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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2

流星街, 棄置任何東西在這裡也會被容許。 垃圾、武器、屍體、嬰孩……這個世界捨棄的任何東西,這裡的居民, 也會全部接收。

對於年幼的伊路米來說,在流星街遇到西索是一個偶然。

年僅四歲的伊路米?揍敵客就被席巴派到流星街執行任務, 實際上,說是執行任務,不如說探訪席巴的母親:伊路米的奶奶,說是執行任務也不過是順便。

儘管如此,伊路米對席巴所吩咐的任務也沒有鬆懈,來到流星街的第一步,他先拜訪了毒薔薇, 也就是他的奶奶, 包含著劇毒與美麗的女人,只可惜這麼一朵美麗妖嬈的劇毒之花,居然栽在了桀諾手上。甚至於不少的人對桀諾抱得美人歸的這個事實扼腕不已。扼腕對扼腕,毒薔薇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覬覦的。

“你是伊路米吧。”毒薔薇看著年僅四歲的孫兒, 想不到一眨眼從席巴出生到如今, 二十幾年已經過去了。

“是的,奶奶。”伊路米神色恭敬,補充了一句,“父親很想念您。”

毒薔薇神色微緩,“席巴把你教得不錯,他讓你來這裡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個月的時間, 你就住在我這裡的。”

畢竟伊路米還只有四歲,他的實力在流星街裡,還是不夠看的。住在毒薔薇這裡,至少可以受到毒薔薇的庇護,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得罪劇毒之花。

“我知道了,奶奶。”

“果然是的我孫子,不像桀諾那麼木。”毒薔薇神情恍惚,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對伊路米揮了揮手,“伊路米,你去吧。”

時間過得飛快,伊路米在流星街的日子已然過去一大半,在這段時間裡,他完成了不少的任務,最後的一個目標十分棘手。伊路米並沒有很大把握,這個目標是一個區長的手下,而且這個目標身上有種違和感,讓他不得不謹慎。

因為每當伊路米靠近時,那個目標似乎總能發現,這讓他很苦惱。按理說,席巴不可能派他完不成的任務給他……

“你就是出入薔薇花園的那個男孩吧。”

薔薇花園是對毒薔薇的居住地的稱呼,滿園妖豔的紅色薔薇都是劇毒,在薔薇花園附近,毒薔薇十分出名,一人寡居的她,突然有那麼一個小男孩出入她,都是讓人十分關注的。

伊路米望去,是個擁有一頭耀眼紅髮的男孩,對於沒有發現這個男孩的靠近這個事實,讓伊路米微微皺了皺眉。

“我是來找你合作的。”男孩開口道,說出了目的。

“什麼意思?”伊路米終於開口了。

男孩眯了眯眼,笑道,“你不是普通人。不,應該說,你不是流星街人。”

“你知道?”伊路米有些訝異。

“首先,你很身上乾淨,其次,你沒有對食物的渴望。”紅發男孩低低一笑,聲音有些澀然,“我觀察了你幾次,你殺的人,針對性非常強,不像是為了食物,那麼簡單。”

“你的目的。”

“你和我想要殺的人,似乎是同一個人呢~~我們合作怎麼樣?”

雖然紅發男孩僅僅比他大幾歲,但他身上還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和父親曾經展現過的未知力量十分相似。權衡再三,伊路米還是答應了下來,一來,他想觀察男孩身上的力量,二來,有助力的話也算不錯。

令伊路米訝異的是,還未開始行動,男孩居然很乾脆地也發現了自己的暗殺目標身上也有同樣的力量,那個人能發現他,也是那股力量的運用方式之一。

紅發男孩似乎察覺到了伊路米的訝異,笑眯眯地補了一句:“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合作者,就這麼快死掉呦~”

流星街人給伊路米的印象從來都是珍惜小命,他看到紅發男孩似乎是一個異類,他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拼命。

