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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V章

作為一個遺傳學方面的學者, 查爾斯此刻的臉色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生無可戀和宛如吃翔。

他似乎花了好幾秒種做心理建設, 才咬牙切齒地瞪了漢克一眼:

“這根本沒有關係,漢克!這種人為的情況甚至都不符合社會學上對於‘親緣’的定義!”

“我只是開個玩笑嘛,你幹嘛這麼緊張, ”作為回應,漢克只是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 “琴跟我說了謝岐的變種能力,她說謝岐可以控制能量場並將它們實體化, 這點跟拜似乎有很大的區別, 而且我也不確定那些拼湊上去的基因片段到底表達了多少。”

“簡而言之,為了減少麻煩,我們還是預設她是拜和埃裡克的女兒好了, 至於剩下的……你應該讓埃裡克來解釋。”

相比於解釋“你可能是人造產物”這種複雜的遺傳學、生物學和社會學問題, 去掉無關細節無疑會讓事情簡單不少――反正查爾斯的變種基因片段明顯只是放在裡面湊數的。

在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查爾斯和漢克很快敲定戰略。

“……我會找機會聯絡埃裡克的, 至於其他的……嗯, 我明天再找謝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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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岐一直以為她在x學院這種“世外桃源”能一覺安睡到天亮,但她很快發現,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大概晚上一兩點的時候,她突然被一陣狂放的黑人說唱音樂吵醒了。

極具節奏感,能把人帶的心臟瘋狂跳動的電子音清晰得過分, 就好像耳邊正在進行一連串小型爆.炸一樣。謝岐捂著耳朵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個來回,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音樂根本不是有人在發神經開派對, 而是直接在她耳朵“邊上”響起的!

這明顯是有人的變種能力失控了啊!到底是誰非要在大半夜給人安利推薦說唱音樂啊?!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這擾人睡眠的可怕聲響終於結束,x學院內又恢復了平靜。在幾分鐘後,謝岐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發信人是一個未知號碼,不過在簡訊最末倒是有他留下的姓名。

剛剛有個學員的變種能力失控,事情已經解決,請不要擔心。查爾斯

正常情況下,查爾斯完全可以透過心靈感應安撫建築內的所有人,只可惜這條路在謝岐這兒不太走得通。查爾斯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選擇更科技化――但也不那麼方便的方式。

謝天謝地,這個夜晚剩下的部分倒還算順利,沒有第二個能力失控的變種人擾人清夢了。

第二天早上,謝岐聽著鈴聲起床,去餐廳的路上正好遇到琴,後者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渾身上線都洋溢著一股屬於睡眠不足的起床氣。

“……昨晚那事很常見,很多變種人的能力並不穩定,我當年也經常害得大家睡不成覺,”琴說著打了個哈欠,臉上帶著幾分因為缺覺引發的生無可戀,“那家夥剛來沒多久,他的變種能力是讓其他人感受到他的五感――我真希望他下次不要塞著耳機睡覺了,順便也能換換聽歌的品位!”

謝岐正一邊喝著橙汁一邊聽琴說話,突然覺得手機震了一下,她掏出手機掃了眼來信人,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竟然是那個言簡意賅的“b”……還真是萬萬沒想到呢!

一切盡在掌握

隔了幾秒鐘後,第二條資訊彈了出來。

多謝關心

明明是一樣的措辭,一樣平板無波外加沒標點的寫法,謝岐卻硬生生地從第二條回覆中看到了幾分不情不願,她忍俊不禁地輕笑起來,揮動手指編輯回覆。

替我向阿弗問好,b先生

再抬頭的時候,謝岐看到琴正帶著一臉饒有興致的神色看過來,於是她將手機螢幕朝下扣在餐桌上,衝琴微微頷首:

“怎麼了?”

“你男朋友?”琴說話時還衝手機努努嘴,笑得很是揶揄。

謝岐倒沒表現出太吃驚的樣子,只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聳聳肩:“哈!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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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你那種‘雖然覺得對方是個智障但還是要好好回覆他’的神色……嘖,很眼熟啊,不怕告訴你,我有時候也覺得斯科特那家夥宛如智障。”

琴毫不客氣地吐槽著她的親親小男友,絲毫沒在意被吐槽的那家夥就坐在離她幾米遠的裡一張桌子上,正跟寇特和皮特羅聊著什麼。

“這是個有趣的評判方法,我會考慮把這件事告訴那家夥的。”

大概是看出來謝岐不想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琴笑得越發曖昧了。

“查爾斯跟我說過,你的能力涉及到某種特殊的能量場,為了避免尷尬,他建議我千萬不要心靈感應你的想法……要不然,我確實很想透過你的記憶看看你男朋友的模樣。唔,他長得帥嗎?身材如何?有沒有照片能給我看看?”

