐著肩膀搖來晃去, 痛斥阿爾忒彌斯你這個傢伙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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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次！那麼多次！你這傢伙但凡有一點心！你就可以來找找我啊！
結果呢？
這要是真的放著阿波羅來回答這個問題了，怕不是只能夠發出一陣陣的“呵呵呵”的冷笑。
結果就是，自從神代之後，阿波羅再也沒有見過阿爾忒彌斯一面。
這是什麼可歌可泣的塑膠兄弟情。
講真的，阿波羅覺得自己都快要抑鬱了。畢竟每一次他都是匆匆趕過去之後才發現阿爾忒彌斯就比自己提前那麼一步離開……這樣的感受可當真是酸爽異常。
嬴政看著葉遲歸那猶猶豫豫的回答的模樣，在心底做出了決斷。
啊，這一位傳說當中的仙人可真是……
於是始皇帝便難得的起了那麼幾分促狹的心思。
“月君喲！”他開口詢問，“你可曾有心儀之人？”
葉遲歸緩緩的敲出來了一個問號：“？”
你在說什麼？
“並沒有。”葉遲歸搖了搖頭，“說來慚愧，但是我的確是不曾嘗試過歡愛，也未與人心意相透過。”
始皇帝便有些不死心的問：“連愛慕者都沒有過麼？”
葉遲歸回答的斬釘截鐵。
“從未有過。”
……這話要是給暗中的12345聽到了，怕不是會瞬間面目猙獰起來。
他雖然回答的堅決，然而上首的帝王卻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他盯著葉遲歸看，在確定地方這樣的話是發自內心做出來的表達之後，頓感一陣的荒謬。
你在這方面的感知是有多麼遲鈍啊……
始皇帝咂舌，但是卻並沒有點破，只是抱有著某種看熱鬧的情緒。
也罷。
就讓他看看，這又可以引發出何等的劇目吧。
兩個人默契的岔開了這一個話題。
“今日邀月君前來，看一看迦勒底一方的人只是順帶，朕所欲的乃是與月君論道。”
始皇帝撫掌大笑。
“不知月君可否，不吝賜教？”
雖然於嬴政而言，他已經做到了利用仙道不老不死，長壽無疆，但是那些仙術終歸也只不過是人類的口口相傳，與書籍上星點的記載。
放在真正的上古的仙神眼中的話，那其實只不過是粗淺到不值一提的東西罷了。
可是，就算是這一點點的“粗淺”的知識，卻也依舊是讓人類遍尋不得、奉若至寶的存在。
眼下既然有葉遲歸這一個現成的上古仙神在自己的身邊，那麼嬴政自然是少不得將自己的諸多疑問一併問詢。
……理論上來說，葉遲歸實際上是並不會任何的、道術（仙術）的法門的。
他的誕生與存在的行事終歸與洪荒當中諸多的求道者並不相同，葉遲歸不需要上下求索去遍尋大道的真理，因為他本身便是秉持著法則——秉持著那些被追捧的、被渴求的大道而誕生於這個世界上面的。
換句話來說的話也即是，葉遲歸跟本不用去探索仙術，以此來應和大道、化其力量為己身所用。
這些對於葉遲歸來說，不過是有如吃飯喝水一樣自然而然的事情。那是他的本能，從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面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自然而然的知道了那些力量應該如何的使用，有如呼吸一樣的順暢。
但是，對於來自於嬴政的諸多疑問，葉遲歸卻也可以促促而談，完美的解答他所有的問題。
嬴政便不免撫掌讚歎：“月君大才！”
“嗯？不。”
葉遲歸誠實的回答了他的讚美。
“不過是因為你所學習的，恰好是道家的術法罷了。”
“如果換成別的，我可不一定能夠用你也可以理解的方式將其闡述清楚。”
嬴政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哦？這是何意？”
他饒有興趣的問。
“怎麼說呢……”葉遲歸一隻手端著自己的下巴，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著一些什麼，微微的彎了彎眼眸，“我本身所修習的術法，並不是人類所能夠適用的。”
“但是，我曾與三清論道月下，也曾與帝俊太一把酒桑麻。”
“而且……我與通天，私交甚篤。”
“所以你問的那些問題，便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嬴政便恍然大悟。
