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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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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滿月跟著旗木卡卡西派來通知他的影分身去接醉鬼, 一路跟到木葉外圍的森林裡才見到日向由美。

“就是這裡, 你快把她帶走吧。”旗木卡卡西的影分身松了口氣, 迫不及待地化為煙霧消失了。

而他的本體, 正被邁特凱夾住了脖子各種試圖扒他的面罩,不知火玄間醉倒在一邊靠著樹睡著了,而日向由美在一旁邊看笑話,邊在旗木卡卡西試圖反抗或逃走的時候出手搗亂, 是這個遊戲能進行到現在的主要黑手。

旗木卡卡西的暗部面具已經失守了, 就不知道面罩還能堅持多久了, 他一見到鬼燈滿月,連忙提醒日向由美:“滿月來接你了, 快回去吧。”

日向由美抬頭看看鬼燈滿月、再看看已經升起來的月亮,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邏輯, 這會兒倒是很聽話地站了起來。

鬼燈滿月看她連站起來都要晃三晃, 連忙過去扶住, 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身上全是酒氣。

鬼燈滿月低聲問她:“怎麼喝了這樣多。”而且還有一地東倒西歪的酒瓶子,明顯比不知火玄間和邁特凱來找她的時候拿著的多多了,是後來又用飛雷神去買酒了嗎。

沒有回答, 但看她這副樣子,鬼燈滿月本來也沒指望得到回答, 他把日向由美的手臂架到肩膀上,問還在跟邁特凱糾纏的旗木卡卡西:“需要幫忙嗎?”

“你把她帶走就幫了大忙了。”旗木卡卡西說著反手一個雷遁就撂倒了邁特凱,他呼了口氣, 站起來說,“我還得把這兩個傢伙送回去。反正現在已經是夜裡,我的任務也只包括白天的公開行程,就不跟著你們了。”畢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總體還是要表示友好的,二十四小時跟著那是對敵人和間諜,而非盟友,尤其當你的監視在目標眼中等於透明的時候。

鬼燈滿月點點頭:“多謝。”

倒不如說,多虧了三代火影派了旗木卡卡西跟著日向由美,否則這三個醉鬼睡在樹林裡都沒人知道。

鬼燈滿月帶著日向由美走了,旗木卡卡西還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事不知的醉鬼發愁,他剛才畢竟只是想脫身,肯定不能下狠手,邁特凱渾身麻痺了幾分鐘,很快就恢復了活力,高喊著“青春!fighting!”云云開始了新一輪的作妖。

日向由美在女忍裡不算低,鬼燈滿月在男忍裡也不算很高,但兩個人仍有十幾公分的身高差距,她一隻手臂架在鬼燈滿月的肩膀上,這姿勢大概不太舒服,走了一會兒她就不耐煩起來,掙扎著想要擺脫他。

鬼燈滿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日向由美、也沒照顧過酒鬼,但他是養過弟弟的人,知道對待熊孩子該強硬的時候就得強硬。

問題是這個熊孩子力氣有點太大了,即使她不用查克拉,鬼燈滿月竟然也制她不住,兩個人在森林裡糾纏了片刻,差點就地打一架,鬼燈滿月終於用豪水腕困住了日向由美,把她背在了背上。大概這個姿勢還比較舒服,日向由美哼唧兩聲趴在他肩頭終於安靜下來。

鬼燈滿月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穩穩地揹著自家的泉影,不知為何,竟一點兒也沒了半夜突然被叫出來接酒鬼的惱火,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像個普通人一樣慢慢地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他肩頭的酒鬼忽然出聲了,還帶著點模糊的鼻音,幸好森林裡只有蟬鳴鳥叫,倒也讓人聽得清清楚楚:“玄間也這樣背過我。”

鬼燈滿月聞言側頭去看她,這一晚的月光特別亮、兩人的距離又特別近,日向由美臉上的一分一毫都能看得分明,她雙眼緊閉好像剛才說的只是夢話似的。

鬼燈滿月想了想,又把頭扭回去看著前面的路:“不知火玄間?”

