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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被坑的養父

張茂山做了這麼多年的公安, 裝神弄鬼的大師見得多了。

得病的不讓人去看病喝符水的;小孩子受驚了不想著找大夫,卻找神婆神漢來跳大神,最後反而把小孩給嚇得精神分裂的;還有好好的兩口子, 因為信了所謂神漢的可以讓人懷孕的法子,結果卻讓小媳婦兒被人給侮辱了的……

張茂山見多了利用封建迷信來害人的所謂大師, 也親手抓過不少牛鬼蛇神,那些人甭看表面上強硬的很, 但是經了公安局一審問,便全都交代了出來,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 全都是靠著一張嘴騙人的, 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謂的神通,能幫著人排憂解難。

想也是的,古往今來,經歷了那多的朝代, 歷史上也沒有哪個朝代寫過大師的功績, 說某某大師靠著神鬼莫測的手段拯救了一個王朝, 拯救了一個國家之類的。

若是大師真的有他們吹噓的那麼厲害,能通天徹地, 御鬼通神, 歷史書上能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也不說幾千年前的老古歷了, 往近了說,先前那些年,他們還被人欺負的時候,若是真有所謂的大師,他們能不提前預警?能不率領鬼神來抵禦外敵?

綜上所述,張茂山覺得這些所謂的大師,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徒有虛名的騙子,不過是利用人們的對虛無縹緲敬畏信仰的心理來騙人的。

所以聽到有人叫戚妄大師的時候,張茂山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看戚妄的眼神銳利無比,那模樣就差直接說他覺得戚妄是個大騙子了。

趙衛國到底是做村長的,見到公安機關的同志之後,便上前一步與張茂山交涉。

“公安同志,事情是這樣的……”

趙衛國沒有隱瞞什麼,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全都說了出來,末了,他又說道:“如果不是這位大師來的話,我們整個村子的人怕是都要被坑死了。”

想到那個結果,他便覺得一陣陣地後怕,自己險些就做了幫兇,坑害了整個村子的人。

張茂山聞言,眉頭都擰了起來,回頭看去,只見大半個村子的人都是跟趙衛國一樣的表情。

看來這次的這個大師騙術還挺高杆兒的,居然能把整個村子的人都騙過去。

張茂山看向戚妄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犯人似的。

戚妄:“……”

這還真是憑空一口鍋,他這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了。

“你叫什麼?家住什麼地方?你來這裡行騙是為了什麼?你最好有一個好的理由,否則的話我們會請你回去公安局坐一坐。”

張茂山說話毫不客氣,語氣異常冰冷,看著戚妄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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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戚妄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生氣,他開口說道:“我是小河村的村民,這次來這裡是為了幫我朋友的妹妹救人的。”

說著,戚妄指了指坐在板凳上抱著兩個孩子不撒手的週三妹,說道:“她的女兒丟了,我是幫她來找女兒的,正好算到有人利用封建迷信拐賣兒童,並且想要用這些兒童做些違法亂紀有違天和的事情,所以才讓我朋友去鎮子上公安局報的案。”

戚妄說著,又指了指另一邊兒的週二河。

“就是他去報案讓你們來的,他可以作證。”

戚妄說的有理有據,而且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彷彿自己十分有理似的。

張茂山看到戚妄這個樣子,只覺得可笑,他一個搞封建迷信的舉報別人搞封建迷信害人,這不是開玩笑的麼?

然而很快張茂山就被打臉了。

週三妹和週二河這對兄妹兩個一起作證,說戚妄說的都是真的。

“大師說的是真的,我的女兒被我婆婆弄丟了,她一直不肯告訴我女兒被弄到什麼地方去了,因為找不到我的女兒,我甚至想到了上吊,是我二哥帶著大師找到了我,並且幫我找到了兩個女兒。”

週三妹立馬站出來,她吃力地抱著兩個女兒,在公安同志的面前替戚妄說話。

週二河也在一旁幫腔道:“是的,公安同志,就是戚妄讓我去報案的,這地方也是他跟我說的,我們之前從來沒有來過,他真的是個很靈驗的大師。”

