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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陸則靈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會是這麼沒有出息的人?

明明該恨他到極點的,可是看他失落,看他難過,還是忍不住心跟著絞痛。

沒有想過會這樣碰到他,她以為她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卻原來並不是。

她存了些錢,考慮再三後,決定在這座城市買房子。並不是想好要和白楊在一起了,而是沒有勇氣再回去面對盛業琛。

哪怕只是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氣,她都會不自覺的遐想。即便知道他不愛她,他可憐她,她還是愛他。她為自己而感到羞恥。

重新回到包間裡,耳朵裡已經完全聽不見旁人的說話笑鬧,一遍一遍的在迴響著盛業琛的那句話:“如果我想和你結婚呢?”

她很笨,不會去想背後的意義,哪怕他是在說夢話她也想要答應,哪怕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都想要答應。

她不想懷疑自己,可她還是懷疑了他。當他說出送她去維也納的時候,所有的美夢都破碎了。如同鏡中花水中月,她像個傻子一樣,還固執的想要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抬起頭看著姍姍遲進的盛業琛。他窩在沙發裡,模樣有些疲憊,眉頭微微的皺著,和在她面前永遠都理直氣壯的樣子很不一樣。她真是個記性不好的人,過去他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做的那些傷害她的事,都遠遠比不過他三番兩次來找她來得震撼。

她說不再想他了,也答應和白楊在一起了,可她卻還留著他送來的桃子,被林曉風都摔爛了,她還撿起來都冰在冰箱裡。

真是個瘋子。

她自嘲的苦笑著,飲盡了面前的半杯紅酒。甘醇的酒液口感溫潤,緩緩的滑過喉嚨,許久才開始有後勁。

眼前有些迷濛,她才敢大膽的去看盛業琛。他也在看著她。

彷彿一眼萬年,旁人都看不見,所有的喧囂都不能覆蓋她內心的平靜。她靜靜的看著他,努力的記著他的模樣,她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她的□□,她真的要學著戒毒了。

白楊要開車,一點酒都沒有沾,低著頭體貼的靠近陸則靈,“你還好嗎?”

陸則靈眼中積攢了一些水汽,可她還是努力的笑著:“我沒事。”

“我送你回去吧。”

十點不到,白楊尋了藉口帶著陸則靈先走了。

他安靜的開著車,陸則靈按下了車窗,夜風吹在臉上,她覺得皮膚乾乾的,繃得很緊,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的手支撐著腦袋,從後視鏡中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寬闊的馬路像一條河,河中有飄搖的燈火和一閃而過的船隻,而她,則順著水流走著,永遠也不知道哪裡可以停靠。

一路都開的不順,路口紅燈,白楊又把車停了下來。

他也按下了車窗,外面夜生活剛開始,嘈雜的音樂聲一陣一陣的襲來,他突然撇過頭對她說:“盛業琛有女朋友了,剛才你出去的時候,李政說的,說是對方姓葉。”

陸則靈覺得心口緊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我知道啊,上次我還和你說過。”

白楊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提醒你是很殘忍的,可是我不忍心你越陷越深。”

陸則靈也回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我們這樣的關係真奇怪,像什麼呢?”

“是什麼又有什麼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就好。”

陸則靈沉默,什麼是傷害?因為在乎才會有傷害。而他們,不過是抱在一起取暖罷了。

都是怕冷的人,卻偏偏喜歡冬天的風景。這也算是緣分吧?

****

盛業琛原本還想在這座城市再待久一些,誰知奶奶突然病重,他不得不回去。

其實大家都知道老人家大限將至,卻還是在做著徒勞的掙扎。葉清的父親得知情況,請來了幾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來會診,最後還是回天乏術。連盛業琛忙碌的父母都回了國,陪伴奶奶最後一程。

奶奶到最後已經認不清人了,偶爾清醒的時候能識得家人,說的最多的話便是:“業琛,我的好孩子,我最大的遺憾是沒能看到你結婚。”

盛業琛的一貫強勢而堅強的父親也忍不住落了眼淚。

好不容易一家人回了趟老宅吃飯,父親把葉清和她的父母都接到了一起。盛業琛以為是感謝葉父的幫忙,也覺應該。只是看見葉清還是有些尷尬。從正式和葉清把話說清楚到現在,兩人已經有近一個月不曾見過面。一行人在飯桌上說著客套的話,葉清和盛業琛則是應付都懶散。

葉清看上去氣色也不太好,白皙得沒有什麼血色,眸光也有些黯淡。看著盛業琛的時候帶著幾分幽怨。

盛業琛的父親對葉清的父親十分感激,對他們的關係也多有耳聞。他端起酒杯敬向葉父:“兩個孩子的事,就和我們說的一樣,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定下來了。”

