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夠讓福澤諭吉這麼掛心的, 必然是長不大的孩子江戶川亂步。雖然是擁有著高超的智慧，很多事情往往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瞬間將前因後果全部都推斷出來的智者, 說他的智力已經要達到了的【人類】這一個種族的頂峰都沒有錯——但是在生活之中，那真的就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無論是從性格、脾氣還是其他的任何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因為江戶川亂步實在是太聰明、太過於驚人了——甚至是人們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那是與自己相同的種族所能夠達到的地步。
就好像是只要這樣認為的話, 就可以掩蓋住自己的愚昧和無知一樣。
當然, 這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 江川亂步也好，還是武裝偵探社也好, 都沒有對於這一種說法表示質疑, 又或者是站出來澄清，所以人們也就一廂情願的這樣認為了。
言歸正傳，因為江戶川亂步擁有著這樣讓人只能夠去仰望的能力，所以對於這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細節，人們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作沒有看到了。
而這一次，讓福澤諭吉不得不開口，對著神明祈求的，便是在江戶川亂步的身上發生的事情。
“大概是從一個月前開始, 亂步他，開始聽到一些原本聽不到的聲音。”
無數的怨鬼和冤魂圍繞著江戶川亂步，在他的耳邊哭訴著自己的冤屈，希望能夠得到這一位大偵探的幫助。
如果說起初江戶川亂步對於這一種事情還覺得有點意思，姑且也動用了自己的智慧幫著他們平冤昭雪、連帶著警方都一舉破獲了不少的疑難雜案的話, 那麼當時間一久之後，這樣的行為自然是無可避免的對於江戶川亂步造成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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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諭吉自仍然是第一時間就去練了除妖人，但是的場家的那一位大當家不過是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就斬釘截鐵的給出來了答案。
“沒救了，等死吧。”
那一位雖然年輕輕輕、但是卻在除妖界擁有著不弱的名頭的除妖師是這樣回覆福澤諭吉的。
不過的場靜司多少還是懂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的，即便是一個貫來的毒舌，但是他依舊是對於這一點給出來了一些可靠的建議。
“你家這個小朋友現在的情況大概就是，他被某種東西給沾上了。不知道從哪裡沾染的龐大的怨氣，現在還僅僅只是因為被影響到了所以導致了睡眠質量不太好；但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到了最後可不光是被影響睡眠質量了，而是整個人的存在都被這一種怨氣所吞噬。”
“那樣的情況不需要我多說，你應該也知道的吧？”
是的，那樣的後果誰都會知道，那就是步入註定的死亡。
福澤諭吉不是沒有帶著江戶川亂步去過神宮又或者是請求巫女們的幫助，但是最終得到的結論無一例外，那是只有神明才能夠消除的怨氣。
而且，並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擁有著“神明”這樣的名字的存在就能夠拔去江戶川亂步身上的怨氣。那必須是真正的、高位的、被無數人傳誦了其名諱長達千萬年的正神才可以保護江戶川亂步安全無憂。
福澤諭吉都已經覺得腦殼疼了。
眾所周知，神明離開了這個世界已經很久很久了，即便是伊勢神宮也已經鮮有神明的蹤影現世，更不要說能夠召喚到正神真的降臨於世。
這個事情簡直是一個死局。
更不要說在那之後，又兼有“組合 ”的成員在橫濱作亂，偵探社更要為這樣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甚至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幫助江戶川亂步處理他身上的問題。
所以眼下，當看到阿爾忒彌斯的出現的時候，可想而知福澤諭吉的內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就像是絕處逢生，頗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這是原本被以為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面的奇蹟。
“我在此鄭重的去請求您，能夠出手相助。”
福澤諭吉朝著阿爾忒彌斯單膝跪了下去，一手搭在自己腰間的長刀的劍柄上，朝著阿爾忒彌斯行了一個最為莊重的禮節。
“只要您能夠幫助亂步，那麼我願意在此之後幫助您去做任何的事情。”
阿爾忒彌斯微微的挑高了自己的眉梢。
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當真是有些神明的冷酷無情的味道在裡面，讓人一時之間有些不敢去直視他的容顏，彷彿那樣做都是對於神明的冒犯一樣。
我的話……觸怒到了這一位神明了嗎？
福澤諭吉這樣思考著。
但是下一刻，他卻聽見面前的藤丸立香 “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您在開什麼玩笑啊。”
他聽見那一位少女救世主這樣語氣親暱的同彎月之神抱怨著。
“請不要再逗別人了，殿下！”
福澤諭吉一時之間就有些愣怔，他發現事情的發展可能和自己所預估的不大一樣。
倒是太宰治“噗嗤”一聲的笑出聲來。
“社長，只是和你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啦。”
他眉眼彎彎。
“這一位殿下大概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拒絕你吧？”
阿爾忒彌斯點了點頭，順手將提亞馬特玩偶放在了福澤諭吉的肩膀上。或許是因為銀狼閣下身上的氣息太過於正直，所以提亞馬特居然安然的坐在了福澤諭吉的肩膀上，並沒有急於離開。
“我喜歡人類。尤其欣賞那些有著自己的堅持的、靈魂閃閃發光的人類。”
