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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40 章

王熙鳳的事暫且不提,卻說她這個因為王子勝奪舍之故多出來的“姐姐”,竟是個難得有福氣的,雖出生時紅皺皺瘦巴巴,直和個小貓兒似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子金口給了個“弊鄭拐嬗屑阜制槳菜持備j倜喑さ難櫻還潭塘教於啵攪訟慈且蝗眨咕徒ブ寫吹暮熘迥q柿似甙朔植凰擔褪巧磣恿車耙埠痛盜似頻模幌倫映ち瞬簧伲劬σ艙隹耍q凰凳裁疵廊伺咦櫻詞鞘愕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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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鼎夫人抱著外甥女,滿臉帶笑,一疊聲贊她有福氣,張氏攬著鸞姐兒看著小侄女兒,心裡也是稀罕得很,又有張老太太張久夫人等等一幹親戚女眷,這泰安姐兒的洗三里,雖說還在孝期裡頭,卻也是熱熱鬧鬧的。

只一點遺憾,時下京中風俗,這孩子洗三時,本來該有姑姑給添兩個小蓮蓬兒,取的連子蓬生之意。可惜嫁到薛家的那位遠在金陵,且薛家老太爺、老太太據說連年身子骨也均不怎麼好,那位大姑太太又是長子宗婦,當日連老太太過身都離不開身,不過是大姑老爺來拜祭一回罷了,現在這內侄女兒洗三,她也只是讓人帶了些賀禮玩物過來罷了,難得其中有一對雕琢得十分精緻有趣的白玉蓮蓬兒,又有給史氏調理身子的好些藥材方子,那嬤嬤私底下還給了史氏的奶嬤嬤好些個大姑太太這些年搜摸出來的生子偏方,雖說這位大姑太太至今也沒得個一男半女的,史氏倒也承她的情。

而近在京中的那位二姑太太,說來也不知道是哪裡惹來的冤孽,她在先老太太病重時就查出一個多月的身孕,為此連先老太太最後一面也沒能見著,就是喪儀之中,因家裡頭婆婆疼愛,也沒能親身來一回,不過是二姑老爺比著大姑老爺的例,來了一回罷了!本來這麼仔細養著,又是外嫁了的孫女兒,守孝規矩上頭寬鬆許多,算來本該和史氏差不多時候生產,可也不知怎麼的,明明地動之時也沒聽說怎麼了,偏偏王子騰回絕了她要將長子珠哥兒送過來的要求之後不兩日,那都好幾個月大的胎兒就流掉了!

只是時下女子坐胎生產原就艱難,這懷了保不住、生下來養不長的事兒,連那九重宮門裡頭都多了去,這外頭就是請得起太醫、也請不起第一等御醫的二等勳貴人家,流了胎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二姑太太又沒往孃家訴什麼委屈,王子騰並史氏張氏等人也不過為她可惜一回,又送了好些個養身子的藥材也就罷了。

只這做舅舅做舅母的還能安慰說王氏年輕、好好保養日後再得幾個男丁就是了,王氏這做母親的,卻實在放不開。雖說一團略成型的血肉,也很難說清是男是女,但這做母親的心,腹中待了數月的孩兒就這麼沒了,不拘是男是女,總是難過,王氏少不得病了好些日子,雖早些時候聽說因她那大嫂也做了胎、婆婆又精力有限,到底是出來管家了,終歸是勉強撐起來的,到了泰安姐兒洗三這天,偏又有些不好,總是親姑姑,寧可損些名聲也不忍過了病氣給內侄女兒,終是沒來,賀禮卻也沒比珍珠如土金如鐵的皇商薛家儉薄幾分,也是做姑姑的一片疼愛之心了。

史氏也體諒兩個姑太太各有緣故,只是她第一胎得了個鸞姐兒,雖說當時老太太並沒說什麼,還勸她先開花、後結果,也是個好字,可她到底不自在,尤其不到半年,比她後進門後坐胎的張氏就生下王家這一代的嫡長孫兒。也是後來老太太病中喪後,妯娌兩個相互扶持,仁哥兒又實在可愛孝順,對她這做伯娘的竟是比對親孃還嘴甜幾分,往外頭去了,就是看到朵新奇點兒的野花野草,也要巴巴兒摘了來給她看――有時候若是實在難得,只遇見獨一無二的一份兒,還連張氏也不給,就獨獨給了鸞姐兒!如此再三,史氏雖是個將門侯府出身、最是要強的,也不禁真拿仁哥兒當心肝兒待,那點子不自在也才算徹底散去了。