殺死了那個區長的手下,男孩軟倒在地瘋狂的大笑著,襯著滿地紅色鮮血和殘缺的碎肢,給人一種妖豔及詭異之感。

“我叫西索,你叫什麼?”男孩停止了笑聲開口問道。

交換名字,就意味著成為同伴。

“我不是流星街的人。”在住進薔薇花園的第一天晚上,毒薔薇就告訴他這項規則。

“只是覺得你會有趣而已,小殺手~”

“伊路米,伊路米?揍敵客。”

“嗯哼~以後就叫你小伊呦~”

“……”伊路米眨眨眼睛,忽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

一年之後,再次來到流星街的伊路米,已經學會了念。這一次,不同的是,席巴沒有讓他拜訪毒薔薇。這意味著,他得不到庇護。對於年幼的伊路米來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伊路米見到曾在流星街認識到的人,西索。而他曾經見過的西索不一樣的是,這樣的他氣場十分柔和。而他旁邊僅僅多了一頭紅髮的女孩。

望著女孩的目光很溫暖,寵溺,所包含的,似乎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有一瞬間,讓伊路米平靜無波的心第一次體驗了名為羨慕的情緒。

明明同樣是身在黑暗的人,為什麼――

伊路米躲在一旁地窺伺著,這兩個渾然忘我的一大一小。小女孩要漂亮得多,可注視著西索的目光,偶然間的一瞥讓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

純粹的讓人忘不了,比他曾經見過的七大美色的之一的水琉璃,還要美。伊路米突然有點羨慕西索,為什麼能接觸到,溫暖的存在。

這樣的一幕,讓伊路米忍不住摻和了進去。

“西索!”

同樣是紅發灰眸的小女孩一臉疑惑、驚訝地瞧著伊路米。

伊路米敏銳地察覺出,小女孩是在驚疑他對西索的稱呼,或者名字。

隨即,小女孩不敢置信地扭過頭看著她身旁的西索,驚疑不定地問道,“哥哥,他在叫誰?”

西索似乎不想回答女孩的問題,灰色的眸瞧著他,眼裡有著對他的警惕:“小伊,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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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任務。”伊路米答道,而西索的警惕他沒有放在心上。這次的任務目標有幾個是念能力者,因此,他需要西索幫他熟稔念的運用,“西索,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行呢~小伊……”西索很乾脆地拒絕了,語氣也十分生硬。他一面警惕地看著伊路米,一面有些擔憂地看著小女孩,“我要和諾薇雅去找食物呢~”

“是因為她嗎?”伊路米好奇地看著一雙小手緊握成拳像是遭受什麼打擊的女孩,

“不行呢!”西索的反應出乎伊路米的強烈,注視黑髮男孩的眼神充滿警告。

伊路米眨眨眼睛,歪著頭想到:沒想到一向聰明的西索,竟然這麼簡單就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弱點:那個看起來有點弱小的女孩。

“好吧~”伊路米點點頭,他沒有強求,隨即離開,暗自放慢了腳步。

沒有離去多遠的伊路米,忽然聽到女孩的驚叫:“坑爹!”

“諾薇?”西索的聲音似乎很緊張。

小女孩不知道做了什麼,讓西索只是痛呼了一聲。

伊路米也知道那聲痛呼只不過西索故意裝出來的。

哼――這就是哥哥不告訴我你的名字的代價!”小女孩的聲音似乎很強硬。

女孩剛講完,就傳來西索淫|蕩的求饒聲:“諾薇雅,我錯了~”

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聽不見。

――似乎有點羨慕呢。

>>>

在流星街完成那次任務後,伊路米再也沒有接到與流星街相關的任務。隱隱有點可惜,但後來弟弟的出生也讓他將這件事暫時擱下了。

糜稽出生一個月之後,基裘恢復身體可以開始接任務。席巴便決定讓伊路米去天空鬥技場鍛鍊,並要求不用念到達200層才能回家。

因為對弟弟的想念,想儘快完成父親囑咐。來到天空鬥技場的第一天伊路米便打到了150層。事實上,並沒有達到200層,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順利。