“嗯,”日向由美輕輕地說,她的聲音長長短短、斷斷續續、卻又清清楚楚,“那時候我九歲……或者十歲,第一次上戰場,殺了好幾個人。都是血……好可怕,他們一死我就吐了,還吐到玄間褲子上被他罵了……但是後來腿軟走不成,他還是揹著我回來了。”

鬼燈滿月“嗯”了一聲,日向由美就彷彿得到了鼓勵似的繼續說了下去:“我……怕極了,可還是要殺人……還是要殺、總是要殺——後來就再也不怕了。”雖然說著再也不怕,可是前面所有的怕加起來也沒有這句不怕那麼淒涼。

安靜了一會兒,鬼燈滿月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可她忽然又問:“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

鬼燈滿月以為自己不會回答的,但他還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九歲。”

“真可憐。”日向由美說。

鬼燈滿月便忽然有了再多說兩句的慾望:“我殺的不是敵人,是我的同伴,就像不知火玄間和邁特凱之於你。可是只有我殺他、或者他殺我——我殺了他,我比較強,但又不夠強。”

日向由美的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又說了一遍,“真可憐。”

鬼燈滿月並不覺得自己可憐,可是像這樣被人憐惜也是從未有過的事,一時間彷彿得到了莫大的撫慰般,竟有了些微心滿意足的感覺。

走得再慢,也總是要到的。鬼燈滿月揹著日向由美到了他們暫時落腳的旅館裡,三言兩語打發了出來探看的幾個孩子回去接著睡,把日向由美放到她的房間裡,剛想起身去櫃子裡拿被褥,就覺得腰間一緊又是一鬆。

他回頭一看,插在後腰的忍刀卷軸被不知道何時睜開眼的日向由美抽走了。

她躺在床上,把舉得高高的卷軸解開,長長的卷軸垂在她臉上,鬼燈滿月無奈地坐在床邊,把她臉上的卷軸撥開。

日向由美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幾分清醒,倒是沒有試著注入查克拉召喚裡面唯一一把忍刀鮃鰈,只是把玩著卷軸,孩子氣地指控道:“空的!”

鬼燈滿月嘆氣:“是啊,其他的不是早就交給五代水影了嗎?”

日向由美在床上翻了個身、或曰打了個滾,順便把忍刀卷軸遠遠地扔到了屋子的角落裡,鬼燈滿月回頭看了一眼,也沒起身去收,只是轉回來看這酒鬼又要鬧什麼。

酒鬼日向由美趴在床上,雙眼盯著被扔到角落的散亂卷軸,忽然生氣似的說:“我討厭忍刀七人眾。”

前忍刀七人眾的鬼燈滿月只好無奈地“嗯”了一聲,等著她的長篇大論。

“戴叔叔……就是凱的父親,就是因為忍刀七人眾而死,”日向由美說到這裡胡亂搖了搖頭,“不、不對,他是……他是英雄,是為了救我們。”

日向由美居然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還在鬼燈滿月搭了把手的情況下端端正正地坐好了,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他是英雄。”

對木葉來說、對當時在場被救了的日向由美來說,犧牲生命開八門遁甲,把忍刀七人眾變成了忍刀三人眾,幾乎以一己之力區域性改變了木葉和霧隱戰場局勢的邁特戴,當然是英雄中的英雄。

不過鬼燈滿月只是笑笑,也沒什麼不滿。雖然不像日向由美一樣掛在嘴上,但其實他和她一樣,是忍者中少有的毫無家國觀念的異類,否則也不會毫不猶豫就做了叛忍。

日向由美忽然又嘆了口氣,表情頓時顯出幾分鬱郁來:“如果我那時候有現在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強,戴叔叔就不用死了。”

鬼燈滿月在心裡換算了一下那件事發生的時間,安慰她:“你那時候才十二歲。”

“……可我總是不夠強。”日向由美閉上了眼,搖搖晃晃地向前倒,鬼燈滿月在她一頭栽到地上之前,伸手把她攬到自己肩膀上,不一會兒就覺得肩膀上傳來微微的溼意,他心中先是震驚,隨即微微有些疼,彷彿心臟上被人插了根針似的,你明知它不致命,卻仍然會為這疼痛而不由自主地瑟縮。

“日差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十七歲了,可還是不夠強。”日向由美的聲音非常輕,輕而喑啞,但她就在鬼燈滿月的耳邊,他依然聽得一清二楚,“他在我眼前選擇去死,我恨他。”

“他們就在我面前逼他去死……如果我那時候更強一點、再強一點,是不是他們就不敢了……”

日向日差啊,鬼燈滿月自從幾年前聽到的日向由美與自來也的對話,就知道那是她的老師,是那個叫做寧次的孩子的父親,可直到今天下午的比賽上,才在日向寧次的敘述里弄明白了當時發生了什麼。

