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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年代生活記

“下個月我要去京城一趟, 我估計到時候得要在京城待半個多月的時間, 我跟你說一下,你好有個準備。”

“好好的去京城做什麼?”

王心花呆呆地問了一句,之前戚妄也沒有露過什麼音來,怎麼好好地說走就要走了?

戚妄說道:“去參加個比賽, 到時候馬老闆會跟我一起去的,你別擔心。”

王心花嗯了一聲, 沒有再說什麼。

經過了秦沐思那件事情後,雖然王心花努力想要修復好他們之間的隔閡,可是戚妄每天不是忙著繡花,就是忙著鍛鍊身體, 除了吃飯時候兩人能在一起相處相處外, 其他時候她根本就找不到時間往戚妄的身邊湊。

從前在村子裡面的時候, 戚妄即便是繡花也會跟她聊聊天,他們會說很多關於孩子的事情, 也會說等孩子結婚後, 他們到時候怎麼樣生活。

那個時候雖然王心花每天都要下地幹活兒,可是她心裡面卻是舒坦的。

可是進了城之後, 她不用下地幹活兒了,可是跟戚妄的距離卻遠了很多, 這幾個月來,她跟戚妄都沒有時間多聊幾句……

想到這裡,王心花心裡面有些難受,可是當著戚妄的面兒, 她卻不好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

出了秦沐思的事情後,對著戚妄的時候王心花不自覺地就矮上一頭,心裡有事情也都自己憋著忍著,根本不敢像是從前一樣什麼都跟戚妄說。

在這麼下去自己會憋瘋的。

“那個,我也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戚妄微微挑眉,他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糾結的王心花,問了一句:“什麼?”

王心花低下頭,避開了戚妄的目光,悶悶地開口說道:“我想去我媽那裡走一趟,自打我們搬到城裡面後,我就沒有回去過了,正好這兩天你不太忙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王心花要回孃家,戚妄沒什麼意見,他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

“是該回去一趟的,那你要不要帶寶來一起回去看看他姥姥?”

戚寶來已經放了暑假,跟著回去也不會耽誤上課的,往常回孃家的時候王心花喜歡帶著戚寶來一起回去,他姥姥挺稀罕這孩子的,跟著回去也好親近親近。

自己這次回去是有事情要跟家裡人說的,可不好帶著戚寶來一起回去,萬一被他聽到什麼就不好了,想到這裡王心花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這次就不帶了,天太熱了,坐車得兩個多小時呢,寶來年紀小,中暑了就麻煩了,我一個人回去,最多明天下午我就回來了。”

“這樣啊……”戚妄想了想,又說道:“左右我的繡品就要收尾了,時間充足的很,你難得回去一次,多待幾天吧,寶來這裡有我呢。”

王心花點了點頭,手中的擀麵杖滾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個的圓圓的餃皮很快便擀了出來。

戚妄也沒有再跟王心花說些什麼,只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戚寶來的身上,耐心地教著他包餃子。

戚寶來是個手巧的娃娃,戚妄教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學會了,把餃子包得似模似樣的。

吃過午飯後,戚妄帶著戚寶來出去了一趟,兩個多小時後,父子兩個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外面進來了,正在房間裡面忙活著的王心花快步走了出來,看著這一大一小手上的東西,王心花下意識地問道:“老戚,你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戚妄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不是要走孃家嗎?你難得回去一趟,哪裡好空著手,這些你全都帶回去吧。”

這麼一堆東西有吃有喝的,少說得有幾百塊錢,王心花嘴上雖然在責怪著戚妄亂花錢,可是心裡面覺得很高興。

男人看重她的孃家,還不是衝著她的面子?看來自己在他心裡面還是有些地位的。

第二天一大早,戚妄便騎著車子送王心花去了汽車站,看著綠色的小巴車一路走遠,戚妄調轉了方向,帶著戚寶來去公園痛痛快快玩兒了一天。

最近一段時間他實在是太忙了些,都有些忽略了戚寶來這孩子,正好最近有時間,他得好好彌補彌補這孩子。

父子兩個一直玩兒到了天色擦黑方才回來,戚寶來坐在腳踏車前面的橫樑上,嘴巴裡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爸爸,爸爸,公園可真好玩兒,等你不忙了還帶我來好不好?”

