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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古代ABO之公子嫁到(29)

晉晏羽早早離了每日都有的當地官員接待他的晚宴。他這次帶來西北的人裡有一個劉意伊,仗著年少的交情、大大咧咧地勸他:“殿下, 都離這麼近了, 您可別再吃不下東西。不差那一時三刻, 吃飽了才有精神去見秦明哥。”

七皇子身邊其他隨侍的人齊齊一震,內心無限os:他說了那個名字他說了!!還說得這麼輕飄飄!!

出乎眾人的意料,劉小侯爺沒有被拖出去餵狗,只被七皇子不輕不重地瞪了一眼。

晉晏羽猶豫了一下, 竟真有一分再拿起筷子吃幾口的意思, 但看著面前桌案上油膩膩的菜色, 還是放棄了。

他起身告退,被惶恐的當地官員送出席外。

晉晏羽的大步走出, 越走越快, 莫說等到明日正式的會面,一時三刻他都等不了, 恨不得自己有話本裡縮地成寸的本領來。但快著快著,他又腳步慢下來。

兩旁迴廊都有燭火,更兼提了燈籠的侍者,映在晉晏羽側臉上明明暗暗。早早學著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蹙了眉頭,少見得現出幾分內心不安。

“十一,”他偏頭小聲問, “孤是不是太瘦了。”

一天就吃一小撮米,晚上要麼睡不著,要麼夜驚夢魘,兩年下來能不瘦嗎。劉意伊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但他也不是真心想被拖出去餵狗的,因而神秘兮兮地耳語道:“他就好這口,您還不知道?”

晉晏羽正回身子冷下臉,迅速道:“他好哪口與孤何關?”

劉意伊同別的侍衛一般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好好好,沒關沒關,你牛你牛,有種別步子又加快啊。

到了成國公在西北的宅子,按禮數當遞帖叩門,先與成國公見禮,再圖和某人單獨見面。

晏羽來回踱了幾步,連這個流程也不想走了,直接遣回了大部分侍衛,只叫身邊武功最高的小太監承思揹著他不聲不響潛進了某人的屋裡。

晏羽一個人進屋,點了燈,情不自禁到處摸摸蹭蹭。

明知某人兩年都在更偏遠的邊關,根本不可能在此間待了多久,卻仍然好像感受了他的氣息,一時間身體裡奔騰的血液都開始發燙。

晏羽坐到窗邊,拿了本書,一邊臉對著門,一邊臉對著窗,力圖從窗上的剪影到燭光中的另外半邊臉都在最好看的角度。

然後他盯著手中的書,開始一動不動地發呆。

屋外忽然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踏破了他的心絃。

這腳步聲他從幾歲聽到二十歲,熟悉得彷彿中間沒聽到的兩年根本不存在。腳步聲很輕快,發飄,這人身體健全,也許方才喝了點酒。

晏羽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到瘋跳,屋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快到停滯,隱隱發痛。

燭花炸響的聲音和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一樣隆隆作響。

那人“咦”了一下,手從腰上刀把上放開,面上的警惕轉為驚訝,又轉為無奈的笑意。

所有腦中暗自排練了無數次的開場白紛紛逃逸,晉晏羽腦中一片空白,光是止住衝上去的衝動就已經耗費了全身的力氣。

那人好像也一樣,晏羽想過他會假作雲淡風輕地調笑一句“就這麼等不及見我”,可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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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唇微張又閉合,表面輕浮的笑意還未凝聚便散去,那人竟也一時間顯得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地偏開頭。

晉晏羽再忍不住,起身快步上前去執他的手,卻被後退一步躲開。

一瞬間滾燙的血液盡數冰涼,頭暈目眩,萬般喜與怨湧上心頭,再維持不住先前想好的靜美模樣,恨恨地紅了一雙招子,想痛罵這個無情冷酷的人,最後出口卻仍是哀哀的質問:“你還在怨我!已經兩年了,你還想怎樣!”

