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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5 章

先帝許多庶子, 幼年喪母甚至生而喪母的皆不在少數, 獨當今能養在嫡母身邊,佔了半個嫡子的名分,當今生母自然不可謂不聰明;而當今能在有繼後嫡子、並庶子長兄的情況下, 獨得皇位,且還將天下治理得很看得過去, 這腦子自然也不用說。

因此,皇帝也容易想得多。

偏暗衛與他回報時, 又好形容, 林海如何一大早接了信兒就又是讓家裡人折騰佈置客院、又是巴巴兒大冷天寧可在小茶樓裡頭凍得直跺腳都要在城門外驛道邊翹首以待天涯望斷的,且和王子勝一起在密閉的、暗衛完全看不到裡頭絲毫的馬車裡足足待了半個時辰,期間時有笑語, 下車時林海臉色微紅如染薄脂。王子勝又是如何形容溫和愜意!

如此種種, 皇帝又如何不多想?

哦,當然, 皇帝自覺是和王子勝有了默契, 他之於他,與他之於他,都是與別個不同的。可這在不同,皇帝在宮裡且有新生的嫡幼子,在軍營裡頭, 都垂涎過麾下早幾年太嫩、這時候看著剛好的幾個將領――就算因為軍情緊急 各種緣故沒下手自然也沒得手,但皇帝又如何敢自信,王子勝身邊必然不會有他人?

這位可不比嬪御孌寵, 乃是他心尖尖上第一人,又是唯一認可允之並肩同看天下的。

皇帝不見得就認為自己做得到的、王子勝也必然能做得到,畢竟些許神神叨叨的本事,可不見得打得了天下治得了國家。

可皇帝已經慢慢讓自己確立了一種,既然並肩,那好歹朕能做的,還真管不了他做或不做。

因此他垂涎得外頭美人,自然也禁不了王子勝身邊際遇。

皇帝原也是以為自己不在乎的,他雖然沒覺得仁哥兒他娘多閤眼緣,卻也沒怎麼覺得她礙眼――甚至都比不上每每愛在他和王子勝相處時,跑出來撒嬌賣乖討爹爹歡心的仁哥兒礙事兒。

甚至王子勝出孝,偏張氏又身子一般、相貌一般,且心思多在兒子身上,連幫夫婿換掉那兩個顏色消褪的通房都沒想起來時,皇帝還笑問過王子勝:“子勝府中景色寥寥,可要朕與你兩個美人不?”

――偏那時王子勝並不覺得適當刺激皇帝才是好法子,只按照心意斷然拒絕了,皇帝自然也就不再提,因此也不曾發現……

――朕竟是個善妒好醋的!

皇帝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心裡的小人跪地流了一灘淚。

――朕明明就不愛吃酸的,尤其那次被子勝整得好些時日吃啥都是酸醋味兒後,朕連吃餃子都不蘸醋了啊!

――虧得子勝先前每因中宮小肉糰子彆扭不虞,自己還暗笑他醋罈子裡擰出來的,感情自己不是醋罈子,卻是醋缸醋作坊了嗎?

――悲劇!

大軍凱旋、國事漸安,連先前讓閣老相公們很是頭疼的江南鹽務都理順了個大概,刺殺上任巡鹽御史的元兇也處置了,雖說大慶疆域大,總少不了這兒水澇那兒旱災的,但總體來說,還算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又是元月初裡,皇帝本該喜喜慶慶與臣民同樂的。

可他,真的好想撞牆啊!

――自己之前,那都叫做了什麼事啊!

――如果子勝從此不吃醋,倒熱衷於讓自己吃醋咋辦?

――可若是子勝不熱衷於讓自己吃醋,只是不允許自己做讓他吃醋的事兒……

皇帝的花心史起碼該有三十幾年,從未成人時就習慣性喜新不厭舊,偶爾扔垃圾,經常採花草,平生第一回嚐到不願將人鎖在籠子裡當金絲雀豢養、又不願看那人尋花問柳看風景的滋味,偏還沒信心也絕了自己看風景的野望只和那人攜手並肩……

除了撞牆,還能有啥法子?

縱是他有心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聖人言拋諸腦後,也沒把握在自己看風景的同時壓得住子勝不去看呢!

更要命的是!

子勝美人出孝以來第一個看的風景,偏還是自己允了太子送到揚州去的!

混蛋的縱是將那片兒鹽務梳理乾淨、又將膽敢刺殺朝廷命官的賊子處置了又怎樣?朕連下江南的藉口――不,是理由――都沒了啊!

砰砰砰!

撞牆撞牆再撞牆!

明裡宮人暗裡衛,下巴大牙眼珠子,各種掉落一地,唯梁平最是淡定,只不時上去看兩眼,確定皇帝和牆之間還隔著好厚實一床駝絨被,順便暗自讚歎一聲,皇帝總算長大了,都學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穩重了,撞牆都注意給自己做好防護,前兒奔赴戰場時,大戰小戰鬥沒忘了頭盔護心鏡,很好很好!

――可事實上呢?