面對琴的一連串發問,謝岐只得擺出一臉蒙娜麗莎般的微笑作為回應,後者有些不滿地“切~”了一聲,話鋒一轉就開始吐槽查爾斯。

“話又說回來,查爾斯是不是想看你的想法,結果失敗了?看來掉頭發也會影響他的能力呢!”

謝岐正要說話,就感覺到桌面震了一下,她摸過手機掃向螢幕,發信人並不是那位b先生。

趕在琴好奇地探頭望過來之前,謝岐大大方方地將手機螢幕往她那邊一轉。

“看來澤維爾教授有事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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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簡訊中通知的時間,早上十點,謝岐叩響了查爾斯辦公室的房門。

屋內只有他一個人,眼瞅著以手託腮,端坐於辦公桌後的查爾斯,謝岐總覺得他的表情格外微妙,明明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卻莫名讓人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就好像他心中揣著一個秘密,明明很想跟人818卻又找不到分享的物件,忍到最後都忍得有些牙疼了。

趕在查爾斯開口之前,謝岐單刀直入、開口發問,將對話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叫我來是告訴我結果的嗎,查爾斯?”

並不是謝岐的錯覺,在她說出這句話後,查爾斯的臉上竟然掠過一縷如釋重負的情緒,他微微舒了一口氣,臉上那種僵硬的“溫和笑容”也終於自然了幾分。

“沒錯,漢克已經把結果告訴我了,你確實是我那位友人的女兒……準確地說,你是我一對好友的女兒。”

跟她扯上關係的人竟然從一個變成兩個,謝岐立刻覺得心中警鈴大作,連帶著頭都有些疼。

只不過,等她聽到查爾斯說出的後一句話,她突然覺得,沒有任何詞語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就連“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或者“耳邊有一萬個死侍在逼叨叨”,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崩潰與絕望!

因為查爾斯的那句話是……

“你有聽過埃裡克?蘭謝爾的名字嗎,謝岐?或者說,‘萬磁王’?”

……呵呵,我當然聽過你相愛相殺一輩子的好基友萬磁王的名字,但是你現在提起來,難不成――

謝岐頓時覺得鬼生一片灰暗,作為審判官的職業生涯遭受到幾百年以來的最大危機!

在一臉懵逼地聽查爾斯追憶了十分鐘“我跟埃裡克的過往合作”和另一個十分鐘“我跟埃裡克的過往分歧”後,謝岐才終於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這個身體的生父,竟然大名鼎鼎的聯邦重犯,x戰警中專注搞事三十年的萬磁王埃裡克?蘭謝爾!

這種“吃棗藥丸”的預感……果然是要完啊!

查爾斯當然不止追憶了一番他跟老朋友的似水年華,還友善地給出了若干建議,並承諾謝岐,會替她聯絡埃裡克,外加好好解釋這件事。不過謝岐一直處於無比心累的懵逼狀態,除了記得不停點頭之外,根本就沒注意對方到底說了什麼。

在查爾斯替她敲定了全部事宜後,謝岐起身道謝,帶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走出辦公室,還沒下樓,就好巧不巧地遇見了一個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嘿,查爾斯跟你說了什麼?他一定要你來x學院唸書嗎?”

皮特羅的語速還是快得驚人,那種擠眉弄眼的姿態更是活潑得讓人想打他。

謝岐目光晦暗地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突然冒出來個特別不地道的點子。

“不,是別的事情,我真沒想到……”在故作為難地踟躕片刻後,謝岐悠悠嘆了口氣,看向皮特羅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茫然的無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實在是……”

對於演技驚人的謝岐來說,擺出我見猶憐的姿態簡直毫無難度。就像她期待的那樣,皮特羅果然露出一臉關切的神色,連帶著聲音也嚴肅起來,完全沒有之前那股油嘴滑舌的感覺了。

“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得上你呢!”

在開口前,謝岐又怯怯地瞟了皮特羅一眼,她將聲音拿捏到一個恰到好處、帶著一點點柔弱的低音,語氣中還透著三分猶豫。

“就是……怎麼說呢,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孤兒,是被人領養的,但是……”

“難道說――”皮特羅的聲音猛然拔高,他立刻動作誇張的捂住嘴,湊近謝岐,把聲音壓得鬼鬼祟祟,“查爾斯知道你的親身父母是誰?”

