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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V章

謝岐知道未來的布魯斯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論者, 凡事都不忌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摩。但她還真沒想過, 年幼版的蝙蝠俠竟然有這麼豐富又跑偏的想象力!

她只覺得瞠目結舌,一時語塞,完全不知如何回覆。她的這幅表現似乎舒緩了布魯斯的緊張情緒, 小家夥眨了眨閃閃發光的雙眼,說話時的氣勢也足了幾分。

“……咦, 難道你們真的是秘密部門的秘密情侶?我還以為這種事情只會發生在電視中呢……”

在說出這句話後,布魯斯咂摸著嘴, 臉上露出幾分遺憾的神色。

“真可惜, 我還打算聖誕晚會的時候邀請你跳舞呢……嗯,你能跟我一起跳舞嗎?阿弗有教過我的!他跳的可棒了!我跳得肯定也很棒!”

看布魯斯一臉羞澀中帶著點小期待,驕傲中又透著點小緊張的表情, 謝岐情不自禁地腦補了一下三十多年後的布魯斯?韋恩, 立刻深刻地意識到――有些表情……果然只有可愛的男孩子做起來比較合適。

在幾秒鐘的沉默後,謝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詭異笑容, 施施然地往布魯斯那邊走去, 直到與他四目相對,才停下步伐。

小布魯斯果然有些被嚇到了,但他還是堅持著站在原地,微微仰頭,一臉鎮定地與謝岐對視。

“我很樂意跟你一起參加聖誕晚會, 只不過……”謝岐說著伸手摸向布魯斯的頭頂,莫名慈愛的表情中透著幾分明晃晃的惡意,“你不覺得, 你應該邀請一些跟你差不多高的小美女嗎?”

對於尚未開始抽條長個子的小布魯斯來說,他確實比擁有模特身材的謝岐矮上不少。事實無可辯駁,布魯斯只能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怒目瞪向謝岐,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另外,關於我和史蒂夫……小家夥,想象力太豐富也不太好,有些事可不要瞎猜,否則……”謝岐說著露出一個狡黠又意味深長的奇妙笑容,“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你真的~會~後悔~哦~”

在拋下這句語氣古怪的預言後,謝岐伸手捏了捏布魯斯的臉頰,微微一笑後轉身離去。

先被摸頭殺後又被捏臉殺的布魯斯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遠遠聽到謝岐的那句“晚安咯小家夥~”,才氣憤地一跺腳,滿面不爽地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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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天晚上被氣得夠嗆,就算阿弗幾次輕咳提醒布魯斯注意用餐禮節,他在整個早餐過程中還是一直板著臉,擺明了就是不想搭理謝岐和史蒂夫的模樣。

謝岐也沒反過頭來哄布魯斯開心――這也算是給他提前上課了,他未來總要學會哄姑娘們,而不是叫姑娘們哄他。

早餐結束後謝岐找到阿弗,在一番交流後,她很快拿到了韋恩集團幾個部門的全部員工名單,並將它們拿到客廳開始細細閱讀。

史蒂夫也湊了過來,他抓起其中一張紙,一邊打量著屋外正在花園中和阿弗練拳的布魯斯,一邊神色好奇地衝謝岐努努嘴。

“你把可憐的小布魯斯怎麼了,我看他今天不太開心呢!”

在謝岐一記眼刀飛過來後,史蒂夫立刻從善如流地別過話題,抖了抖手上的名單。

“你在找什麼?”

“發揮我們來自未來的優勢,隊長,如果你返回二戰初期,見到了一個叫做沃爾夫岡?馮?斯特拉克的人,你會有什麼感想?”

斯特拉克男爵是前納.粹黨員,九頭蛇的領導者之一,臭名昭著的超級惡棍。史蒂夫立刻明白了謝岐的意思,他一目十行地掃過名單,語氣也正經起來:

“我們要找誰?”

“我不確定,先試試雨果?斯特蘭奇(hugo strange),人如其名,他就是個科學怪人,在哥譚這種地方,這可不是個讓人安心的職業。”

“我沒聽過他的名字,他很棘手嗎?就像小丑那樣?”

