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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V章

謝岐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怒氣衝衝地翻了個身, 一把拍向枕邊, 撈起手機後眯著眼睛對了半天焦,才勉強認出來電人是裡瑟。

“一大早就擾人清夢是會折壽的,約翰!”

“……你可以先看看時間, 謝岐。”

裡瑟的聲音一如既往,戲謔中還帶著幾分調侃, 謝岐握著手機在床上滾了半圈,這才懶洋洋地哼了一聲。

“總之你就是一大早把我吵醒了, 我希望你有什麼正事找我。”

“……你不去x學院了嗎?”

聽到關鍵字, 謝岐這才終於清醒了幾分。她抬眼看了看天光大亮的屋外,又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會兒確實有些晚了。

在又跟裡瑟瞎扯了幾句後, 謝岐結束通話電話, 不情不願地爬起身。在大腦放空幾秒鐘後,她猛地撲向被丟到床尾的手機, 忙不迭地點開通訊錄。

這手機可是布魯斯給她的, 就算再不“蝙蝠俠”,總得內建點特殊資訊吧?

果不其然,她一點開通訊錄,就看到一個畫風跟其他姓名迥然不同的“b”,號碼是一大串看起來雜亂無章的數字, 多半是經過多重加密的奇怪頻段。

就是不知道這個b到底指布魯斯,還是蝙蝠俠,亦或是蝙蝠洞(bat cave)了。

在託腮沉思三秒鐘後, 謝岐揮舞手指編輯了一條資訊,決定慰問下昨晚帶傷還要堅持路過她家陽臺的布魯斯。

昨晚的約會如何?

按下傳送後,謝岐覺得她的“關懷之情”似乎表達得不夠強烈,於是又加了第二條。

你回去的時候,你家那位值得尊敬的老先生是不是表現的很欣~慰~啊?

以謝岐對阿弗的瞭解,面對他那位總把自己搞得一身傷的任性主人,別說欣慰了,不嫌棄都不錯了。不過這會兒可是比拼演技的時候,大家各個都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看誰能抗了。

布魯斯並沒有回覆她――毫不出乎意料,謝岐也沒太在意這件事。她很快起床穿衣,梳妝打扮一番後,拎著包溜達去了公寓樓旁邊的快餐廳。

上次去茶餐廳可沒遇見什麼好事,這次還是老老實實地吃點培根炒蛋再來杯咖啡好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裡瑟他們才開車過來。大概是考慮到查爾斯,車是一輛看起來非常不低調的福特suv,空間相當寬敞,後備箱估計能塞下兩個輪椅。

羅根還穿著謝岐給他的白t恤,跟查爾斯一起坐在後座。衣服果然有些小,越發凸顯出他讓人眼熱的好身材,女生努力做出一副客套笑容的模樣,跟後座上的兩人打了個招呼,這才板著一張臉,默默爬上副駕駛座。

x學院位於紐約州東南部,在威徹斯特郡的郊區,距離曼哈頓不過一小時車程,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抵達目的地。

學院坐落在澤維爾家族的私人領地內,佔地面積很大。作為學院主體的豪宅位於這片私家園林的正中,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池塘,和一片鬱鬱蔥蔥綿延開來的樹林。他們抵達時大約是下午三點多。這會兒應該是休息時間,草坪上,樹林中乃至豪宅內的走廊上,都有少男少女結伴而行,有說有笑,看起來就跟大部分私立高中沒什麼區別。

在看到查爾斯之後,他們都恭敬地叫著“教授”同他打招呼,不過眼光卻一直掃向他的身後。

金剛狼羅根可是變種人中的傳奇人物,這兒每個人都聽過至少一個有關他的故事。再加上這傢伙行蹤不定,很少會出現在x學校,難得露面一次,學生們自然都抓緊時間,來一睹“名人風采”。

當然,他們在偷偷摸摸地欣賞完羅根(的美妙肉.體)之後,也會大大方方地多看後面的裡瑟和謝岐兩眼。

裡瑟一身黑西裝,讓他看起來很像是什麼奇怪政府機構的官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自然友善不到哪兒去。至於謝岐?她看起來足夠年輕,不論長相身材都很惹眼,穿著打扮也很時髦,不少人都猜測她是查爾斯新找來的變種人,看向她時自然都是滿面笑容,還有人主動跟她打招呼。

