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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58

58

青還沒進霧隱村就已經開啟白眼感知, 探查一圈下來,他本來的近鄉情怯也只剩悵然之情了。

幾年沒有回來, 好幾個他熟知的、本應隨時在霧隱村待命的查克拉都不在,也有可能還在外面做任務, 不過現在這個局勢, 能回來的應該都回來了才對。

當然, 他已經三十好幾了,幾個老友與他年齡相近,活到這個年紀對忍者來說也不是很虧本的事兒了。

包括他自己, 這次回來也是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的。

畢竟連鬼燈一族都已凋零、而他此前出村的時候就是頂著罪名出去的, 能活下來全靠其他人力保說他的白眼實在太珍貴,霧隱絕不能失去它。

在霧隱村門口被一路引入水影住所,青止不住地皺眉——霧隱村的建築風物與他離開時幾乎毫無變化。

這很不正常, 他這幾年在水之國周邊各小城據點輪值, 非常清楚一個城市發展得有多快, 即使以水之國閉塞的程度, 也有好幾個富裕城市幾乎兩三年就要面目全非。

而霧隱村雖名為村子,實際上無論是人口還是經濟都是水之國僅次於都城的城市,可是村內一路走來幾乎沒有讓他覺得陌生的建築——陌生的年輕人倒是很多, 熟悉的老家夥們同樣少得不正常。

“青, 你回來了。”

站在水影住所外迎接他的是照美冥,一個棕發碧眼的女忍者,雖然只有二十歲、又是忍界傳統上不被看好的女人,但她美豔過人的同時, 實力比美貌更驚人,可說是霧隱村內水影之下第一高手。

青躬身行禮:“照美大人。”

照美冥沒跟他客套,直接說:“不必行禮,跟我來。”

走到水影房間前的時候,青的臉色也不由得難看起來,一路行來水影住所內來往巡邏的人看制服既不是水影直屬暗部也不是水影侍衛,全是照美冥的親信。

照美冥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進去吧,青,我需要你的白眼驗證一件事情。”

出現在青眼前的是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嘴唇發青的四代水影矢倉,雖然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但他的身形相貌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一樣。

“水影大人已經昏迷近五天了。”照美冥低聲說,“用你的白眼看一下。”

“看什麼?”青一邊問著一邊開啟了白眼看過去,照美冥沒回答,但他已經明白要自己看什麼了。

“是幻術。”青沉聲道,“水影大人中了幻術。”

照美冥一貫溫和的聲音也不由得沉了下來:“果然如此。”

青:“不,水影大人不是因為幻術昏迷,而是……”

“而是因為水影大人脫離了幻術的控制,長時間被幻術扭曲的查克拉強行歸位所造成的傷害、以及長期受控於幻術造成的對精神和身體的侵蝕而昏迷。”

打斷青的是從外面進來的醫療忍者淺沼,他衝青點點頭:“青大人,您回來了。”

照美冥對淺沼的話毫無意外之情,看來之前就已經聽過淺沼的推斷,只是讓青確認而已。她道:“你們兩個,能合力確認一下水影大人被幻術控制的時間究竟有多長嗎?”

淺沼搖搖頭:“我看不出這幻術的種類。具體時間很難推斷,在我所知道的幻術中,要把人的精神侵蝕成這樣,大概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但如果是更高明,控制方法更細緻的幻術,也許需要更久。另外,跟水影大人本身的體質、他自己的精神是否在無意識地反抗也有關係。”

“五年前。”青說,“我最後一次見到水影大人,是在五年前。”

其實就是五年前的繼任儀式上,矢倉明明成年後才將剛剛重生完的三尾封入體內,卻在短時間內成為罕見的完美人柱力,完全掌握了三尾的力量,加上他之前就是霧隱村內數一數二的高手,立刻取得了大部分長老的認同,成為水影。

他本人在成為水影後卻畫風大變,本來他一直是霧隱村中溫和派的代表,希望能夠改變三代水影以來一些嚴苛的規則,並且開放水之國與外界和平交流。但後來真正造成“血霧之裡”名聲廣泛流傳的卻是他。

而且之前的朋友,如青,在短短幾個月內就被他排擠除了霧隱村,只能一直在水之國外圍駐守。任何稍有反叛念頭的人都被他逐一殺戮殆盡,後來變成了不想反叛逼你反叛,鬼燈一族就是明證。

