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地轉過頭去了, 便看到了一張美麗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面孔。
他這是死了, 所以才看到仙人了嗎？
郝洋洋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太夠用了，他盯著自己以為的仙人看了很長時間，越看便越覺得這個仙人有些眼熟。
許久之後，他終於認出了這仙人是誰, 便吃力地說了一句：“戚大師，難道你也跟我一樣已經死了嗎？”
戚妄：“……”
看來這傢伙可是病的不清。
戚妄搖了搖頭, 說道：“你沒死，我在古玩一條街遇見了你，當時你暈過去了，是我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停頓了一下後, 戚妄又說道：“醫藥費是我墊付的, 待會兒你記得把錢給我, 支付寶和微信我都可以。”
郝洋洋：“……”
聽到戚妄說出這麼接地氣的話來後，郝洋洋心裡面對戚妄的美好想象全都碎了, 在看他那張臉……好吧, 即便說出這種接地氣的話來，也破壞不了他身上的仙氣。
長得太好真的非常佔便宜。
郝洋洋嘆息一聲,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你就沒有想跟我說的？不過半個多月沒見，你怎麼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麼？看來你是沒有聽我的警告。”
聽到戚妄這話後, 郝洋洋猛地睜開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戚妄，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裡面掉了出來。
“戚大師，你還記得我？”
他都變成這副樣子了, 戚妄居然還能把他給認出來，果然戚大師就是戚大師。
戚妄點了點頭，看著快要瘦成麻桿樣子的郝洋洋：“半個多月前在桃花鎮，你找我算過卦的，我記得我提醒過你，最近半年勿近女色的，看來你半點都沒有聽我的。”
也難怪戚妄會記得郝洋洋，半個多月前在桃花鎮他總共也沒給幾個人算命，郝洋洋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那個時候的郝洋洋生的高大帥氣，那身板一看就是常年鍛鍊的，可跟現在這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完全不同。
嗯，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都已經告誡過他了，沒想到還是栽了。
想到自己剛剛送他進醫院時那醫生看他的表情，戚妄就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算了，既然救了人，總不能半途而廢。
“你先起來，把這碗湯喝了，之後我們再說別的。”
戚妄說著，從保溫桶裡面倒出一碗湯，示意郝洋洋起來喝。
郝洋洋虛弱地開口說道：“我沒力氣，……”
戚妄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你該不是想讓我喂你喝吧？”
郝洋洋：“……”
他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戚妄都已經這麼說了，郝洋洋也不好意思繼續這麼躺著，他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朝著戚妄露出了個虛弱的笑容來。
戚妄將那碗湯塞進了他手中，示意他趕快喝下去。
白瓷碗中的湯是淺褐色的，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味道，這讓郝洋洋不由得想起了某種東西來。
“我能……”
“不能。”
沒等他說完，戚妄便出聲打斷了他：“你沒得選擇，趕快喝完了。”
看來這湯是非喝不可了，郝洋洋捏著鼻子，將那碗湯給灌了下去。
雖然湯的味道有些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這碗湯喝下去後，原本軟綿無力的身體似乎多了幾分力氣來。
“戚大師，這是什麼？是你特意為我熬的藥嗎？我覺得身體似乎好了許多，這湯還有嗎？你能再給我些嗎？”
戚妄搖了搖頭：“你現在太虛了，所謂是虛不受補，稍微補一點兒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可若是補得太多了，你現在的身體可扛不住。”
郝洋洋的眼睛亮了起來，滿臉殷切地說道：“那真的是戚大師你特意給我熬的藥嗎？”
戚妄搖了搖頭，無情地打破了他幻想。
“你想多了，這是我讓醫院外面的飯館特意做的腰子湯，裡面放了十來種腰子，三碗水才熬成了這麼一碗湯，對陽氣薄弱的人有好處。”
這是腰子湯？還是十幾種腰子熬成的湯？
難怪剛剛聞著有些反胃，他還以為是藥物特有的味道，原來是這些東西。
郝洋洋有些難受，蒼白的臉色隱約透出了幾分青色來。
“你若是吐出來了，以後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時候，我可幫不了你。”
戚妄淡淡的一句話，把他想吐的欲/望壓了下去，郝洋洋的身體抖了抖，艱難地開口問道：“戚大師，我到底是怎麼了？”
戚妄說道：“你到底是怎麼了，這不該問我，而是應該問問你自己，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你做到了嗎？”
郝洋洋說不出話來了。
半個多月前郝洋洋跟著幾個朋友一起去桃花鎮玩兒，他在早點鋪子裡面見到了戚妄。
郝洋洋喜歡美人，不拘男女，只要長得足夠好看，他便都喜歡。
