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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4 章

太子殿下忽然很覺得和他那個啥都沒來得及做、就莫名其妙被說寵啥滅啥偏啥壓啥的皇父心有慼慼,這小家夥有時候可真氣人!

太子氣得都想要將小家夥捉過來打屁股了,卻不想小家夥弱弱地委屈了那一句之後,倒是理直氣壯了起來:“你就是你就是!憑什麼我特特帶來給你的點心,你倒要先讓那小廝吃過?還有那個那個,說是特意帶給我的呢,也還是讓那小廝先吃!”

小家夥真是氣壞了,他現在不只眼圈紅,連鼻頭都紅紅的,不過是不肯示弱,方強忍著沒掉下淚來。可那小胸膛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多少是氣憤多少是傷心;那小嘴巴不自覺一抿一抿的,彷彿略一放鬆就要哀泣出聲兒似的……

總之怎麼看怎麼可憐。

太子一下子就心軟了。

只是那等子就是自個兒宮裡小廚房弄出來的點心,沒人先行試毒就絕對不敢進口的宮廷齷齪,可讓他怎麼對著這麼一雙倔強乾淨的眼睛說出口?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祖母病重,一下下摩挲著他的腦門兒時,那糾結的眼神了。

祖母當時最終選擇了告訴他宮廷的詭譎,人心的黑暗。

他聽完也不覺得有什麼心理陰影。

可那不過是因為他早就看多了詭譎和黑暗,該有陰影的地方早佔滿了,是以渾無所謂,可現在這個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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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不說吧,先不提現在小家夥這氣鼓鼓淚汪汪,只差沒撒潑打滾嫌他偏心的蠢樣兒,就是日後――王子勝房裡也有兩個通房,孝期裡用不上,以後真能一個庶子庶女也無?只看西府裡那些都由王子騰遣散了、東府裡頭的且還留著就知道,王子勝不定對那兩個多少舊情難忘呢!就是西府裡頭還有那個史氏也快生產了,別看她現在對小家夥比對親閨女還好幾分,誰知道日後生下個男丁來,會不會謀算小家夥的?原先那什麼伯夫人,為了個監生名額都要王子勝應了不要才能瞑目,又有原先王子勝幾次三番沒趕上科考,雖理由盡是侍疾啦守孝啦,可要說那老婆子沒壓著前頭長子嫡孫的心思,真是說出去鬼都不信!再說王家東西府如何分家是在官府那兒立了檔了,只等著孝期過後就能徹底分割,可別說其他的,還有個家主族長之位呢?,王子勝是正經承重的長房嫡孫,可王子騰到底年長,這自家沒兒子也罷了,等有了兒子,侄兒可不就要退讓一射之地?到時候……

小家夥這麼沒心沒肺傻乎乎的,真能討得了好兒?

太子那個糾結啊,雖說打破一個純真的世界、親手給一張白紙塗鴉上濃厚的墨色什麼的,其實挺符合他那有點子變態的心理,話說他初認識小家夥時,那還是人家剛剛救了他的小命兒沒多久一會子呢,他都打過壞主意!可這一來二去的,小家夥又真心有魅力,到了現在,小家夥自己遞上了榔頭墨筆兒,他反而不捨得敲敲畫畫的了。

嗚,真心糾結!

太子難得竟也會如此左右不決,可這習慣真可怕,他心裡還拿不定主意呢,那手上就像有自己意識似的,就著原先本是要把小家夥拖過來打屁股的動作,略改一改攬了過來,一手扶著那看著和個小冬瓜似的、摸起來卻還挺有手感的小腰,另一只手摸摸那留著一小撮劉海兒的大腦門,太子舒服得眯起眼,這小身子抱幾次都覺得可心得很,一時竟是忘了自己還在糾結著,徑自和先前幾次那般,湊過去將腦袋擱在小家夥那不很硬朗卻相當溫暖的小肩膀上蹭了蹭,不經意間,臉頰蹭到小家夥從衣領裡頭露出來的小脖子都不覺得,倒是小家夥,原先還氣鼓鼓的,給小媳婦這麼一攬一蹭,幾乎都忘了聲討他了。

好在小王仁給王子勝教了這些時日,別的不顯,心性卻堅定了不少,此時再是軟玉溫香抱(or被抱?)滿懷,到底沒忘了一振夫綱的初衷,任他那抹紅從太子蹭到的地方直蔓延到額頭去,小家夥還是堅持給自己討回公道:“別、別以為你撒撒嬌,我就會忘了你偏心眼的事兒――哼!居然還敢偏心給個小廝!”

太子先是因為一句“撒嬌”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小家夥得該多會腦補才能“看”得出自己是在撒嬌啊?爺起碼幾十年沒和誰撒過嬌了好不好!

――太子殿下選擇性地遺忘了,他早起往中宮請安時,還因為皇后說起他年紀也大了、等孝期過了都該放房裡人了之類的話兒,而滿臉羞赧地和皇后撒過嬌來著。雖說那多是做作,可那一聲婉轉纏綿的“母後”啊,真真是比起那位養在中宮的先帝太子遺留的小公主都更甜膩幾分了。

可還沒等太子想好要不要好好讓這小家夥明白什麼才是撒嬌,就聽他一聲嬌嗔味兒十足的“哼”,當下失笑:“誰撒嬌了?嗯?哼~”

後面那句故意學著小家夥方才那一聲的“哼”,成功讓小家夥原先就紅得很的臉,徹底向猴子屁股發展了,不過仁哥兒會坦白自己只是給小媳婦的熱情羞窘到,才一不小心就拿了他家溫和乖巧的鸞姐姐,偶爾傲嬌的一聲“哼”出來用了嗎?

當然不會!男子漢大丈夫,小媳婦兒跟前,寧可被誤會也不能示弱啊!

因此小家夥臉上漲紅歸漲紅,嘴裡卻在啃哧幾下之後,還是揪著原先的話題不放,太子看著小家夥那隱藏在氣鼓鼓的指責下頭的失落,和那“反駁我吧反駁我吧乖乖坦白你是有苦衷的吧”的小期待,撫額嘆了口氣,到底是不願意這小家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撕裂開純白的自私佔了上風――如果一定要染上墨色,那還是由我來著色吧!

太子定了定神,端正坐好,小家夥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卻也學著坐直了,連臉色都正經嚴肅了起來,只是那肥嫩嫩的臉頰、圓滾滾的眼睛,再怎麼嚴肅也顯出一種可笑可愛來,讓太子幾乎都要推翻方才下定的決心。

只太子到底是太子,他本性就自私,雖現在將小家夥看得極重,可也正是越重視,才越自私,又原就是個看不得人一味兒單純天真的性子,每每總有種將那純白物事玷汙撕碎的扭曲慾望,他對小家夥已是極難得,好一會糾結不說,此時下定決心雖說有幾分扭曲的自私,也更多的還是怕小家夥太過單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傷害的緣故。也因此,只一瞬間的動搖,卻不改初衷。

――就從我的處境開始,讓你看清楚,人為了自身的慾望,到底能有多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