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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七十九章 女鬼&少年(九)

窗戶外的天色昏暗陰沉, 暴雨依舊在不停地下, 像是要把今年的雨水都傾倒下來似的,八個人窩在客廳的沙發和地毯上, 默默無言地看著外邊惡劣的天氣,玻璃窗隔絕了窗裡窗外的寂靜和喧鬧。

“好像還挺安靜的, 也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嚇人嘛。”張子庚手上還捧著剛才的玻璃杯,他喝了一口葡萄汁,出聲道。

“暴風雨前的寧靜啊。”吳一方向後靠在沙發靠背上, 雙手在腦後交疊。

容粟時刻都關注著方雅的情況, 每隔一段時間就讓她用體溫計測一測體溫。

方雅一直在發燒, 最開始溫度計測出來的體溫已經到了39.9度,容宴給她吃了退燒藥也只讓溫度稍微下降, 長時間的高燒讓她的面色通紅,精神也十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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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容粟用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關切問道。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方雅稍稍反應了一下, 才微笑著輕聲說,“說不定再吃幾次藥就好了。”

“退燒藥是我看你溫度太高才給你吃的, ”容宴拿過方雅遞過來的水銀體溫計看了看,“38.7度,只有弄清楚你發燒真正的原因才能對症下藥,否則很難見效。”

他的目光落在方雅包紮好的傷腿上,而現在很可能的原因就是傷口惡化感染。

容粟遲疑道,“應該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原因吧, 可能就是貓抓熱之類的?”

“大概吧,”容宴低下頭,將溫度計在醫藥箱裡裝好,“她明天就可以下山去醫院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人都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容粟和方雅聞言都微微放鬆了點,潛意識地就忽視了容宴並不是專業的醫生,也開始覺得就算是發燒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方雅抿著嘴笑了笑,“謝謝你們,等我們都出去了,我要請你們好好吃一頓飯。”

“怎麼不請我吃飯,我還背了你那麼久?”張子庚轉過頭來。

吳一方也說,“還有我們呢?”

“都請,”方雅還是笑,“請你們吃最好的,喜歡什麼點什麼,姐姐把這幾年的小金庫都拿出來請你們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當時候你就得請我們七個人……”

張子庚的笑容僵在臉上,轉回頭不說話了。

好不容易歡樂起來的氣氛又一次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清楚,不會再有八個人的聚餐了,就算那個女鬼遵守遊戲規則,將他們都放了,也會有一個人永遠留在這裡,成為那個永遠也回不了家的人。

安靜良久,容宴開口道,“還有三四個小時就徹底天黑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張子庚一愣,“為什麼?”

“讓你平時動動腦子!”吳一方用巴掌拍了拍他的頭頂,“按照小說和電視劇的常理,鬼都是在晚上出現的,至於我們今天白天見了倆,一是可能他們的力量很強大,二就是因為今天的天氣很差,光線不足。而除了他們兩個,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見過其他的鬼了。”

“按照‘那位女士’所言,這屋裡事實上還有很多鬼,所以我們可以暫且推測,只有晚上才會遇到他們,”容宴接著道,心裡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會和別人討論關於鬼魂的問題,“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大概會不安生,我們還是趁著這幾個小時好好休息一下。”

其他人一想,覺得他們兩個的推測還是比較靠譜的,商量一番後,就決定在沙發上靠著休息一下,八個人輪換著睡一小會兒,留兩個人醒著,也能避免又有什麼突發狀況。

容宴和張子庚原本是先守著的兩個人,但當他背靠在沙發上,周圍一片安靜的呼吸聲時,突然就感到一陣睏意,眼皮也一下子沉重起來,難以睜開,他伸出手摸索了一下,想拿出包裡的薄荷提神棒嗅一嗅。

然而手都還沒伸出去,睏意就愈發深重起來,一天以來的疲憊好像都在這一刻加諸在身上,讓他提不起一點動作的力氣,彷彿有人在耳邊輕笑,撫上他的雙眼,溫柔而安撫地拉著他墜入深眠。

容宴不受控制地睡了過去。

……

“方雅!”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

不知睡了多久,容宴被吵鬧聲和哭泣聲吵醒,他倏地坐起身來,就見其他人圍在方雅身邊,神色恐懼慌亂。

“她怎麼了?”容宴站起身,幾步走到方雅身邊去看她。

容粟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淚水,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哭道,“宴宴......方雅她、她死了!”

“不可能!”容宴下意識地就反駁,“就算是持續高燒也不會......”

圍著的幾人讓出一個空隙,讓他能清楚看到方雅倒在地上,面色青白,尖銳的玻璃碎片扎進了她的胸口,侵染出一大片的血跡,而那血像是流不完般,還在不斷地往外湧,洇溼了羊絨的地毯。

“......是誰做的?”

“還能是誰?”張子庚站在一邊,冷笑著用仇恨的語氣說,“除了那只女鬼還能有誰?!她根本就沒打算放我們走,她就是想要我們的命!”