就是腹中這一胎,原是保不住的,都虧了張氏幫著、小叔忙著搜摸的好藥丸子,方才坐穩了,史氏素日也想著,就是個哥兒,也定當教導他孝順叔叔尊敬兄長,到底王家人丁有限,兩下裡相互扶持才是大家興旺之道。甚至都想過,就是萬一還是個姐兒,能養下來給鸞姐兒做個伴,也比連胎都坐不住的有福氣……可臨了臨了,拼得一身疲憊生下來,回頭聽說老爺連新生的姐兒都沒看上一眼,只顧著在屏風外頭等太醫給她診脈,史氏到底又是甜蜜又是心酸。甜蜜的自然是得夫如此,就是侯府嫡長孫女低嫁了個連二等將軍都沒掙上、雲騎尉也是老太太遺折才求來的又如何?不管高嫁低嫁,只難得有情人!可越是覺出王子騰的好、越是心裡頭甜蜜,也就越是心酸,這麼好的郎君,自己卻偏偏沒能給他生下個延續香火的子嗣!眼看著嫁進來都六年了,偏偏第一個是姐兒,這一個還是個姐兒!

就是後來王子騰一確定她身子安好,又喜滋滋出去親手抱了泰安姐兒來給她看,又說了取了大名值齲亢撩揮邢悠肱囊饉跡肥系降仔睦鋟10藎囊蚓縟盞酶齦綞有慊鴆藕茫

這連帶著,對於那京中近年才興起的,那由夫家姐妹新增的蓮蓬兒,也不免多了幾分期待。不求什麼金啊玉啊的,就取那個好兆頭,時下又正好是暑天,新鮮蓮蓬且還有呢!史氏原想著大姑太太遠嫁金陵也近五年了,這京中新興起的習俗不知道也不一定,趕不回來更是正常,但二姑太太近在京中,雖說前些時候流了個胎兒,但那時候史氏也不顧自己身子不便、也不管那時外頭還地動未消,硬是拼著一口氣,和張氏一道兒到賈家探望了好幾回,也為王子騰婉拒她將珠哥兒送來的事兒做了解釋,又教了她好些應對地動的訣竅,最後一回是一個半月前,那時候王氏小產都過了滿了一月了,氣色看著也還好,太醫也說了只要好生將養,並不妨礙子嗣……史氏原想著,再怎麼說,這二姑太太也得來給泰安姐兒添個蓮蓬兒、帶點子招弟連子的喜氣吧?卻不想,大姑太太好歹還讓嬤嬤們帶了一對兒白玉蓮蓬的小擺件兒過來,二姑太太卻連在池子裡頭現摘一個來!

就是病中精神短,可都能管家理事了,怎麼就疏忽至此?

史氏也不很信得了姑太太一個蓮蓬兒就真能生個哥兒出來,可到底也不好說就不信了,因此不免鬱郁,只也知道這二姑太太雖不是王子騰一母同胞的,但也是正經記在婆母名下,生母又是婆母的庶出妹妹,據說在婆母過身後還很是照看了王子騰兄妹幾年,那時候小叔身子骨還弱著,不說七災八難,到底他是沒親生爹孃疼愛的,老太爺老太太多看顧他一些都成了習慣,於王子騰兄妹反而難免疏忽一二,據說很虧了這位庶母照應。且二姑太太雖說看著木訥,卻很會來事,說起來她沒進門時,王子騰身上的針線,倒是這不同母的二妹做得都比同母的大妹多些,就是她進了門兒,那二姑太太給自己繡嫁妝的時候,也都沒少了這嫡親哥哥的扇套荷包兒……

如此種種情分,哪怕王子騰前兒才連珠哥兒住進來都婉拒了,可那不也一聽她說胎兒穩了、正當安慰妹妹順便為此事解釋一下、莫生了芥蒂,就松了口讓她挺著個大肚子往賈家去了嗎?當然,這事是史氏自己提的,也是她甘願做的,王子騰也很是命了好些忠心得力的家將男女們護了她幾次來回,史氏就是冒險,心也是甜的。但難免,對於這位二姑太太在夫君心裡頭的地位有些顧忌,此時就是心裡鬱悶,也不好和誰分說。

倒是張氏,說是弟妹,其實也就比史氏晚進門一個月,和嫁到賈家的那位姑太太,也算一個府門裡頭生活過些時日,前些時候,史氏幾度往賈家去,她也是次次陪同了的,這次小侄女兒洗三,又是她一手操辦的,有些事兒也就不需史氏言語,倒也知道幾分。只是那二姑太太和王子勝的情分雖不比和王子騰的,到底也是姑太太,本朝雖說因前朝那是北蠻入侵、又大多無禮肆意的緣故,很多禮儀並不以前朝為例,但到底前朝也是統治了這大江南北一百餘年,多少留下些兒影響,例如這姑奶奶姑太太們在孃家的地位,總是超然一些,就是外嫁出去,輕易也不是媳婦們能說嘴的。

因此張氏雖心裡明白,卻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溫聲勸慰史氏寬心休養,又說些鸞姐兒給母親做的抹額實在用心精緻、給妹妹做的襁褓委實細心體貼,就是連給仁哥兒做的荷包,那上頭的小老虎都很似模似樣之類的話兒,再贊一回泰安姐兒實在生得壯實之類,方把史氏說的散了心中鬱氣。

