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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復仇

殷倦之的眼前, 閃過謝冰適才的眼神。

那是一雙,悲傷乾枯的眸。

謝冰的這個表情……

殷倦之盯著謝冰,不發一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謝冰所說過的話,讓他不知哪句為真哪句為假。

然而, 他所看到的一切, 都在告訴他,這都是假的。

對於魔尊來說,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選擇了聖子, 拋棄了他, 如此踐踏了魔尊的尊嚴, 碾碎了魔尊的顏面, 粉碎了他十九年的等待後,對於凌/辱他的這個人, 他只想要她死。

實際上, 他來時,本來就是想殺她。

她已經成為聖子的妻子。

擄走旁人/妻子這等事情, 他自然不會做, 所以唯一的選擇,只有殺了她。

只有殺了她, 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

只有殺了她,被她愚弄的可笑、卑微的過往,才算是就此終結。

最後的驕傲告訴他, 殺了她。

本應該理所當然,毫無波動。

可是,他沒想到,當他在藏書閣等待了許久,手掌覆蓋住她纖細的手指,那一剎那,他的手指差點發抖。

他不忍心傷她分毫。

一縷銀色的絲線,從他指尖一閃而過,他若無其事的收起魔陰玄靈縛,根根手指手指扣緊了謝冰的腰。

謝冰忙錯過去眼神,不去看他。

殷倦之不愧是毒舌大師兄,每句話都在往她肺管子裡戳。

她適才險些委屈的哭出來,好在殷倦之沒有發現異常。

他護著她,這是以往習以為常的舉動,現在這等處境下,卻讓她覺得有些難以適應。

扣在腰腹的溫熱讓她如履薄冰,更讓謝冰覺得酸澀的是,她分明看到一閃而過的銀色。

那是魔陰玄靈縛。

……

身下是柔軟的、泡沫般的鬆軟。

兩人一同落在在透明的花泡上,輕柔的、彷彿果凍一樣的花泡顫了顫。

那縷殺機,被湮沒在交疊的衣衫中。

謝冰直接撞進了他的懷中,她連忙支起身體坐起來,“大師兄,我不是有意的,你剛才誤會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好了!”

謝冰的臉色依舊蒼白,幾乎與透明的花海混為一體,她沒再看他,而是側過臉,保持千里之外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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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倦之額發略有些凌亂,他抬手整了整墨發,淡淡道:“那是自然,畢竟師妹如今已經成婚。”

謝冰垂眸,“大師兄說的是。”

殷倦之細細看著她的表情,沒有錯過一絲一毫。

他慢慢說:“我們先破解幻境吧。”

……

他們剛才進入的地方,應當是入口。

聖子令牌開啟葉莖,進入到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裡層疊綿延透明的花泡,走在上面鬆軟彈性,花泡相連的,便是巨大聳立的葉莖,抬頭便可以看到碩大的曼珠沙華。

不同的是,這些層層的曼珠沙華,皆數是灰色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許久,看到的世界都是灰色的,謝冰恍然覺著,這個世界的本源,便該是灰色的、混沌的。

謝冰踩在花泡之上,忖度,尋常修士只能走到入口處,便因為印記原因不能下來,只能等待幻境破碎回到藏書閣,可見這本書根本不是尋常人能看到的。

聖子令牌只有聖子以及他極為親近的人才能拿到,九霄任由謝冰胡鬧,是算準了她沒有威脅。

這些透明的花泡,讓謝冰想到了當初海底聖廟見過的無邊果凍,那時,她總覺著那扇巨大的石門有些熟悉。這裡,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牽扯?

花泡極為遼闊,他們走了許久才能走到另外一株曼珠沙華附近,可惜驗證過聖子令牌之後,依舊是空落落的,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太平靜了,平靜到詭異。

死寂的、彷彿不會有任何波瀾的天地驟然震顫,謝冰腳下一個踉蹌,心頭危機爆裂!

適才的平靜,都抵不過現在的可怕!

是腳下的花泡在震顫!

謝冰垂頭,便與透明的花泡相對視,不再是清澈透明,而是一朵灰色的混沌的花!

謝冰瞳孔一縮,幾乎來不及躲避。

一隻手死死抓住她的手掌,一下將她拉到了一邊,瘋狂滾了過去。

無聲的“轟——”

透明花泡裡,高大的葉莖頂天立地,長成了一株巨大的曼珠沙華!

……他們適才竟然踩在了曼珠沙華之上!

