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總是無常,雲旭和林夕期待了整整一夜,卻沒有看到那日的獸潮大軍,於是,二人便停歇在了那裡,白天外出擊殺怪獸,晚上等待獸潮來臨。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第十二日夜晚,林夕二人正吃著烘烤好的野獸,細細品味之時,暴戾的氣息撲面而來,二人先是一怔,繼而目光移轉,只見遠方,一望無際的獸潮湧動而來,在淡淡的月光之下,異常恐怖。
“終於是來了啊……”
面對這呲牙咧嘴,汪洋般的兇獸,雲旭卻是淡淡一笑,站起身來,隨意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脂,眼神裡興奮之色湧動,彷彿在他的眼中,那並不是兇物,而是一顆顆元氣濃郁的魔獸晶核,正向他包裹衝來。
吼叫沖天,伴著奔騰的悶響,頃刻間,便是蔓延向了雲旭正前方,雲旭帶著嗜血般氣息舔了舔嘴唇,手掌一拂陰陽袋,幽泉劍飛掠而出,旋轉於頭頂上空,隨著手印的變化,直接變成了一把陰寒之氣散發的碧綠長劍。
“蒼松劍法!”
一聲大喝,雲旭的身形率先急掠向了獸潮大軍,幽泉劍過,一敦敦怪獸冰雕屹立,這時林夕也是從不適中走出,夕霞寶劍寒光閃爍,在那冰雕之上穿過,帶著怪獸的血跡,卻沒有發出一聲慘嚎。
二人配合相當默契,雲旭冰凍,林夕刺殺,待到怪獸大軍正要包圍之際,急忙飛退,而後再次擊殺一片怪獸,絲毫沒有給怪獸任何發飆的機會。
這一夜,二人是辛勞的,但是當晨曦降臨,獸潮退卻之時,看著那數量可喜的怪獸屍體,他們那臉龐卻是喜悅勝過了疲倦。衣衫上隱約可以看見被怪獸撕裂的痕跡,即使配合如此默契,在那獸潮之中,他們還是帶上了一些不可避免的皮外傷。
這一次,他們的收穫遠高於第一次的逃命般廝殺,達到了500多顆,而其中四階怪獸的數量也是比以前的比例更加大,因為在那冰凍之時,雲旭也是帶有這主觀選擇,並非盲目進行,畢竟四階魔獸晶核的修煉效果,遠遠高於那二、三階。
一輪辛苦,一輪收穫,當二人完成煉化之時,實力都得到了顯著的提升,林夕由於是六層玄境,修煉容量太大,只是勉強達到小成,而雲旭卻是驚人的突破了二層玄境。
“明天又去體驗那獸潮麼?”
林夕似笑非笑的盯著雲旭,故意調笑道。
“先修煉了幻靈劍法吧……”雲旭正色道。上次他已經是感受到了蒼松劍法的不足之處,雖柔中孕剛,卻少了一分靈動,難以在潮流版的獸潮大軍中遊刃有餘。
“也是那第四層的武學麼?”林夕問道。
雲旭點頭,輕撫陰陽袋,一卷軸浮現於掌心,遞給林夕,林夕一看,秀眉頓時蹙了起來,顯然有著一絲驚訝,而後微笑道,“關鍵就是那幾個字,你好好參悟吧!”
這關鍵之處,潛龍倒是告訴過雲旭,雲旭並不驚訝,只是卻沒有想到,這林夕也能一眼窺破,果然不愧為夕暈門的精英弟子啊!
簡短的對話後,雲旭便是開始了對幻靈劍法的參悟,林夕卻是盤坐於遠處,靜靜的欣賞著這還未轉為夜幕的森林美景。顯然是明白,幻靈劍法的參悟需要極度靜謐的環境,不敢打擾雲旭。
長長的卷軸之上,幻靈劍法四個大字不由顯得很孤單,雲旭看著,也是一種彆扭感滋生,不過他卻沒有多在那荒涼之上停留,視線直逼那幾個大字。
剛開始,那四個大字紋絲不動,還惹得雲旭的眼睛痠痛難忍,放棄之感幾度滋生,雲旭自然不甘心這煮熟的鴨子飛掉,忍住痠痛堅持,也就在那堅持之下,數個時辰之後,雲旭視線中那幾個巋然不動的大字,突然飄幻了起來。
雲旭暗喜,可注視半晌卻見那大字模糊成了一團什麼都看不見,這是怎麼回事?雲旭疑惑不解,潛龍的聲音立刻響起在了他的腦海。
“小子,心念歸一,以意念感知那大字!”