如果那時日向由美在場的話……鬼燈滿月想著,嘆了口氣。

師生之間是怎樣的羈絆,出身霧隱的鬼燈滿月並不明白,但他卻從那些句子裡聽出了彷彿要咬出血的恨意來,他遲疑了片刻,輕輕抬起手放在日向由美的頭髮上。

與這個人一貫的強硬冷漠不同,她的頭髮極黑、黑而柔順,絲絨一樣細緻,軟軟地披在肩上、伏貼在他的手指下,鬼燈滿月一直覺得日向由美強大、堅定,她一貫自由自在知道自己要什麼,只要看著她,就好像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他也可以成為這樣的人,無端端地就會多出幾分安心來。

可是她的頭髮這樣軟、她心裡無從著落的恨意那麼鮮明,鬼燈滿月的心裡便忽如其來地多出了一點柔軟的情緒。

那情緒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新功課,他想了想,覺得那是憐憫,或曰憐惜,就像日向由美也會說他“可憐”一樣,他覺得這樣的日向由美也有點可憐,可是這可憐並不讓人覺得她淒涼弱小,只會讓人想要摸摸她的頭髮。

鬼燈滿月就這樣一下一下地摸著日向由美的頭髮,直到她的呼吸平緩下來,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又等了片刻,鬼燈滿月一手託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扶著她的肩膀,想把她放到地上擺個舒服的姿勢睡,才剛輕輕一推她肩膀,就猛然間被日向由美抓住了兩隻手按在了床上。

這一下快如閃電,鬼燈滿月毫無防備,連水化術都來不及用,後腦勺“嘭”地一聲撞在床頭牆壁上,因為自幼水化術在身,他雖然出生入死卻很少受傷,立時被撞得頭暈眼花,幾乎要腦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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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滿月啊,”日向由美睜著一雙醉眼,認清了人就又安心地趴下了,但手上並沒有放鬆,而她這個姿勢能趴的也就是鬼燈滿月身上而已,她喃喃道,“嚇我一跳。”

等好不容易從這種滿眼金光的狀態緩過來,鬼燈滿月默默地承受著身上的重量,面無表情地想,以後絕對不能讓日向由美喝這麼多酒了,她不但發酒瘋,而且這酒瘋還從前半夜發到後半夜,又長效又飄忽,兼且武力值驚人,簡直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出來。

鬼燈滿月抽了下手,毫不意外地沒掙動,他正想用水化術脫身,日向由美忽然半支起身子主動放開了他一隻手。鬼燈滿月不由得停下來看看她又想幹什麼,就見日向由美抬起騰出來的手,把一根手指強硬地伸進了他嘴裡。

鬼燈滿月嚇了一跳,差點一口咬下去,那根手指停在他最尖銳的幾顆牙齒上,沿著鋒利的牙尖一個個摸過去,日向由美輕聲說:“我一直就覺得很奇怪……你牙齒這樣子,吃東西、打噴嚏的時候不會咬到自己舌頭嗎?”

鬼燈滿月除非狠狠心把那根手指咬斷在嘴裡,否則他這會兒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話的,他就算只是搖頭也有可能劃破日向由美的指尖,只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等著她意識徹底清醒或徹底模糊。

可惜日向由美今天看起來是要保持這種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直到酒醒了,她很快做出了清醒狀態下自己絕不會做的事情。

“讓我試試。”她說,然後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還沒等鬼燈滿月鬆口氣,就低下頭去以自己的舌尖取而代之,從一個個尖尖的牙齒上滑過去。

鬼燈滿月僵硬了片刻,兩手忽然攥緊,不知是那兒來的力氣,猛然用力推開了她,日向由美被推得打了個滾,就勢坐起來,怒目看著他。

下意識地用手背擦了下嘴,鬼燈滿月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實在是他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課題,只能呆呆地跟日向由美對視著。

這沉默的對視沒能持續太久,日向由美很快從自己嘴裡嘗到了一絲鐵鏽味,那當然是剛才受害者反抗的時候那一嘴尖牙造成的,但她平生最清醒的時候都從未主動往自己身上攬過一絲一毫的責任,這時候醉的要瘋,發現自己舌頭破了,才不管這是因為什麼,“哼”了一聲就地往床上一躺,翻過身去面對著牆壁,一看就是開始生氣了。

鬼燈滿月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他下意識覺得日向由美為此生氣很沒有道理,可是他這會兒細細回味剛剛的感覺,倒也不覺得自己是真的想推開她,不如說,甚至還有點後悔。

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齒,舔到了一絲鐵鏽味,意識到那是日向由美的血,登時更是後悔了。

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鬼燈滿月起身先把房間角落散亂的忍刀卷軸卷好收起來,這才挨著日向由美的背後坐下,俯身在她耳邊說:“你……你再試一下,這次不會劃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為什麼這麼懂,賣個關子都賣不到,這樣我很為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