桃花村其他的人也紛紛開口,極力證明戚妄真的是個很靈驗的大師。

然而即便有這麼多人幫忙作證,可是張茂山的心裡面依舊充滿了懷疑,並不肯相信戚妄真的是個有能力的大師。

不過戚妄知道這種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時候,他沒有跟張茂山辯駁些什麼,而是指著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說道。

“不管我是不是大師,我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這些小女孩就是最佳的證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山上的祖墳那邊也一定有其他的佈置,若是不相信那可以跟著我一起去看,到那個時候就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有沒有錯。”

張茂山見戚妄如此篤定,雖然心中還是懷疑,不過看他的眼神倒是緩和了許多。

村子裡面的這些村民們都一起作證,說這些小姑娘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並不是他們村子的孩子,又因為週三妹說她懷中的那兩個雙胞胎小姑娘是被家裡人故意弄丟的,所以張茂山他們已經基本確認了,拐賣兒童的事情可能是真的。

至於利用封建迷信要害死這些孩子們,現在還有待商議。

不多時原本上山去抓趙唐山他們家人的那些壯漢們也都回來了,這些壯漢們回來之後,將被抓的那幾個人推到趙衛國跟前,讓他看著之後,他們立馬就湧到了戚妄跟前,七嘴八舌地說起了感謝的話來。

“大師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給的符紙,我們怕是真的要吃虧了。”

“是啊,大師,趙唐山家的這些人真的邪性得很,一開始還想框騙我們,當發現無法騙到我們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用下作手段了。”

這些壯漢猛提嘴巴舌地說著上山之後遭遇的事情,而從他們的話語之中,戚妄也拼湊了到了他們上山之後遇到的事情。

這些人上山找到了趙唐山的家人,而趙唐三家人發現他們不對之後,便立刻想要用歪門邪道將這些人困住,但因為他們身上帶著戚妄給的符紙,並沒有中招,反而將趙唐山的那些家人們給抓住了。

趙唐山的家人們被抓住之後,又是討饒又是謾罵,說什麼的都有,有那狠毒的,直接就說他們都是短命鬼,一個個都活不長了,還跟他們囂張些什麼,左右都是一個死,要是對他們好一點兒,說不定還能讓他們死的不那麼痛苦。

聽到壯漢們轉述的戚妄:“……”

看來趙唐山的這些家人們也不是個個都有腦子,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看來他們是真不怕捱揍。

戚妄沒有跟這些壯漢們多說什麼,而是指了指另一邊兒的公安同志們,開口說道:“現在公安局的同志們已經來了,這個事情歸他們處理,你們去跟公安同志們說就好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國家自有法律章程。”

壯漢們倒也乖巧,他們雖然信戚妄這個大師的,但同樣對公安機關的同志們也有一種先天的敬畏心理,看到有公家人在這裡之後,他們沒有再像剛剛一樣嘰嘰喳喳的,而是乖乖地站在一旁,等待公安同志們的問話。

張茂山不愧是個老公安同志,辦案很有一套,在他的問話下,很快趙唐山的那些家人們便崩不住了。

小孩子都被找出來了,還來了這麼多的公安,這事兒絕對是無法善了的,若是公安同志認為他們是主謀,那他們豈不是冤枉的慌?

從剛剛他們能對那些壯漢說出他們命不長要死了這種話來看,趙唐山的這些家人們都不是什麼聰明的主,事情沒暴露之前,他們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可是當事情暴露,真相展露在大家面前之後,他們卻一個賽一個得慫。

留在桃花村的是趙唐山的兄弟趙唐林,他並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先前敢做那些事情也是因為他覺得做的隱秘,不會有人發現的,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可當公安機關的同志來了之後,趙唐林立馬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不過在他說話的時候,卻將所有的一切責任都推在了趙唐山的身上,只說自己就是一個聽命令辦事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這一切都是我哥的主意,他在城裡面找了個大師,那個大師說我們家的風水出了問題,要遷墳,只有遷墳了才能讓我們家的風水重新好起來……”

見趙唐林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這些小孩子們的事情上,戚妄懶得聽他在那裡掰扯,直接問道。

“那這些孩子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們是不是要用這些孩子來殉葬,以此讓你們家的風水變得更好?”