“這要看你怎麼定義這件事了,史蒂夫,哥譚的瘋狂科學家千千萬,他應該是最成功的一個,幾十年後盤踞哥譚的不少怪物,都出自他之手,他是真正的弗蘭肯斯坦。”謝岐說話間並沒有放緩手上的動作,她翻過一張又一張的名單,突然間動作一滯,“……哦,真不是個好消息,斯特蘭奇現在供職於韋恩集團,是應用醫學部門下屬的一個化學實驗室,那個實驗室的所在地……嘖嘖,就在阿克漢姆瘋人院附近。”

就算是跟哥譚沒什麼關係的美國隊長也聽過阿克漢姆瘋人院的大名,誰會不知道呢?哥譚盛產精神病人,他們各個都是阿克漢姆的常客。

“我承認,這傢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鳥,但是,調查他們有什麼好處嗎?”史蒂夫不愧是出身戰時的美國隊長,在行動之前都要分析一番利弊,“你覺得他們跟時空穿越有關?能幫助我們回到現代?”

“我說不準,史蒂夫,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麼做準沒錯,”謝岐面不改色地抖了抖手上的那張名單,“所以,你相信女人的直覺嗎?”

看史蒂夫那種擠眉弄眼的表情,他肯定不相信這一點,但在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後,他跟謝岐之間也有了些肝膽相照的默契與信任。

最終他只是點點頭,默許了謝岐的行動安排。

兩人很快找上了阿弗,出乎意料的是,按照阿弗的說法,他跟布魯斯也懷疑過這個實驗室,因為“有大量資金流入其中,卻沒有任何相符的科研成果”,他們在最近也展開了針對這個實驗室的調查,不過在紙面檔案上,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但阿弗和布魯斯都認為,這個實驗室內可能在進行一些非法的科學研究,而且斯特蘭奇並不為韋恩集團效力,而是聽命於某股神秘的背後勢力。

就算謝岐自稱的“女性直覺”不太靠譜,眼下也沒有更有意思的事情能做了。史蒂夫和謝岐很快跟阿弗商量出一套計劃,準備給布魯斯臨時安排一項參觀計劃。

不過,這件事進行得不是很順利。一開始,部門的人以“沒有提前預約”拒絕了阿弗的要求,之後又扯出“第二天就是感恩節,我們已經放假”之類的理由。就算阿弗展現出布魯斯?韋恩法定監護人的氣場,在電話中怒叱對方“是不是不想幹了?!”這樣的威脅話語,對方依然態度堅決的拒絕了他們的參觀請求。

事出反常必有妖,謝岐和史蒂夫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這層意思。

不能正兒八經地走大門,那就只能夜半三更偷偷從後門摸進去了,史蒂夫似乎更喜歡這個方案,滿臉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好在作為韋恩集團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布魯斯擁有不少特殊許可權,阿弗很快為史蒂夫搞來了實驗室的建築平面圖。根據平面圖顯示,這間實驗室有大半位於地下,整個建築中大部分都是單獨的小隔間,相比於“科學實驗室”,更像是非法的牢房。

簡而言之,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幾人很快敲定了新的調查方案,然後――他們就開始為明天的感恩節大餐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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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將一整個白天的時間都耗費在了廚房工作中,其中史蒂夫更是被阿弗發派去室外砍柴。

雖然謝岐總覺得阿弗的這種安排有股故意報復的意味,但史蒂夫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意見,不僅答應得飛快,言談舉止之間,甚至還對明天的感恩節大餐充滿了期待――估計又是他從託尼那聽來的故事,“韋恩家的管家廚藝不錯”。

他們的準備工作一直持續到晚餐之前,在一頓精緻的晚飯後,謝岐繼續她昨天的日程安排,拉著布魯斯去花園散步。而史蒂夫則按照之前的計劃,開始準備他的夜間活動。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史蒂夫在韋恩家的車庫中挑了輛最不起眼的車子開出莊園,朝位於奈何島上的阿克漢姆瘋人院進發。

哦,奈何島,聽起來就不是個好名字,絕配阿克漢姆瘋人院的意義與地位。

布魯斯當然聽到了車子開走時的引擎聲,不過,在他的腦補中,似乎早就認定謝岐和史蒂夫都供職於某個秘密機構,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夜間活動也很正常,所以並沒有表達出任何好奇或者不滿。

他一直拉著謝岐閒聊,直到十點四十五分,在阿弗的百般催促下,他才怏怏不樂地回到自己房間,準備睡覺。

謝岐自然也回到了她的客房,但她沒有急著關燈睡覺,不等史蒂夫回來,她可沒辦法安然入睡。

然而,在晚上十一點,意外發生了。

在掛鐘敲響整點鐘聲的瞬間,屋內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毫無疑問,韋恩大宅停電了。

在幾秒鐘的黑暗後,謝岐隱隱聽到大宅某處傳來機械運作的轟然聲響,屋內的吊燈閃了兩下,又再次陷入黑暗,連帶著那些機械噪音也瞬間消失。

謝岐立刻意識到這狀態不太對,像韋恩莊園這樣的大宅,必然有一套完善的備用電源系統。可聽剛剛的情況,備用發電機明明啟動了,卻在片刻後失靈――這絕對不是意外!