戚妄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戚妄這麼好說話,戚寶來得寸進尺地說道:“那下次我們再過來,爸爸給我買三根冰棒好不好?”

戚妄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可不行。”

戚寶來氣哼哼地鼓起了嘴巴:“爸爸壞……”

“你要是再說我壞,下一次我一根冰棒都不給你買。”

“爸爸最好了……”

父子兩個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地方,遠遠的戚妄看到了自己家門外停著一輛有些眼熟的小汽車,一個胖墩墩的男人正靠著車子在那裡吞雲吐霧。

看到他的時候,戚妄微微一愣,蹬車子的速度比剛剛快了幾分。

“老戚,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好久……”

看著面前這個跟個小怨婦似的男人,戚妄急忙把戚寶來塞進了他懷裡。

“孩他娘回孃家了,我帶孩子去公園玩了。”

陪孩子是正當理由,馬老闆抱著胖墩墩的戚寶來,聽著小孩子那軟乎乎的小奶音,再大的鬱氣也都散了。

見馬老闆臉上的怨念消失了,戚妄笑了笑,拿出鑰匙開啟了大門,推著腳踏車走了進去,馬老闆隨即抱著戚寶來跟了進去。

安置好了馬老闆後,戚妄用最快的速度給戚寶來洗了個澡 ,哄睡了他之後,這才來到了客廳裡面。

馬老闆滿臉幽怨地看著戚妄,悶悶地說道:“我等了你足足的六個小時……”

戚妄抬手給他續了一杯茶,打斷了馬老闆的訴苦:“行了行了,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等我這麼長時間是想要做什麼?”

“你可真沒意思,一點兒都不曉得配合我。”

馬老闆撇了撇嘴,收起了那副幽怨小媳婦兒的樣子,他坐直了身體,滿臉認真地說道:“我找你是有正事兒的。”

戚妄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之前在馬老闆的幫助下,戚妄拿著繡圖去找了上次全國刺繡大賽的主辦方,證實了那兩幅繡品是他的,主辦方將榮譽和獎盃以及參賽的獎金都還給了戚妄,而且對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工作失誤,才弄錯了繡品的主人,之後又額外給了戚妄三千塊錢做為補償。

得到了這些東西後,那兩幅繡品還是繼續放在舉辦方那裡進行展示。

馬老闆告訴戚妄,主辦方那邊兒想要購買下這兩幅作品,希望戚妄可以賣給他們,價格方面的話好商量。

聽到馬老闆所說的這些話後,戚妄沉吟了片刻後,問了一句:“你專門來這裡等我這麼長時間,不止是為了告訴我這些的吧?”

馬老闆笑了笑,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

之後他也沒有隱瞞戚妄的意思,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訊息說了出來。

根據馬老闆得到的可靠消息,主辦方是要把這兩件繡品拿去參加外國的一個藝術品大賽。

全國性的比賽和世界性的比賽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如果可以獲得名次的話,戚妄的繡品可就能走向國際了。

“我的意思是,你先不要鬆口答應對方,他們拿你的繡品去參加比賽可以,不過一切等名次出來了以後再說,我們華國的刺繡作品很得外國人的喜歡,你繡的那兩幅作品我看過了,可謂是精品中的精品,我覺得如果拿到國際上去的話,應該可以得獎的。”

馬老闆是真的把戚妄當成了朋友,一方面他是覺得戚妄的作品真獲得國際獎項的話,他手裡的那些繡品就有很大的升值空間了,而另一方面他也是真心實意為戚妄打算的,畢竟現在賣繡品的價格肯定是不會有之後高的。