他習道家的仙術，而道家本便是自三清聖人發源而來。葉遲歸既然與三清情同莫逆，自是見過他們給自己的弟子傳道授業。
這般想來，他所問詢的，倒的確是最為粗淺的皮毛，葉遲歸只消得將往日通天與自己的弟子所說的那些轉述一遍即可。
說到這個，葉遲歸便也有些好笑的同嬴政道：“這般說來，斯卡婭倒是將我誤認做了通天。”
“哦？高斯卡吉娃娃麼？”
始皇帝顯然對於美.豔的妖狐也還有著印象，只是若高揚斯卡婭在此的話，怕是少不得要繼續和帝皇強調自己的名字並非是什麼高斯卡吉娃娃。
“倒也不必提醒她。”
葉遲歸眼珠子一轉，起了幾分促狹的、想要看熱鬧的心思。
嬴政頓時便聞弦歌而知雅意。
“你是打算讓她繼續誤會下去麼？”
嬴政問。
“便讓她如此認為吧。”
葉遲歸微微的勾了勾唇角。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誤會究竟是怎麼產生的，但是如果這樣可以讓那一隻狐狸稍稍的安分一些的話，倒也很不錯。”
葉遲歸看上去是笑意吟吟的謫仙人的模樣，似乎壓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是否有些過分。
而始皇帝並沒有對於葉遲歸的話作出反駁……這幾乎就是一種預設的態度了。
如果高揚斯卡婭知道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狗男人都在說些什麼的話，怕不是會“呸”一聲，怒斥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男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始皇帝揮了揮手，將空中投影著藤丸立香他們那邊的影像撤下。葉遲歸視線一掃而過，但是在某一個部分微微停頓了片刻。
“怎麼了？”
嬴政問。
“不……”
葉遲歸若有所思。
“剛剛總覺得在那邊看見了什麼有些眼熟的東西……不過應該是我的錯覺。”
他朝著嬴政笑了一下。
“我們繼續你之前的問題吧。”
*****
“呃……阿波羅？你在看什麼？”
藤丸立香看著自己身邊站著的俊美男子，問。
那人毫無疑問符合人類一切的審美標準，高挺的鼻樑，俊朗的五官，金色的發如同陽光，藍色的雙瞳像是微風吹拂下的愛琴海。他身材高大，有著流暢且好看的肌肉線條，是真正完美的美男子——不，倒是應該說，“美男子”這個詞根本就應該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才對。
藤丸立香便忍不住拿阿波羅與自己曾經見過的阿爾忒彌斯做對比，最終摸著自己的小心肝確認，阿波羅是屬於男性的帥氣和俊朗無雙。
而阿爾忒彌斯的臉雖與他有七分的相似，但就是那三分的不同，讓阿爾忒彌斯的容貌卻更加的偏向於能夠碾壓一切、連性別都被忽略掉的傾國傾城。若不是身上屬於月的冷輝將他盛麗的容貌壓下去了些許，那麼便說是禍國殃民大抵也並不過分。
“不，沒看什麼。”
阿波羅收回視線。
“再和我說一說吧。”
他道。
“你曾經……與阿爾經歷過的那一切時光。”
阿波羅的手臂上面纏繞著的一條銀白色鱗片的蛇便吐了吐信子，發出了“嘶嘶”的聲音，隨後繞著阿波羅的手臂盤繞起來了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藤丸立香總覺得自己似乎從那一條蛇的眼睛裡面看到了針對阿波羅的嘲諷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滿足你們！阿波羅！
順便那條蛇是……倒黴的……蛇夫座……
是的主神不可能成為英靈，於是阿波羅搶了兒子的靈基，具體如fgo裡面的月神和俄裡翁……
對，立香抽的這張卡讀作阿斯克勒庇俄斯，寫作阿波羅……
阿波羅：很好，我自己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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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女主 芙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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