排擠青是因為擁有白眼的他只要稍有警惕、用白眼看一眼矢倉就會明白他已深陷幻術。而對其他人也不是權力的鬥爭,恐怕是幕|後之人為了控制矢倉讓別人懼怕他,讓他身邊空無一人而採取的策略。

只是作為三尾的完美人柱力,他的實力遠超其他人,而且在霧隱村也一直有保守派認為只有如今的政策和環境才能完美保持忍者傳統、最大化霧隱村的戰鬥力,所以他的暴政才能繼續下去。

之前青一直以為是尾獸侵蝕了他的意志,如今看來——他跪在了矢倉的床前,額頭抵在床沿:“我作為霧忍沒能保護水影、作為朋友不能相信矢倉,簡直一無是處。他被人偷襲控制數年之久,我掌握著霧隱唯一的白眼卻對此一無所知……”

“好了,悔恨的話稍後再說吧。”照美冥冷靜地說,“青,用你的白眼好好看看這幻術,應該能找出些線索,我不會讓幕|後之人繼續逍遙下去的。”

青回憶了一下,“我曾經與木葉的宇智波止水交過手,他的幻術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矢倉大人身上的幻術殘留似乎與他有些淵源,但又絕非同一種……”

照美冥咬牙:“宇智波——木葉!”

這樣想來也確實合理,三戰結束也不過數年,戰爭時期兩國為求殺傷對方什麼招都用過,八年前霧忍前線指揮官還曾經腦殘到將三尾封印到抓來的木葉忍者體內,誘使對方將那個忍者救回,打算在對方進入木葉後就引發那不完全的封印,使三尾在空虛的木葉內部發狂。

結果那個忍者被識破陰謀的同伴所殺,而以追擊驅趕他們返回木葉的霧忍也被木葉趕來支援的部隊殺戮殆盡,更別說三尾隨著人柱力一起死亡,造成了霧隱村三年沒有人柱力的實力空白。

這件事可說是集腦殘之大成,霧隱村最後的戰敗絕對跟這件事有很深的關係。

在座各位當時還都只是前線的一名小卒子,青也不過是情報部隊長官,都對決策沒有發言權。

兩村之間,自然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中招只能說明你蠢,而不能抗議對方卑鄙。照美冥火燒火燎想為水影報酬,可如果對方是木葉,她也只能偃旗息鼓——霧隱村現在絕經不起任何一場戰爭了。

“不過,我們對木葉沒辦法,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照美冥說,“淺沼,水影大人是兩天前昏倒的,你能推斷出他的幻術是什麼時候出問題的嗎?”

淺沼和青低聲商量了幾句,確認道:“半個月到一個月之前,這個幻術不必施術者時時刻刻維持,但最少一個月應該要調整一次的。”

“一個木葉派出的宇智波,最少每個月都要接近水影大人一次,”照美冥喃喃地說,片刻後她肅然揮手,“青,你去找水谷,他已經控制住所有水影直屬暗部成員,你去挨個檢查一遍,誰曾經被幻術控制過、誰是一個月前突然犧牲或者失蹤的,這個人之前一定潛伏在暗部中。”

留下淺沼繼續照顧矢倉,照美冥走到窗邊,日光下連霧隱村永不消散的霧氣都顯得那麼乾淨、那麼白,在過去兩天,照美冥為了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曾經殺得水影居所內連霧都映照出血色。

這樣也好,她想著伸手撩了一把水霧,霧隱村的血霧籠罩得太久了,也是時候散去了。

日向由美坐在火堆旁捧著碗喝湯,這又是沒抓到宇智波帶土的一天。

她現在仍在宇智波帶土失去蹤跡的地方附近,抱有一線希望守株待兔。在忍者學校關於忍術學到的第一課就是任何忍術都是有缺點的,宇智波帶土的神威可以將他自己吸入異空間再放出來,那他放出來的時候是可以移動到任何地方還是必須在原地放出?