“可明明是你們沒有看好她,是你們的失誤才讓她丟了命。”

有人低笑著在耳邊輕聲說,聲音似男似女。

“她的死該怪你們呀,是你們害死了她,是你們,才讓她在這個剛開始的年紀就凋零了。”

容宴握緊了拳。

張子庚高喊,“誰他媽在那裡搞鬼?!有種你就出來!”

“真可憐,永遠只能逃避自己的責任。”

那個聲音忽遠忽近。

“既然承擔不起責任,那就,”飄忽的聲音突然凝實起來,掩蓋不住地嗜血。

“償命吧。”

“償命吧,”腳腕被一隻冰涼的手緊緊攥住,容宴低下頭,就對上方雅流著血淚的眼,她嬌美的容貌此刻只餘下猙獰與怨恨,“給我償命吧。”

冰冷到疼痛的氣息佔據了他的身體,令他動彈不得,只能看著方雅一點點攀上自己的身體,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給我......償命!”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地微笑,她伸出手,用力插進了他的胸膛。

血液四濺,而他的意識,再次跌向了深處。

......

他奔跑在一條很長很長的山路上。

那條路太長了,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可他還是因為某個理由在不停地奔跑,心中莫名地焦灼和疼痛鞭策著他,讓他不斷向前,卻看不到終點。

然後他想起來,自己被方雅變成的鬼用手穿胸而過。

我應該已經死了。

他有點恍惚地這麼想,而後停下了腳步,手也下意識地放在了胸口上。

那裡完好無損。

眼前的迷霧也在這一瞬間通通散去,露出一棟乾淨漂亮的小別墅,歐式的建築風格,牆上爬著盛開的牽牛花,鑲金鐵門內的小院子種滿了香氣迷人的梔子花和百合花。

容宴走上前去,就發現鐵門“吱呀”一聲自己開啟了,他猶豫了一下,順從內心的直覺繼續往裡邊走。

他站在別墅門前,手剛剛放在門上,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悽慘至極的叫聲,飽含了極致的痛苦和怨恨,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掙扎,滿是生機斷絕的絕望味道。

他好像在一瞬間就走進了門裡,看見身著白色衣裙的女子被兩個男人按在地上,痛苦瘋狂地掙扎,她捂著自己的腹部,卻無法阻止一柄銀色的小刀刺入自己的身體,男人的笑聲與譏嘲聲充斥著整個屋子,毫無顧忌地用刀一下一下地插進她的身體,刺目的鮮血不斷地噴湧而出,血液染紅了她的裙襬,將地板上的地毯也浸得血紅。

容宴對上她逐漸失去神采的眼睛,裡面是可怕的空洞和怨毒,熟悉得令人心驚。

他不知這時候是要上前還是後退,就見那兩個男人回過頭來,五官處卻是一片模糊不清,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震。

還沒等容宴試圖說些什麼,那兩個轉身向門口走來的男人忽然身體一頓,四肢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詭異地扭曲在一起,血霧噴出,軟軟地倒在地上。

“滾出去。”

容宴被地上詭異的屍體弄得無比反胃,就聽見某個熟悉的陰冷聲音如是說。

“......是你?”

他終於想起為什麼會覺得那個女人十分眼熟了,因為躺在地上的那個和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女鬼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說,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那是她死前的記憶,也是她化為厲鬼的原因。

“我說滾出去!”顧央此刻根本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幻鬼的幻境陰差陽錯之下喚醒了她臨死前的記憶,讓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怨恨再次瀕臨崩潰,她現在想做的就是殺光面前所有的人,將他們開膛破肚,讓他們也像她一樣,鮮血流盡。

她要用這些血來祭奠......

祭奠什麼?

顧央痛苦地捂住了頭,彷彿有無數冤魂在她耳邊誘惑哀鳴,讓她同他們一起墮落復仇,用人骨和血液堆砌豐碑。

容宴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如今的狀況,眼前的女鬼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雙眼黑沉混沌,與倒在地上的身體漸漸重合,與之前玩笑從容的模樣判若兩人,素白的長裙上花朵的繡紋變作了大片大片陳年的血跡,脖間的項圈掉落下來,露出青紫紅腫的勒痕,青黑的霧氣繚繞著她的全身,戾氣沖天,怨毒滿身。

他後退兩步,努力用冷靜的聲音說,“你冷靜一點,我和害你的人沒有關係,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顧央陰沉沉地笑了一聲,嘴邊流出粘稠的血液,被她毫不在意地用手抹掉,“那你救了麼,你救下我了麼?”

“我一直等人來救我,可是——沒有人來,一個人都沒有!”她周身的黑霧越發厚重,陰鬱地看著他,“你一定沒嘗過死的滋味吧?我躺在地上,聽著血一點一點流乾的聲音,身體就像是破開了一個大洞,不斷有血往外流。”

“你知道一個人能有多少血麼?能將整張地毯都染紅還有多的,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我就躺在地上,等著一個人來救我,等啊等啊,最後連一點溫度都感受不到了。”

她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冰冷怨恨的笑來。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