兩個人險險避開衝擊,不知道周遭瘋狂湧出來多少曼珠沙華,這才平靜下來。

殷倦之坐起身來,冷靜地推開謝冰:“曼珠沙華的誕生,比聖廟還要早,傳聞最初的曼珠沙華生長於黃泉之畔。只是至今都未有黃泉所在,所以一般認為,曼珠沙華生長在生死之際。”

謝冰尷尬的整理一下褶皺的衣衫,“這花太詭異了,我難以想象這個幻境代表什麼。”

如果說幻境代表的是真實和謎底

——這踏馬也太抽象了吧???

“我的小黃書只有夜光功能,你的靈氣被封,這裡幻境的謎底,似乎並非是修為。”

“是比修為,更加可怕的,折磨和死亡。”

謝冰一愣,“什麼意思?”

殷倦之抬頭看著頭頂。

“現在我們要想的是,怎麼保命。”

本來十分密集的曼珠沙華,因為不斷從花泡里長出的後起之秀,整個天幕密密麻麻,擠擠挨挨,已然不夠了。

天上,在發生著什麼裂變。

謝冰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謝冰亦是抬頭,她緩緩的咽了一口吐沫:她發現,那些灰色的曼珠沙華,開始有了顏色!

灰色的曼珠沙華開始分裂,邊緣處有了黑色與白色,死寂的空間開始碰撞,撕裂整片空間,當它分裂成黑色與白色之時,便分裂成無數的花瓣紛紛而下。

那株灰色的曼珠沙華,漸漸變成了灼目的紅色。

天地密佈花瓣,黑色白紙交織,織造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頭頂上的紅色花瓣紅的像血。

殷倦之唇角冷嗖嗖勾起:“真不愧是聖廟的聖物,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謝冰,不能觸碰到黑色曼珠沙華!”

謝冰自是知道可怖:黑色曼珠沙華代表死亡,觸之即衰老枯萎;白色曼珠沙華代表生機,可治癒衰老。

……可是一會兒腐化一會兒長出來血肉一次還可以,這麼多花瓣層疊在一起,怕是一眨眼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那網,驚濤駭浪般襲來!密密麻麻,恍若窒息。

殷倦之眉眼凜然,他牢牢地抱著謝冰,死死的將她摁在尚未破除的花泡之上。

兩個人鼻息相聞,謝冰的視野裡,他的那張風光霽月的臉上慵懶懶散,是涔冷的不在意。

不可以!這樣他可能會死!

謝冰掙扎了一瞬,被他摁住瘦削的肩頭,重新扣在地上。

他輕笑一聲,低啞的聲音道:“別亂動,不然你的計劃可就成功了。”

……什麼計劃?找刺激?霸王硬上弓??

謝冰都要氣死了,“我不是來找刺激的!你……”

她之後的話語沒有說出口,殷倦之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的頭頸,寬闊的胸膛悶了下來,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

嚴嚴密密,毫無縫隙。

謝冰的眼前,是一片純粹的黑暗,她的鼻尖,縈繞著越發濃郁的冷香。

她嗅著他的氣息,指尖小心翼翼的觸碰到他的腰腹,那裡,不斷的枯萎、生機。

指尖,是濃郁的粘稠。

是血。

“大師兄,你還好嗎?”

她顫著聲音問。

身上的人,沒有回答她,只是身形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將她摟的更緊了些,似是回應。

那是摧骨磨肉的痛苦,連南宮無寐都難以忍受。

他沒有回答她。

他也許,無法回答她。

無盡的濃厚花瓣,生機與死亡的拉扯,身邊覆蓋上令人窒息的黑色白色花瓣。

在驚濤駭浪的殺意中,他是唯一的護盾。

她忽然想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冰想要看他,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懶散的沙啞聲音道:“閉上眼睛不要看,再等一會兒,現在會嚇到你。”

謝冰鼻腔發酸:“為什麼護我?”

分明,他是想殺她,為什麼,護著她至此。

簡簡單單三個字,殷倦之低低笑起來:

“你怕疼。”

——怕你疼。

謝冰垂落的手指驟然收緊,她一把扒下殷倦之的手指,黑暗褪去,他出現在她眼前。

謝冰的眼圈瞬間紅了:

——眼前的人,不是那個引無數女修痴迷的大師兄,而是……可怖的骷髏。

無數次的生機與死亡交織,觸碰到的每一點俱都是折磨,他便要承擔無數的輪迴。

更為可怕是生與死撞擊產生的撕裂,這些花瓣將他的身體劃開,紅色的血跡幾乎將他整個人暈染成血人。

“你護著我做什麼?”

謝冰哽咽道:“你可是……你可是……”

她沒辦法說出來。

南宮無寐是誰?