日向由美也不知道,但她覺得自己可以試著在原地等等看,如果能抓住露頭的宇智波帶土當然很好,如果抓不住,那意味著對方可以透過神威到達任何地方,哪怕在水之國這樣一個月才與外界交流一次的地方也不受限制,外面整個大陸的廣闊天地都在等著他。

如果這次抓不到,難道還要去掃蕩整個大陸?那是不可能的。

日向由美捂著腮幫子思考,究竟怎麼才能抓到宇智波帶土,這真是個不解的謎題。

忽然她的目光一凝,遠處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感知空白區域,是根本和上一次的同一個還是霧隱村還有個與之同級的感知型高手?

不過上次她不想打草驚蛇,現在對方直直地衝著她過來,這時候再想著不要打草驚蛇已經沒有意義了,大概那人醒了後發現外人入侵帶了人來追捕她吧。

日向由美雙手結印,查克拉猛然間一放一收,那個感知型忍者的對抗劇烈地波動了一下然後就消失了。

用白眼跟我鬥?哼。她滿意地放下手,感知到之前被掩蓋的資訊。

來的有五個人,除了那個查克拉極為微弱、大概已經昏迷的感知型忍者,還有四個人,查克拉強度都不低,其中更有一個,即使在她眼中也可稱得上是強的氣息。

最少是準影級。日向由美想,她將餐具封印回卷軸裡,站起來踢散了火堆,又往地上拍了個飛雷神結界,片刻間那五人就已經靠近了。

她所感知到的最強的氣息屬於一個年輕的女忍者,一人扛著昏迷的藍髮感知忍者綴在最後,兩人分列左右站在女忍者的身後。

正是追蹤著宇智波帶土在暗部的殘留氣息,一路追到這裡的照美冥一行人。

“白眼,果然是木葉的人。”照美冥說,“還有個宇智波呢?”

日向由美挑挑眉,霧隱怎麼看起來什麼都知道啊,不過有一點要澄清:“我已經離開木葉了哦。”

照美冥身後一個人從忍具包裡掏出個通緝名錄小冊子對照了一下:“照美大人,這是木葉叛忍日向由美。”

照美冥哼了一聲:“以叛忍之名為村子做下骯髒之事我也見的多了。”

日向由美被她逗笑了:“我為木葉?總覺得你們跟我說的不是一件事兒。不是因為我是入侵者而來的嗎?”

“正是為此而來!溶遁·溶怪之術。”照美冥雙手結印,臉頰一鼓,張口噴出一波濃稠而熾烈的液體。她身後幾人並不上前助陣,而是飛快向著遠處撤退。

日向由美雖然不明所以,卻從這液體中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她一個飛雷神上了樹,眼見得那大片彷彿岩漿一樣的液體落在地上樹上、發出滋滋的聲音,被它淹沒的樹木都從根部被腐蝕殆盡紛紛倒下,而倒下的樹一接觸到液體也會跟著泛起細碎的泡泡一點一點消融,就像是接觸到了高強度的濃硫酸一樣。

日向由美所在的這棵自然也不例外,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她有心見識一下這聞所未聞的新遁術,連連閃到其他樹上。

“跑得挺快,那這樣你該怎麼跑呢?沸遁·巧霧之術。”照美冥再次結印,這次噴出來的是淡綠色的霧氣,霧氣擴散的速度幾乎像火遁一樣快。

日向由美終於不能再看著了,如果說這融化一切的液體還比較好躲,氣體就是防不勝防了,這女人再噴兩口霧氣,她就真的只能跑了。

“冷靜點。”日向由美一腳踩在照美冥的背上左手扣著她肩膀,右手以苦無對準了她的頸部大動脈,整個人呈弓型掛在高挑的照美冥背後,確保自己不接觸到一點酸液和酸霧。

“你回頭看下,我保證你會冷靜下來。”

照美冥明知不該,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三個日向由美正分別挾持著她退開的三個部下,而且眼看著地上的酸液就要蔓延到他們的腳邊了。

“所以不是瞬身術,而是四代火影的飛雷神之術。”照美冥說,“是我判斷失誤。”

“沒關係,”日向由美寬容地說,“我做了一點改進,沒幾個人能第一次見就認出來。”

日向由美:“現在能請你把這地上的液體和霧氣都收起來,讓我們好好談一下嗎?你們所說的宇智波是怎麼回事,我非常好奇——如果你決定地太慢,我怕你的部下就要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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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美冥:“好,那就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