阿爾忒彌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福澤諭吉的肩膀上，輕聲道。
“你的靈魂像是夜空中的啟明星，光亮的，能夠照亮前路。”
“因為這樣的靈魂，我願意幫助你。”
“哎哎，那我呢那我呢？”
太宰治沒臉沒皮的湊了上來，笑嘻嘻的指著自己，朝著阿爾忒彌斯詢問。
“你啊……”
阿爾忒彌斯看了他一眼，隨後皺起眉來，就跟看到了什麼髒亂差的垃圾一樣。
為什麼會有人類的靈魂可以烏漆嘛黑到這種地步啊！
“你……”阿爾忒彌斯的聲音極其遲疑，“你確定自己是人類？”
太宰治頓時就是一聲怪叫。
“我難道已經被驅逐出人類的層面了嗎？！”
“啊。”
阿爾忒彌斯的回答極其的沒有誠意，或者直接說是敷衍了事也未嘗不可。
“抱歉，因為我真的沒見過靈魂可以黑成這個樣子的人類。”
他轉過頭來，這才是第一次的、認真的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宰治。
如果用人類的審美來評價的話，太宰治的長相無疑是十分的符合主流審美的，是那種即便是街上十分突兀的去捉女生的手也不會被一巴掌甩在臉上罵流氓、相反還有可能被對方含羞帶怯的追問手機號碼的那一類長相。
而即便是以神明的審美標準來看，太宰治的那一張好皮囊如果放在阿爾忒彌斯的時代，也一定會像是伽倪墨得斯那樣被神明所鍾情甚至是擄掠走的存在。
比如宙斯就可以因為貪戀伽倪墨得斯的容貌，而不顧赫拉的怒火，將對方帶上奧林匹斯山。
但是除了太宰治的那一張臉之外，阿爾忒彌斯看的更多的還是別的東西。
——對方那一張皮囊下面的靈魂。
講道理，阿爾忒彌斯不是沒有見過黑暗的靈魂。
他畢竟是遊走了那麼多的世界，見過魔祖羅睺，曾經橫跨過地獄，也與冥府當中的不少冥神談笑風生。這洩而全部都是天生便與黑暗和邪惡為伴的存在，說一句靈魂是五彩斑斕的黑絕對不為過。
但是考慮到太宰治不過是一個人類，那麼這個顏色的靈魂還當真是會引起阿爾忒彌斯的驚歎了。
太宰治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臉上的笑容隱隱約約都有些要維持不住的樣子。
“您這樣說也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吧……”
太宰治嘀嘀咕咕。
“不，完全不過分。”
阿爾忒彌斯輕快的回答。
“相信我，你這樣的人類也是不可多得的神奇存在。”
太宰治：……
太宰治：“總有覺得有被冒犯到呢。”
當然，話是這樣說，不過既然阿爾忒彌斯同意了，那麼早就已經為了江戶川亂步的這一件事情幾乎都要愁禿了頭的福澤諭吉自然是忙不迭的要帶著阿爾忒彌斯去見江戶川亂步。
雖然說正常的順序應該是福澤諭吉帶著江戶川亂步來見阿爾忒彌斯才對，但是因為反正也要帶藤丸立香去武裝偵探社看一看的，所以乾脆就順路了。
武裝偵探社坐落在一座數層高的紅磚小洋樓的第五層，或許是因為長年都在吹海風的原因，所以在外層的紅磚上面有著斑駁的痕跡。
只是今天的武裝偵探社和平日裡面的，似乎有一些不太一樣。
雖然看不懂究竟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但是能夠察覺到似乎有什麼詭異的、沒有辦法形容的扭曲感包圍了偵探社應該在的那一座建築物。
福澤諭吉和太宰治的目光都本能的警惕了起來。
而相比起他們，阿爾忒彌斯則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有一大團灰色的霧將那裡籠罩和遮蓋，乍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陰翳，將所有的生機全部都遮掩。
在這些灰霧之中 ，唯有一點光明敞亮，有如黑夜孤寂之下，唯白晝如焚。
“唔。”
阿爾忒彌斯發出了一聲沉吟。
“你找我找的真的非常是時候啊。”
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在福澤諭吉的描述之中，那一位除妖師說只有高位的正神才可以幫忙拔除名為江戶川亂步的青年身上的不對之處了。
“這些是【晦氣】啊。”
阿爾忒彌斯感嘆。
“來自世界的惡意、無意之間做出的詛咒的集合、會招致厄運的不幸……這些全部匯聚在一起，成為了【晦氣】。”
阿爾忒彌斯轉過頭來，看了福澤諭吉一樣。
“江戶川亂步的身上被人種下了吸引晦氣的[種子]。”
“這就是他身上會發生那些事情的原因。”
福澤諭吉的表情變的更加嚴肅了起來。
阿爾忒彌斯盯著武裝偵探社看了一會兒。他的手抬了抬，似乎原本是打算直接暴力破題將那些晦氣擊散的，但是最後考慮到了裡面或許還會有別的什麼人在，所以還是止住了自己的動作，轉而選擇了別的方式。
“你們在這裡待著，我進去看看。”
“……沒關係嗎？”
福澤諭吉問。
阿爾忒彌斯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
即便現在是日上中天的明朗白日，但是阿爾忒彌斯看上去，卻要更加的耀眼，讓人幾乎要挪不開目光來。
“放心吧，畢竟我可是——”
“神明啊。”
他是月亮。
從誕生的那一日開始，便在黑暗之中為人類照亮前行的路，從太古直至如今。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終於可以開始還債了！
不容易啊（掬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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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過年了大家都要更加注意安全，什麼人都跑出來了……朋友剛剛打電話和我說一個人在家，有人在外面敲了三十多分鍾的門，最後她打了電話給物業，保安來了那個人才走。
總之大家都要多小心！要平平安安的過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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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瑟瑟不是澀澤##改檔案不如戰鬥##你想要的職業我都有##身為米萊西安我只想回愛琳拯救世界#
被中島敦的大貓爪子糊臉之後、靈魂不知為何還活在龍彥之間裡的澀澤：……
哦豁。
空白行間距裡似乎被染上了特別的色彩。
感謝在2020-01-10 13:51:38~2020-01-10 21:07: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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