在路過大廳的時候,謝岐聽到有人衝她吹了聲口哨,聽聲音是個年輕男人,可等她回頭望去時,出聲的地方卻是空無一人,根本找不出是哪個毛頭小子這麼熱情奔放兼膽大。

頂著各式各樣的目光走了好幾分鍾,一行人終於抵達查爾斯的辦公室。房門是開著的,屋內站著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他帶著眼鏡,體型有些瘦弱,渾身都透著一股書卷氣。

“你們好,我是漢克?麥考伊,我已經聽查爾斯說過你們倆的事情了。”

大名鼎鼎的“野獸”這會兒還保持著溫文爾雅的人類外形,而不是那種毛茸茸、藍幽幽的半人半獸形象,倒是對得起他科學家的身份設定。

在一番親切友好的自我介紹後,查爾斯簡單解釋了下之後的安排:漢克會帶他們去實驗室,抽點血用作化驗;下一站則是練習場,羅根會作為陪練,同裡瑟交手,在實戰中估測下他的身體素質。

“……那我呢?”聽到這個安排,謝岐立刻發問,還衝眾人露出個一臉期待的笑容,“抽完血之後我能四處逛逛嗎?”

“你可以等吃完晚飯再逛,”原本垂手站在一邊的羅根突然走到謝岐身邊,伸手搭上她的肩,“在這之前,你應該充分發揮下你的冷兵器使用技能,替我完成另一部分的測試。”

羅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右手一直搭在謝岐肩上,動作看起來有些隨意,還帶著點親暱的味道。但謝岐卻隱隱覺得肩上沾著點不知源於何處的寒氣,她暗地裡覺得,如果她敢拒絕羅根的提議,說不準那家夥就要立刻跟她“對練”一番呢!

於是謝岐只能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還得忽略掉裡瑟頓時微妙起來的目光。

這也不怪裡瑟,不管他和芬奇對她有多少猜測,多半也只是針對能力而非技巧。畢竟,如果一個人可以用製造心臟麻痺的方式奪取他人性命,她幹嘛還要費大功夫學習格鬥和武術技巧呢?

謝岐回給裡瑟一個“隨便你亂猜吧”的無所謂表情,聳聳肩,主動跟漢克往外走去。在走上豪宅中那頗具氣勢的樓梯時,謝岐又一次感覺有人正觀察、打量著她。

不過,那目光只是充滿好奇,並非如同上次的死神一樣,還帶著點讓人不爽的感覺。

估計是某個滿懷好奇心的變種人,謝岐暗自想著,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很快完成了抽血的任務,漢克對謝岐血液中的那種“特殊物質”很感興趣,拍著胸脯向謝岐包拯,他會針對這一點進行特別的研究。

幾分鐘後,羅根就帶著謝岐和裡瑟來到x學院的某一個訓練場。聽羅根的說法,這兒一般只有高年級的學員才能使用,他們往往也是“x戰警”的正式或替補成員。

訓練場內並不是空的,有一男一女,看樣貌都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兩人正在進行徒手對打的練習,舉手投足之間身手敏捷、頗有章法,一看就經過專業訓練。

謝岐的目光掃過年輕男人的臉龐,他戴著一個有著紅色鏡片的環形護目鏡,讓人一時之間看不清他的容貌。與他對打的漂亮姑娘身材高挑,有著一頭如同火焰般燦爛奪目的紅髮。

在收回打量的目光後,謝岐情不自禁地看了眼她身側的羅根。

他果然正神色專注地盯著那紅發的漂亮姑娘,棕褐色的眼眸中閃著欣賞的光芒。

嘖嘖嘖,鐳射眼斯科特?薩默斯,鳳凰女琴?葛蕾,再加上金剛狼羅根,她這是正好遇見了……x戰警中的史詩三角啊!