寧逾明發現他並不能保持自以為能保持的從容鎮定。

晏羽已經完全長成大人了,相貌出色不消說,氣質也沉穩不少,卻瘦削得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仍舊驚心動魄的眉眼,可稱一聲形容憔悴了。

京城的這兩年竟這般辛苦嗎?還是說生了什麼病?皇后娘娘也好,身邊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怎麼都不把他照顧好的?叫人心痛。

對方的兩年發生了什麼,他竟當真一點不知。寧逾明在才感覺兩年的分量一下砸到他面前,叫他說不出話來。

晏羽急急地站起來,向他走來,想牽他的手。

寧逾明這才如夢初醒,想要避開。他手上盡是兵器和風沙折騰的口子和老繭,醜的不成樣子,不止是手,臉也糙了,全身都糙了,好歹卸了甲,穿的還是舊衣服。見爹前匆匆洗了澡也未見得有多乾淨,先前又喝了酒,全身是酒味汗味菜味,哪裡還是兩年前京中排名前幾的美青年的模樣。

然而才避完,寧逾明閒置兩年的“小羽毛發瘋雷達”堪堪發來警示,他倏地想起這舉動容易引起誤會,已見晏羽又恨又怒地紅了眼。

“你還在怨我!已經兩年了,你還想怎樣!”聲音微啞,已是氣極,恨不得上來掐他咬他,卻又殷殷問他“想怎樣”,一副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

……兩年未見,第一句話就是這,唉。

還以為長大了,成熟了,怎麼小羽毛還是一言不合紅眼睛發瘋的小羽毛?

寧逾明一下子又好笑了,輕鬆了,釋然了,後悔前兩年的賭氣舉動,即便是兩人來往信件對罵,也比斷絕聯絡要好。

他嘴上罵道:“該怨你的可不是我。你做了壞事,還不讓人討厭了。”

同時大大方方地抱住晏羽的肩背,把對方的腦袋摁在肩上,舒朗地拍了拍,一身飽含著血腥氣的西北的風沙味同晏羽衣上古樸清淡的香氣融合。

“這麼大的人了,不許哭,聽到沒有。”

晏羽坐回窗邊,寧逾明則靠在牆上,醒醒酒氣。

晏羽從那種失控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又開始端著了。

“你想怎麼樣?”

他又問了一遍。

“怎麼怎麼樣,不懂——”寧逾明拖長聲音無賴道。

晏羽冷笑一聲:“少裝了,兩年不給我寫信,你不就是為了姓謝的在怨我。”

“我不給你寫信,你也沒給我寫啊。”寧逾明懶洋洋道:“好嘛,我們鬧了矛盾,是你的錯,你不來哄我,倒叫我去哄你,過分。”

“是誰的錯?是誰的錯?你要不要臉了?”晏羽氣死了,“我和你有婚約,你還去招惹姓謝的,我教訓下他怎麼了!姓謝的自己選的要前途要官位,我告訴你秦明人家現在在京城當官當得不知道多得意,沒有惦記你一柱香!”

媽的那婚約是假的,aa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就算這麼同晏羽說,他也是聽不進去的。因此寧逾明撇了撇嘴,道:“對啦,反正都是我這個大渣男的錯,恭喜你看清我的真面目了,所以我這不是主動離你遠遠,不去惹你煩。七殿下現在來尋我,又是想做什麼呢?”

來幹嘛的,撐不住了來求和好但是說不出軟話唄。

晏羽掙扎半天,咬著嘴唇,氣得“啪”一聲甩了書,便要拂袖而去。

直到他跨出門檻,也沒人來挽留他。

晏羽頓了一下,返身衝回去,表情已經不一樣了。寧逾明心想:很好,這才是好對付的“傲嬌”mode切換到“發瘋”mode了。

他把還在醉酒頭暈狀態的寧逾明大力摁在牆上,強吻了下去。

同這人硬得要命的心不一樣,他的嘴唇卻很幹、很軟,甜得要命,晏羽身體裡渴求到發痛的欲求好像被一壺泉水溼潤了些,但是完全不夠啊。

晏羽陰沉沉地看著寧逾明盈滿無奈和嘆息的雙眸,咬住他的下巴側一塊皮膚在齒間摩挲,含糊著,痴狂著,道:“差點被你騙過去了,你別妄想了,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週托福考試,攢攢人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