女生立刻翻身下床,胡亂地套上拖鞋向外衝去,如果韋恩莊園意外遭襲,想都不用想,對方的目標一定是韋恩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布魯斯?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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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岐步履匆匆,身形迅速好似鬼魅,剛一衝出房門站上走廊,她的腳步就是一頓。

樓梯口的地方躺著一個人,看身形和頭頂上的綠色標誌,那人應該是阿弗!

而站在他旁邊的,那個頭頂白色數字,自以為完美隱匿於黑暗中的傢伙,一定就是放倒阿弗的殺手!

那家夥並不知道他的藏身技巧看在謝岐眼中純然就是個笑話,這會兒正悄無聲地向她走來,還揚起了握著短刀的右手。

謝岐冷哼一聲,猛地發力向前衝去,對方似乎沒料到這樣的場面,身形微愣,勉強躲過第一下攻擊,在側身的瞬間,他衝謝岐的方向丟出手上的短刀,正要借勢逃走,就被一股大力直接轟上牆壁!

謝岐白光縈繞的雙手緊緊卡住對方的脖子,直到對方頭上的白色數字突然間搖晃起來,才猛地鬆開手,並且立刻對著他的後腦來了一下。

這殺手一身黑衣,裝備精良,臉上還帶著頗為花俏的面具。一看清這面具的圖案,謝岐的心就重重地沉了下去,她沒有管躺在地上的阿弗,直接衝向布魯斯的房間。

好消息是,臥室的大門緊鎖,壞消息是――

當她喊出布魯斯的名字時,並沒有人給予回答。

謝岐微微斂目,毫不猶豫地抬腳踹向房門,伴著突然爆起的一陣白光,那看起來無比結實的黑胡桃木大門應聲倒地,在寂靜的大宅內掀起一聲轟然巨響。

屋內藏著第二個殺手,謝岐順手抄起一邊的胡桃木高背椅向前丟去,緊隨其後就是重重一拳。帶著“力量”的攻擊直接將那殺手打飛,直接從已經開啟的玻璃窗飛出去,徑直墜向地面。

在環視一圈屋內後,謝岐只覺得心中重重一沉,布魯斯並不在這裡!

那兩個留下來的殺手只是為了清理殘局,他們真正的目的――綁架布魯斯――已經完成了!

身後響起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走廊上也閃過散亂的黃色光線,謝岐回頭看向屋外,阿弗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此刻正站在房門外。就算四周一片漆黑,謝岐也能看到他臉上的驚恐與不安。

“天!布魯斯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有人綁架了布魯斯……”

謝岐這麼說著,目光突然一滯,她很快走向一邊的牆壁,阿弗見狀,連忙抬起手電筒照向那邊。

牆壁上用小刀釘著一張撲克牌,黑桃小丑的牌面上畫著一個誇張又可怕的笑臉,那顏料是血紅色的,充滿了一股可怕的氣息。

阿弗不由得一聲驚呼:“難道說――”

謝岐面沉如水,伸手拔下短刀,將那張牌捏在手中。她立刻意識到那顏料應該是人血,而且牌面背後,還用鮮血寫著幾行筆觸瘋癲的文字:

“來玩呀

遊戲

就在

罪惡小巷”

在韋恩夫妻槍擊案之後,哥譚的媒體就將他們遇害的那條街道稱為“罪惡小巷”,這張撲克牌應該是傑羅姆下的戰書,但謝岐卻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傑羅姆現在只是哥譚市一個“比較出挑”的瘋子罷了,他養不出那麼多伸手矯健的殺手爪牙!

這場以布魯斯?韋恩為賭注的遊戲,明顯還有另外一個深藏不露的玩家。

謝岐將撲克牌隨手往地上一丟,轉過身,衝阿弗露出了一個自信滿滿,狂妄中還帶著幾分冷酷的笑意。

“沒錯,這是一封戰書,而我接受挑戰!”

“相信我,阿弗,我會把布魯斯毫髮無損地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