問完這番話之後,戚妄的目光便一直盯著趙唐林,當他發現趙唐林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也變了,戚妄便知道自己說的並沒有錯。

趙唐林並不無辜,他知道這些孩子會遭遇些什麼,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為了讓自家的日子過得更好,他們不惜犧牲這麼多無辜的小姑娘,這樣的行事簡直喪盡天良。

張茂山很不喜歡戚妄突然插口問話的行為,他瞪了戚妄一眼,沉聲說道:“公安機關在辦案,你不能隨便插嘴。”

戚妄自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他道了一聲歉,又說道:“對不起同志,我錯了,我只是很憤怒,他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不肯承認對這些孩子做的事情,如果只是他所說的那些的話,就算抓進去的話,判的時間也不會長,我只是覺得這不公平。”

張茂山的臉色變得更黑了:“公不公平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法律說的算,公安辦案,你隨意插嘴擾亂辦案秩序,這本身就是錯誤的行為。”

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又繼續說道:“口說無憑,定罪是需要證據的,饒是你說破了大天,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也不能聽信你一面之詞,身為公安,我們總不能相信是你掐指算出來的,這種理由你自己想想能不能作為證據。”

張茂山雖然不喜歡戚妄,但是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戚妄。

一切都是要依照規章辦事,若是沒有證據,他們並不能根據一個算命先生所說的話就來給人定罪。

戚妄看了一眼張唐林,發現他原本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很顯然他覺得自己可以逃過一劫了。

不過戚妄又怎麼會如了他的意思?

“若是想要這些小姑娘殉葬的話,那麼他們所遷的墳那裡定然會有這些小孩子們的地方,並且這個轉運的術法要完成的話,一定要在墳墓之中殺掉這些孩子,所以我認為作案工具會擺在那個地方,我們上去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事關重大,見戚妄說的認真,並且張唐林在聽到戚妄所說的話之後,臉色陡然間變了,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地往外冒,而張唐林的家人們也跟他是一個模樣,很顯然戚妄可能說的是真的。

張茂山立馬帶著戚妄和自己手下的幾個公安,在村民們的帶領下上了山,找到了張家祖墳的所在。

看到那大得離奇的墳坑,以及薄土掩埋下的工具,張茂山知道,戚妄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是一起大案,如果不是戚妄發現並且報了案,這十幾個女孩子就會悄無聲息地被殺死,沒有人知道她們會被葬在什麼地方,真心疼愛她們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們到底遭遇了什麼。

想到那差點就發生的慘案,張茂山看向戚妄的表情終於沒有了先前的排斥和懷疑。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麼法子查到這件事情的,但我還是要替這些孩子謝謝你,是你救了他們的命。”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看法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戚妄並沒有試圖改變張茂山的認知,畢竟這個世界上真正有能力的大師是鳳毛麟角,解決問題靠的還是普通人,若是將一切寄託在大師的身上,那麼這個世界怕是會變得極為糟糕。

張茂山將趙唐林他們一家子全都帶到了鎮子上的公安局,這些孩子們也一併被帶了回去,剩下的事情便是由公安機關處理了。

至於桃花村的風水,雖然已經被破壞了許多,但是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境地,戚妄重新佈置了一下,雖然比不上曾經,但是已經好了許多。

畢竟曾經桃花村的風水得天獨厚,並不是人為生成的,哪怕戚妄功力深厚,也無法讓人工的變成純天然的。

孩子找到了,週二河還要幫週三妹處理婆家的事情,戚妄並沒有跟著去摻和,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

回去之後,戚妄重新寫下戚寶星的生辰八字,然後將那一張寫著戚寶星生辰八字的符紙剪成了小人的模樣。

傀儡術在某些時候,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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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戚寶星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太好,給趙主任家指了一條明路,解決了他家的問題後,戚寶星得了不少的報酬。

只是她回去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有些不太舒服了起來,功力運轉也多了幾分凝滯之意。

戚寶星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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