只是有些事兒,既然有人做下,也就難怪有人記著了。

那些都是後話,卻說泰安姐兒洗三之日,皇帝恰好走不開,到底惦記著是子勝美人的嫡親侄女,又是和他一道守著出生的,大名小字又都是他取的,少不得看重幾分,因此對於自己不得閒去看子勝美人,太子卻能抽空去會小竹馬,雖說心裡酸得很,也沒狠攔著,不過是給他加了兩袋箭矢的練習量,卻很大度地允許他回宮之後再補上,另外還讓他帶了一對兒可合可分的精緻玉環給泰安姐兒做賀禮,當然順勢帶了一塊雕工馬馬虎虎料子卻極難得的寒玉給子勝、又命太子回來之後如果騎射策論等功課做不完就不許吃飯洗澡睡覺什麼的,就不提了。

總而言之,皇帝還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好皇帝,對太子嚴厲要求又寬和有度不說,對臣下,尤其是他爹臨終前還不忘要他好生照顧一二的那一家,也是倍加關愛。

太子懷揣著皇帝陛下的關愛到了王家,馬車行進永安街,他習慣性地看向東頭那一家,然後在馬車向西頭那家行進時,才恍然想起,今日洗三的是西府裡頭的姐兒,又因為家孝之中不好大肆宴客,請的都只是極近的親朋,因此只在西府正院設宴。

太子放下車簾,收回視線。也不知道是前兒史鼎張久陪同皇帝來後,和王家說了什麼,又或者真的只是單純如門子所言,因今日請的都是舅老爺姑老爺一類的貴親近朋,又是太太給王家添女的大喜……總之,太子進王家,雖乘坐的只是簡簡單單一匹馬拉的翠幄小車,也順順利利從正門被迎了進去。

正好史鼎這個正經舅爺,才下了朝就趕過來了,此時正幫著妹婿待客,見得太子居然親自來了,心裡一跳,但見太子一身簡簡單單的淡青繡翠竹的普通長袍,全身上下沒半點杏黃飾物不說,連腰間的玉佩也是普通的形狀,自然也明白幾分,趕忙攔在其他兩位史舅爺失言直言笑迎上去:“穆七爺也來了。”又轉頭給他兩個兄長介紹:“大哥、三哥,這是我早年在軍中上司的公子,族中排行第七。”

史史鼐雖也都是將門出身,卻是侯門嫡子,雖心下震驚,但史鼎一說,他們亦是聞歌知意,臉上只遍了數遍,就迅速低頭躬身,神色恭敬卻沒行大禮,只說:“見過七爺。”

太子隨意點點頭,恰好王子騰也過來了,要學著舅兄堂舅兄躬身問候一聲七爺,太子卻幾步迎了上去,一手拉住他身邊跟著的仁哥兒,一手攔住他,自己反笑著點頭致意,又將皇帝讓他捎帶過來的玉環拿出來,只說是他家阿父給姐兒的賀禮,還特特解釋過阿父恰好有要事方不得來,後也不管王子騰雙手接過那對玉環時,如何誠惶誠恐受寵若驚,便要拉著仁哥兒去尋王子勝,不妨仁哥兒今天卻是領了大任務的――

他爹是個“萬事不理”的,原王子騰魂不守舍時幫著一道兒在院子裡等訊息也就罷了,現在王子騰雖說在仁哥兒眼裡依然是“身子虛弱”的,卻也已經振奮得滿面紅光的,王子勝可就不耐煩出來待客,哪怕所謂客人不過是兩家舅兄妹婿並他自己的丈母孃罷了……

王子勝雖是被王子騰一再挽留、給仁哥兒一再撒嬌,不至於泰安姐兒一落地,就又跑回家廟裡頭去,可也只在佛堂裡頭坐著,美其名曰要將好消息也說與老太爺老太太知道!

如此,仁哥兒作為東府除他爹之外唯一的男丁,可不就該辛苦點幫忙伯父待客?就是見了小七心下高興愧疚,也沒得呼啦啦扔下他伯父一人跑了的道理啊!

是以,太子雖十分熱情,一見面就拉起小家夥的小胖手,親親熱熱地說話,又是悄悄兒說雖然他阿父偏心眼兒忘了,但他可沒忘了最可愛的仁哥兒,那清涼避暑的玉佩兒,他也給他帶了一塊來,雖只是不及皇帝給王子勝那塊兒一半大的玉墜兒,清涼的效果卻也極好,且雕工絕對精緻;又是小聲兒問到底他原先和他說的要緊事兒是什麼?那日泰安姐兒出生時慌亂,他阿父家中又忙,一看這邊安頓下來就攜裹著他回了,都沒來得及和他細說――那事兒可要緊不?他昨兒沒過來,可沒誤了仁哥兒的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