盛業琛眉頭皺了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母親。母親低頭吃著菜,全程沉默。這讓盛業琛有些意外。

“定什麼事?”他對父親沒有太多耐心,從小也不是太親。

盛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話裡帶著幾分威脅:“婚事。你奶奶希望能看到你結婚。我們尋思讓你和葉清先訂婚,你們也有好多年了。”

盛業琛有些好笑的哼了兩聲:“你到現在還是改不了亂做決定的習慣!感謝也不是這樣的!”他將筷子一摔,起身上了樓,臨走冷冷的說:“你們想怎麼玩是你們的事,別扯上我。”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休息。不一會兒就有了睡意,近來都耗在醫院,再加上憂心奶奶,精神早已不堪負荷。

葉清進來的時候盛業琛已經快要睡著,他門沒有關好,葉清幾乎是一推門就開了。

她腳步很輕,但還是吵醒了睡得並不踏實的盛業琛。

“為什麼?”盛業琛撐著身子問她。

葉清在原地踱了兩步,最後回過身笑著問他:“什麼為什麼?”

“你心裡有數。”盛業琛忍著氣憤:“我以為我們已經非常清楚了。”

葉清有些冷冷的看了盛業琛一眼,淡淡的說:“我不是糾纏的人,我什麼都沒做。這次是你們家找來的。你知道的,我28歲了,我反對也沒用,我爸說不準我再任性了。”

“你完全可以告訴他們,我們早在幾年前就分手了!”

葉清眼底隱隱有些水光,她倔強的盯著盛業琛:“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這一年多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時間,你去哪我跟到哪!盛業琛!這是分手嗎?”她臉上有痛苦的表情,卻還竭力忍著:“你告訴我,你一週去三次x城是去幹嘛?你去找陸則靈!你去找她!”

許是私心吧,盛業琛總是不想和葉清撕破臉皮。過去太美好了,饒是盛業琛也不忍心去破壞。他以為他們可以冷靜的分開,相忘於江湖。可惜葉清也只是個普通女人。她也有鑽入牛角尖的時候。

盛業琛眉頭皺了皺,言辭篤定的說:“我是去找她了。”

葉清見他一口承認,更加激動:“每個男人都有初夜情節。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試試?也許我們更合適!”

“五年前我想過。可是五年後,我不想了。”

葉清驕傲,在他面前一次一次顏面掃地,終於有些恨意,“你不要指責我,我沒有能力控制長輩。我反抗過了,沒有用,所以我不會再反抗了。奶奶希望看到你結婚,我爸希望看到我結婚。就是這樣。”

盛業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也不想再多說,“隨便你們吧,反正我不可能同意。我奶奶希望看到我結婚,是希望我能找到真正想要結婚的人。”他頓了頓:“這個人不是你,我很清楚。”

葉清不想再與他說下去,冷冷的轉身:“也不會是她。你也很清楚。”

……

盛業琛對這件事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和父母關係一貫不好。從小他們就愛自以為是的給他安排。而他一貫叛逆,每一件事都會本能反對。更何況是婚姻。

他們的各種招數對他都沒有什麼效果,他統統不理也不會聽,自然也不必放在心上。

奶奶病情越來越嚴重,連續幾次深夜急救,最後在一次搶救失敗後,安靜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盛業琛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便是奶奶,在這個家裡,也只有奶奶是真心疼愛他。奶奶的離開對盛業琛的打擊非常大。從奶奶離世到入墓,盛業琛都消極抵抗旁人的關心,也不願與人交流。

奶奶去世後,他持續失眠,也沒有再回家,一直住在老宅裡。依靠著奶奶留下的那些回憶過活。整夜整夜的不睡,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晚上。

悲傷和不安像魔鬼一樣將他蠶食乾淨,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他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他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他還可以依賴誰。

最最難受的時候,腦海裡唯一能替代奶奶面孔的,是一張怯生生,卻總用飽含期待眼神看著他的明豔臉龐。

前所未有的想她,這種蝕骨的思念成為滅頂的災難,噬心的□□。

****

盛業琛自上次離開後,很久都不曾再出現在陸則靈的生活裡。明明該高興的,可她卻始終笑不出來。

白楊還是會時不時來找她,只是兩人又恢復了初時的相敬如賓。陸則靈能感覺到白楊的疏離,他心裡住著別的人,就像她一樣。她不想思考太多,一思考多了,她就覺得心痛難忍。

晚上吃晚飯,白楊開車送她回家,兩人說著尋常的話題,倒是沒一會兒就到了樓下。

還是尋常的風景,昏黃破舊的路燈,失修的路段,殘舊的老式宿舍樓。彷彿靠近就會聞到腐敗的味道。

白楊停了車,還沒說告別的話,他的手機就響了。

起初他還在陸則靈面前接,後來整個臉色就變了,轉到車的另一邊去了。

陸則靈聽到他對著電話裡的人吼著:“媽!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還給她錢!!她和我早就沒有關係了!她需要錢她去賣身還是賣血又關我什麼事!!我白家不欠她的,憑什麼一而再的給她錢!!”