早點鋪子驚鴻一瞥後，郝洋洋上了心，又知道美人是個算命大師，他便又跑去找戚妄算了一卦。
那個時候戚妄讓他最近幾個月少近女色，否則的話將會有性命之憂。
那個時候的郝洋洋並沒有把戚妄說的話給放在心裡，他只是欣賞美人，又不是傻子，覺得算命之說是無稽之談，他之所以找戚妄算命，不過是因為找個藉口跟美人好好親近一番罷了。
旅行結束後，郝洋洋離開了桃花鎮，回到了沐陽市。
郝洋洋是個攝影師，他有自己的工作室，他的拍攝技術不錯，又會修圖，在網上也小有名氣，因此工作室的生意倒是非常不錯。
一個星期前，有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到他的工作室裡找他拍片，郝洋洋答應了下來。
那是個熱情似火的姑娘，在拍攝的過程中，兩人迅速地墜入了愛河之中，第二天便在一起了。
那個小姑娘是個熱情奔放的女孩子，一開始的時候郝洋洋跟她戰了個旗鼓相當，然而很快郝洋洋就發現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她了。
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兒後，郝洋洋便下意識地想要疏遠那個小姑娘，然而無論他躲在什麼地方，那個小姑娘都能找到他，跟他一起共度良宵。
那個小姑娘根本不管時間地點，只要她想便會出現，然後死死地霸住郝洋洋，而郝洋洋的精力也被她一點點的吞噬了。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郝洋洋便被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然而更可怕的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彷彿都沒有看見他的變化似的。
郝洋洋害怕了，他想起了戚妄給他的警告，後悔不迭。
戚妄讓他遠離女色，否則的話就會有性命之憂，現在他可不是就有了性命之憂嗎？
然而郝洋洋被纏得根本無法去桃花鎮找戚妄幫忙，他聽說百年桃木劍的可以辟邪，便到古玩一條街這邊來買，結果這桃木劍沒有找到，倒是遇見戚妄了，還被他給送到了醫院裡來。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戚妄從天而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因為想著要讓戚妄幫自己，所以郝洋洋沒有絲毫隱瞞，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戚妄。
“戚大師，我錯了，我當初不該不相信你的話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才二十五歲，我不想死……”
戚妄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道：“你放心，有我在這裡，你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郝洋洋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不不對勁兒：“那如果你不在的呢？我是不是就有生命危險了？戚大師，求求你幫幫我，只要你肯幫忙，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只要能保下自己的這條命，錢財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要活著而已。
見他如此，戚妄沉吟片刻後，答應了下來。
“我可以幫你，不過事先宣告，我收費很高，而且不接受任何質疑，如果你信我便讓我幫你，如果你不信我的話……”
還沒等戚妄說完，郝洋洋便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
“戚大師，我相信你，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見他如此上道，戚妄點了點頭。
“很好，不過你現在身體太虛了，引不出那個纏著你的東西來，先喝幾天腰子湯再說。”
郝洋洋：“……”
他能說自己一點兒都不喜歡腰子湯的嗎？
然而就算不喜歡，郝洋洋想到自己剛剛答應戚妄的話，他也不好自打臉，便只能同意了。
“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長時間在這裡陪你，這兩天你叫兩個陽氣在旺盛的童子男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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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洋洋：“……”
他還能怎麼樣？除了同意之外，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處理完了郝洋洋的事情後，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項，戚妄便離開了醫院，回家去了。
之後幾天時間，戚妄差不多就是上午算卦，下午去看郝洋洋，晚上逛附近的夜市小吃街。
這麼幾天下來後，戚妄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比之前圓潤了許多。
嗯，吃的有些多了，下次該少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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