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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涼州辦了一場既倉促又隆重的婚禮

說倉促, 是因為六禮全都簡化在三日之內完成了, 說隆重, 是因為凡到場的人,都是在河西站穩, 說話有聲的人。

從前的十二虎之一——十一郎李固殺得血流成河之後,娶了李銘唯一僅存的骨血李珍珍、鄧家行五的婉娘、崔家行十七的盈娘, 為河西之亂劃上了句號。

這些人同時出現在婚禮上,將領跟將領站一堆, 宗族和宗族聚一群, 世家和世家衣袂連著衣袂,奉了李固為河西共主。

此時,這些男人彼此之間還分軍隊、宗族和世家,還有各自的立場和利益之爭。

可隨著未來李固的鐵騎踏出河西, 踏平天下,此時此刻在場的這些人在其他的人眼裡, 就成了一個整體, 有了一個共同的稱呼——河西黨。

李固雖然同時娶三妻, 可李珍珍因其身份的特殊性, 在後來便成了河西黨某種意義上的象徵。在李固的心中和後宮中,都有著不同於別的女人的特殊地位。

此都是後話。

只說現在,李固娶親當晚, 便領兵出征——河西內亂,周邊的鄰居們便不免蠢蠢欲動了。

待他回來,已經是兩個月後。

曾經的河西節度使府, 如今已經是他的家了。

踏入府門,李珍珍帶著鄧婉娘、崔盈娘,身後跟著一串奴婢侍女,前來迎接他。

李固原本鏗鏘的腳步,都頓了頓。

“恭賀十一郎凱旋。”李珍珍牽著囡囡,朗聲道。

鄧婉娘、崔盈娘尚不敢稱李固為十一郎,只跟著李珍珍道:“恭賀夫君凱旋。”

囡囡掙脫李珍珍的手,跑過去:“五舅舅、七舅舅、十一舅舅!”

李衛風一把將她抱起舉高:“囡囡想七舅沒?”

囡囡咯咯咯地笑。

李五郎亦捏著囡囡的小肉手笑著晃了晃。

李固微僵的面孔稍稍放鬆,從李衛風手中接過了囡囡抱在懷裡,對眾女道:“辛苦了,你們先回,我們還有事要議。”

他的身邊不止是他,還有李七郎等將領,及陳志良等官員。的確是還有許多正事要忙的。

李珍珍便上前去接過囡囡,嗔道:“不要給舅舅添亂。”

囡囡不開心。

李固柔聲哄道:“等舅舅們忙完再與囡囡玩。”

囡囡才笑起來。

李珍珍抱著女兒,心中知道,今日李固進門對囡囡這一抱一哄,日後這新的李府裡,再不會有人敢因為囡囡曾經姓霍而輕視她了。

李珍珍心中大定,對李固幾個道:“都按時吃飯,別壞了腸胃。”

她說這話自然而然,實是以前幫著父親照顧這些義弟們早養成了習慣。

李固等人也都自然而然地應了。

鄧婉娘、崔盈娘都面帶微笑,只看不語。

男人們便越過了女人們走了過去。

女人們猶自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

李衛風走在後面,悄悄胳膊肘拐了拐陳良志,感慨道:“雖都是平妻,也算是應了那句‘妻妾滿堂’吧?”

陳良志卻望著李固的背影,心想,那個訊息什麼時候告訴他比較好呢?

又過了半個月,依然是李府中。

李衛風迎面撞見李珍珍,轉身就跑!

“站住!”李珍珍喝道,“老七你聽見沒有!”

李衛風: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李珍珍命令道:“堵住他。”

這裡畢竟是李珍珍出生長大的家,她用的僕婦都是李府舊人。利用對地形的熟悉,這些僕婦把李衛風逼進了水榭裡。

李衛風無路可逃,情急之下一抬腳,一條腿就架上了白玉石欄,又猶豫了——他不會鳧水,而且天也有點太冷了,水……嘶,都有冰碴子了!

李珍珍從容地跟上來,嘲笑道:“跳啊,有本事你就跳。”當年跟五郎打鬧掉進了池塘裡,還是李珍珍指揮著僕人將他撈上來的。

李衛風愁死了,放下腿:“大姐,你堵我有什麼用?你去堵十一啊!”

李珍珍恨道:“我要是堵得著他,還用得著來堵你?”

半個月來,李固要麼不在,要在便是在書房重地,兵丁層層把守,女眷不得靠近,李珍珍便是想堵也堵不住了他。只好射人先射馬,來堵李衛風了。

“我已經跟五娘、十七娘說了,十一郎不日便可與她們圓房。十一郎厲害了,臉都不在後院露的。”李珍珍冷笑道,“說什麼把後院託給我了,他若這麼跟我對著幹,我不管了,讓他自己去管去!”

李衛風道:“這洞房的事,我又不能替他。這樣吧,大姐,我現在替你去書房看看他忙什麼呢,我去看看……”

說著抬腳就想溜。

但他沒跑動——李珍珍扯住了他腰帶。

李衛風:“……”

“大姐,你放過我吧。”李衛風愁死了。

李珍珍揮手讓僕婦退下,靠近一步,壓低聲音道:“老七,你跟我說實話,十一心裡的人是誰?”