“你別受她威脅了,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我現在有女朋友了。”

“……”

和在她面前完全不同的樣子。陸則靈靜靜的看著白楊,那樣複雜的神情,氣憤、恨意、刻薄……最後是絕望,都一一在那張年輕而飛揚的臉孔上展現。

這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吧?就像她對盛業琛一樣。

她緩緩踱步到他前面,安靜的用口形對他說:“有事就回去吧!”

白楊的眉頭還是皺得很緊。隨口說了聲再見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良久,他神情複雜的從車靠背的口袋裡拿了一個小信封遞給陸則靈。

“有些殘忍,希望你能冷靜面對。”

陸則靈不明所以,正要去開啟,白楊就伸手壓下。

“李政發給老妖的。我拿過來了。想想還是給你看看。”

陸則靈手捧著那個信封,精緻的米白色,紙質良好,設計精美,信封的封口用金色緞帶封著,看上去像邀請函之類的東西。

“我走了。”白楊進了車:“你好好睡。”

陸則靈感到有些莫名,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小心翼翼的去拆那個信封。

信封裡只有一張請柬。設計非常簡單,封面上只有一顆流線的心。燙金的邊框看上去很有質感。輕輕的翻開,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請柬裡的文字並不多,可是陸則靈卻看得非常吃力。

“……公立x年x月x日……盛業琛先生和葉清小姐舉行訂婚典禮……敬備喜筵,恭請歡迎……”

明明是很公式化的文字,陸則靈卻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次。最後看到請柬上葉清和盛業琛的正裝照片。雖然不是合影,但是莊重又嚴肅,深深的刺痛著陸則靈的眼睛。 此時此刻,彷彿有一鍋熱油,正把她的五臟六腑反覆的炸,直致成灰,成渣。

她緊緊的貼著請柬,漸漸的貼到胸口,最後連同衣襟一起抓著。太疼了,疼得除了絕望,她不知道還剩下什麼。

陸則靈跌跌撞撞的上樓,明明是無比熟悉的樓道,卻在黑暗中摔了跟頭,手肘擦在水泥臺階上。她行屍走肉的開了家裡的門,無比麻木的脫了衣服,最後鑽進廁所。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抬起手才發現手肘上蹭破了一長條,露出了紅色軟肉,熱水淋上去有些刺痛,淡紅色的水跡落在白色的瓷磚上,最後匯聚進了出水口,什麼都看不見。

她死死的揪著毛巾,指尖因為用力已經開始發白,身體也在疼著,像一隻沒有語言能力的獸,她只能在水聲中低咽。

她每天都用最好的笑容面對同事,朋友,甚至白楊。讓大家都認為她沒事。她現在可以遊刃有餘的和人說笑,甚至在面對盛業琛的時候都能硬著頭皮的請他離開。

她以為,即使不能理直氣壯的對他說一句:“我已經不愛你了”,至少,她也能安靜的看著他過完一生。

原來還是不行的,太難了,他要訂婚了,要消化這個訊息真的太難了。

她自己快要被自己的矛盾弄瘋了。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每一天都是混亂的,每一天都是瘋的。她已經快要瘋了。

整個人縮成一團睡在床裡面,沒有動,不敢動,胸口發緊,呼不過氣來,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她只想問問老天她為什麼不能就此消失。

門口的鐵門一直被拍得啪啪的響,像幻覺一樣,她很久才起身,渾渾噩噩的走出去開門。

盛業琛醉醺醺的靠在門口。門被推開的時候,他被打到,踉蹌的退了兩步。

明明該就此關上,陸則靈卻整個人愣住了。

眼淚很燙,她軟弱的在他面前流眼淚了。

他迷濛的闖進屋子裡。整個人像爛泥一樣睡在她家的沙發上,她擦乾了眼淚,沉默的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他眼睛血紅,一口灌掉了溫熱的水,然後直直的看著陸則靈,那麼憂傷,那麼空乏的眼神。