第二天開始,他的打鬥之旅並沒有第一天的那麼順利。他遇到念能力者,而且實力十分強勁。如果不是他的識趣,伊路米懷疑那個念能力者覺得會殺了他。

自從體會到那種奇怪的感覺,伊路米就迷戀上了甜品,口腔甜蜜的感覺似乎填滿心中的空洞。

受過驚嚇後,伊路米自然想要去甜品店那裡慰問自己受傷的心靈。

在去甜品店的暗巷中,一隻白色的幼貓從巷子竄了出來,察覺到人類的出現戒備地緊盯著伊路米,那雙碧色的貓瞳晶瑩剔透得綠寶石。

伊路米有些好奇瞧著白色的貓兒,這是一隻非常漂亮的貓。他故意走近了一步,小貓也跟著後退了一步。貓須抖動了一下,碧色的貓眼更加深邃。

很好,沒有輕舉妄動,唔,像是發現自己將逃跑的路線封鎖了。

想必他再靠近一步,這只貓會朝攻擊吧。

“我不會傷害你的。”

一雙黑眼睛,一雙碧□□眼就這麼對峙著。

沒過多久,小貓一直僵著的身體,腿有些抖動,看著伊路米的眼神充滿人性化的祈求。

讓伊路米愣了一下,語氣有些柔軟,“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喵?”小貓歪了歪頭,猶豫了一下,戒備之色似乎退去不少。

伊路米試著走近一步,控制力道,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很柔軟的感覺,彷彿一捏就碎。

“喵~~~”小貓的聲音似乎很愉悅。

伊路米不禁微微翹起嘴角,“乖!”順手將它抱了起來,看著十分小巧惹人喜愛的貓咪,一句話脫口而出:“吶,要不要和我回去?”

“喵~”小貓舔了舔伊路米的指尖,似乎真的聽懂了他的話。

……

房間裡,伊路米注視幼貓,養了一個月的時間,小白還是很小一隻。

“小白,如果到了200層,我就要回家了……”伊路米不捨地撫了撫小貓的下巴,小白很享受地蹭了蹭,“喵~”

到達200層並不難,在伊路米有意無意地拖著,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

到達200層後,伊路米回到房間中。

席巴坐在沙發上,看到兒子的他:“伊路米。”

“父親。”伊路米不安地看著席巴,“小白,他……”

“原來叫小白啊,名字很貼切!”席巴拍拍掌,似乎很開心。像是要揮去伊路米的不安,他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頭,“伊路米,到達了200層吧。既然捨不得小白,就把它帶回家吧。這麼小的一隻貓,家裡還養得起。”

聽到席巴這麼說,伊路米的眼睛忍不住亮了起來,看著席巴的眼神有點猶豫:“真的可以嗎?”

“當然。”席巴彎了彎嘴角,“不過,伊路米要好好地保護它哦~~”

興奮的伊路米自然沒有察覺到席巴話裡的深意,以及眼裡隱藏在深處的殘虐。

三個月後,沒有任何懸念。小白死了,死在了伊路米的手上。

與其看著父親打斷小白的腿,將那雙漂亮的貓眼挖走,拔下爪子。看著它明明不能行走,哀聲叫著,還要拖著身體向他的方向挪動著,這樣的它還不如讓它死在自己手上!!!

是吧,小白,只要死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既然是我給你帶來痛苦,就讓我結束你的痛苦吧。

伊路米純熟地將它的心挖了出來,沒有流一滴血,那顆小小的心臟仍然有跳動的餘溫。

看著那漸漸冰冷的貓屍,伊路米原本還剩一點溫熱的心完全冰涼起來:“小白,如此弱小的你根本不需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伊路米,做得很好。”席巴滿意地點點頭。

“是的,父親。”伊路米平靜無波地應道,手心一用力,捏碎那一顆小巧玲瓏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