他是原書最大反派,他sha're:n無數,陰鷙殘忍。

這樣的一個反派,本該毫不猶豫的讓別人而死,可是他卻護著她,毫髮未損。

謝冰想要觸碰他,卻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她抖著聲音道:“大師兄,你流血了。”

殷倦之半身骨血半身猙獰。

他抬起手指,將她蒼白臉上的淚水擦去。

說是趕赴聖廟而來,是為殺她,事實上,他騙不了自己啊。

指尖淚水溫熱,比剛才所有的折磨都要炙熱疼痛。

他眸中若有所思,懶懶道:“死不了。”

……簡直了,還在硬撐!

現在靈氣被封,根本無法使用,如果不能治療,真的會死的!

謝冰手心瞬息出汗了,她不容置喙的撕開了大師兄的外袍,事實上,白衣已然被割裂成碎片,穿上跟沒穿差不多了。

謝冰抓著一堆瓶瓶罐罐為他上藥,殷倦之垂眸不語,任由她作為。

謝冰跪在他身後,開啟藥膏,手指小心翼翼塗抹在傷口。

指尖剛剛觸碰到傷口,她的指尖微微一頓,曾經懼他怕他,如今,連他結實後背的觸感都記憶清晰。

殷倦之的高馬尾繞過頸灣,搭在胸前,他淡淡斜睨道:“師妹,事急從權,速戰速決,你們新婚燕爾,我可不想被聖子誤認為與你有私情。”

謝冰指尖微蜷,若無其事道:“知道了。”

上過藥之後,傷口不再流血,腐朽的血肉漸漸痊癒,他終於有了人形。

謝冰從儲物錦囊裡拿出來一件長袍——她不需要靈氣便能開啟的儲物錦囊,在這種時候異常好用。

殷倦之不躲不閃,慢條斯理的在謝冰面前穿好衣衫。

謝冰:……

秀腹肌?秀胸肌??

直至整理好腰封,他懶散的扔給謝冰一本書。

“這是什麼?”

“剛才那堆花瓣裡掉出來的。”

謝冰:“……”

不愧是全書大反派,這等凌遲般的痛苦裡,還能抽出來手找書籍線索!

謝冰開啟書籍,紙張殘破,正是那本《聖物曼珠沙華的起源》。

謝冰翻頁檢視,忽然微愣,書的最後一頁,夾著一片微黃殘破的紙張,像是從書裡撕下來的,邊緣不平整。

上面並無任何字跡!

謝冰皺眉揉捏檢視,也沒有展露出任何字跡,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她微微平視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心如明鏡:這泛黃的紙張,與她的小黃書如出一轍。

當年留下的書籍一頁紙張,像是匆忙之間塞在這裡的。

當謝冰拿到紙張的同時,幻境漸漸淡了。

浩瀚的書海重新顯露,謝冰的腳下重新踩著大地,也僅僅只有一秒。

清冷白髮如同霜雪,沁心透涼,九霄不知何時,已然等待在這裡。

他將她拉進懷中,細細密密的檢視,“小尾巴,哪裡受傷了?”

冰涼的指腹揉了揉烏絲,掠過她清瘦的下巴,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

謝冰想要抽手,九霄的意念不可違抗,她根本無法動纏。

九霄清淡的眸光落在殷倦之衣衫上,分明換了衣衫。

他張手,一件純白披風出現在掌中,將謝冰嚴嚴實實包裹住,淡淡道,“夜露深重,你身子弱,著涼了還要喂你吃藥。”

謝冰:……

謝冰拒絕了一下,卻被九霄更緊的裹住,她垂著眉眼,沒說什麼。

隨著九霄的動作,右手手腕上的綠草手鍊輕輕垂落。

殷倦之看到了九霄手腕上的一抹綠。

幾乎與謝冰手腕上的藤蔓一樣的氣息。

不同的是,九霄的綠草手鍊上,有當做點綴的狗尾草。

草精的本命藤蔓,謝冰給了九霄。

聖子與謝冰,竟然如此不可分割。

晏成痴聽到動靜趕過來時候,正好看到九霄與謝冰離去的背影。

身為兄弟,他太瞭解殷倦之的苦。

晏成痴悲痛的拍了拍殷倦之的肩膀,“兄弟,有我在!失戀算什麼!走走走,今晚上陪你喝酒,不醉不歸!”

殷倦之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謝冰入太虛派前,被九霄殺了,你知道嗎?”

晏成痴:“知道啊,不過謝冰的身世小範圍內流傳,太虛派只有幾個人知道,這事兒還是你給我說的。”

殷倦之意味深長。

當日謝冰貼在他身邊說的話,猶然在耳。

她連戴著鎖鏈的愛都不要,會與殺了她的人在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見證一場很沒有排面的復仇行動的鹿鹿:……

你這是復仇還是護妻?

大師兄:當然是復仇,我不要面子的嗎?

鹿鹿(敷衍):你受傷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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