像過去那四年一樣,陸則靈拿了毛巾給他擦拭著臉和頸。什麼話也不用說,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默契。

陸則靈拿了杯子去洗,譁啦啦的水聲讓她腦子更亂了。

她還捏著玻璃杯子。一轉身,盛業琛已經把她壓在了水池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還來不及反應什麼,她已經如殘雲一般被風捲起。她手上的杯子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渣濺起來,打在她裸/露的小腿上,麻痺的痛感。

他的吻還是和過去一樣霸道,她來不及反抗,呼吸已經全數被他奪去。他用力的壓制著陸則靈的上半身,她肩背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彎曲著,像兩團炙熱的火焰彼此燒灼,又痛又解脫。

他抱著她一起跌在床上,陌生而又熟悉的身體貼近著盛業琛死死的壓著陸則靈的身體,幾乎沒有做任何前戲便與她融為一體,情潮洶湧,澎湃得像毫無預警的風暴。好像真的有愛情一樣,他們都投入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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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則靈什麼都聽不見,只覺耳畔有熟悉的沉重喘息聲,帶著濃重的酒氣,明明是粗野的動作,卻帶著幾分溫柔。

她放縱了自己,沉浸在這如夢的感官刺激之中。

深陷在漩渦之中的人忘記了要活命,只堪堪體會著這壯闊的自然之美。

盛業琛身上的酒氣漸漸散去,他疲憊的睡著了。陸則靈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的下巴,硬挺的輪廓,挺直的鼻樑,好看的唇形……

雖然眼底有些疲憊的青黑,但這不影響他的出眾。很帥的準新郎,只可惜不是她的。

一夜沒睡,陸則靈早上去上班的時候,盛業琛還沒有醒,她也沒有去叫醒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樣的夜晚。他們太過熟悉對方的身體,所以全交給了慾望這個本能。

陸則靈以為再回來他應該已經走了,卻不想,他穿戴整齊的坐在她家殘舊的沙發上等著她。雖然眉頭緊鎖,卻挺直著背脊。

她放下自己的包,沒有和他說話,視而不見的換著鞋子。

盛業琛直直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和白楊分手吧。”

陸則靈手上的動作一滯,“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盛業琛瞪著眼睛,又加了一句:“你讓我過了那麼痛苦的幾年,轉頭就開始新生活,憑什麼?你現在不想和我在一起就去找別人,想的太好了!我就是不讓你和別人在一起!就算折磨也只能是在我身邊!”

陸則靈有些失望,覺得自己的期待也有些荒謬。他的佔有慾毫不掩飾的表現了出來,即使要訂婚也不會放過她。可她卻已經沒有了五年前的瘋狂和衝動。

她低垂著頭,滿腦子只有葉清飛揚的面孔,請柬上的文字像冰雹一樣一顆一顆的砸在她身上,疼得她牙齒都跟著震顫。

她說的很慢,幾乎一字一頓:“以前的事情,請你忘了吧。”

盛業琛眉頭皺了起來:“忘了什麼?”

“忘了你的世界裡曾經出現我這樣一個瘋子。”

“你瘋了什麼?”

陸則靈有些心酸的吸氣:“愛你這麼瘋的事我也幹了,我病的不輕,現在總算是清醒了。”

盛業琛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倏然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陸則靈,質問著她:“因為你瘋了,所以你才會愛我?”

陸則靈滿眼疲憊的反問他:“難道不是嗎?你那麼討厭我,連我懷的孩子都不想要。我還賴著你。現在不是很好嗎?你有葉清,我有白楊,彼此都很幸福了。”

“什麼葉清?不過是你一直拒我千里以外的藉口!從前也有葉清!你想到我身邊來又什麼時候顧忌過?”盛業琛嘴角有些顫抖。他心神俱疲,為了奶奶的去世,也為他自己。他想說什麼,想解釋什麼,可是太多太繁瑣,他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以為他們的那份依賴不同常人,他們在黑暗中擁抱彼此,醜惡,卻也唯一。可是現在不是了,他篤定的那些愛,在她眼裡,都是“瘋了”的證據。

難受,難受極了,他還想說什麼,可最後到了嘴邊,只剩咬牙切齒的幾個字:“陸則靈!你好樣的。”他發了狠,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卻又回來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錢包,將裡面的錢全都掏了出來,全數撒在沙發前面的茶几上。

“昨晚上的錢!雖然服務大大的退步!但是情分還在!”

他重重的摔上門。關門的時候,鐵門震得陸則靈耳膜都有些麻痺。

她沒有動,眼角餘光能看見茶几上一張張粉紅的票面,只覺這畫面刺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