注意到有人進入練習室,正在對打的兩人很快收手,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琴的臉上倒是洋溢著甜美又燦爛的笑容,她衝過來熱情地跟羅根擁抱,這番動作越發襯得身後的斯科特臉色有些陰沉。

羅根倒沒刻意介紹裡瑟和謝岐的身份,只是用“查爾斯要我幫個忙”之類的說話混了過去,所以兩人也只是簡單地自報姓名,別的什麼都沒多說。

琴看起來很想讓羅根指導下她的格鬥技術,不過謝岐趕在羅根答應前咳了兩聲,提醒他注意本職工作。接下來的場面就變成羅根和裡瑟切磋格鬥術,場邊站著一男兩女進行圍觀。

羅根沒有伸出他的亞德曼金屬狼爪,兩人純粹是徒手格鬥。令謝岐――也包括其他兩人――倍感驚訝的是,裡瑟並沒有完全落在下風,甚至可以說,他們兩人打得旗鼓相當。

在持續幾分鐘的打鬥後,謝岐注意到裡瑟的優勢漸漸減少――當然,這是很正常的。裡瑟的“超能力”只是羅根的一個零頭,若非身為cia特工的豐富經驗,以及羅根絕對是手下留情的事實,他肯定沒辦法跟對方僵持這麼久。

“真精彩,裡瑟先生的技巧讓人驚歎,太帥了!”

斯科特倒是毫不吝嗇對裡瑟的誇讚,相對的,他似乎一點兒也不想讚美羅根。琴似乎也意識到現在的場面有些尷尬,連忙轉頭看向謝岐,開口岔開話題。

“說起來,你是新來的學生嗎?你的能力是什麼?”

“不是什麼可以直接展示的能力,”謝岐看了身邊兩人一眼,態度顯得很謹慎,“不過我的格鬥技術還不錯,也許我也可以跟你們練一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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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變種人的能力很強大,也很可怕,很難直接對他人展示――比如站在他們身邊的鐳射眼斯科特就是這樣的。

所以謝岐的回答不僅沒引起他們的懷疑,還激起了琴的好勝心。

紅髮的漂亮姑娘立刻眨了眨眼,一臉期待地看向謝岐:“真的嗎,那我可要跟你好好練一練咯!”

“……如果你不作弊的話,是打不贏她的,琴。”

幾人突然聽到羅根爽朗的大笑聲,回頭看去,場上的兩人已經停下手中的動作,正一前一後地朝他們走來。羅根身上的白t恤看起來只是稍微沾了點汗,反觀裡瑟,他的襯衫溼了大片,就這一個區別,就明確顯示出兩人對戰的結局。

羅根這人向來個性耿直,哪怕面對的是琴,也是有話直說。琴立刻撅起嘴,動作誇張地抗議了極具,再看向謝岐時,眼中那抹好勝的光芒越發閃亮起來。

正在這會兒,幾人聽到訓練室外遠遠傳來一陣吵嚷聲,那聲音粗聽之下像是好幾個人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仔細聽的話,就能發現那其實是一個人的聲音,只不過他說話時語速相當之快。

謝岐回頭,正好看見門口冒出一團藍黑色的霧氣,接著那霧氣就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大男孩。

他身形削瘦,藍色的皮膚上帶著奇怪的複雜花紋,還有著如同精靈般的尖耳朵和惡魔一樣尖銳細長的尾巴。

謝岐立刻認出他的身份,他是“夜行者”寇特?瓦格納,擁有空間瞬移能力的變種人。

他似乎沒注意到訓練室內站著不少人,正興高采烈地揮著拳頭,說話時帶著一股濃厚的德語口音。

“我先到了,皮特羅!我比你快!”

“誰――說――的――我――早――就――到――了!”

訓練室內突然響起一陣奇異的環繞立體聲,就像有人一邊圍著牆壁高速奔跑,一邊大聲嚷嚷著什麼似的。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一個速度很快,但沒有巴里?艾倫那麼那麼快的傢伙,他無疑是――

謝岐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人裹挾著一股狂風衝來,將將好停在她面前,與她四目相對。

那是個有著一頭炫酷銀髮的年輕人,他一把將護目鏡擼到額頭上,眨了眨深色的眼睛,衝謝岐露出一個誇張的燦爛笑容。

“嘿,你就是新來的同學嗎?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的?有什麼能力?有沒有男朋友?你是不是亞洲人?喜不喜歡吃炒麵?願不願意等會跟我們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