“沒錯,他剛剛告訴我了。說真的,是我完全沒想到的人。”

“如果是這種事,我還真挺有經驗的。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至於我的生父……我也是幾年前才知道他是誰。”

皮特羅的聲音還是很低,不過他的語氣復又輕快起來,連帶著語速也漸漸變快。

“可我覺得我遇到的情況跟你不一樣,畢竟聽查爾斯的說法,我的生父……似乎不是個好人啊……”

“你的父親又沒有養育你,他幹過什麼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要我說,這種沒責任感的男人就沒有當父親的資格――嘖,別怪我激動,我爹那家夥也是這樣的,他不僅沒盡過當父親的責任,還是個特別喜歡瞎折騰的人。”

皮特羅說著說著,臉上的好奇之色也越來越濃,在欲言又止一番後,他小心翼翼地瞥了謝岐一眼。

“查爾斯認得你的生父嗎?他還不是個好人?你知道你生父是誰嗎?――啊,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可以當做我沒問。”

事實上,謝岐就等著皮特羅問出這個問題,她不動聲色地看向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臉上露出一個猶如小惡魔般邪惡又狡黠的微笑。

“你聽說過萬磁王這個人嗎,皮特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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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查爾斯丟給她的超級炸.彈一把甩給皮特羅之後,謝岐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美好多了。

查爾斯依然不願意向她介紹她的生身父母,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應該是想把這個艱鉅的任務直接交給埃裡克。

所以,謝岐目前知道的資訊不算多,她這具身體的生父是鼎鼎大名的萬磁王,生母似乎是個有超能力的非變種人,目前行蹤成謎,據推測應該已經去世。

不知為什麼,查爾斯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遠比謝岐想象中要緊張幾分,就好像他也在這件破事中摻了一腳似的。所以,就算全過程中謝岐都表現出過分淡定的模樣,他也沒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有那麼幾個瞬間,謝岐情不自禁地開始腦補若干狗血故事,兩男爭一女這種套路好像不太可能,難道說……她親媽抽身離去,是因為意識到自己阻礙了某兩位仁兄的真♂摯情感???

腦洞太可怕,謝岐只得趕快剎車,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想。

正事說完,謝岐自然禮貌地提出離開x學院回紐約,只不過,她來的時候是裡瑟開車,這會兒裡瑟早就回去不說,連帶著羅根也不見蹤影。至於其他人?漢克有事不在學院,所以在詢問過查爾斯之後,謝岐只能接受事實:她只能自己坐車回去。

x學院坐落在遠郊,最近的車站在幾公裡之外,在一個加油站旁邊。

“……寇特可以帶你過去,他的極限傳送距離大概在4公里左右,可以直接將你帶去車站,方便快捷而且安全……”

寇特?瓦格納aka夜行者有用瞬間移動和空間傳送的能力,他也可以帶人一起進行瞬移。謝岐還沒試過空間傳送這種事,自然充滿期待,可等寇特在“轉瞬間”將她帶到加油站後,謝岐才覺得……這事跟時間旅行差不多,都會讓人有一種頭暈眼花的難受感覺。

“你沒事吧?需要我扶著你站一下嗎?”

注意到謝岐隱隱發白的面色,寇特立刻貼心地開口發問,在傳送時他必須握住謝岐的手,這會兒不僅沒有鬆開,還小心翼翼地扶住女生的手臂。

“哦,我沒事,只不過這跟我想象中有點差別……”謝岐沒有拒絕寇特的好意,一邊甩了甩腦袋,一邊低聲嘟囔著,“不過,這確實是很有趣的體驗,多謝啦!”

就算寇特的外表異於常人,好在在如今這個年代,政府已經承認了變種人的合法存在,所以就算附近還是會有人神色驚異地看幾眼寇特,但他的出現並沒有引起騷動。

在確認謝岐恢復正常後,寇特帶著往馬路邊上的公交車站走去,兩人剛穿過加油站,謝岐就注意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而且相當出人意料的身影。

那人一身西裝,跟裡瑟差不多,都是那種相貌堂堂的帥氣大叔,年輕時一定頗有女人緣。他的面相中帶著幾分古希臘雕塑般的硬朗美感,眼角唇邊的皺紋沒有消減他的魅力,越發襯得他成熟穩重。

竟然是bau的組長亞倫?霍齊納?他怎麼會在這裡?!

謝岐尚在驚訝,霍奇已經轉過身,恰好對上了她的視線。在看清她和她身邊的寇特後,霍奇的臉上浮現出毫不掩飾的震驚。

“謝岐小姐,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