這對於手足無措的雲旭來說簡直就是聖旨,於是依言照做,眼眸輕閉,意念由意海發出,慢慢向著那大字之處貼縛,同時感官高度凝聚,細細感悟那意識傳來的微小波動。
那波動傳入雲旭腦海,剛開始還雜亂無章,後來卻是隱約形成了一種節奏之感,滌盪雲旭周身,雲旭恍然,雙眸猝然睜開,只見原來那歸然不動的大字此刻卻演變成了一種模糊的輪廓,仿似人影,在跳動,在演繹著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一抹快慰的笑容從雲旭嘴角掠起,他終於是明白了這幻靈劍法的真正玄機,雙眸再次緊閉,卻見腦海之中竟然浮現出了那鋪開的卷軸。卷軸中央,一人影正揮灑著玄妙的劍法。
劍法剛開始還比較遲緩,看不出大的精妙之處,後來卻是無形無跡,痕跡難以捕捉,一揮一舞劍彷彿融入了自然的韻律當中,與自然大道契合,沒有明顯痕跡,卻蘊化千萬。
雲旭慌了,這麼快他可怎麼練啊?可喜的是,後來那人影又再次遲緩了起來,低低喃喃之間,劍式的起落都能辨識。
“幻靈劍法,以幻為形,以靈為神,幻靈之間,殺機無形,其命根,在於心念沉澱,以心控劍,以劍發意,其玄妙,在於突破速度的極限,意念馳騁,小成可劍心相通,殺意無限,大成可遁入飄幻,殺機無形,虛虛幻幻,念念殺機……起劍乍起,落劍頓落,轉劍突轉,合劍悄合,同歸於造化,難以捕捉……”
跟隨人影的步伐,喃喃之聲也是在雲旭嘴裡傳出,剛開始他的身影還顯得特別生澀,待到後來卻是人影模糊了起來,仿若行雲流水,仿若疾風吹掠,人至劍至,人過劍落,而又在那至落之間,又是轉承於無形,彷彿很隨意。
“終於掌握了……”
人影重合之處,忽然一個身影掠出,嘴角淡淡的笑意發散,“呵呵,出去給林夕師姐一個驚喜吧!”
在雲旭的心裡,幻靈劍法的練成似乎並沒有花費時間,於是一睜開雙眼便是對林夕露出了一個自豪的微笑,然而倒映在雲旭眼眸的並不是一張欣喜的臉龐,反而是擔憂不已,一見雲旭醒來便是問道,“雲旭,都五天了,你在幹什麼?”
一語驚醒雲旭,這時他才知道那意念中的修煉足足耗費了他五日的時間,一時之間震駭不已,他還以為才過去幾個時辰呢,想那聚元破的修煉,也才只有一夜就大概參悟了啊。
雲旭的一愣,引起了林夕的緊張,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沒練成麼?”雲旭搖了搖頭,微笑問道,“這五日你都這麼坐著麼?”
“嗯,這裡危險,我不敢留你一個人。”林夕螓首輕點,俏麗的小臉之上湧現出了一抹認真。雲旭感動,看著她,難以言語,林夕對他,真是好的沒話說。
“林夕師姐,我會記住你的好,如果我……我能……”說著說著,雲旭突然吞吞吐吐了起來,最後只能認真道,“我一定報答你。”他將那“能活下去”,生生吞嚥到了肚裡。
林夕倒沒有察覺他眼中那淡淡的傷感,只是面含微笑,道,“不要你報答,只要你能不忘記我這個師姐就行。”
雲旭認真點頭,可是他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迄今為止,它已經是經歷了五次大血劫,48次小血劫了,他剛才那麼說,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好受一點兒。
“行了吧,別說這些了,天色快要轉明了,休息一下,我們再去獵取那魔獸晶核。”看著雲旭那認真的樣子,林夕道。而後美眸輕閉,陷入了養精蓄神之態。
雲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是眼眸悄然緊閉。
……
這一次,雲旭與林夕倒是沒有等多久,第五天便是迎來了獸潮,這一次雲旭展現出了那幻靈劍法,飄逸間迅若疾風,劍過,一圈圈怪獸立馬被冰層所覆蓋,林夕只擊殺那冰凍的怪獸,一時之間,往常的速度竟然還不能滿足,於是也是劍訣變換,靈韻劍法繼雲旭的幻靈劍法,大展英姿。
第二日,收穫讓二人大驚,足足到達了1000多顆,這都是雲旭幻靈劍法的功勞,如若只是那蒼松劍法,速度只會停留在500來顆左右。
當然林夕那靈韻劍法,也是不能忽略,要不是靈韻劍法的擊殺,也不能這麼順利。
這次修煉足足也耗費了雲旭二人幾乎一個月,當二人修煉完畢,實力又是提升了一大截,雲旭直接到達了二層玄境小成,林夕也是可喜的到達了六層玄境大成。這對於二人的修煉來說,簡直就是神速,於是往後的日子也幾乎就是在這種來回間度過。
經過幾次的摸索,他們也是了悟了獸潮的大概週期,既是每逢月圓之際。所以那來回的安排,也是得到了合理的調整,獸潮來,他們去,獸潮退,他們迴歸修煉,時間幾乎沒有一絲浪費,緊湊無比。
而就在這些時間中,夕暈門卻是大事連連,靜謐的修煉氣氛幾度被打破……(未完待續)