“一切都聽你的,馬老闆,那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去談了,如果談成了的話,我給你三成。”

見戚妄如此說,馬老闆松了一口氣,他爽朗地笑了起來:“這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後繡出來的繡品優先交給我出售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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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妄點頭說道:“沒問題。”

兩人愉快地達成了協定,之後馬老闆又去看了一眼戚妄繡的九龍屏風,見快完工了,馬老闆便叮囑他儘快繡完,自己好拿去裝裱。

戚妄答應了下來,將馬老闆送出了大門。

第二天晚上,馬老闆又來了一趟,告訴戚妄他已經將事情解決了。

“鄭老闆說了,只要你願意把兩幅繡品賣給他就成,他可以等的。”

“馬老闆,真的謝謝你了。”

戚妄真心實意地道謝,馬老闆朝著戚妄擺了擺手,滿不在意地說道:“都是兄弟,你跟我客氣那麼多幹嘛?你可別跟我見外。”

聽到他這麼說,戚妄果真沒有再說什麼了,之後他帶著馬老闆進了房間,將九龍屏風展現給他看。

“這才多長時間,你特娘的居然完工了?”

看著面前繡布上那九條栩栩如生的金色巨龍,馬老闆滿臉驚歎地說道。

“老戚,看到成品我就放心了,你要是不拿獎,那就沒天理了,可惜鄭老闆他們明兒就要出發了,趕不及等屏風做好了,要不然你這作品拿去參加世界藝術品大賽,妥妥地第一名啊……”

馬老闆不愧是做生意的,這夸人的話一串串地往外冒,他的眼睛就跟黏在那繡布上似的,怎麼都捨不得移開。

“唉,老戚,這幾條龍是不是在看我?我的媽呀,這可真是絕了,要不是我見過未完成品,我一定會認為你是把幾條金龍給封在這繡布上了,這就跟真的似的……”

馬老闆在繡布前面繞老繞去,不管他繞到哪個地方,繡布上的金龍都在盯著他看。

他長到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奇異的繡品,就這麼圍著繡布繞了好幾圈後,直到快把自己給繞暈了,他才停了下來。

“不行了,我真不行了,這說是巧奪天工都不足為過,老戚,你的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那麼巧呢?跟你的手比起來,我的手就是倆肉包子……”

眼瞅著馬老闆又要喋喋不休了,戚妄連忙抬手阻止了他。

“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別誇我了,肉麻不肉麻?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繡品嗎?你至於這麼誇張嗎?這圖我已經繡好了,接下來還得麻煩你去製成屏風。”

馬老闆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這點兒你放心,我準備選紅木做屏風框架,其他的都不行,這樣子的金龍要配紅木才大氣……”

馬老闆越看著些金龍就越喜歡,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像是這樣子精美的繡品,拿出去後絕對可以賣個超高的價格,他手裡是有些錢,不過想買下這個九龍屏風,還是有些吃力的……

“那個,老戚啊,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下。”

馬老闆嘿嘿笑了起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挺喜歡你這副繡品的,等你有時間,你給我繡一副小的可不可以?不用這麼大,有這十分之一大小就可以了……”

戚妄:“……”

馬老闆該不會覺得小一點兒的繡品會更容易繡吧?

戚妄搖了搖頭,打破了馬老闆的幻想。

“這個恐怕不行,馬老闆,你應該知道的,越小越精緻的繡品越考驗繡工,等比例縮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聞言,馬老闆嘆了一口氣。

他的願望成不了真的了。

圖戚妄已經繡好了,他便讓馬老闆將繡品帶走去裝裱。

戚妄並不怕馬老闆會昧下他的繡品,對他的人品戚妄還是相信的。

九龍屏風繡好後,戚妄難得有了空閒時間,他沒有再接活兒,打算完全放鬆放鬆。

帶著戚寶來玩兒了五六天後,王心花從孃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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