事實是皇帝氣憤鬱悶嫉妒糾結,暈頭轉向之下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撞的是牆還是被子。

事實是那邊王子勝又在端著浴盆發呆,不時略微伸手在水面點一點,厚厚的被子又悄悄兒往牆上攀了點,確保皇帝每一下都不會真直接拿腦袋磕牆壁。

直到仁哥兒在外候得久了,又不見下人送熱水進去,哪怕明知道他爹能力神秘,仁哥兒也不放心――天人尚且有五衰哩!

沒美人兒在跟前,尤其是沒穆小七在跟前的仁哥兒,實在是再孝順不過的好孩子。算著裡頭的水該不熱了,就吭哧吭哧自己提了兩大桶,用肩膀頂開了門,又拿腳踹關上,一路小跑進了浴間去。

王子勝洗澡也就是洗個舒服,又能順便看看皇帝,熱水冰水都不差,但仁哥兒一片心意,他自然也就笑納了。

仁哥踩在腳凳上,一手提著桶將熱水緩緩倒下去,一手不斷在攪拌著試著溫度,見溫度一般,浴桶裡頭卻顯得滿了些,又將空桶外頭拿水衝一衝,放進去舀出大半桶來,再將熱水倒下去大半桶,摸著總算熱熱又不很燙的剛剛好,方滿意笑笑,麻利跳下腳凳,提著桶就往外頭去。

因想著方才那水那般冷,還是去廚下要碗薑湯的好,仁哥兒也就十分留意那水面上給漣漪漾花了的畫面,待得他捧著薑湯迴轉再看時,皇帝依然撞累睡著了,王子勝自然也就收了水鏡――因此王子勝雖沒特意避著他,仁哥兒卻又一次錯過了發現他爹這項頂好用的小法術的時機,少不得又只能在夢裡才能見著穆小七了。

這次仁哥兒沒立即出去,又是踩著腳凳給他爹擦背,又是說了好些林海如何有學識又耐心、賈敏如何溫柔美麗又聰慧體貼――聰慧得不像賈赦的妹妹,也體貼得全不似和賈政一個孃胎裡頭出來的。

更難得通情達理。與賈家老太太實在截然不同。

“也難怪林姑父那樣人,且那般愛重。”

仁哥兒說著,自己下了註解。

王子勝總算“啊”了一聲,仁哥兒只當他聽出興趣來了,又將話說了許多,末了終於說到正題:“不若我們過兩天就回去?據說金陵燈節也極好的。”

――他剛剛才說了揚州今年的元宵燈節尤其熱鬧。

王子勝將手肘撐在浴桶邊沿上,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這老愛對他耍心眼的小胖子:“那我們可真回去啦?”明明說了揚州並林府這許多好話,明明就捨不得,偏還假模假式說這個?

卻不想仁哥兒雖不舍,應得倒也乾脆:“爹爹喜歡就好!”

王子勝倒是稀罕了,說起來不管揚州金陵,他何曾偏愛哪個?

仁哥兒說天說地說了半天,總算在王子勝的盯視下說出一句:“揚州雖然不錯,可爹爹既然住得不自在,我們自然是早日回去的好。”好歹金陵那兒還是自家宅邸,哪怕不如京城裡頭有孃親打點的舒心呢,可難得爹爹自在啊!

王子勝身子後仰,帶起一片水波漣漪,懶懶“哼”了一聲:“我什麼時候說不自在了?這林家哪兒值得我不自在了?”總是這小子又自作聰明地腦補,他才不會因為林海被皇帝惦記上就不自在呢!

莫說他不曾對林海起什麼心思,就算有了心思又做了什麼――他既然不曾對柳逸中宮等人如何,自然也不會讓皇帝對林海如何。

更何況不過借個名兒逗逗皇帝,為啥要不自在?大不了回頭給他杯水喝,再給賈敏顆藥丸子就是!

――所以這事說來也奇葩,賈王氏將爪子伸到出嫁的姐姐身上就夠稀奇的,居然連小姑子都沒放過,明明她就是不是手段,林海也不見得能讓賈敏生幾個娃兒來。

王子勝初初探查到林家一家子女人都不利子嗣時還以為這手段是賈家女人皆有的,總歸他雖於俗務上不甚通,卻也想得明白若是賈敏,總不能為了逼真連自己藥倒,方耐了幾分心思多多看了林家幾個僕役的心思,方才發現又是賈王氏的手段!

饒是王子勝,都忍不住懷疑王家是否與賈家有仇?否則怎麼嫁了這麼奇葩一個女兒去他家?偏從王子騰到皇帝,個個心裡口裡都告訴他,王家和賈家好得很,他那孃親能活到生下他這個身體,還多虧了賈家崔氏太夫人!

這因果結得,難怪依原來的命軌,賈家好歹還留下香火,王家卻自仁哥兒之後就斷絕了呢!

王子勝既然用了這個身體,又閒得沒事發現了些舊事,少不得不看別個,只看崔氏太夫人,也要照拂賈敏一二。

恰好又拿林海做了一會幌子,少不得,也該給他多延續一代的機會。

回去更是不急的,他這兩天雖不大理人,可往日除開皇帝仁哥王子騰幾個,又理得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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