李衛風言不由衷:“什麼心裡人,不知道,沒有……”

李珍珍冷笑:“五娘明豔,十七娘溫柔,這都是河西頂級世家嫡出的女郎。從前十一做夢也娶不上的。他放著後院的溫香軟玉不去,天天睡在書房裡,你跟我說他心裡沒人,你不虧心?”

李衛風厚臉皮道:“不虧!”

誠如陳良志所說,不好說十一的私事。十一可以跟他沒有“私”,跟別人卻必定得有“私”的。何況現在已經不同往日,李固的身份不一樣了。

李衛風心裡曉得分寸。

李珍珍當年對他們都有照顧,她的身上還承著李銘對他們知遇之恩的遺澤。雖然名義上是夫妻,李固仍將她當作長姐看待,五郎、李衛風、八郎亦然。

李珍珍和囡囡往後的人生,有他們幾個人擔著,誰也不會逃。

但……也不能什麼都和李珍珍說。

李珍珍跟李衛風大眼瞪小眼,氣得給他後腦勺呼了一巴掌。

可她心中也明白,便是李衛風這樣看著嘻嘻哈哈不著調的,無事的時候都好說話,有事……想多從他嘴巴裡撬出一個字都難。

她爹的義子們個個出色,否則如何能從那許多少年中脫穎而出,改姓了李。

“你現在給我去書房問問十一,他娶了人家的女兒,卻讓人家守活寡,這是男人幹的事嗎?”李珍珍放開李衛風,抱著手臂冷著臉道,“去,現在就去!你跟他說,他要這麼擰巴,我也撂挑子不幹了。今天他若是不給我個準話,我明天就帶著囡囡去秋落山的莊子裡住去!”

李衛風到底還是去了書房。才到那裡,就看到了陳良志。

陳良志從前只管著李固私人的錢袋子,現在他管著整個河西的錢袋子,也稱得上一步登天了。只是這些日子忙得腳打後腦勺。

當初謝玉璋見到他覺得他眼熟,卻沒想起來這是後來掌著大穆朝錢袋子的人。

那時候他三縷長鬚,養尊處優,正所謂居養氣移養體,謝玉璋不過遠遠見過而已,哪認得出來。

李衛風見到他,大喜:“老陳老陳!”

陳良志抱著一大摞簿冊,一抬頭看見李衛風兩眼放光向他撲來。

陳良志:“……”

他腳下向右發力,生生地將身體左移了半尺,躲開了李衛風的狼撲。

“我忙死了!”他快步捯著,叫道,“休來招我!”

不料李衛風活學活用了李珍珍那一招——他抓住了陳良志的腰帶。

“別走!我找你救命呢!”他喊道。

“我看你活得好著呢!”陳良志抱著東西,騰不出手,只能罵道,“爪子給我放開!”

兩人在書房外這一鬧,書房的門開啟了,蠻頭探出半個身子張望了一下,見是他們倆,又縮了回去。

李衛風/陳良志:“……”

果然蠻頭很快又探出身子來,嘿嘿笑著對他們倆招手:“喊你們進去呢。”

陳良志狠踩了李衛風一腳,又回書房去了。

李衛風抱著腳蹦了兩下,跟著進去了。

李固正揉脖子——帶兵奔襲他都沒事,案牘勞形真心受不了。

“鬧什麼呢?”他問,“你不早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李固問的是李衛風,他離開書房的時候,陳良志都還沒過來呢。

李衛風掃一眼,見屋裡只有李固、蠻頭,再無旁人。

蠻頭不用說,是李固身邊最貼身的貼身人;陳良志,搞不好知道的李固的“私事”比他還多呢。

李衛風把心一橫,道:“大姐半路把我堵住了,她叫我問你,娶了人家女兒叫人家守活寡是不是男人幹的事?她說,你再不入後院,她就撂挑子,明天帶著囡囡去秋落山別院住去了!她說,今天必須給她個準話。”

書房裡所有人都是一僵。

蠻頭和陳良志同時在心裡罵娘!都想暴打李衛風一頓!

這等後院之事,作什麼不等他們走了再私下裡同李固說,李衛風個王八蛋是想拖他們下水!

蠻頭左右看看,仗著自己是親兵護衛的身份,低聲道:“我去門外看著。”

不待李固答應,已經拉開一條門縫,刺溜躥了出去。

李衛風和陳良志同時在心中大罵:狡猾!

蠻頭能跑,陳良志跑不了。且這事認真說起來,都已經不算是李固的私事了。他今日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他嘆口氣,問:“十一郎,你還未同夫人們合房嗎?”

李固硬邦邦地回答:“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良志道:“你若不中意她們二人,叫崔家鄧家換兩個來便是。”

李固答道:“我與她們不熟,沒有什麼中意不中意的。她們也不是貨物,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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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志道:“既知道她們也是人。女兒家與我們不同,花期短,韶華易逝,你讓她們獨守空閨,辜負人家的青春,覺得自己做得對?”

李固沉默不語。

李衛風大聲附和:“說得對!你這是人幹事兒?”

陳良志踩住李衛風的腳,微笑道:“今日的事都說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喝一杯。我有些訊息,這些天被正事耽誤了,一直還沒想得起來告訴你。”

李固抬眼:“哪裡的訊息?”

陳良志道:“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